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2-21 11:19      字数:4729
  邹涟当然没有干完,只是喝了不大不小的一口。
  秦荻说: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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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涟说:还可以,不错。嗯,我觉得挺好喝的。
  于是,她又喝了一口。站了一会儿,邹涟忽然觉得有点头晕,就顺势坐到了身边的那张大床上。接着,脑子里就有点迷迷糊糊起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种似梦非梦的状态,浑身痒痒地,下身越来越烫,有一种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简直就要控制不住。
  这是一种特别的欲望,一种非常迫切的欲望。以前,黄三木在和她那个时,她倒是奇怪自己怎么没有那种欲望,加上黄三木并没有在根本上和她那个,她并没有那种感觉。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这样,而且,这种感觉像一阵风样地快速刮来,越来越猛。
  秦荻在她身边坐下,问: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啊?
  邹涟哪里还回答得出,只是用力地抓住秦荻,气喘吁吁地躺了下去,说:快,快,我要,我要!
  秦荻知道时机到了,便打开抽屉,要去拿避孕套。抽屉里一叠用红色塑料纸包装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已经撕开用了,但红色的塑料纸还扔在抽屉里,那是他昨天晚上和另一个女的用过的。邹涟看了一眼,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只是拚命地喊:快,快!
  秦荻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关上了抽屉,不用那东西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剥掉了衣裤,狠狠地扑了上去,开始了一次梦寐以求的享受。
  邹涟下身疼痛,像什么东西刺进去似地疼痛。很快,她就感到舒服,越来越舒服了。她觉得,这真是一种享受,一种天仙般的享受。她在心里骂黄三木,骂黄三木没用,本来,她早该拥有这种享受了。现在,她觉得秦荻真是本事,是他给了她这种欢乐和幸福。
  秦荻下来后,发现床单上一摊红色的液体,便惊奇地说:血!血!邹涟,没想到你还是个Chu女!你没跟他干过?
  邹涟说:没有,从来没干过。
  秦荻听了又是一阵激动,他以前玩过几个女人,可那都是旧货,现在碰到了一个新鲜的,且又是自己真心喜欢的,真是太激动了。只见他鱼跃而起,又爬了上去,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和搏击。
  邹涟觉得,这一次,比刚才更让人痴狂。
  钟楼的钟响了,邹涟醒来时,夜已很深了。她忽然意识到不对了,想哭,而且很恐惧。她叫醒了秦荻,说:快送我回去,我爸妈一定要骂了,快送我回去。
  秦荻就送她回去了。在楼梯口,邹涟一点笑容也没有,只是犹疑地说:我有话要跟你说,明天,我再来找你。
  第二天恰是星期天。睡到十点钟,才醒过来,邹涟跟母亲打了个招呼,说中午不回来吃饭,就出门了。
  进了秦荻的屋子,秦荻就笑容满面地招呼她,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子,用手轻轻地搂住肩膀,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邹涟推开秦荻的手,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秦荻问她,她只是不理,那哭声反而越来越凶,像是不可收拾。
  待到势头减缓,秦荻问时,她才一边哭一边说:昨天晚上,我竟然和你干了那种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不要脸。我竟然会那样,以后,我再怎么有脸做人?秦荻就说:唉,这有什么呢,你嫁给我不就行了嘛,还怎么会没脸做人?我秦荻差是差了点,可在青云镇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了,嫁给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哪里去。
  邹涟哭道:这怎么行,我是有男朋友的,我不能这样。黄三木要是知道了,他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怎么对得起他呀,呜呜。
  秦荻道:别再想着那个黄三木啦,难道他就那么好,值得你为他这样?你不是说过了嘛,他各方面都挺一般的嘛。还是尽快把他忘了,省省心,嫁给我,和我一起过安稳日子吧!
  邹涟就趴在了秦荻怀里,说:秦荻,我真的很后悔,我真的不应该和你那样的。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秦荻就安慰道:没事的,嫁给我吧,反正你是知道的,我很爱你,你在我心目中,比什么都珍贵,以后,我一定会加倍珍惜,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邹涟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就算我再和黄三木,他也不会要我的。他是一个很传统的人,要是知道我和你这样,他会杀掉我的。最起码,他也是不会要我的了,他是不会要我的。就算他要我,我都和人家这样了,还有什么脸再跟他呢?
