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5 节
作者:
不言败 更新:2021-02-21 10:59 字数:4744
搂在怀里好生安抚怜爱一番。
“当初我不该欲擒故纵,故意对你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本以为这么做你会对我更加穷追不舍,却不想马失前蹄,没掌握好分寸,惹恼了你……从那之后,你便再也没搭理过我,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都只将我当做花瓶草木,仿佛我不存在似的,偶尔注意到我,也只是冷然一哂,不以为意……你不知道,你那样看着我的眼神,有多伤人……”
“慢着慢着……”越听越不对劲,皇甫长安忍不住开头打断了他,“你这是在自我反省嘛?本宫怎么听着好像是在说本宫的不是?”
“你怎么会有不是的地方呢,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
“等等等等……”听着破云鸣钰越说越离谱,皇甫长安冷不丁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怀疑地瞄了他两眼,“你坦白告诉本宫,这些话真的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被皇甫长安这么一问,破云鸣钰不由顿了一顿,紧跟着白皙如玉的脸颊便在皇甫长安目光灼灼的注视下飞起了一片淡淡的红晕,有些羞赧,又似有些不知所措……全然不像是那个在军营之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纵然是天塌下来都不会眨一下眼睫毛的战神将军。
见他欲说还羞犹疑不决,皇甫长安不免加重了声调,又哼了一声。
“嗯?”
“这……”扛不牢被皇甫长安那样看着,破云鸣钰到底还是摊了底,“前面那些是我自己的意思,最后那几句,是柳色馆的小倌儿教的……”
“什么?”皇甫长安闻言顿然又是一惊,“你居然去了柳色馆?难道其实你才是……”
“不不,你别误会,”见到皇甫长安脸色都变了,破云鸣钰赶忙解释了一句,“我只是听说柳色馆的有个小倌儿专门伺候女客,所以才将他接到府里,想要同他请教一些讨好女子的技巧而已……”
说到后面,破云鸣钰的一张脸已然绯色粲丽,尤其是眉心的凤羽,艳丽得宛如能滴出血来,声音也是逐渐变小变细,到了最后几个字,若非竖起耳朵来聚精会神地凝听,几乎就听不见了。
瞅着他这般娇羞生涩的模样,皇甫长安不禁觉得有些口渴,本想再多戏谑两句,却怕玩儿得狠了适得其反,就像鸣钰大美人当初对她那样……毕竟人的承受力都是有限的,“过犹不及”这四个字绝对是金玉良言有没有?
这么想着,皇甫长安即便勾唇一笑,倾身靠了过去,抬手挑起他的下颚。
“所以,你现在开始想要讨好本宫了?”
缓缓抬起眼眸,细密的眼睫毛像是雪梅花的花蕊一般秀丽,掩着一双泉水般清澈的眸子,让人一眼见之几乎不能自持,像是会溺死在里头一般……对上皇甫长安暗含戏谑的琉璃双眸,破云鸣钰却是没再避开视线,只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尔后轻启薄唇,认真地纠正了皇甫长安的说法。
“不是‘现在开始’,是‘一直’都想……只不过,你眼里从来没有我,才不曾发觉而已。”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的眼尾不由上扬了三分,面上笑意深深,就连口吻都柔腻了许多。
“你怎么知道本宫的眼里从来没有你?若真是那样,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本宫的面前,同本宫大费唇舌地说这些话?”
“可是……”刹那之间,破云鸣钰的雪眸之中像是有一道亮光闪过,若流星划破天际,美得粲然而惊心,然而片刻之后,很快便又黯然了下去,“你从不曾正眼看我……”
“本宫现在不就正眼看你了吗?”
“可是……你从不曾像对待他们那般,牵着我的手,掌心相接,十指相扣……”
缓缓拉过破云鸣钰的爪子摊平开来,随后覆上自己的五指,逐渐握紧,再不留一丝的空隙。
“现在呢?”
“你……”雪眸之中再度闪现一丝惊喜,捎着些许惴惴不安,目光却是愈发强烈炽热了起来,“从不曾,亲过我……”
抬起一只爪子盖住破云鸣钰清丽的双眸,在某人的怦然心跳之中,皇甫长安缓缓凑了过去,在那两片樱花般柔美的薄唇上轻轻落下了一个浅吻。
“这样呢?”
