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津鸿一瞥      更新:2021-02-21 11:31      字数:5178
  何淑香目光闪了闪,笑问:“怎么?大嫂还怕我下毒啊。”
  大夫人在下面轻轻捏了捏容昐的手,目光依然平静。
  容昐知道她是叫自己别意气用事。
  “弟妹如此说,便生分了。”容昐先饮下一杯,满满净。
  众人不由喝了一声彩。
  又是一杯满尽,两颊已是醉人的通红,何淑香脸色已不大好,粗黑的脸盖住了不悦。
  待容昐尽到第三杯时,她一顿,放在嘴边一抿,眼看昂头便要吃下,忽的却靠在何淑香耳边低声轻语:“别以为你那日让宋氏下药的事我不知道。”
  何淑香双瞳瞪大,脸色诡异。
  容昐语罢,角含着笑昂头一口吞下花雕,随后紧接着道:“那日是大嫂手误,但前几日已被赔礼道歉,今日再赢下三杯,弟妹莫要再怪罪了可好?”
  大夫人不知她在何淑香耳边说的是什么,但见她手劲颇稳,便知她胸有成竹,也就不担心了。
  容昐的三杯赔罪酒一时竟把气氛推到了j□j,让何淑香下也不是,上也不是。
  众人皆翘起拇指道,长媳大气。
  容昐接过秋香手上的帕子,捂住嘴,眼光迷离,分外好看,一个管事进来说门外的灯笼被风吹下,来领牌子去库房取来。
  容昐向众人告退,出了外头
  这时,秋凉疾步走来,在容昐耳边低语:“太太,大爷醉酒被宋氏带走了。”
  妾侍是没有资格坐大堂的,但需在偏厅等候侍候。
  容昐只觉热气腾腾,酒气迎面扑来,并不在意,便随口一问:“去了哪儿?”
  “竹园。”秋凉语速快了许多:“但是刚才春宵跟我说,她去如厕时见宋姨娘身边的玉珠迎着杏姨娘也去了竹园了。”
  一阵寒风吹过,容昐酒尽顿时醒了不少。
  “春宵是谁?”
  “乔姨娘身边的丫头,奴婢与她交好。”秋凉急道。
  容昐望向门内坐着的二夫人和何淑香,见她两人谈笑宴宴的模样,顿时一股凉气从心底腾腾直冒上来……
  她们要弄庞晋川和杏姨娘通奸!
  窥视叔父妾侍,如此品德败坏之人如何当得了太子府的詹事,如何袭爵?当今圣上最是厌恶此等伪君子,庞晋川若真的做了这事,便万死难辞了!
  那,那他们母子三人!
  “走!”
  容昐转头对秋香道:“咱们脚步慢,你快去外头叫来旺进来拦住。”
  秋香刚被叫出来,还闹不清什么事儿,连忙跑出去叫来旺去竹园拦住爷。
  容昐拉着秋凉疾步出了大门。
  屋外灯光暗弱,两旁树木丰茂,这样一照下来,竟透着股阴暗。
  容昐赶的飞快,几乎是脚不沾地,秋凉跑的气喘吁吁,到一小湖边,一个仆妇在打扫爆过的蜡烛纸,见到容昐连忙请安:“大太太。”
  容昐问:“可见到大爷了?”
  仆妇指着小路的远头:“大爷早走过去了,被宋姨娘扶着。奴婢瞧着似乎罪的厉害。”她只以为是妻妾争宠,赶紧给出详细的信息。
  容昐急了,连忙望前追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远处一片茂林。
  容昐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两颊被冻得通红,来旺这才赶来问:“太太,大爷呢?”
  急的容昐一巴掌甩过去:“你还不赶紧给我去竹园给他我拉回来!”
  来旺何曾见过她这般焦急,心下已知事态大发了,赶忙快脚追上。
  容昐停着歇息了一会儿,才紧追上去,才刚过一片竹林,只瞧着不远处小屋内灯火阑珊处,期间夹杂着男人女人欢笑声,来旺守在外面,脸色极差,扑通一声跪在她脚下哭道:“太太,别去。”
  容昐身子一晃,秋凉连忙扶住。
  庞晋川!庞晋川!
