第 34 节
作者:
津鸿一瞥 更新:2021-02-21 11:31 字数:4799
“怎么吐的如此厉害?”他微微蹙眉,并不介意她撇开他。
容昐抬眸,觉得讽刺,问:“太医说的话,你不也知道?知道你还让我受孕,如今还问个什么?”顶多是把这条命赔给他,赔在这孩子身上了。
庞晋川不由叹了一口气:“累的很了?”
容昐无精打采投了一个眼神给他,独自走在前。
容昐的身子已经很单薄了,便是这厚重的冬装好像也撑不起了,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似凌波微步,这让庞晋川忽然有一种错觉。
她好像独自行在世间,活受罪一般。
他不由跟上她,双臂紧紧擒住她的腰间。
容昐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反抗了,不然他等下又得发疯。
“等会儿先好好休息,我不让长沣和小儿来闹你。”庞晋川说着。
容昐深吸一口气,任由他牵着走。
走到一座小桥,再往东。
庞晋川又问了一声:“可累了?”
容昐这次是真的累的走不动了,停□点点头,庞晋川紧抿着唇懒腰将她抱起,紧紧箍在怀中。
这里人烟不似顾母院中那么密集,容昐任由庞晋川靠着,把全身的力量都交到他手中。
庞晋川走了几步,不由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容昐不肯要躲,他就停下脚步,继续索吻。
她刚呕过,嘴里味道自然不好。躲不开,容昐也存了几分报复的心思,便由着他去。
庞晋川吻上便不肯放开,从齿贝一路撬开往里,里里外外清扫着她的舌腔,越到后边越是凶横,掠夺越发野蛮。
到他肯放开时,容昐叹了一口气问:“你又何必呢?”
庞晋川把头埋在她光洁的脖颈里,低低哀求道:“容昐,只这一次,只生这最后一次。”
停了许久竟没人从这边走来,容昐望去,果然冬卉几人守在四周,这样怎么可能会有人?
容昐说:“就这样吧,咱们好好过日子。”
庞晋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忍不住捏住她的手,紧张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散花的小猫长评,使劲顺毛~
作者每月都有300积分送,呃,我不小心快要送完了……现在只剩下11分了!!
。
☆、第42章谋定后动
从园中回来。
照例;用过午膳太医又来问脉,这次除了庞府常用的妇科圣手,还有顾府的。
两个太医共同问诊,都得出容昐的身体内里急需,并非怀胎的好时候。
庞晋川问:“这胎可否能保下?”
太医捋着长须:“若定是留,太太可得受苦一些;每日里必得精心养着;待胎儿过了三月才敢确定。”
庞晋川闻言,面色阴郁,但总归是给了他一丝希望;着了人见两人带下;重重的打赏一番;此时不提。
却说容昐躺在纱幔之后,面色平静,眼中却是惊涛骇浪。
庞晋川撩帘进来,容昐连忙要起,他按住她的手:“可还难受?”午膳时就没吃多少,跟小鸡啄米一样,吃了两口就犯恶心,他跟着也吃不了多少,这时庞晋川才知她受孕的艰难。
容昐笑道:“现下倒还好,只是不知这孩子是男是女,也才不过一月。”
庞晋川摸着她有些苍白的面容,大掌轻覆在她小腹上,语气温和:“定是个儿子。”容昐抬头专注看他,笑笑并未语,倒是庞晋川缠着她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女儿对她没什么区别。
容昐说:“只要健健康康就好。”庞晋川闻言,不由的替她拨开额前的散发,亲了亲,郑重道:“定是平安的。”
两人正说着,冬卉和冬珍端着盘子从外进来。
容昐目光一闪,转头看着她们,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爷,太太。这是今日太医每日嘱咐要用的药膳。”冬卉半弯着身,庞晋川看向容昐问:“你要用吗?”
容昐点头,揉着肚子:“刚没吃什么,现在倒有些饿了。”庞晋川这才挥手叫二人进来。
容昐卧于榻上,庞晋川半搂着她,婢女二人哪里敢瞧,连忙低下头承上。
容昐打开碗盖,一股子桂圆红枣的清香扑鼻而来,容昐舀了一口放在嘴边吹了吹,却转到庞晋川嘴边,眯着眼笑道:“你替我吃吃,好吃不好吃?”
