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不言败 更新:2021-02-21 10:52 字数:4772
“父皇啊……有一个问题,儿臣想问您很久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皇甫胤桦眉峰轻扫,微微一笑。
“你猜得不错,孤王知道你是女儿身,而且,你也不是孤王亲生的孩子。”
果!然!真!的!是!这!样!
皇甫长安表示她和她的小馒头们都惊呆了!
一万头草泥马在马勒戈壁上呼啸而过,也不足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把别人的野种留下来也就算了!竟然还女扮男装当成皇子!当成皇子也就算了,竟然还立为太子!立为太子……也就算了,竟然还大肆推销自己的儿子们给她当、当“太子妃”?!皇帝老爹您这究竟是什么心态?!就算她是从思想开放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也完全无法理解好吗?!
宇宙第一的红闪闪亮晶晶的大奇葩,就属你了皇帝老爹,没有人可以超越你!真的,神也不能!你不仅在单细胞阶段的时候打败了成千上万个对手,在成为多细胞生物之后,更是打败了全宇宙!
“父皇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纵容……儿臣?”
闻言,皇甫胤桦仍旧是淡淡一笑,只是那笑里面,显而易见几许萧索,几许悔憾,几许求而不得的怅然。
“那是我欠他的……我害他毁了江山,株了九族,惨遭灭门。如今给不了他想要的,就只能把最好的东西,给他的孩子……”
呃……隐隐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啊!
“您说的那个‘她’……是我母妃吗?”
“不是,他是你父君,十七年前……西月国的皇太子。”
西月国,这个名词皇甫长安好像听到过,貌似是被夜郎王朝吞并的一个边陲小国,所以——
“他还活着吗?”
“不知道……”皇甫胤桦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却是十分的坚决,“但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他曾经说过,一定会让我血债血偿。在那之前,他不会死。”
“那他想要的东西岂不是——”
“他想要我的命,不过,我不会给他。你也不必怨我,当年的局面,并不是我凭一人之力就可以改变的,他可以怪我无能,却不该恨我。”
“……”皇甫长安弱弱地陪着笑,“儿臣当然不会怪父皇……”
嘤嘤!她还不想死……
看着那个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的男人,皇甫长安只觉得心尖尖上有一只草泥马在跳天鹅舞……果然把“宇宙第一大奇葩”的称号颁给他没有错!要是可以,她真想把白苏拉来听听这一段信息量巨大的对话,什么叫毁三观,这才是真正的毁三观!
比起皇帝老爹来,她的所作所为,真的就是只是浮云一朵朵了啊浮云一朵朵……
回寝宫的路上,皇甫长安还处于神游状态,表示很难消化掉如此离奇的剧情发展……这尼玛的,原来皇帝老爹才是真正的断袖!不对,也有可能是双性恋……艾玛,谁说古风淳朴了,古代的男女关系男男关系,远比现代复杂得多好吗?!
话说,如果她的亲生爹地真的没有死,又在什么地方?知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是一不小心在他报仇的时候把她也给一刀抹了,那她岂不是成了全天下最冤的鬼魂了?!
胡思乱想地回到寝宫,皇甫长安只觉得身如飞絮气若游丝,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因为脑子不太够用,所以就连反应也跟着迟钝了许多。
等她抬脚迈进屋子,绕过了那个长身立于桌边的家伙,在桌子前坐下,拿起一个桃子啃了两口之后,才猛的反应过来,蹭的站起身,回过头惊悚不已的看向那人。
“卧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白苏……呜呜呜!”救命——!
皇甫砚真一指如箭,迅速点了她的哑穴,继而淡淡开口,口吻是一如既往的鄙弃,完全没有因为她变瘦了变帅了而有任何的改变,让某太子婶婶地觉得做人很失败!
“不要叫人。”
点头,使劲点头。
皇甫砚真将信将疑地瞥了她一眼,继而才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不料下一秒皇甫长安立刻扯起嗓子就喊。
“白——!唔!”