  秦荻道:别再想他了,把他忘了吧,啊,我的小宝贝?
  邹涟道:我就是想忘了他,也忘不了。青云镇这个地方这么小,以后一不小心就会见面的,要是他还时常惦念着我,时常来找我,我该怎么办呢?我对他是有感情的,秦荻,我怕自己忘不了他呀。
  秦荻道:你放心,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办法有得是。我有个朋友在南州开了家公司,他已有意叫我去,在他手下当个分公司经理,以前呢,我没答应,因为我这个人不大喜欢受制于人,喜欢自己干。要是你不想呆在青云,我们可以到南州去,凭我的经济实力和在南州的关系,把两个人的户口转过去,并帮你落实一个工作,是没有困难的。
  邹涟道:让我再考虑考虑。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秦荻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并千方百计地向他灌输嫁给他的种种好处和美好的未来。邹涟渐渐地也就不再那么悲伤了,只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中午,两人在一个小餐厅里吃了顿饭。邹涟喝了不少酒,秦荻觉得,她可能有些醉了。把她送回他自己的住处,秦荻又开始动那方面的脑子了,他渴望能再一次好好地享受一番。只是,不管秦荻如何劝解,如何哀求,邹涟硬是不答应。
  第二天晚上,邹涟又来到了秦荻的住处。秦荻给她冲了杯咖啡,邹涟喝了一小口。过了一会儿,秦荻搂住了她,并把她抱到了床上。邹涟又有些飘飘然起来,就任他拨弄了。
  邹涟陷入激动和欢乐之中,不时发出轻轻的吟声。她觉得,秦荻爱她,体贴她,又在社会上混得开。秦荻真的也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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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黄三木每天沉缅于痛苦之中,像是患了绝症。
  走在大街上,周围的一切竟没有丝毫变化。他恨,恨这个无情无义的世界。他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他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宝贵的一切,而天空竟可以仍旧这么蓝,云朵竟可以仍旧这么白。他已经痛不欲生了,而街上的行人竟可以仍旧这么喜气洋洋,人人都像是过年样的快活。
  什么地方响起歌声,是失恋的歌。他听得很入耳,以前他不爱听歌,今天才发现,世界上所有失恋的歌曲,原来竟全部都是为黄三木而作的。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先知,先知们竟然知道他会有这样的一天。先知啊!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认识你?!
  黄三木经过电影院,电影院还是老样子,可他再也不能和邹涟一起进去看电影了。他不知不觉地走到歌舞厅下面,想起和邹涟初识的那个夜晚,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夜晚啊!走进那个草坪,坐在那株玉兰树下,他就看到了那个哭哭啼啼的邹涟,那个纯洁、可爱、热烈地追求他的邹涟。黄三木就笑了,他希望邹涟能够再这样来一次,他们能够再相识一次,他就会好好珍惜她了。而这是不可能的,黄三木知道不可能了,就又停止了笑容。
  青云江还是那样的清,那样的纯洁。黄三木知道,这个世界是不纯洁的,书本会骗人,老师会骗人,你爱的人也会骗人,会随意发誓,然后随意忘记。这个世界上的道理,没有一个是清澈的。
  江上的雾飘来了,飘来之后,又飘走了。黄三木想,邹涟,就是这样的一阵云雾啊!他竟然和云雾相爱了一年,他竟然对云雾充满了感情。云雾去了一阵,还会来一阵,而邹涟是不会再来了。
  青云江,江边的小路,树木和花草,这一切,黄三木曾是多么熟悉啊!可他熟悉的不是现在的这些,他熟悉的,是和邹涟一起看到的东西,当时的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是一样样都充满了感情,它们是生长在伊甸园里的。现在不了,他觉得这些东西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东西,看到它们,只能让人黯然伤神。
  黄三木来到了青云大桥,桥上的石狮子,一尊尊地排列着,也没有了笑容。他想从这座桥上跳下去,又很犹豫,他似乎还留恋着什么。再下去,就是观云亭了,观云亭里,刚好没有人,空荡荡地。黄三木一个人坐着,眼前就出现了邹涟,邹涟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就从一片片的树叶里钻了出来。他们相处的一幕幕,都出现了。
  黄三木刚要高兴起来,邹涟就不见了,一切都消失了。黄三木想去抱邹涟,一抱就抱住了一根柱子。
  黄三木就抱着柱子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头去撞柱子,头上湿湿的东西,就一滴滴流下来了。
  他多么希望自己这么一撞,就可以把自己撞死,就可以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撞消失,可他没有撞死,只是在柱子上和木凳上多了点鲜红的液体。他觉得这液体也不是他的。
  以前坐在观云亭时,邹涟曾告诉过他,在这后面的山顶上,有一个悬崖,那些在青云江边深深爱过,然后失恋的人,有好几个就是从这悬崖上跳下去自尽的。黄三木就曾嘲笑过那些冤鬼,他觉得这种人一定是很无能的人,也是不可思议的人。
  今天,黄三木就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山顶,果真,是一个陡峭的悬崖,在悬崖的口子上,有一棵树,从一个石缝里弯了过去,悬在了空中。黄三木发现,这株树上,还悬挂了一块破草席,草席的大部分已经被吹落了,只剩下小小的一角。
  黄三木爬了上去,整个人也就悬在了空中。
  他向那个空空的山谷大声哭喊:邹涟!邹涟!你在哪里?——邹涟!邹涟!请你快回来呀!——邹涟!