庞晋川推开,容昐就望着他,他不吃甜的她知道。
“还好,快吃。”庞晋川皱着眉咽下一口,还没嚼仔细了,就催着容昐。
难得见他吃瘪的模样。
容昐大笑,也舀了一口放入嘴中,粉嫩嫩的小脸鼓着腮帮子嚼动了几下,惹得庞晋川爱之不及,刚要上手摸去,只见她忽的停住,呛了声,面色一白,翻了个身趴在床沿,哇的一口全吐了出来。
冬卉吓得半死,连忙倒茶递给容昐,容昐手一哗啦,整个热茶迎着头就泼了过来。
庞晋川连忙伸手一带,险险的没泼到脸,只这热茶却将她腹部的衣物浸了半湿。
庞晋川当场就黑了脸,眼神阴冷,冬卉冬珍二人吓得膝盖一软,跪地匍匐,颤抖:“爷,奴婢万死。”
“如何了?”庞晋川正带着容昐坐起,解开她的衣襟,摸向里头,还好冬天穿的厚实,没有湿到底。
容昐已是吐的半死,眼中星泪点点:“我吃不惯,不吃了,不吃了。”见她耍赖,庞晋川心情跟着大好,容昐说:“这些药膳怎么透着一股怪味儿?连着这几天我都用不下饭。”
庞晋川问:“你想吃什么?”
容昐眸色闪了闪,心噗通噗通多跳了一拍,却幽幽的望他,绝口不提。
“豆腐皮的包子?奶油松瓤卷酥?还是酒酿丸子?”他问,这些都是平常她爱吃的。
容昐摇摇头:“这孩子随您,这些日子我也不爱吃甜的了。”
她说着看他,庞晋川面色缓和了下来,目光柔和的摸向她的小腹,容昐动了下要,却被他牢牢擒住:“小气的很,我是他父亲,摸下又如何了?”
容昐扭了扭,委屈道:“我肚子饿。”庞晋川这才问:“可是想吃什么了?”
“我说了,您别多想。”容昐笑道,庞晋川点点头,容昐道:“我想吃火腿鲜笋汤 。”
“这不简单?”庞晋川还以为她要吃什么多难的东西,正要吩咐下去,容昐拉住他的手,委屈道:“林嬷嬷做的我爱吃,旁人做的,我便老想吐。”
庞晋川不动声色望着她,容昐急道:“我怀小儿时也都是她侍候,如今离了她,多少有些难受,您别多想。”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久到容昐觉得呼吸都快停顿了,才见他笑了笑,摸着她的脸:“我以为是什么,如此午后我叫让她回你身边侍候。”
容昐大喜,庞晋川随后又道:“你说过,咱们好好过日子,所以我信你一回。容昐,你要的,我都会给,但我要什么,你知道。”
容昐靠在他手上,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我会好好生下这个孩子。”
她不喜欢和他对视,庞晋川的目光太过锐利,在他注视下,容昐时常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你很聪明。”庞晋川顺势搂住她肩膀。
容昐心头一跳,按压住眼中跳动的眸光。
现在两个人就这样拖着,有意思么?她觉得没意思,可是能怎么办?
庞晋川是不会退的,可要和他硬碰硬,更没必要。
只能主动出击了。庞晋川喜欢她什么样子?容昐一清二楚,她现在在死局中,只能从这里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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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晋川在她这边睡过午觉,就被顾弘然叫走。
直到了傍晚都没回来。
容昐却等到了林嬷嬷,一碗鲜咸的火腿鲜笋下肚,腹部一股股热气腾腾往上冒。
本来她就是随口一说,但是没想到孕后口味真是变了不少。
不喜吃甜的,喜欢咸的。
这和怀小儿的时候差多了,容昐这个时候才稍稍有点意识,肚子里真的有了一个生命,等着她提供养分。
“太太可吃好了?”林嬷嬷许久不见她,这时候眼里更是只有她一人了。
容昐放下汤勺,冬卉递上帕子,她接了去擦擦嘴儿,冷淡道:“你们下去吧。”
冬卉犹豫了下,容昐变了脸色:“我需休息了,这么多人在我跟前叫我如何睡的下?”
冬卉道:“太太,今日冬珍当值,且让她留下服侍?”
容昐挑眉望她,嘴角动了动,应了声:“好。”
冬卉这才带着众人退下。
林嬷嬷扶容昐起来,忍不住抱怨道:“怎么就这几日好像瞧着又瘦了?”
