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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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21 10:38 字数:5052
如今连他相濡以沫的女人,居然也是泓炎的人。
他要杀了泓炎,杀了他。
厮杀过去,他出招又恨又又凌冽,可毕竟是中毒之人,泓炎只是单手格挡,并未出招,他却也半分伤不到泓炎。
城墙上,兄弟厮杀。
城墙下,两军交战。
泓炎固然只带了三千精兵,可是分批的,他和高丽倭国联手,已经进宫了无数女子进京,这些女子,都是受过他恩德,被他养在别苑之中,抵死报答他恩惠的一群孤女。
如今,那甲胄血泊之中,也躺了几位妙龄少女。
在这些面孔里,每看到一个自己身边的女人,那疯狂挥舞的长剑,就更是凌冽几分。
泓炎出招了,他终于还是出招了。
兄弟情,他只让到这了。
接下来的,就只有仇。
他的剑法和皇上是同承一师,不相上下,可是这些年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所以他暗中一直在修炼武功,他的功夫,连武林第一盟主也堪称不是对手,更何况是眼前的忙于朝政,疏于练功的皇帝。
只是十招,当那冰冷的剑刃架在那明黄色衣领上的那刻,这个仇,只差轻轻一划。
“主人,你下不了手,让属下来代劳。”
皇后的眼底,俱是冷酷和无情。
他恨毒了的看着她。
是,她若是有情,怎会不惜杀害自己的亲生子。
她若是有情,怎会蛰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虚与委蛇。
她和他是一类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寒风猎猎,他的笑声痛彻心扉而又绝望认命。
脖子上的剑终于滑了下来,那明黄的衣袍上,渐渐染满了殷红的鲜血,高大的身子,缓缓倒在了地上。
收了剑,这是当年父皇送给他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把剑上,要沾上自己兄弟的鲜血。
“主子……”
“将他带去城外紫竹林,他的后事,我母后会料理,无论如何,他也是我母后的儿子。”
“是,主子!”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泓炎,皇后上前扛起那个了无身体的黄色身子,足下轻点,往城外飞去。
城楼下,有人高喊。
“皇上死了,皇上死了。”
有人悲悯:“杀,给皇上报仇。”
一夜血战,次日清晨,尸横遍野,城楼之上,他沐浴着第一道晨光,满身鲜血,目光,却更为冷峻很沉敛。
这,将会是他的天下。
他从来没想过,因为不想要。
可现在却想了,因为不得不要。
*
杨芸爬梯子进来的时候,枫红鸾和留香一夜未眠。
城内的厮杀,声声牵动着两人的心。
直到杨芸回来,告诉枫红鸾泓炎大获全胜,诛杀了皇上,拦截了皇上援军,大部队已经进驻京城的消息,枫红鸾才一瞬惊喜的眼前一花,一夜紧张的心,总算落定。
留香和杨芸左右搀扶住她。
看着留香,就算枫红鸾什么都不说,杨芸也能猜得到几分眼前的女子是谁,因为她在枫红鸾平素里打发时间的画作里,见过太多次这张面孔。
心里不免暗暗失落,主子最重要的人回来了是吗?
她并不是在乎大丫鬟的身份,她唯独在乎的,是在枫红鸾心目中的地位。
不求最重,只求一席之地。
毕竟这是第一个,拿她当人看的人。
“主子,我们回家吧,王爷已经拿下了整座皇城,主子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呵呵!”
她扶着额头欣慰一笑。
皇后,也无非是个头衔而已,她想要的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泓炎。
一年未见,他可还好,他可瘦了。
这次激站,他有没有受伤?
想到这,她再也等不及回家的心,稳了身子,健步如飞的往外去,愣是让杨芸和留香,一路小跑的才能跟上她。
一回去,府上半片全是灰烬,那日为了避开眼线逃脱,她只能用这个法子。
虽然心疼,这里记载了她和泓炎太多的点点滴滴,她没能为泓炎守住晋王府。
可是家园可以重建,只要泓炎在,就算是一无所有她也甘之如饴。
在怀王府躲藏了几日,她蓬头垢面一身褴褛,只怕被泓炎看到这样的自己,她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烧水准备沐浴。
香汤浴水,杨芸和留香伺候在一边,一人擦拭身子,一人梳洗长发,她实在疲倦,不知不觉阖眼睡去。
朦胧依稀间,感觉到有人在亲吻她的唇齿。
她嘤咛一声,睁开眼眸,眼前熟悉的容颜,瞬间让她泛红了眼眶。
“泓炎!”