  “哭什么?”容昐顿觉天色都晦暗了:“去,去叫他出来。”语罢,仅剩下一点力气强自撑着,往外跌跌撞撞走去。
  来旺去叫,她就在外面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只她刚走到外面,迎面就看见一簇簇灯光靠近,再见到领头的二老爷,容昐顿感心如死灰。
  二老爷面色铁青呵问:“大侄媳妇,你如何在这儿?”身后二夫人阴森森如蛇盯着她。
  容昐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要被压弯了,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父亲,母亲,二叔二婶。”见他面色,已知二老爷知晓了这事儿,依然道:“看夜色好,出来醒醒酒。”
  大夫人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呵,我看你是替他守门吧!”二老爷迎面一个响亮的耳光摔过来,容昐半颊通红。
  二老爷头回也不回,大步往小屋走去。
  身后跟着大夫人,大老爷,何淑香还有一众的子侄?
  谁捅破的?竟让所有人知道了。
  一个个绸鞋从她身边跨过,容昐从地上爬起,身上都沾满泥土,秋凉赶忙上前扶住,被她使劲儿推开。
  “太太。”秋凉头一次生出这股勇气。
  容昐回头,疲倦道:“让我走走。”
  身后她好像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反驳声,一屋子乱糟糟的。
  不管了,没法管了。
  闹吧,捅破了天去最好。
  她步履阑珊,走至刚才路过的湖边,那个仆妇已经扫完地了,她往小亭走去,看着湖面许久。
  寒风阵阵,已感觉不到,只是眼前总是浮过小儿酣睡的模样,大儿吃药瘪嘴的模样。
  竟是如此珍贵。
  “容昐。”身后忽听到庞晋川的声音。
  “幻听了。”容昐不信。
  “容昐。”真有人叫她!
  她还未转身,身后忽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只感觉自己被迎面裹在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中,听他在自己耳边低喘:“别哭,别哭,那人不是我。”
  ☆、第38章作茧自缚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他浓重的呼吸声。
  容昐一时竟不敢转头;就怕一转头只是她的梦。
  她小心翼翼的摸上他的脸,浓墨的剑眉,高挺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张薄薄的双唇上,一股湿热席卷她的掌心,夹杂着无限的小心翼翼。
  容昐嘴角咧起一抹笑。
  那笑落在庞晋川眼中竟是如此的耀眼夺目。他已无法再忍;双臂紧箍她腰上,轻轻一用力;将她拦腰抱起。
  容昐惊呼一声;这才看清他眼中的血红:“你这是怎么了?”
  庞晋川眼眸幽深,似要将她侵吞而下;他不断的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咬牙切齿:“我被下药。”言罢,抱起她飞快的就往外走,也不知是去了哪个方向,只觉越往里人烟越发稀少,至一处假山下停住。
  庞晋川将她轻轻放下,一推:“咱们进去。”
  里头点着红烛,照着山壁似雪洞一般,光洁明亮。
  枉费她每天进进出出园子四五次,竟还不知别有洞天。
  容昐脸微红:“有人。”庞晋川二话不说,只将她拦腰抱起,进入雪洞之中。
  一入里,就疯狂撕开她的袍裙,待她身上只剩下一条银红抹纱的肚兜和潞紬玉色绡的小裤。
  小裤略有些透明,包裹着均匀的长腿,若隐若显。
  庞晋川眼眶发红,胡乱撕开她的小裤,急忙忙露出自己那物,也不管她是否做好准备,猛地一挺身,长长低吼出声……
  这场性事来的疯狂,容昐却没有半点的享受。
  他已无力顾及到她,药性在他体内不断翻滚着,似开闸的钥匙将他内心的猛兽在这一刻放出。
  餍足后,庞晋川将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不知为何,此刻他在她身上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给过他,只有他的嫡妻,让他觉得食髓知味。
  庞晋川不住亲吻的低头亲吻容昐的松散的鬓发,单薄的嘴唇不断在她耳边呢喃:“我喜欢你,喜欢的很。”
  容昐疲倦的无力言笑,只是嘴角轻轻一莞。
  等了多年的情话,听着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至于后续,她已经不太有兴趣去管了。
  容昐被庞晋川抱着出假山时,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外面等候,见他出来连忙上前道:“爷,二老爷叫您过去。”男人似乎很怕庞晋川生气,声音有些发抖。
  庞晋川微眯着眼儿,冷冷一笑:“知道了。”
  对方得言,立马下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容昐忽有些怀疑,这庞晋川到底是什么人?
