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节
作者:
不言败 更新:2021-02-21 10:55 字数:4754
是扫了魔宫的颜面,她可不想就此成为魔宫的首号通缉犯!
不过,一想到自己还得靠千镜雪衣那个大变态活命,总攻大人就忍不住悲从心来……照着目前这种形势,她何时才能把丫打趴在身下,凌虐丫那朵变态小雏菊啊?!
正忧桑着,前方的山头靠得越来越近,皇甫长安依稀能看见半山腰的悬崖上矗立着几个人,人不多,屈指可数。
只弱弱扫了一眼,皇甫长安的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
如果她没看花眼的话……在那群人的中间,正十分高端大气上档次地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
而那手执魔笛,啸着魔音之人,则颇为闲散地斜卧在那白狮身上。
周围的人静默无言地立于两侧,安静地聆听着他吹出的曲子,宛如那是人世间最为动人心弦的天籁神音一般……皇甫长安甚至还能脑补出她们陶醉痴迷的神情!
山脚下的草坡上,厮杀震天,烈火灼人,比人间地狱还要残酷百倍!
可在这一方山腰,却是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
初春的山林还未换下冬日的萎靡枯叶,看起来颇为萧条冷寂,然后有了那一人一狮之后,整个山崖就像是得了点睛之笔的潜龙,忽然之间就灵动绮秀起来,如同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令人望之痴痴,养眼之至。
尚且隔着一段距离,皇甫长安分不清那几人的面貌,只模糊看见那倚狮之人脸上戴着面具……尼玛又一个戴面具的,魔宫的人就这么喜欢戴面具吗摔?!
不过,纵使看不清那人的面容,皇甫长安也能确定,他不是千镜雪衣!
因为他们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孑然不同。
千镜雪衣是蚀骨灼心的冰寒,且在这层森冷之下,还有一种叫人十分窒息的威压,就连她在跟他对视的时候,都忍不住会觉得心惊!
而这个男人不同,一袭竹青的袍子,有着和皇甫砚真一样的清冷,却又多了那么几分沉稳;有着和南宫璃月一样的尊贵,却又少了那么几分倨傲,淡了那么几分锋芒;有着和花语鹤一样的从容优雅,却又不带任何的张扬炫耀,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铜臭之味。
便是就这样远远地看着那人闲散的身姿,便是没有仔细看见那人得天独厚的容颜,皇甫长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气质……是她见过的男人里面,最清醇而有韵味的,令人一眼见之,便忍不住会心悦诚服。
不是面对千镜雪衣的那种臣服,而是由衷的折服……
就像他倚靠着的那只白狮,明明闭着眼睛栖息在一侧,却不知为何……仍旧让皇甫长安打心底腾起一股敬畏。
那种气质,独属于天生的王者。
在没有见到千镜雪衣之前,皇甫长安以为魔宫的人都是些凶恶阴邪之辈,就连玉琉裳魔魇起来都有着狂暴的破坏力……而在见到了千镜雪衣之后,皇甫长安便觉得魔宫之人大抵都像他一样变态。然……眼下见到的这个男人,却是出淤泥而不染,不似传闻中那般骇人,反而像是深山修炼的仙人。
颇有些震撼于那魔音师的雍容气度,再回头看看自己,皇甫长安难得滋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心态来……脚下一空,险些坠了下去,好不容易凝神抓住了一边的树枝,便听得那段清清澈澈地传来一句话。
声音微凉,却并不酷寒,平淡中透露着几分威严,仿若沉淀了千年的风霜。
然而一开口,问的却是——
“你方才说,你要上本君?”
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字节,炸开在皇甫长安耳际,瞬间掀起了一股巨潮,澎湃了静谧的心湖……卧槽!要不要问得这么直接!懂不懂神马叫做含蓄啊?!
丫问得这么露骨,完全让人把持不住好吗?!
“轰”的一下,仿佛有两丛火光在皇甫长安的那双琉璃眸中爆开,原本她还忌惮着魔宫的势力,震慑于那人的高冷之气,如今被他这样一问,兽血立刻就沸腾了起来!
