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21 10:35      字数:4959
  “本王只问你三个问题:说完,就放你走。”
  身后,他的脑袋有些慵懒的埋伏在了她的肩膀上,吐气湿濡,温热。
  枫红鸾犹为不自在,但是却想着速战速决:“说!”
  “本王就是喜欢你的爽,其一,你如何知道凌澈和荆州一个叫做双桃的姑娘有染过,想来,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和外人透露才是,而本王也笃定,双桃并没有什么姐姐叫樱桃,那个女的和孩子,是你找来的吧!”
  “昨日我去找晋王帮我演这场戏,晋王不就该知道,演戏的是我找来的。”
  “你还没回答重点,你如何知道的。”
  枫红鸾略一思忖:“有人写信到我府中,告诉我的,我之前派人去查证过,果然属实,所以,恨毒了凌澈,才千方百计要和他退婚。”
  “呵,三分真话,七分假话,你是恨毒了他,但是绝对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也没人写信到你府中来过,对吗?”
  一怔,他如何知道她哪句真话,哪句假话,不过即便他猜到是假话,她也不可能告诉他,双桃这个人,是她和凌澈成亲多年后,凌澈有一日无疑喝醉酒说出来的,凌澈那日喝醉,迷糊说起多年前荆州留情,枫红鸾派人去查证过属实,当时她虽然来气,但是因为对凌澈的愚恋,便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按捺住了。
  当时查证,双桃在凌澈走后不久就郁郁寡欢而死,所以今日,她才敢找人假扮樱桃,谎称说是双桃的姐姐。让凌澈自乱阵脚,无处遁形。
  既然被他听出来假话,她倒也大方承认:“王爷,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谁都不好,还有两个问题,王爷只管问。”
  “爽,好,那本王且就当你第一个问题答了,第二个问题,滴血验亲的水,为何凌澈和那孩童的能够相溶。”
  “因为早在我筹谋好这场戏的时候,我已经暗自上山,在山上唯一一口水井里,下了明矾。”
  “明矾!”
  “此物一般做药用,性寒味酸涩,具有较强的收敛作用。能解毒杀虫,爆湿止痒,止血止泻,清热消痰的功效。对人体无害,但是却能让任何两人的血相溶。”
  “当真聪明,那好,本王第三个问题,你可能不愿意回答,本王不会逼你,你是怎么知道,大将军和凌澈勾结的。”
  确实,不愿意回答,不过,她还是给了答案:“因为,凌澈狼子野心,早已让我看透,几次三番暗示我去向爹爹求个一官半职给他,我不愿意,他自然要另投他门,大将军素来和我爹爹敌对,凌澈最好的投靠之处,自然是大将军。”
  “呵呵,算了,本王知道你不愿意说真话,不过,即便你说的是假话,本王也信。”
  她将理由编的如此靠谱,他尽还是听出她是在说假话。
  不过所幸,他没有刨根问底,不见真相不罢休。
  那揽住腰肢的大掌,信手诺言,放开了她,一放开,枫红鸾便转过身,面对着他,警惕的往后避开了几步,生怕他又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却十分好心情的回到了座位,喝着微凉了的香茶,对她摆摆手:“走吧,还是,你想再和本王待一会儿。”
  才不要,枫红鸾差点脱口而出。
  “那红鸾告退了。”
  还好没冲出口,不然虽然不怕他,但是好歹身份有别,说句通透的,得给他留几分面子,不过,为何会从心底里,顾及起他的脸面来,他的脸面,不是应该和她无关吗?
  一路,从太观寺回来,她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下了山,上了轿,她才疲累的挥散了脑子里所有的想法,闭上了眼睛小憩。
  轿子刚到将军府,就已见管家蓝叔侯在门口,见她起色不佳的从轿子上下来,忙上来搀扶她,心疼道:“小姐是,圣旨已经到了,小姐受苦了,老爷让老奴在此等候小姐,小姐慢些走。”
  枫红鸾“勉强”扯了个笑容,这台戏,还没有演完,最后一个终结,就让她父亲的来划落吧。
  在蓝叔的搀扶下到了枫城的为峰阁,这为峰阁的牌匾,是先帝御赐的,取意:山至高处人为峰,海到尽头天是岸。
  幼年时候便听父亲说过这块牌匾的渊源,当年父亲尚不是骠骑将军,不过是个镇西将军,却异常骁勇,屡立战功,只是全胜而归,听封领赏,都被大将军一人占尽功劳?
