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九米      更新:2021-02-21 11:16      字数:4773
  “你不是才发现吧,我可都快三十岁了。”林夏玩笑着,不想妈妈伤感。
  “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快,你那么小的时候,我没陪着你,这长大了,也不用我陪了。”
  “不管哪时候,你都是我妈呀,怎么会不用你陪我。”
  “以后陪你的人一定是个好小伙,我女儿这么好。”夏如苇继续说到,“妈妈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知冷知热,愿意为你考虑的人。不用大富大贵,你俩和和美美的就好。”
  “妈,你跟我爸,就真的这样了?”听着妈妈的话,林夏有种要落泪的冲动,她从十几岁开始的努力,难道就是无用功?
  “傻孩子,我跟你爸,也不是凑合着过,早几年你爸喝酒闹事的时候,我也发狠要离了他,可是我们这一代,跟你们那一代不同,哪有随随便便离婚的?原本想着就要忍一辈子,可后来你爸竟然就改了,你爷爷奶奶对我也好,日子一下子好过了。四五十岁的人,不兴讲情情爱爱,就算是上下牙,还有打架的时候,何况是两个人。你觉得我跟你爸不幸福,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不是按你想的那样。”
  “不是按我想的?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应该心意相通,彼此信任吗?”林夏有些迷惑。
  “是啊,有心意相通的模范夫妻,可也有句老话,叫少年夫妻老来伴,我跟你爸,就是这老来伴。”夏如苇拍着女儿的手,“你看我们天天吵,可谁也离不了谁。”
  林夏咽下想要问出的问题,她不知道妈妈这样会不会有遗憾。可是,这句话,林夏知道,自己问不出口,如果妈妈觉得自己过得好,那就好吧。
  这样想来,自己曾经努力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意义。
  第二天林夏就要回学校,这一次还是林建军和夏如苇两口子一起开车送她去的学校。看着因为车速快慢争吵的俩人,林夏只是笑着,没再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准备新开的过渡文文案先放在这里,大家提提意见。
  【综琼瑶】真爱,已出走
  瞧瞧,真爱已经出走了,都说他还是个孩子,你就是不肯放过他。
  呵,千万别提“情不自禁”,那不过是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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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那么一个两个的琼瑶角色不是脑残;
  如果故事世界不被琼瑶的崩坏三观左右;
  那么,事情的发展又将有什么不同呢?
  这是一篇综琼瑶文,虐脑残爽文,单元主角们来自非热播琼瑶剧,比如《船》,《紫贝壳》,《浪花》,《一颗红豆》等等。
  ☆、第五十章  并不是结束
  林夏回学校之后,就成为了明清史研究中心唯一的灭绝师太了,可不,除了几个女硕士,连导师在内,F大明清史这块儿,只有林夏是唯一读到博士的女性。现在在中心,林夏经常被师兄弟们开玩笑叫“师太”,好在自己真是F大历史系的“老人儿”了,被叫“师太”也就那么听着,没什么关系。
  回学校之后,先是换了寝室,博士待遇又高了一级,不止是学生补助跟读研那会儿不是同一档次,现在住的也是套房了,三室一厅的小公寓,三人各占一个卧室,共用客厅厨房等公共区域。林夏忍不住咂舌,这F大的博士待遇可算是让她见识了什么叫“知识就是金钱”,现在凭着高学历,竟然可以混到这样的住宿条件。
  距离正式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不过林夏已经进入忙碌状态,谁让她一回学校就去找导师报到呢,被师兄们戏称是“自投罗网”,据说本来导师还以为林夏会在开学报到的时候再过来,没想到竟然这么有觉悟。于是老人家大手一挥,把这学期他自己带的本科生公共课,撇给了林夏去练手,没错,就是让林夏练手。这几年在F大一直呆下来,导师有意向继续让林夏博士之后进入F大的博士后科研流动站,毕竟无论是林夏的个人专业素质,还是品格方面,都没问题,而且,这边确实需要女研究员。林夏的导师在历史系很能说得上话,正好系里现在也需要年轻教师,也就是说,现在林夏基本可以确定,三年博士毕业就可以留在F大执教。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并不是作假的。