话音落下,室内即便沉寂了下去,安静得连呼吸的节奏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甚者,连心跳的频率,都似乎清晰可辨。
默默地回味了良久,破云鸣钰才像是从梦境中清醒过来一般,转而眸光一烁,忽然间就倾身上前,揽着皇甫长安的腰身将她推倒在了身下。
“长安……我……”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皇甫长安百无聊赖的嚷嚷。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了。”
没曾想皇甫长安会突然间翻脸,破云鸣钰倏然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就傻在了那里,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来不及放平,整个表情却是僵着的,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好半晌,破云鸣钰才动了动嘴唇,语调听着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你……刚才……都是在戏弄我的?”
☆、4、明天一起来打麻将吧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扬起手来戳了戳破云鸣钰的肩头,示意他起身,皇甫长安的口吻莫名地就冷淡了下去,仿佛之前那个柔情蜜意的人不是她似的,“孕妇都这样啊,脾气暴躁,喜怒无常……怎么,你该不会连这点功课都没做好,就想着要来推到本宫了吧?”
被她这么一说,破云鸣钰又是一愣,略显局促的俊脸上隐隐浮现出几丝尴尬,更多的则是无从哭诉的酸楚与失落,仿佛眨眼之间就从九重瑶池跌落到了万丈深渊,落差之大叫人难以接受,一时半会儿却是缓不过神来。
见他半天没有动静,皇甫长安免不得又催促了一句。
“快下去,你压着本宫的肚子了,要是不小心把孩子挤出来了怎么办?”
“……”孩子还能挤出来?!
破云鸣钰闻言登时一惊,却是下意识退开了些许,但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秀气的眉峰随之微微扬起,尔后雪眸轻轻一烁,像是想到了什么金玉良言。
刹那间,俊美的面庞一扫先前的忧愁忧郁,转而换上了魅惑的神色,便连那双山泉般的眸子都变得勾魂撩人了起来,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吐艳撩骚的气息,修长的手指握在皇甫长安的手背上,旋即探入他的衣襟内,将长衫一点点的扯开……一番动作明骚暗媚的,撩拨到了极致。
没想到破云鸣钰这么放得开,一向清冷自持孤高如天际白云的破军府三少爷,有朝一日居然学着柳色馆的小倌儿这般谄媚于她,皇甫长安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跳……加!快!了!
嘤嘤嘤,如果这种时候她还能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她还能算是个女人吗?!别说女人,就是男人见了鸣钰大美人儿这般的香艳风姿,也完全把持不住好吗?!
虽然说这样的举动宫狐狸几乎每天都要表演好几回,不是露香肩就是秀长腿,就连花贱贱都时不时裸个胸肌腹肌什么的,但是他们两个脸皮子厚极,做起来行云流水疏狂随意,媚则媚,潇洒是潇洒,但要认真比较起来,跟鸣钰大美人却全然不是一个风格的。
宫狐狸的妩媚在于美艳,花贱贱的撩骚在于狂放,而眼前……
破云鸣钰毕竟是闲宁雅致冷淡自负的性子,要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子,战场之神,学着那风尘馆里头卑躬屈膝的小倌儿,自然是学不到位的,哪怕他私底下努力练习了很久,动作是很标准了,但神韵到底还是欠了那么几分。
不过,也正是这几分不足,却反而将他独有的魅力彰显了出来。
正所谓媚而不俗,艳而不妖,于清冷中透着潋滟芳菲,又在媚态中散发着出尘的气质,一双灼华的眸子因着没有经验,而时不时显露出笨拙与青涩,看起来可爱而又勾人,激得皇甫长安一阵兽血沸腾,当场就流下了羞耻的鼻血……
蓦地瞅见两条红线飞流直下三千尺,破云鸣钰不由神色一变,立刻就从皇甫长安身前弹了开,忙不迭地取出帕子凑过去要帮她止血。
“长安,你、你流血了……”
“慌什么,”哼哼着接过帕子堵上了鼻孔,皇甫长安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表情倒是很淡定,但坚决不坦白自己是被鸣钰大美人撩拨成这样的,只随口解释了一句,“反正每个月都要流一次,不是从下面出,就是从上面出,别少见多怪的,本宫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挂掉?”