  119 翻云覆雨等闲间
  幼年时候便听父亲说过这块牌匾的渊源,当年父亲尚不是骠骑将军,不过是个镇西将军,却异常骁勇,屡立战功,只是全胜而归,听封领赏,都被大将军一人占尽功劳。
  父亲为此郁郁不得志,觉得先帝只看得见胜利,看不见胜利背后大家的付出,由此战心怠惰,骁勇大不及前。
  枫红鸾三岁那年冬天,我朝吃了败仗,先帝勃然大怒,下令杖责众将士,父亲心中更为忿忿不平,功不得赏,过却同担,几度消极,先帝却在那年除夕前夜亲自登门,写下这句:山之高处人为峰,海到尽头天是岸的话送给父亲。并让宫中工匠,用“为峰阁”三字给她父亲做了牌匾。
  此话意境高广开阔。,“山高人为峰”便是先帝暗示他父亲,只要肯攀登,就能达到“登泰山而小鲁”的境界。
  先帝良苦用心,纡尊降贵来安慰一个镇西小将,父亲大为感动,这牌匾挂在门上,初一十五,都会拿香烟祭拜先帝,而父亲房内,也挂着先帝赠送这副诗词,多年过去,保存完好无缺。
  父亲忠良,日月可见,可恶那大将军,因为年事已高,已不能领兵出征立下战功,只能在朝野之中闲散的管些事,职位虽在,威望却早已经不见,所以他怕父亲功高盖他,终有一日将他挤下去,才处心积虑的要除掉父亲。
  上一世,叫他得逞,这一世,他休想。
  “小姐,老爷在里头等你,留香,你搀扶了小姐进去,我去沏茶。”
  “是,蓝叔。”
  留香扶着枫红鸾入内,屋子里,袅袅点着一盏檀香,父亲不是个爱熏香的人,檀香自古有凝神的作用,可见得,他心乱到了极点,不得不用檀香来精心。
  “爹!”枫红鸾声未启,眼先红。
  “孩子,你受委屈了。”枫城迎过来,从留香手里接了枫红鸾,“爹如何也没想到,那个凌澈,尽是如此无耻之徒。”
  “爹,不要提他了,如今女儿已经发誓,和他恩断义绝,皇上也下令,取消我们两家婚约,从此男欢女爱,各不相干,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连。”
  枫城沉沉叹息一口:“哎,这孩子,是我眼看着长大的,本以为人品无亏,没想到,尽是个这样不堪之人,你放心,你不愿意嫁给他,就算是皇上没下旨取消婚约,为父也一定竭力为你一拼。”
  枫红鸾心底甚为感激,也甚为庆幸,庆幸爹爹没有一意孤行的认为是被人污蔑了凌澈,如今在跌得心里,凌澈形象轰然倒塌,怕是爹爹还未知道,凌澈和大将军走的很近,并且误认为爹爹是他杀父仇人的事情吧。
  心里纠结一番,要不要如今相告,思忖一番,终究无凭无证的,不能明说,但是她却还是要提醒一下她父亲:“爹爹,今日在太观寺,遇见了皇上,皇上对凌澈说了一番话,女儿听不大明白,但是总觉得奇怪。”
  “皇上说了什么?”
  “皇上和凌澈说,当年他父亲被围困,是爹爹你冒死救助,只是他父亲身重毒箭,回天乏术。”
  “皇上何以旧事重提?他还说了什么?”
  “皇上还对凌澈说,最欣赏凌伯父的,是他以德报怨,知恩图报的品行。”
  枫城微微蹙眉:“皇上为何和凌澈说这个。”
  “不知道,女儿当时伤心欲绝,也没听见多少。”
  枫红鸾说着,用手肘顶了顶身后的留香,留香似枫红鸾腹中蛔虫似的,立马接嘴:“奴婢倒是听见皇上说,让凌公子不要和大将军走的太近。”
  好丫头,枫红鸾要她说的,就是这一句,有些话如果从枫红鸾口中说出来,就变的太刻意,稍微有点用心的人,都不难发现,枫红鸾是在落井下石。
  如今,她故意置身事外,借留香之口提醒枫城,便是最最不好不过。
  枫城闻言,表情甚是震惊:“留香,你可有听错。”
  “奴,奴婢,奴婢应该没听错,皇上是这么说的。”
  枫城身子一顿,似受了莫大的打击一样,留香和枫红鸾赶紧上前搀他。
  “爹!”