  马上要开学,忽然手头又多了一份代课任务,这可不是混混就可以的,于是,这边刚刚收拾好寝室,那边林夏就开始了焦头烂额的备课,呜呼,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日子越来越忙碌,时间也越来越紧张。不知不觉间,忽然,2013年8月26日,就这么悄然而至,然后在林夏的忙碌中,又将默不作声离开。其实,自很多年前,当林夏在睡梦中忽然感觉要从床上掉落,身体抖了下,然后惊醒开始,这个女孩就认真地去生活,去对待每一天,努力避免那些不开心的记忆,创造幸福。时间久了,紫藤萝架送她回来的那一天到底具体是哪个日期,林夏竟然渐渐想不起来,给遗忘了。
  这一天晚上,林夏终于赶出了第一周的教案和课件,总算对得起那批即将见面的学生了。万事开头难,走出这第一步,以后顺进趟里,就不会有多大难度了。
  “又快十二点了,唉,我马上就不是第三类人,而是国宝了。”去洗漱的时候,照着自己的大黑眼圈,林夏忍不住自嘲。
  果然,疲劳最有助于睡梦,刚躺下还没来得及翻身,林夏就进入了梦境。
  这不是个快乐的梦,却是个熟悉的梦,梦中的林夏跟林建军争吵,然后甩上家门,在小区下徘徊……
  “快离开,那个紫藤萝架会塌的!”现在的林夏很着急,她想起来这事自己前世最后一天发生的场景,她甚至还能想起当时的疼痛。可是,自己发不出声音,她想要大声喊叫,让梦中的自己避免被砸中的伤痛,却发不出丝毫声音,这让她焦躁不已。
  然后……
  然后她记忆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紫藤萝没有倒塌,而是梦中的林夏,还有梦中出现的一切,忽然渐渐模糊,慢慢的都消失不见了。
  “缘起缘灭,不过是虚空。”
  忽然,梦中传来这样一句话,林夏疑惑,这应该是说给她听的,可是,又是指什么呢?难道……她很想问,自己从前一世而来,那么前一世后来又如何了。
  “你就是林夏,林夏就是你,你在哪里,哪里才是真实。”
  什么意思?难道,上一世自己经历的一切就不作数了,都是假的吗?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何须执念?无需执着。”
  执着?那些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抹去她曾经的存在,抹去曾经跟她一起生活过的那些人的存在吗?
  “梦,总是要醒的。”
  林夏一时无法想通,着急之下,竟然真从梦中惊醒。
  梦里的那个人,是要告诉她,曾经重生前的那十年,都不是真的,不过像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般存在么?
  可是,那样真实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那样真实的疼痛,都未曾真正存在过?
  林夏从床上起来,可还是忍不住迷茫又哀伤。
  她曾遇到过很多伤害,以为得以重来,极力避免,可是,那些疼痛,并未存在过么?那么自己这样努力到底是为什么呢,有没有意义?
  扭开台灯,正对上临睡前自己做好的教案。林夏轻轻摩挲着笔记本的封面,真实的触感,让她突然从牛角尖中走出——
  现在她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且通过付出得了丰厚的回报……
  这么想着,林夏不再怅惘,其实,是不是梦,是不是真实存在过,都不重要了,那毕竟于她来说,都是回不去的曾经。而只有可以把握的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她的生命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而这个很长的时间是未知的更让人充满无尽探知欲望的。她珍视的亲人、朋友,自己经过努力获得的今日生活,以及还在未来等她相知相许的爱人,都才是她重要的幸福。
  林夏笑了起来,她决定明天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有机会留校了,不用担心她的工作问题,倒是男朋友的事情,可以提上议程了;
  明天也要给张帅她们几个打次电话,哪怕被嘲笑成了第三类人,也要跟她们分享下最近的生活。
  还要……
  庆祝一下!