“小,小姐你做梦了吧!”
睁眼环顾四周,只有杨芸和留香在,她微赧,是做梦了,能见他回来了,也梦见了他温热的唇齿轻轻的吻她。
她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看杨芸和留香,两人脸上只有不解之色,倒没有嬉笑的意思,大约她没说什么胡话。
暗暗松一口气,她真是太想念她了。
没有人会知道,那种深入骨髓的思念是什么滋味。
若是思念也是一种病的话,大约她早已经病入膏肓了,那他呢?
*
乾坤殿上,他手执先帝遗旨,身边站着一个宝蓝色长裙的女子,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色或惶恐,或不服,或鄙夷,或臣服,千人千面。
可当他将圣旨打开,高念里头内容后,满堂皆惊。
“是否是父皇的遗诏,本王想四殿二阁的大学士应该最清楚,请上来辨认一番。”
六个大臣,都是内阁大臣,文官里除却丞相之外权利的鼎盛,也是朝中耿耿忠心的老臣。
若是他们验证了遗诏无误,那他破城弑君,就不是揭竿起义,而是物归原主而已。
六个大臣一起上前,看了遗诏,皆是满面惊色,忙是下跪。
“是先帝的笔迹和私印。”
“若是各位不信,这个人,你们应该也不陌生。”
伸手指向边上的蓝衣女子。
是,大家对她并不陌生,前大将军之女,夏蓉灵。
“我父亲被挖心而死,并非死于坊间传闻的身边的侍妾伺机下手,而是皇上派来的刺客所为,就因为我父亲手执先帝遗诏,各位想想,为何我父亲一死,皇上要对我夏家赶尽杀绝,便是因为遗诏尚在我夏家手中,一日不得遗诏,他便一日不能心安。”
此言一出,若说是之前还有怀疑的人,如今也是一片唏嘘。
“众位大臣,若是皇上是个明君,就算他假拟圣旨阴谋夺位,本王也不会集结群雄杀之。敢问各位,弑母之仇,你们可能忍气吞声,杀兄之恨,你们可能隐忍不发,还有,亲身之死?”
“弑母之仇,杀兄之恨,亲身之死!”
“什么意思?”
“难道……”
“不会是……”
“众位大臣,为君者,仁政也,可对自己的家人都不仁不义凶残无道的人,敢问他可能坐上这帝君之座?太后之死,人人都以为是风寒疟疾,其实是皇上私下谋害,下毒残杀。二王爷泓翰,襄太嫔的儿子,你们可还记得这个人,我亲眼目睹皇兄灌他毒药,害他夭亡。至于我,你们难道真的认为,我会这么不小心落入洪水之中,三十九个刺客,每一个都使着我所熟悉的剑法,每一个都是皇兄的暗卫,呵,各位大臣,本王言尽于此。皇上已死,这个天下,就是本王的天下,归顺者,本王礼待之,不归者,本王绝不强留。本王的天下,本王死去的母后,死去的兄长,全部都会回来。而父皇的遗诏,本王也必定遵照。”
说完这番话,他甩袖大步下了殿堂。
他要回家,若非是怕引起哄乱,他昨天晚上就想回家了。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想要看到他们的孩子。
便是那把龙椅,便是整个天下,也牵不住他的归心似箭。
——题外话——
结局的影子了,有木有,等那么久,终于给大家一个可以交代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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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游赏,第一站自然是丹霞镇,上次落了遗憾,没有上山看看那火红入霞的日出,这次再去,依旧下榻在原先的客栈,客栈的老板却建议两人还是等到明天开春再来。
落过一场大雪,整个丹霞镇都是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象,而那座闻名遐迩枫山,也早就凋零了漫天的火红,如今裹上了一件雪白的外衣,大约要上山,是真不可能了,在丹霞镇,也就只停留了一日。
车驾一路南下,七天之后,终于到了第二站计划之地——四季如春的溪流镇。
这一路的路线,都是江南子给他们规划的,第一站丹霞镇只能遗憾错过,而这一站溪流镇的却是风景如画,美若仙境。