猛地踩了一脚树枝,抖得枝叶“哗啦啦”作响,皇甫长安一个纵身,踏着清风飞跃而去,再是一个华丽的空翻,掀起飞扬的衣袍,看起来招摇到了极点,最后才一点脚尖,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悬崖边凸出的坚硬大石上。
甩袖,负手,抬头,剔眉,勾唇浅浅一笑,浪荡不羁而风流无边!
“本公子的床可不是谁都能爬的,倘若是一般人,那就是脱光了站在本公子面前,本公子也不屑于多看一眼,所以说……本公子看上了你,那是你莫大的荣幸,你应该觉得自豪!”
“咳!咳咳咳……”
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立在一边的绿衣女子就忍不住侧过脸咳了起来,微微抽搐的面部表情泄露了她此时此刻的震惊以及隐忍不住的笑意。
艾玛……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整个九州之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丫更有“胆识”的家伙了!哪怕是千镜雪衣,也没有像她这样嚣张狂妄的好吗?丫那不是自恋,丫那是病啊有没有?得治啊!
除了那绿衣女子,边上的另外几人却是齐齐变了脸色,几乎在同一时刻迈步向前,意欲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放肆!竟敢出言不逊,侮辱圣君,简直就是找屎!”
话音未落,数道缠着红绳的铁链便齐齐朝皇甫长安掷来,煞气凌厉,攻势猛烈,出手快得骇人,倒是让皇甫长安吃惊不小,立刻敛了神情退开两步,却不知躲不躲得及。
然而……那几道鞭子却是没有落到她身上,也没有落到她跟前,皇甫长安只听得“啪”的一声,眼前光影一闪而过,却见那倚靠在狮子身上的男人飞手掷出了手中的短笛,直接打落了那几道长鞭。
众人见状微微一怔,回头望向那戴着面具的青衣男子,目中透露着几分惊诧与不解。
甚而连伏在地上休憩的白狮,都察觉到了从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剧烈波荡的情绪,睁开眼睛探究似的转头看了过来。
皇甫长安趁势再度站稳身子,以免不小心摔下去……虽然不至于摔死,但坏了形象可是头等大事好吗!劲敌当前,丢啥也不能丢气势!
再抬眸的时候,却见那青衣男子已经站了起来,面具之下,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是的,不是看,是盯!
而且还是很用力的那种,眼皮也不眨一下的,唯恐错失了什么重要的讯息!
皇甫长安被他盯得全身一悚,不由得抬手摸了一把脸,还以为鼻子上长出了犄角什么的……她可以感觉到,男人的目光没有恶意,但是被人这样死死盯着,总觉得心底下毛毛的,忍不住暗暗细数起从小到大干过的缺德事来。
“嗷——!”
感觉到主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白狮不由跟着爬了起来,不安地嚎了一声,以警戒的姿态看向皇甫长安,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她撕成碎片!
见此情景,那名绿衣女子顿而便止住了笑,转眸投来了讶异的目光。
无殇的性子很冷漠,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见得能叫他多眨一下眼睛,然而这一回……他的行径着实有些异样,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种感觉,似乎是叫“鸡冻”?!
魔宫的无殇圣君会鸡冻?!这就跟宫主大人会哭一样让人不可置信啊有没有!
再度抬眸看向悬崖边那个略显凌乱和尴尬,正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摸来摸去的少年,闻人织香的眸色不由得也缓缓沉定了下来……方才那孩子侧对着她,颊边又垂着散发,没能仔细看清她的模样,眼下细细打量起来,虽不是一眼即明,却也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
那厢,圣君童鞋已款步走了过去……他每靠近一步,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某种气韵就浓厚一分,皇甫长安就不由自主地默默往旁边退开一步。
渐渐的,男人的步子快了起来,皇甫长安的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卧槽啊!这什么情况啊?!心慌慌的,不太对路子啊……他干嘛这么看着劳资?一见钟情爱上劳资了吗?!嘤嘤嘤,虽然劳资也很稀饭他,可是这节奏实在太快了有没有?!特么又不是约炮……一见面就啪啪啪神马的,真是光想着都要羞死人了啊!
眼见着男人抬起了手,就要朝她扑来,皇甫长安登时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也没想,一扭头拔腿就开跑!