  无论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至少现在她过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其他,又有何关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自圆其说。。。
  ☆、小表妹番外
  我叫李雪纯,是《重生十五岁》主角林夏的表妹,我妈是她二姨,她妈是我大姨妈【林夏:咳咳,欣欣呀,最后一个字应该划掉。】,所以说,以后林夏也是我孩子的大姨妈【林夏:。。。。⊙﹏⊙b!】。
  大表姐十五岁的那一年,也是我人生的分水岭,不过那时候我才八岁,所以,这个分,也就是个一九分【林夏:欣欣,你见过谁家分头一九分的,要不要这么高端大气上档呀喂!】。
  我的出生,是没有得到祝福的。爷爷一共有三个儿子,我爸是老三,在我出生之前,已经有了三个堂姐,但是没有一个堂哥。据我小姨说,那一年我妈刚怀了我时,喜食酸食,当时可把我爷爷奶奶高兴坏了,以为这下子他们老李家有了传后人。只可惜,后来可以检查胎儿性别之后,大姨告诉我妈,她肚子里是个小丫头。本来我妈的姐妹主张先不要告诉她公婆肚子里孩子的真实性别,可我妈是个读了很多年书的文化人,脑子读傻了【林夏:我也读了很多年书,欣欣呀,你这是不是报复表姐吖。】,转头就忘了大姐小妹的嘱咐,傻呵呵告诉了我爷爷奶奶实情。这下好了,嘘寒问暖的公公婆婆翻脸无情,任由我妈大着肚子还得自己去伺候他二老。
  我妈生我的时候,还是因为小姨凑巧去看她,才没耽误了我们娘俩的命。自然,伺候月子这种事,婆婆也是不会再做的。前面说了,我妈是个文化人,既有文化人的诚实,也有文化人的死犟。从坐月子对婆家绝望开始,我妈就正式住在了姥姥家,宁肯跟我爸分居,宁肯看我舅舅舅妈的脸色,也是一住五六年。其实说起来是我爸妈的辛酸过往,那时候我妈是个乡镇初中老师,还没遇上教师待遇改革,工作辛苦工资可怜,而我爸,却遇上了工厂企业改制,倒霉催的下了岗。我那么小,家里那么穷,婆家靠不上,再不麻烦着娘家人,我们三口,该怎么过?
  没错,那时候,姥姥家住了很多人,姥姥姥爷,刚刚结婚的小舅两口子,没有嫁人的小姨,还有我们娘俩,再然后,不到一年,又有了舅舅家刚出生的儿子,我的表弟夏子栋。
  我的妈妈,是姥姥姥爷的亲女儿,却也是嫁了人的外嫁女,带着女儿常住娘家,怎么可能底气十足。自从表弟出生以后,妈妈对我最多的教导就是,要让着弟弟,要紧着弟弟玩,不许跟弟弟争东西,被弟弟欺负也不许还手,更不许告状……而妈妈自己,基本承担了所有的家务,还要照顾我。
  从那么小,我就真的知道妈妈辛苦,因为她比大姨看上去还老,她的身体并不健康,她因为生活的重压很少露出笑容,她在长期的身心俱疲中喜好唠叨怨天尤人。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棵稻草,我必须要乖巧听话,不能惹事,也不能添麻烦。
  小姨说,她的记忆里,我小时候懂事的让她心酸,大姨也说,看着安安静静的我,就忍不住想落泪。
  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苦,苦得连个孩子都懂得什么叫苦。小小的我,穿表姐的旧衣服,吃表弟不爱吃的零食水果,很少有人记起来问问我的喜好,就连爸爸妈妈都不问,他们倒不是记不起来,而是不敢问。
  日子仿若绝望的看不到希望,瞧瞧,连个孩子,都明白什么叫绝望。
  好不容易,我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级,姥姥姥爷主张让我就在镇上的中心小学上学,学杂费低,开销小,还能帮我妈再带我几年。然而,一直因为亏欠从不反驳父母的妈妈,第一次拒绝了姥姥姥爷,她带着去县城找打工的爸爸,一起租了间冬冷夏热的旧平房,让我读了县城里的实验小学,而她,也告别了最爱的三尺讲台,一个乡镇中学的老师,想调岗到城里的中学,何其困难,妈妈为了我,只能借调去了一所早就名存实亡没有生源的中专。
  虽然生活艰辛,虽然父母长期两地分居,虽然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是我的爸爸寡言木讷,温和善良,我的妈妈教养良好,在我的印象中,他们别说吵架,哪怕是争辩几句的斗嘴都鲜少发生。只有那一次,妈妈要拿着家里全部的继续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