来不及再点哑穴,皇甫砚真只得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皇甫长安坏心眼儿地伸出舌头在他的掌心扫了一下,趁着皇甫砚真分心的刹那,飞快地扔掉桃子,双臂往他脖子上迅速一环,整个人跟着就跳到了他的身上,低头对着他的耳根吹热气——
“才分开那么一会儿就想我了吗?早说你喜欢我的话,昨个夜里我就不会把你迷晕了再做……怎么样,菊花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闭嘴!”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皇甫砚真顿时气得额头爆出了青筋,恨不得一巴掌就把皇甫长安糊到墙壁上抠都抠不下来!奈何这家伙缠在他身上,距离太近却是不好下手。
“哈哈!跟你说着玩儿呢,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皇甫长安自知打不过他,所以只能逞一时之快,不能真的把他给逼急了,趁着皇甫砚真在发飙之前,赶紧抛出诱饵!“妆妃娘娘的疯病可能另有隐情,就如本宫的肥胖症一般,二哥您觉得呢?”
皇甫砚真垂着双臂,撇开脑袋看向另一边。
“你先下来。”
“你先发誓,不会打我!不会动我一根汗毛!”
“我数到三,一、二……”
“好好好!我下我下!”
有过一次心有余悸的经历,皇甫长安可不敢再跟他死杠,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去,速速往后退开了几米,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唔!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就练功!
别的不说,轻功一定要练好!打不过至少跑得过,这样一来,调戏美男神马的,才能保障人身安全,木有后顾之忧!
“妆妃娘娘的脉相很正常,并没有任何得病的迹象,所以……”
------题外话------
=w=拼死拼活只码了一万三,想着早点发文就先发了,姑娘们将就着先看吧T—T!剩下七千字,后面三章给补全!神啊!赐予我力量吧!
☆、49、捅菊花的小姑凉
“所以什么?”
“所以!如果说每次发病都需要有人在背后下手的话,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幽兰殿的宫人之一,甚至有可能……是妆妃娘娘最亲近的婢女。”
皇甫砚真微微凝眉,水墨画一般的面容上因着微蹙的动作,仿佛染上了几缕薄烟,令人看不透彻他的神情。
“你怀疑映儿?”
“本宫没有针对任何人,而且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这只不过是本宫的推测而已。”
“可是听你的口吻,却并非只是‘推测’那么简单。”
皇甫砚真抬眸,看着那个躲在十步开外的少年,俊秀的面容上不见了曾经的痴傻和阴佞,习惯性扬起的眉梢透着一派轻狂疏朗,仿若春花明月,自负而又坚定。
皇甫长安遑不相让地直视他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何以如此笃定,母妃的病情是暗遭毒手?”
这个因由早已被揣度了无数次,可不管是父皇还是他,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端倪。如果放在母妃刚发病的时候,皇甫长安提出这样的猜疑,那便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丝毫的进展,而皇甫长安又是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情况下随口这么一说,着实不能令人信服。
皇甫长安勾唇,神色倨傲而狂妄:“就凭本宫的直觉。”
“呵……”
皇甫砚真冷然一哂,面上漫开一缕自嘲,继而转身就朝门外走了出去,没再多废半句唇舌。
真是可笑,他竟然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家伙身上,简直鬼迷心窍。
皇甫长安是什么样的货色,他早就已经看透了不是吗?不管她失忆也好,脱胎换骨也好,回炉重造也好,身形再如何变幻,也改不了恶劣的根基,以及蠢钝的资质!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反应?!别不相信本宫啊!哪怕本宫什么都不灵了,本宫的第六感也绝对不会出错!”
没想到皇甫砚真这么不给面子,皇甫长安郁闷了,赶紧追上去拽住他的手,急着争辩。
皇甫砚真表示非常厌恶旁人的碰触,一回眸,视线冷得可以杀人。
“放开。”
皇甫长安手一缩,针扎似的疼,当然这只是心理反应。
“别这样二皇兄,相信本宫一次,又不会怀孕……”
碧荷色的袖子底下,皇甫砚真的五指收了收,又收了收,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再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刻,他一定会忍不住一拳把这厮挥到墙上去!
