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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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更新:2021-02-17 04:26 字数:4782
花荣里正要放刀时,颜凤稚突然尖叫了一声,在黑衣人被她惊得手抖时,她狠狠的朝他的手背咬了下去,黑衣人的手一松,颜凤稚便跑了出来,黑衣人目皆欲裂,咆哮一声后挥刀就要砍向她……
“蠢蛋,你咬他干什么!”筠朵一个跟斗翻过去,一脚踹向黑衣人的手腕。
“别管我,我……我只会拖累你们。”颜凤稚眼角还垂着泪,她慌乱的推搡筠朵,“你们救了我一命,我也该报答你们。”说完就转身要扑向那袭过来的黑衣人,筠朵面色一紧,一把拽住她的衣服,把她给拉过来,然后翻身护住她。
刀光惊现,黑衣人一刀便要劈向筠朵!
电光石火之间,一柄长剑凌空飞过来,“叮”的一声撞飞了黑衣人的刀,然后从他面前飞过,笔直的插进不远处的树干上,剑柄还在微微颤抖。
筠朵回过神来,搂着颜凤稚跳上了树,临走前还不忘摸走了被她扔到地上的软鞭,颜凤稚现下正浑身颤抖,整棵树都因为她在哗啦啦的响。
“你们先走。”花荣里已与黑衣人打成一团。
“荣哥儿……”筠朵咬牙,一甩鞭子劈向树下一个黑衣人的头。
“快走。我很快就赶上你们。”花荣里一记侧踢,踹飞了一个袭上来的人。
“那……那你自己小心。”筠朵抬手将鞭子甩出去,勾住远处的一棵树,然后略一发力,便搂着颜凤稚飞了过去。
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子,又抱着一个人,轻功总是使得不完全,跑得也不如原来快了,期间有几个黑衣人躲过花荣里追了上来,但都被筠朵一鞭子一个的解决掉了他们。
她带着颜凤稚玩命的跑,避过了官道,专挑偏僻的路走,沿路又给花荣里留了记号,一直到傍晚,她们才在一个山坳里歇了脚,颜凤稚似乎被吓到了,跟丢了魂儿似的,筠朵骂她没用,但还是去给她找了点水来压惊。
两人在山坳里点了火,筠朵心不在焉。总要跳出去看花荣里有没有跟上。
“怎么还不回来?”筠朵回来后咕哝道。
“我……我是不是又连累你们了?”颜凤稚突然感感道。
“这回是我们连累了你。”筠朵叹了口气,拿起一根树权挑了挑火堆,“不过我倒是小瞧你了,平时看起来那么没用,关键时刻还挺勇敢。”她看过去一眼,又别开目光,“我可不是夸你,是骂你笨,那种时候发什么疯。”
“对不起。”颜凤稚又低下头。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筠朵看着火堆,乌黑的瞳被点得很亮,不得不说,颜凤稚刚才的举动令她的敌意散去了好多,也开始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了:“你以为那帮冲你来的吗?拜托,逃个婚而已,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
“那……”颜凤稚小心翼翼的问。
“冲我来的。”筠朵嘟了嘟嘴,停顿了一会儿后,看向正准备听她继续说的颜凤稚,“唔,看着我做什么?才不会告诉你。”
她撇了撇嘴,屁股一挪,扭过去又不搭理颜凤稚了,而是托着下巴往远处看,等着花荣里出现。
颜凤稚脸上的惊慌散去了些,变成了疑惑。
当火堆快要烧尽的时候,花荣里才驾着马车出现,他挂了些彩,却没受什么重伤,只是鬓发有些凌乱,带了些疲态。
筠朵一听见声音就立刻爬起来冲过去,跳到他旁边,然后拍了拍车板,“厉害呀,还能把马车救出来。”
“不能让你冻着。”花荣里表情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困了?”
“不困。”筠朵摇头,然后朝蜷成一团的颜凤稚看去一眼,“她倒是困了。”
“我去叫醒她。”花荣里作势要下车。
“别了,这废物吓得不轻,睡得也不安稳。”筠朵拦下他,一努嘴,“抱上来吧。”
“我?”花荣里惊愕的一扬眉。
“是呀,我都抱着她跑了一路,难道还我去?”