见着皇甫长安堵了鼻孔,连喘气都有些困难,破云鸣钰一时拘谨,却是不敢乱来了,只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擦干净了脸上的血渍,又倒了一杯茶来供她漱口。
如此倒腾了一阵,屋子里旖旎的气氛差不多就散去了大半,只烛台上的火焰还扑哧扑哧地跳动着,案台上香烟袅袅,情意绵绵。
躬身立在一边站了一会儿,差不多等皇甫长安的鼻血止住了,破云鸣钰才抬起眼眸偷偷地觑了她一眼,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刚才的作战计划……原本他就有些别扭,适才要是一鼓作气,说不定就成了,可偏偏中途被打了个岔,再要酝酿情绪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正踟蹰了,耳边却传来了皇甫长安略显虚弱怏怏不乐的声音。
“你先下去吧,本宫乏了,想歇息了……”
说着,就见皇甫长安侧了侧身,没再理会他。
霎时间,破云鸣钰只觉得心灰意冷,心如刀割,心痛至极,心……那种难堪的心境,就好比费尽千辛万苦从万丈深渊之下爬到了山崖上,还没来得及一览山顶风光,便又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下去,至此万劫不复,形魂俱损,永无出头之日。
沉默了好一会儿,拧得袖口的绸布几乎都快撕开了,破云鸣钰才稍稍平复了心境,深吸一口气,微微提了提脚跟,不愿再纠缠着皇甫长安,自取其辱不说,又讨她的厌烦……他不是不识趣的人,若是皇甫长安对他毫无兴趣,他自然不会多说半个字,可是刚才,他明明瞧见她的琉璃眸中闪过一丝欢喜!
他不知道皇甫长安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但他可以肯定,皇甫长安对他绝对是有觊觎之意的!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若非她看重他,他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天知道她后宫里养的那些男人有多可怕,魔宫宫主自不必说,天启国师更是眨眼间便可取他的性命,至于风月谷主和二皇子,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而梅见公子的剑法所向披靡,若是硬碰硬,吃亏的还是他。
只是他又摸不透皇甫长安的意思,平日里对他冷淡也就罢了,如今他都已经放下了身段如此献媚,她却还是挥挥手叫他走人?
感觉快要活不下去了呢,孕妇实在是太难伺候了,或许他应该再回去买一摞孕妇心经来研究研究?可是等他研究透彻了,说不定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好吗!
思来想去,眼见着皇甫长安闭上眼睛浅眠了起来,破云鸣钰到底还是挪不开步子,急恼之下,不自觉地就蹬了下地,立定在了床头。
“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哪怕你讨厌我,我也要留在这里。”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不由微微拉开了眼皮,懒懒地朝他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妙计横生的少年神将,这会儿却是束手无策,只是像个孩子那般倔着脾气,执拗着不肯离去。
扫了一眼后,皇甫长安便又合上了眼睑,无意与他争执,声音听起来似乎十分的惫懒。
“那你便在这儿站着好了。”
闻言,破云鸣钰又是喉间一噎,胸口一滞,险些呕出一口心头血来!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才能……”
终究是脸皮子薄,“才能”了两声,破云鸣钰就说不下去,只得悲戚地撇过脸颊,白皙的面庞早已染满了红晕,却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听他怨念至死的一声质问,皇甫长安谅他再纠结下去,今个儿晚上她就不要睡了,只得低声轻叹着安抚了一句:“不是你不行,是本宫今晚上心情不好,被一个蠢货气伤了肾,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你方才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来得不巧罢了。乖,别闹了,先下去歇息吧……”
话音落下,破云鸣钰顿而心头一荡,仿佛听到了死灰复燃的声音,宛若雪后天霁,日出乌云,东山再起……啊不对,最后这个不算,虽然意思差不多,但听着有点像造反呢。
喜极而泣之下,破云鸣钰一时间激动得几乎不能自持,就连眼睫毛都在微微地颤着,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
“嗯,明天一起来打麻将吧,记得多穿一点,赢到最后本宫有奖励……要不然,去跟他们猜拳也行,只不过那个比较坑爹,你一个人怕是很难赢的,就像某个蠢货,被别人合伙算计了都不知道……说起来,本宫今晚原打算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