见着皇甫砚真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人,皇甫长安却是孜孜不倦,一蹦一跳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讨价还价地商量。
“嘛!二皇兄给点面子嘛!子虚乌有空穴来风的事情本宫从来不会乱说话,搬弄这些个是非对本宫又没好处是吧?本宫难得善心大发一次,你就给本宫捧个场呗,反正又不会损失什么,要是真查出个一二三四来,那对妆妃娘娘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啊……呐呐呐!你也不想看着妆妃娘娘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相思成疾,老死在那个荒僻的幽兰殿里吧?”
皇甫砚真开启自动屏蔽模式,直接把她的声音过滤掉,连带着整个人也过滤掉……都是空气,空气。
“不然——!”皇甫长安最受不了被人无视,蹭蹭蹭地加快步子走到皇甫砚真前面,叉腰把他拦了下来,“我们打个赌!”
皇甫砚真依然没理她,转了个身绕到了另一边,飘渺如云烟的墨色长发在清风的吹拂下掠过皇甫长安的面前,散发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幽香,令人闻之心醉。
喵呜……好诱人的青山美人儿……农夫山泉,味道有点甜……
咳!不对!现在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
虽然皇帝老爹很宠她,但那朵华丽丽的大奇葩看起来明显不靠谱,一个连自己的江山都可以拱手让人的家伙,能指望他多有责任心咩?!摊上这样的皇帝,夜郎王朝还能坚挺到现在没有灭亡,已然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看来,冥冥之中万事都有注定,上天让她穿越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她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国度的!
哟西……倏然之间,皇甫长安不禁觉得,自己的形象突然就高大了起来,自己的品格突然就高贵了起来,自己的英姿突然间就狂帅酷霸拽了起来……有没有?!
不过,这深宫内院阴谋重重,明枪暗箭防不胜防的,皇帝老爹能当得了她一时的屏障,却当不了她一辈子的靠山,她必须拉拢可靠的盟军,来帮助自己巩固地位,重新夺回身为一介储君的手中所应该握有的生杀予夺的大权!
无权无势但有着一定威慑力的皇甫砚真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他不待见自己,虽然他确实非常难搞,可是这样生性冷僻而又聪明绝顶的家伙,一旦收为己用,那绝对是如虎添翼的得力助手……好吧扯了这么多,皇甫长安不得不承认,其实她看中皇甫砚真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
二皇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冰肌玉骨仙姿月貌美若天仙……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
皇甫长安当然不是花痴,然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二皇兄又是如此的秀色可餐,看他一眼,能抵得上吃十个包子啊绝对的!
“皇甫砚真!”
眼见着那道碧荷色的身影就要晃出了园子,皇甫长安当即大喝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前面,一把收起折扇对准他的鼻子,作势要大战三百回合!
“叮——”
一声清脆的剑鸣,皇甫砚真墨发微扬,刹那间聚起了一道真气,清冷的双眸之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杀机。
皇甫长安心有惴惴,但还是紧紧捏着扇柄跟他对峙。
“本宫以太子之位下注,跟你打这个赌!倘若本宫输了,本宫便恳请父皇将这太子之位送给你!”
听闻此言,皇甫砚真才终于凝眸正视了眼前那个矮了他几近一个脑袋的少年,对方的面容上满是认真,一扫先前的纨绔戏谑,神态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她这个诱饵抛得很天真,很幼稚,但却依然充满着无尽的诱惑力。
太子之位,并不是她想要就能要,想不要就能不要,想给谁就能给谁的。然而但凡身在皇族之人,没有谁能够抵御得了皇位的巨大吸引力,没有人可以,皇甫砚真也一样。
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中,见证了权势的强大与为所欲为,就不可能真正的清心寡欲。
这十多年来,他默不作声置身事外,韬光养晦,并非只是为了平稳淡然地消磨掉这一生。他蛰伏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能在某一天有足够的能力站在那巅峰之上,俯视这阡陌百态的苍茫天下!
所以,哪怕有任何的希望可以成就他的野心,他都不会轻易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