“可是……”花荣里有些犹豫,看了看筠朵,不明白她的意思。
“哎呀,美人在怀,多好的福利,好好珍惜。”筠朵拍了拍他的肩。
“别逗荣哥。”花荣里摇头。
“没逗。”筠朵绷起脸,看他还是不怎么相信,便有些急,“哎哎,我就不能做回好事吗?她刚才差点为了我送命呢,快去快去,我也累得很,先去睡了。”筠朵掩口打了个呵欠,撩开车帘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花荣里也把颜凤稚抱了上来,他把她放到座位上,就迅速松了手。
“今晚你就坐着睡吧。”筠朵确实是累了,一盖上被子就开始打盹。
“我出去。”花荣里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又捋了捋她的发。
“别呀,小心被狼叼走了。”筠朵困顿的说,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座位旁的地方,“坐在我旁边,嗯,就这里,快过来。”花荣里听话的走过来,盘膝坐下,然后侧过头去,在筠朵的脸上亲了亲,“明晚找个安生的地方,荣哥抱你睡。”
“嗯。”筠朵迷迷糊糊的应着。
翌日,花荣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迷了路。
这个山坳他十分的陌生,所相邻的小城他也不认识,这个变故令原本制定的行路计画完全泡汤,至于筠朵,天生就是个路盲,更别说靠她了,就在两人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儿的时候,颜凤稚突然懦懦的开口,“这段路……我好像认识。”
“你认识?”两人同时回头看她。
“是的,幼时去过几次姨母的家,走得好像就是这里。”
“你确定?”筠朵追问,眼中闪起了希望的光。
“应该……”颜凤稚左右看了看,“前面的那座城应该是信阳城。”
“荣哥儿,你去前面问问。”筠朵看了眼花荣里。
现在马车正停在一处小城的城门口外,花荣里闻言跳下车,到城门那问了句,很快就折身走了回来。
他跳上马车,看了颜凤稚一眼,又向筠朵点了点头。
筠朵眼睛一亮,笑咪咪的合掌一击,“那真是老天有眼呢,知道我好事做得多,所以不难为我。”她弯着眼看向颜凤稚,“好啦,你认识就好办多了,带路吧。”
“能帮上恩公,我也很开心。”颜凤稚也笑了。
“嘁,假的吧?”筠朵又敛了笑白她一眼,看着颜凤稚脸色一僵。
“恩公……”颜凤稚有些慌张。
“少可怜兮兮的了,我开玩笑呢,你都听不出来,笨蛋。”筠朵又笑起来,凑到花荣里身边坐下,小腿垂下来来回回的晃荡,“就按她说的走吧,临时变个路线也没坏处,免得那帮王八蛋又很快的追上来。”
花荣里没说什么,驾车进了信阳城,他们挑了间客栈住下,到那儿的时候还不到晌午,收拾好了东西后,花荣里便把筠朵给叫了出来,特意的避开了颜凤稚。
筠朵被他拉到了市集上,闲逛了一阵子后花荣里开口:“真的要相信她?再走走我能找到路的。”
“哎,前几日你嫌我欺负她,如今我要信她,对她好点了,你又不同意了。”
“只是这件事……”花荣里有些犹豫,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还有昨天,你差点为她送了命。”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因为昨天的事还心有余悸。
“昨天那种状况,我总不能看着她死吧。”筠朵耸肩,“再说了,我虽然喜欢看热闹,但却不喜欢见到太多的血,如果黑衣人要毒死她什么的,我可能就不管啦,而且要不是她突然发了癫,我们没准儿还不能就这么离开呢。”
“你感激她?”花荣里有点不敢相信。
“什么叫感激!”筠朵大声抗议,“我只是不想欠别人的罢了。”
“好,听你的。”花荣里的脸还是有些紧绷,“反正有荣哥在。”
“而且她能干什么坏事?昨天还差点为了我丧命。”筠朵嘟囔着。
她一直把讨厌的界限分得很清晰,有的人讨厌,就该死;有的人讨厌,就该整;而有的人讨厌,是挺无辜的,因为她七公主讨厌一个人很没道理,她自己也明白,是因为颜凤稚长得美,自己才讨厌她,所以即便再欺负,也是有底线的。
她觉得自己那样欺负颜凤稚,关键时刻,颜凤稚还能拚命让自己跑,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可信的,只可惜,七公主还是太单纯了。
她的恶劣任性、离经叛道都是被人宠出来的,真正的险恶,她还没有遇到过。
逛集市的时候,筠朵又买了支糖葫芦,可是周遭的糖太多了,她不喜欢。
花荣里听她抱怨,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拿过那糖葫芦,把周围的糖片都给咬掉吃了,他一向是个不爱吃甜的人,这样纯的糖吞下肚,害得他整张脸都纠结了。
筠朵接过来舔了舔糖葫芦,“真恶心,你都咬过了。”她又舔了舔,然后整个咬下一个红果儿,“不过算了,我勉为其难吃了吧。”
“嗯。”花荣里觉得自己被甜到了。
“喂,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一直都有钱让我们住那么好的客栈?”