冬珍跟在后面,容昐轻轻对林嬷嬷说:“是个磨人精,让我吐的厉害,没吃什么东西,自然就瘦。”
三人走到里间,冬珍要点香,容昐不让,她要捶腿,容昐也不让,冬珍问:“太太可需奴婢服侍?”
容昐推了一碗核桃给她:“我醒来后,想吃核桃,你替我一个一个仔细砸开,我不吃砸坏的,也不吃砸碎的,一颗颗核桃仁原样给我拨出来。”
冬珍连忙接手,容昐止住:“在这里砸只会吵的我睡不着觉。”
她犹豫了,容昐一顿:“你去外间小桌上,隔着一层水晶帘也能看见我,屋里就林嬷嬷侍候了。”
冬珍无可奈何,只得遵从。
把她打发了,容昐才拉住林嬷嬷,快速问:“秋香秋意她们可好?”
林嬷嬷瞧了外间冬珍一眼,这才道:“被关在庞府了,每日倒还好,只是不见秋菊。”
容昐冷下脸,恨急了:“嬷嬷,我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林嬷嬷叹了一口气,容昐继续道:“等着,冬卉都是他的人,我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什么办法,如今只能先拉了你进来,咱们细细打算打算。”
林嬷嬷一听她这语气,觉得不好,就问:“太太,您的意思是?”
容昐气道:“他虽说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可每天都派人监视我。我忍了这几日,伏低做小,就是要让他对我减少防备。公府的那摊子事儿咱们还没解决呢,吴氏欠我的,我定要一一讨回来!”
正说着,外间一个丫鬟走进来通报:“姐姐,廖夫人来见太太。”
容昐烦的很,道:“就说我睡下了。”
林嬷嬷问:“可是之前嫁到临安府的那位廖家姑母?”
容昐点点头:“是,廖姑爹病逝后,姑母就守了三年寡,今年过年回来小住了几日。昨日见着他,好像倒有想给廖苗做媒的意思。”
“表小姐怎么说也是大家小姐,廖夫人如何愿意?”
说起这个,容昐就烦,她虽然不管庞晋川纳妾不纳妾,但她也不大想多填一个麻烦。
“廖苗才刚过小定,户家的三爷就没了,如今都传她克夫,哪家人敢娶?若是给庞晋川做妾,也是贵妾,再加上主母是我,这倒是一桩好买卖。”容昐分析道。
反正这个姑妈是决计不会吃亏的人了。
容昐这边正和林嬷嬷说着,冬卉进来:“太太,廖夫人说一定要见到您。”
容昐想了想:“你叫她进来吧。”
林嬷嬷扶着她出了里间,刚坐定,就见廖夫人拉着廖苗进来,母女两长的很像,一个披着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一个是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廖苗身上有一股柔弱的气息,能引得男人不由的想保护她。
以前庞晋川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今早在母亲那边请安时,他为何对廖苗有些反感。
反正他的心思难猜,容昐决定不用费这心神了。
眼下先应付了去。
廖夫人踏入她屋子,四下先打量了一番,见她屋里插梅的瓶是钧窑的,案上一个小小的香炉是用青玉精雕细刻的,再见两旁侍候的丫鬟也各个衣着鲜亮,心下又多了分志在必得。
“姑爷不在吗?”她走上前,往她旁边的炕上坐下,一边问一边看她,见她穿着一件浅紫边的琵琶襟上衣,底下是一条月白熟绢的裙儿,身材纤细,面容透着一股病色。
再瞧去自家闺女,比她病恹恹的模样决胜不是一丁半点,不由的眉开眼笑。
容昐目光已是在两人之间流转多时,她递上茶,笑道:“他事忙得很,哪里有功夫时时守着我?”
冬卉一听这话,抬头看廖夫人神色尴尬,会心一笑。
“听说你有了?”廖夫人吃了一口茶,转了话题,一旁廖苗低着脸搓着手上的帕子。
比起她,容昐觉得乔月娥亲切了许多。
“是,姑母消息灵通。”容昐笑笑,不接后话。
廖夫人眉开眼笑,往案上拉住她的手,亲切道:“虽说你们小夫妻感情好,但这个时候你也得安排人时候,免的这时候出来个狐狸精,魅惑了他去。”
容昐捂嘴笑了笑,目光不由望向廖苗,廖夫人便拉着廖苗往容昐那边推去。
冬珍拦到:“夫人,我家太太有孕。”
好丫头,刚才不该让她去砸核桃。
廖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