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
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2-21 11:20 字数:4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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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里没有油水,又经常受到邀请的,一个是黄三木,一个是市人大的何国英。何国英曾经做过好多年的财税所所长,在企业界有相当多的朋友,这些朋友当初曾经求过他,给他过好处,其中最明显的一个好处,就是时常请他去饭馆撮一顿,几杯酒一干,税就给免了。现在,何国英已调到市人大做了一般干部,这些人不会再求他了,但他老面子还在的,有时还能捞到几次吃喝。何国英不满足这偶尔的吃喝行为,他对吃喝是有瘾头的,于是,他主动出击,四处联络,成了事实上存在的一种吃喝团体的秘书长。他在市人大什么事也不干,连茶也不喝一杯,就是偶尔翻翻报纸,到了上午十点多或下午四点多,他的BP机就响起来了,更多的时候是由他去call别人,给那些弟兄们打电话,把吃喝团体的全体会员都联络一次。当然,关键是决定由谁请客,等其中的一员愿意负责买单后,何国英就确定地点,他的工作做得很细,要尽量把靠窗的包厢定下来,还要定什么酒、什么菜、什么烧法,把这一切都安排妥了,时间一到,几个弟兄就又碰头了,少不了又是一顿胡吃海喝。有一段时间,上面刹吃喝风刹得紧,那些弟兄不敢胡乱用公款,何国英就没有了市场。不过,其他人没得吃喝,何国英照样有,他给那些饭店老板挂电话,说是自己付帐,或者几个要好的朋友打拼伙,那些老板都曾经得过何国英的好处,是何国英给了他们那么多的生意,现在生意暂时差下去了,没有什么客人,于是,老板们就请何国英撮一顿,再或者就收点成本费,大多是百把块钱而已。就是这百把块,何国英也不付,而是让临时决定去打拼伙的其他人主动地付了。萧条时期如此,等上面风头过了,吃喝风又闹了起来,何国英就又堂而皇之地做他的秘书长了。所以,在这拨人当中,拉肚子次数最多的是何国英,早上来上班眼圈发乌次数最多的是何国英。何国英吃喝次数最多,可是一点也不长膘。
黄三木是个聪明人,不喜欢与人胡拚,每次喝酒都不过量,加上经常到洪一之家里揩点油,几个月下来,气色渐佳,脸庞也渐渐丰满了起来。何国英能经常吃白食,是因为他当秘书长的特长,黄三木呢,则是因为他是洪一之的女婿,现在又是办公室主任,大家都知道他是前途无量的人。这些吃喝上的朋友,没有一个嫌他多余的,反而很愿意和他交朋友。除了何国英通知他赴宴外,有时候,这些人也会主动打电话来请他。只是,黄三木只有一张嘴,因为人只能有一张嘴,要是有两张嘴就是畸形了,所以黄三木也不去怪爹妈,就常在电话里谢绝别人的邀请。当然,他已经选中一场最丰盛的宴席,准备美滋滋地去满足自己的食欲了。何国英的老乡高民,曾经是市府招待所里的餐厅经理,他是个特级橱师,烧得一手好菜,他嫌招待所里待遇低,现在已经另起炉灶,在市府旁边的一个小弄堂里办起了一个高民酒家。高民酒家办得实在高明,一个是地段隐蔽,二是靠近市政府以及公检法等部门,三是掌勺的手艺好。加上何国英的关系,这拨人就每天躲进高民酒家的包厢,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周末那天,离下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何国英就到黄三木办公室里,拉着他去了高民酒家。这一次,伙食很丰盛,连黄三木不曾吃过的牛鞭也上来了。同桌的都是公检法的高手,这些人是把喝酒当作拚命的。中国人有个恶习,不但爱吃喝,还硬是要拚酒量,好像是不把对方拚倒下去就没劲似地。黄三木很害怕这一套,觉得这种吃喝法是既浪费,又没营养。
可是,这些人不像他这么斯文,公安局政工处副处长张非土提出用划拳来劝酒,黄三木第一个反对,他觉得这种劝酒法不太文明,唾沫四溅,不大卫生。