麻麻救命啊!虽然窝也不知道为毛要跑啊!可是脑子里神马还没想好,腿它自己就已经动起来了啊!停都停不下啊有没有?!要死要死要死……
“喂……你……”
男人微微动了动薄唇,一个音节还来不及吐出口,就见皇甫长安猛然一个转身,“砰”地撞到了松树上,尔后笔直就从悬崖边掉了下去。
这……你这么蠢你的那些男宠们知道吗?!
“长安!”
随后赶来的奸夫们见状不由脸色大变,齐齐疾呼出声,惊惧之下甚至都顾不上掩藏身份……然而他们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却是一下子来不及扑上去。
宫疏影凤眼一眯,正要踩上皇甫无桀的肩头,变换方向跃去半空接皇甫长安,却见悬崖上骤尔滑下一道青色的身影,随后一把抓住可皇甫长安的手臂,将她倏地拉了上去,转瞬便又消失在大石块的后头。
众奸夫四下相顾,对望了一眼,不知上面是何状况,但还是拼着气劲奋力地追赶而上。
皇甫长安被树干撞得有些头痛,天昏地转之间,就见自己落到了一个清冷的怀抱里,近在咫尺的一张银色的面具,照着阳光反射着略微有些刺目的光线,叫人一下子睁不开眼睛。
“啊……这是哪里?”
弱弱地,皇甫长安转着迷蒙的眼珠子,作初来乍到状。
“你是谁?你怎么戴着面具啊?还留着长头发,还穿着这种衣服……哎呀,不对啊……窝一定是穿越了……”
正碎碎念着,男人便已松手将她放了下来,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将额前过于长的刘海分了开,试图更加清楚地看清她的容貌。
自顾自演了一会儿,发现人家根本就不鸟她,皇甫长安不由扯了扯嘴角,终于停止了自说自话,伸手要去摘那男人的面具……谁让他摸她脸来着,她也要摸回来!哼!
大概是从没有人敢伸手去碰他的脸,冷不防被皇甫长安触上了面具,男人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作势要伸手去拦,然而在抓上皇甫长安手背的刹那,却又只是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背,没有阻止她摘下面具的动作。
皇甫长安手很快,就在他迟疑的当口儿,就已经卸下了那张银色的面具。
“快住手——!”
愣在不远处的一干下属见状才陡然还了魂,匆忙上前便要去阻止皇甫长安的举动,却不想才迈出两步就被鬼织夫人拦了下来。
“慢着!不要过去!”
“可是圣君他……”下属不服,抬眸抗议。
“没有可是!”鬼织夫人冷冷一哼,投来凌厉的一瞥,“本尊的话你们也不听吗?!”
下属咬了咬牙,终于还是顿住了步子:“属下不敢……”
再转眸看向悬崖边的那两人,却见皇甫长安在扫了圣君的面容一眼之后,瞬间又随手把那个面具拍回到了他的脸上,脸色倏的就变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卧槽……这不可能……一定是眼花了……不是眼花就是见鬼了……艹艹艹!大白天的,要不要这么吓人……不行,再看一眼,说不定真的只是眼花了,这日头,真大啊……”
闻言,鬼织夫人抬头瞄了瞄被薄薄的一朵云层遮挡住的太阳,光线若隐若现从中射下,但绝对不算大!
深吸了一口气,皇甫长安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缓缓地,缓缓地,将那个面具摘了下来。
刹那之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轰”的就涌上了鼻头,水漫金山般,大姨妈都在瞬间逆流成了汪洋……
“我……我……我错了……”
爹你打我吧!
这张脸,这张绝色无双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用回眸就百媚生的脸……不是皇帝老爹放在寝宫的架子上日也看,夜也看,睁眼也看,做梦也看……的那幅画上的那张脸,又是谁?!
艹艹艹!皇甫长安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简直禽兽不如好吗!
调戏别人就算了,竟然还调戏到了亲爹的头上?!还yy到了亲爹头上?!还对亲爹说那种下流无耻的话?!还说要亲爹脱光了趴到床上让……让你上?!次奥……真是够了,你可以去shi了!陪着你的节操去殉情吧!不要再回来了!
皇甫长安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一巴掌把自己拍到石缝里,从此与这个世界说再贱!她已经没脸继续在这个天底下活下去了……嘤嘤嘤,爹爹再打我一次!
瞅见皇甫长安露出那样悲痛欲绝的神色,西月涟便已心如明镜,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