  “他原本是锦衣卫,后因贪墨被革职,其实是他得罪了锦衣卫使,是我将他从诏狱中救了出来。”庞晋川突然开口解释道。
  容昐退后一步:“我不该知道这些事儿。”
  庞晋川回过头,双手踱于后:“你可以知道。”语尽,目光忽看向远处,只见秋香远远跑过来。
  他转过头,目光温柔道:“好好回去休息,宋氏我已命人交给林嬷嬷了。”
  只是,不是宋芸儿引着庞晋川过去的吗?怎么最后却成了庞晋龙了?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容昐眉目一动,问:“今晚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该如何处置她?”
  庞晋川捡起她唇边的发丝,笑了笑:“她已是无关紧要的人。”言下之意她的生死祸福早已没那么重要。
  容昐忽觉得自己犹如在黑夜之中被一头狼盯上,一股股阴冷密密麻麻爬上她的脊椎。
  庞晋川,她到底认识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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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香从对岸远远跑过来,看见容昐气喘吁吁道:“太,太太,可找到您了,告,告诉您一件好事儿。”秋香简直是要喜上眉梢了。
  不同于她喜色,容昐稍显兴致缺缺:“我知道了。”
  “咦?太太你知道被抓奸的是二爷了吗?”秋香连连惊叹。
  容昐点了点头,往朱归院的方向走去。
  每走出一步,体内庞晋川留下的东西都会流出来,她想快点回去洗掉。
  秋香已经止不住了:“您不知道,之前我可担心是咱们家大爷了,还好大爷警醒发现了。您不知道我急忙忙赶道那边,来旺忽然拉住我,只见两个大汉把二爷和杏姨娘跟领小鸡一样拧出来,两人身上还j□j着,杏姨娘之穿了一条大红并蹄莲肚兜,一双勾金的绣花鞋,其他什么都没穿。在场的爷们眼睛都看直了,二老爷却是脸都绿了,哈哈。”
  秋香眨眨眼,拉住她的手:“您没看见,二夫人惊叫一声昏死过去。”见她激动成这样,容昐不由的也跟着发笑。
  两人一路交谈走回去,大致的细节容昐也已知晓。
  才刚进院门,林嬷嬷焦急迎上,神神秘秘的在她耳边说:“太太,宋姨娘被大爷身边的人绑着关在杂院的密室里。”
  容昐点了点头,走了数步,猛然回过头。
  不对!刚才她昏了头了,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巧合?庞晋川明明已经被宋芸儿搀扶着走了,可最后出现在竹屋里头的却是庞晋龙。
  那也就是说,庞晋川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却一直看着宋姨娘蹦跶取信杏姨娘,最后在暗处引着庞晋龙上钩,宋芸儿至始至终都是他的一步棋子,如今用完了就该算账的时候了?
  或许宋芸儿可以给她答案。
  “将她提到偏厅,你带两个仆妇站在外面,没叫不要进来。”
  “是。”林嬷嬷颔首。
  待容昐换下繁琐的袍衫走向偏厅,宋芸儿早就被人叉着跪在中央。
  容昐一步步拾级而上,望着她的身影。
  宋芸儿似有感动,猛然回头。
  她脸上已被打的青黑,额上破了一块血洞,繁重的发鬓零零散散披散似恶妇,哪里还有当初的温柔可人,楚楚可怜?
  见到她,宋芸儿连忙掩面转回身。
  容昐对左右的人微微一示意,众人连忙退出。容昐从她身边走过,坐到前头的主位上,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我。”宋芸儿却问:“他呢?”
  屋里死气沉沉的,寂静一片,容昐问:“谁?”
  “你知道!”宋芸儿猛地抬头,目光憎恶。
  容昐吃吃一笑,终于原形毕露了,这就是庞晋川宠了多年的女人?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她可怜还是庞晋川可怜了。
  容昐笑道:“是,知道。”她稍的一顿,语气冰冷:“他说,她已是无关紧要的人。”宋芸儿浑身一震,犹如失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上。
  容昐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抬起她的下颚:“你欠我一条命,还记得吗?”
  宋芸儿目光中犹如死寂一般,听她这句话眸色猛地一跳,狼狈的躲开。
  容昐啪的一声反手就摔了一巴掌过去:“你以为你能瞒的有多好!呵,神不知鬼不觉?我且告诉你,我不恨你夺走了庞晋川,一个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