法院经济庭庭长沈小河是法律系毕业的,他的提议斯文些,要大家作诗接龙。可惜大多数弟兄什么都擅长就是不擅长作诗,就把沈小河骂了一顿。还是检察院反贪局副局长邓德扬聪明,他建议每个人背一首现在社会个流行的歌谣,背不出的喝酒。一圈一圈地轮过去,大家不准重复,直到大家都背不出为止。公安局办公室主任罗上春提了个补充意见,要求所背的歌谣只能限于吃喝方面的,因为社会上的歌谣太多,今天大家在吃喝,背吃喝的符合现在的气氛。检察院起诉处处长詹少国和法院办公室副主任蔡士顺就极力附和,大家就同意了这个喝法。
只有黄三木是不赞成的,因为他对这些歌谣并不熟悉,有的虽然听说过,却又记不全,这种喝法一定要倒霉的。何国英提出让步,要黄三木自己提议由谁从哪个方向开始。黄三木坐在何国英身边,就建议从何国英开始,这样,最后才轮到他自己。
何国英就毫不客气地开始了,说:我背一首自己体会最深的,叫做《来去歌》。大家听着:大清早,BP机叫来叫去;到上午,坐小车转来转去;到中午,举酒杯碰来碰去;到下午,麻将牌搓来搓去;到晚上,桑拿浴摸来摸去;到深夜,对老婆骗来骗去。大家笑了一阵,沈庭长沈小河道:我背的是《一字歌》,听着:一张嘴吃掉一头牛;一屁股坐掉一幢楼。
何国英说这两句太简单,要罚酒,沈小河不肯,说长短是没有限制的,大家也不勉强了。
罗主任罗上春接着道:我背一首《四不歌》,听着啊:路基本不走,饭基本不吃,工资基本不化,老婆基本不用。黄三木问这是什么意思。罗主任就解释道:当领导整天坐小车,叫做路基本不走;上馆子喝酒吃菜吃面食,叫做饭基本不吃;有公款开销一切,叫做工资基本不化;外面有情妇用,自己老婆就基本不用啦!
邓局长邓德扬道: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詹处长詹少国道:今天在坐的是公检法,我就来个自我批评。听着: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黄三木考虑的时间最充足,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就是上次听说的那个《老婆告状歌》。不料,蔡主任蔡士顺不偏不倚,刚好也选中了这一个,而且背得还很流利,最后一句是:老婆告到人大常委会,主任说,该喝的不喝也不对,下次去喝别忘了我们老前辈。轮到黄三木时,没戏了,只好满满地干了一杯。
这些人真厉害,从何国英开始,一圈一圈地轮了好几圈,黄三木没想到社会上讽刺吃喝的歌谣竟然这么多,害得他喝了一杯又一杯。这一次,黄三木终于喝多了。
回到家里,老婆又是给他按摩,又是给他喂药,忙了好久才算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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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黄三木情绪不太好。成功和辉煌给他带来的幸福渐渐散了去,剩下的是真实。这唯一的真实,就是洪叶。洪叶不美,洪叶不可爱,洪叶不性感,洪叶啊洪叶,这就是黄三木一生与共的洪叶啊。
黄三木要和洪叶Zuo爱,洪叶总是随他折腾,一点也没有努力配合的意思。黄三木觉得是在和一具机器Zuo爱似的。加上那个地方干巴巴地,折腾了一阵,黄三木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就匆匆地下来了。这样子是不能让人满足的,黄三木想起和邵颖玩的情景,那里面是多么湿润,仿佛盛着一个欲望的海洋。那具身体充满了活力,给他带来的是什么样的幸福啊。要不是她的历史,要不是她是那种人,他一定会和她结婚的。可惜,可惜洪叶没有这个条件,没有这个能力,在洪叶这里,他得到的只是一阵阵的遗憾。洪叶性格随和,看上去很爱他。黄三木一边和她干那个事情,一边就在分析她,用目光解剖她。她的脸实在黑,黑得有些不可思议,黑得不像个女人。黄三木越想越害怕,天哪!自己竟和这样一个女人结合在一起,每天和她睡在一起,和她Zuo爱,以后还要生儿育女,白头到老,这种日子该怎么过啊!
这应该怪谁呢?怪你自己,你这个势利小人,为了想当官,为了高人一等,为了将来的幸福,结果是失去了终生的幸福,你是得不偿失啊!