“不入宫的时候,我就在挣钱。”花荣里随口就说。
“噢噢,那你很有钱喽?”筠朵单眼眨着,佯装谄媚的问。
“够养你。”花荣里揉了揉她的脸,“天不早了,买全了就回去吧。”
“嗯,我还要吃糖花生。”筠朵一指远处的一个摊子,蹬蹬蹬跑过去了。
花荣里缓步跟了上去,目光始终追随着他。
然而有另外一双眼睛,也始终在看着他们,她的目光狡黠又阴森,在黑暗的角落如同猫瞳,她缓缓走出黑暗,对面酒楼灯笼的光照亮了她颊上的美人痣……
花荣里,难道你爱上了西凉的未来王妃吗?
☆、第六章
接下来所定的路线花荣里完全不认识。
他心里始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带给自己的不安全感罢了,他如此安慰自己,但还是尽量的不让筠朵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尽可能的护她周全,但饶是如此,他还是疏忽了。
那一晚他们在一个山村的民宅休息,这地方地势偏僻狭隘,很难被人发现,他们在那停留了两日之久,期间花荣里摸清了地形,并确定黑衣人一时半刻也不会追到这里来,然而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没有钱了。
他拿钱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到了一个城市后,去那里的青都会帮派取些银子来就可以了,花荣里这些年除了在宫中保护筠朵,就是在外面为青都会卖命,他年轻有为,处理事情谨慎内敛,武功又好,一直很受帮主们的青睐,但他却拒绝一切的职位,不想被牵绊,所以这一路,他挑了自己曾经待过的城市,随时都能去帮会取到钱。
然而这一次,计画被打乱,钱也收不上了,但他不能让筠朵在外面过夜,所以就决定飞鸽传书,让属下送钱来,信是刚来的那一晚送出去的,第二天的晚上就有人到了。
等到颜凤稚和筠朵睡下,他才出门,到约好的地方时,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那是个又高又瘦的男人,看到戴着面具的花荣里后狐疑了一瞬,才将他认出来,“花大哥!”
“叫荣大哥。”花荣里始终对自己的姓氏很介意。
“好吧,荣大哥。”男人挠头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迭银票和一袋子银子。
“麻烦你了。”花荣里把钱都接过来,数都没数就塞到怀里,“会中有事吗?”
“前几天倒是出了一件事,不过老大不许我们告诉你,免得耽误你的终身大事,好在现在已经消停了。”说到这儿,瘦高男人促狭一笑。“这么多年了,和我们嫂夫人进展的如何了,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啊?”
“知道我现在送她去哪儿吗?”
“哪啊?”男人顺着话茬问。
“去做别人的新娘。”花荣里淡然的说,然后扬了扬钱袋子,一扯唇,“行了,我走了,多谢。”然后在男人惊愕又迷茫的目光中,飞入了黑暗,他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很快就没了踪影。
回到民宅后,花荣里却没有找到筠朵。
他提着钱袋在每个屋子里都转了一圈儿.也没有发现颜凤稚的踪影,手中的钱袋“啪”的一声掉到地上,花荣里脑袋轰的一声响,“朵朵……”目光茫然的一转,而后在被扔到地上的陀螺上定了定。
筠朵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黑屋子里。
她的脑袋肿了个包,在隐隐作痛,记忆有着些许的流失,她只记得自己本来是要和颜凤稚玄老乡家要点白糖的,可后来莫名其妙的就被打晕了,然后再醒来,就被绑在了这里。
被绑着的双手挣扎了一下,筠朵扫视了下这个房间,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那帮王八羔子把自己绑来了!
颜凤稚呢?筠朵又想,怎么没和她绑一起。
“刷”一声,木门上一块木板被抽开,一双眼睛出现。
筠朵抬眼,与那凶狠的目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