四季温和如春的溪流镇,果然名不虚传,到了此地就可以退却身上厚重的棉衣,拿出早点就已经预备好了春装。
一袭粉红色的纱裙,是当年故意气他穿的绿衣改制的,当年让留香丢了去,但是留香那丫头却是好生的收着呢,这次留香回来了,这件尘封了的衣服也的得意见天日,他似乎很得意,一路上都在打量她的打扮,俊男美女,相携过市,自是招来无数目光驻留。
枫红鸾看成京城第一美人的容颜,在这出行途中,倒是给她惹了不少麻烦,不过泓炎那张俊脸,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下了马车,这小城男女们,都开始好奇打听两人的来历,本是低调的出游,倒是招了不少蜜蜂蝴蝶儿围绕不去。
这日的清晨,才起来就听见窗外有美妙的声音在唱歌,枫红鸾一打开窗户,差点被下面拿着花束的少女们给吓到。
而当泓炎站到窗口之时,那些少女更是疯狂了一般,不顾矜持的尖叫起来。
“你很有女人缘啊。”
枫红鸾调侃一句,自顾自的走到镜子前梳妆。
泓炎一袭白色的寝衣,倒是很享受女人们的追捧,站在窗前,还特地摆出了一个慵懒的姿势,撩的下面的少女更是一阵阵的尖叫。
果然江南民风开放。
看他那得意模样,枫红鸾并不以为意,画娥眉,浅梳妆。
泓炎见着她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态度,不免就觉得挫败。
“你就不怕我被别的女人抢走?”
对镜贴花黄,抬起头,她笑看着他:“不怕。”
他的挫败感中,又带了几分浓浓酸意:“你真不怕。”
她是不是就完全不在乎他了,这几日终日的都要抱着汤圆一起睡,那个早熟的娃子,自马车上被她打断好事后,晚上她夹杂在两人之间,泓炎真是浴火焚神却不能动弹,热血的男儿,生生是忍了这许多天,终于昨天才连哄带骗的把小汤圆骗走,一把把枫红鸾抗到床上就地正法。
他怎么的觉得,他在枫红鸾心里,越发的无足轻重起来了呢?
刚回家那几天,那是帝王一般的待遇啊,她寸步不离,温情细语,眸光脉脉,浑身上下散着一股温柔贤妻的味道。
可这几天,她是越发的怠慢了他了。
有那么点儿得闲的时候,也都和汤圆腻歪在一起。
二十大几的人了,虽然知道吃自己的女儿的醋很丢脸,可谁能明白他那种边觉得丢脸,边吃醋吃的紧的纠结滋味。
原本以为搞定动静,她就会紧张紧张自己,没想到白搭了那么多钱进去请这一堆女人来楼下喧哗。
但见她抬手,抿了一口唇脂,盈盈起身,笑容暧昧的朝他走来。
“我非但不怕,我还要……”
说完,只见她望向窗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女人,态暧昧,对着下面高喊一句:“各位小姐,你们要喜欢我家相公,只管拿去用便是,但是记得,我家相公昨儿请你们来演这场戏花了多少银子,今儿如果你们付出同样的银钱,我家相公就让你们一人亲一口,脖子以上。如果你们愿意付双倍的钱,这个男人,脖子以下,腰部以上,随便你们亲随便你们摸。当然,如果小姐们愿意出十倍的价钱,全身上下,管摸管亲管到够。如果哪位小姐愿意出二十倍的价钱,今儿晚上,这人就是你们的了。”
听着她把自己份上上中下三段儿肆意出售,钱多多摸,更多摸够,再多送人,他的脸,铁青一片,嘴角,不停的抽搐,对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真是恨的牙痒痒。
不给他面子拆穿了这些人是他雇来的就算了,她居然还顺水推舟的彻彻底底的将他捏在手心里。
“枫红鸾!”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枫红鸾。
枫红鸾却妩媚的撩了一下发丝:“持家之本在于节俭,你昨日挥金如土,我今日自然要想法子赚回来不是,相公,是你败的金,那这泼出去的钱,你是不是也该亲自收回来?”
“我出,我出,昨天他给了三贯铜板 o胸。”
人群中,一个胖乎乎的丑姑娘边留着口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