洪叶紧紧地贴着黄三木,不停地亲他。黄三木不想亲,也没有办法,只好任她亲去,且还要装出回应的姿势,免得让她看出来。婚姻真是枷锁啊,黄三木今后的大半生,就要被这个枷锁锁住了,看似在阳光下,实际是在一个阴暗的地牢里,永世不得翻身。
黄三木想到了离婚。离婚怎么样呢?婚姻这个枷锁,也不是没有力量打破它,其实,离婚就是一个巨大的力量,它可以解放这个世界上无数桩不美满的婚姻。黄三木没有决定离婚,不过,想一想也不妨,反正别的东西可以看见,人的思想是看不见的。离婚,好是好,可这是不可能的了。自己好不容易争得的前途,一旦离婚,就全都泡汤了。他不但要回到过去那种生活里去,可能还会更差。你想,把市委副书记的女儿甩了,或者说被市委副书记的女儿甩了,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呢?机关里面将没有人会看得起他,人人都会把他当作一堆狗屎样,瞄到一眼就迅速地躲避过去。他不要再想有什么前程,一切都不可能了。这是多么可怕的后果啊,这将是一个多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啊!
不!不能这样想。要牢牢记住今后绝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想法。以后要是再这样想,还不如从楼上跳下去,自己了断了自己,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东西!是洪叶把你从苦难中解放出来,使你从非人到人,使你从低人一等变为高人一等,你不能这样没有良心啊!
还是想一想别的吧,其实,退一步想想,天地就会宽阔很多。黄三木知道,这个世界上不美满的婚姻太多了,勉强凑和在一起的,出于别的动机和目的结合在一起的,比比皆是。自己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有什么好过于悲伤,又何必去想离婚呢?那些高干的媳妇、女婿,大多数的婚姻是有缺陷的,可他们也没有提出分手,而是堂而皇之地做媳妇、做女婿,一个个都人模人样地,享受着人间的富贵荣华。
在青云市,有几个人的情况,黄三木是很清楚的。公安局局长卢楚的女婿马正,原先是市物价局的一般干部,自从和他那个满脸雀斑的女儿结婚后,几年一个台阶,现在已经是物价局的副局长了。工业局局长钱梅永的女婿孟志郎,原先不过是一个小工人,自从和他那个左脚微跛的女儿成亲后,进步神速,现在是市外贸公司的副经理了。市林业局局长林广就更不用说了,当年他只不过是个林管员,因为他把青云市老市长的女儿搞到了手,后来就做起了林业局局长,而且一做就是十二年。至于美女嫁丑郎的故事,在青云市就数不胜数啦。随便报几个吧:邮电局局长的儿子又矮又胖,可他的媳妇是青云镇上有名的美女;农业银行行长的儿子是个塌鼻子,且因打架斗殴被拘留过数次,他的那位是市剧团名列第一的俏娘们;最近刚刚结婚的司法局局长的儿子,满脸的青春痘,可他的娇妻却是年初被青云市评为十大美女第二名的蓝小荷。
想到这些,黄三木就有些高兴起来。不美满的婚姻,太多了,最好,世界上所有的婚姻没一个美满,全都别别扭扭地,那才有意思呢!黄三木是个美男子,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这么说,黄三木自己也听了多次了。他拿起镜子照了照,是啊,脸孔白白嫩嫩地,红扑扑地,又英俊,又健康,还真像是个美男子。他知道,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轮廓还可以,只是面色苍白,没有血色,而且还偏瘦,没想到结婚半年来,自己就变得白里透红,英俊潇洒起来了。
一个美男子找了一个黑脸婆——这就是黄三木的婚姻。
黄三木放下镜子,苦笑了一下。唉,真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盛德福到家里来看黄三木。正好洪叶不在家,盛德福又没有把陈秀秀带来,两个人就凑近脑瓜子,开始无话不谈。
盛德福说,市委办任命书已经下了,他已经做了综合处处长,刘金才已经是副主任了。
黄三木听说过这事,在洪一之面前,他已帮盛德福说过话。盛德福这人挺机灵的,加上和黄三木的亲密关系,洪一之自然很愿意帮忙,就和余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