  一阵阵凄楚的叫喊,伴随着山谷中的兽叫,在无边无际地响着,然后又荡了回来。
  黄三木像只可怜的小兽,在树上幽幽地哭着。
  多少个夜晚,他就躺在邮电招待所宿舍的床上,昏昏沉沉度过的。偶尔睡去,会忽然间浑身一颤,叹出一口冷气来。然后,邹涟的影子,又出现在眼前。这个忽隐忽现的影子,使黄三木无法入睡,脑子像炸裂般地难受。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不能再过下去了,他就借着夜色,爬上了观云亭后面的悬崖。又趴在了那颗空悬着的小树上。只要他身子一滑,他就会跌入悬崖,他所有的痛苦就会到此了结。
  黄三木要忘记邹涟,黄三木受不了这太多的痛苦,他要从这里跳下去,就要从这里跳下去了。这时,周围黑漆漆地,忽然间,他母亲的影子就出现了。那是一个憔悴的老女人,一个吃了一辈子苦的老女人,她看到儿子爬到树上,就叫儿子赶快下来。儿子不下来,她就哭了,说:三木,你爬这么高,太危险了。你妈吃了一辈子苦头,把你拉扯长大,一把雨、一把汗地供你念书,你终于念出来了,替妈争了口气,你妈在村里走路,腰板就开始直起来了,你妈后半辈子就有依靠了。可你却爬这么高的树,太危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妈该怎么办?儿子呀,快下来吧!
  黄三木就下了树,坐在那块大石上,这时,母亲就不见了。他想,母亲这一辈子是够苦的,他的成长,可以说是母亲一生中唯一的光荣,母亲是不能没有他的。可是,母亲又怎么知道儿子的痛苦,又怎么能帮儿子摆脱痛苦呢?这是不可能的事。
  黄三木想,做人真是一件痛苦的事了。真正的痛苦,不单在于失去自己心爱的人,不单在于想走绝路,更要命的是,想走绝路还不行,这样会害了活着的人,活着的人会为你而痛苦,甚至这种痛苦可能不比你自己的痛苦轻,而这个痛苦的人,又是你最亲的人。活,活不下去;死,又不能死。黄三木趴在岩石上,大声地干哭,他恨苍天,让他来到人间受这样的苦,天最残酷,天最无情,天最可恨!
  黄三木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天没有吃饭了,渴了喝点水,有时呢,也吃几根面条,喝点面汤,这样就活了下来。邓汜边和童未明两人,分别收到了邹涟从南州寄来的信,要他们好好劝黄三木,特别是要坚决防止他走绝路,那样的话,对黄三木的家人,对邹涟的一生,都会带来不幸的,她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邓童二人未将收到信的事告诉黄三木,只是三天两头地来陪黄三木聊聊天,打发日子。
  邓汜边不停地给黄三木说笑话,邓汜边自己笑坏了,黄三木听了却想哭。童未明呢,像位老先生似的,给他讲人生的哲理,做人的意义,叫黄三木想通些。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