  “老爷!”
  “莫不是,这次大将军弹劾我之事,他也参与其中。”
  “爹爹,保重身体为先,凌哥哥,呜……他恐怕早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凌澈了。”
  枫城闻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抬手对着枫红鸾挥了挥:“爹爹心头乱极了,留香,你搀小姐回去歇息,造孽,造孽啊!”
  造孽,什么意思?枫红鸾并不明白。
  不过大概是爹爹伤心至极的感慨罢了。
  这几日的枫府,乌云弥漫,看在外人眼里,简直就是多事之秋。
  先是何吉祥被掳走,裸身置于大庭广众之下羞辱。
  再是免死金牌之事,二夫人董氏心怀叵测,被发现关押。
  然后,枫将军被上书弹劾治军不严,让敌军混入军营。
  借着,便是嫡小姐枫红鸾的青梅竹马未婚夫婿背叛婚约,锒铛入狱。
  这些,看在别人眼中,只觉得枫府一夜骤雨,下的七零八落,三分四裂的。
  可对于枫红鸾而言,这场接连而来的骤雨,不过是她手里一步步安排好的棋路,一切风云变化,都在她一手掌控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要她们死,她们就绝对不可能活的好看,她要她们活着,她们求死都无门。
  她享受这种把的她们玩弄在鼓掌之间,看着恨毒了的人一点点受尽折磨的感觉?
  120 怀王1
  真的入了冬了,前几日还是飘雨,这几天开始飘雪,沸沸扬扬,只是一个夜的时间,就给整个天地蒙上了一层银装素裹,晶莹剔透的白,看着叫人心情开阔。
  一早上,留香便问枫红鸾想换什么衣裳。
  思忖片刻,她心情甚好:“我不想和雪色融了一体,今日,穿的艳些,我们去爹爹房门口堆个大雪人,如何?”
  留香本也是孩子心性,如此提议,自然开怀:“好啊,好啊,那小姐,这件貂毛领子的如何。”
  枫红鸾转身看了一眼,这是去年冬天做的,当时嫌太过花哨,没穿过几次,不过今日兴致却是极好:“就这个,索性画个浓妆,喜气一些,爹爹这几日心情总是不好,我怕他再这样下去,憋病了。”
  留香随声附和:“是啊!不过老爷知道小姐用心,肯定会高兴起来的,小姐,奴婢给你换衣梳妆。”
  “嗯!”
  *
  为峰阁前,有一块偌大的空地,一夜积雪深至脚踝,枫红鸾领着留香,一路招呼了几个丫鬟婆子,在为峰阁前的空地处动工,三三两两,欢声笑语,玩雪打闹,好不热闹。
  只是动静似乎大了,惊动了她父亲,父亲派洛河出来查看,外面怎么回事,洛河见到是枫红鸾和丫鬟们在堆雪人,回去如实禀报。
  “堆雪人,呵!王爷,见笑了,小女孩子心性,每年下雪,都要在我房门外堆个偌大的雪人,若是喧闹了王爷,微臣让洛河去说说。”
  染着炭盆的房间里,温暖如春,外面半间客厅,一袭绛红色长袍的男子,悠然闲坐在主座之上,左手拿着茶杯,右手拿着杯盖,正在品茗,闻言,抬起头来,儒雅开口:“不必了,本王不过是闲来无聊,到将军这来打发时光罢了,将军,刚才我们谈到哪了?”
  “说道漠北风光,王爷似乎十分神往?”
  “呵,本王体弱,哪里去去不了,唯有闲在京中,漠北风光,千里无垠,风吹草低见牛羊,本王若是有机会,拼上一命,也要去见识见识。”
  “王爷洪福齐天,怎需要拼命,王爷若是喜欢,我军营中有擅画者,让他们给王爷画上几张漠北风光,叫王爷看看。”
  “也好,本王如今,也只能望梅止渴了。对了,枫将军,本王有个亲信,早已对将军慕名已久,苦跟着本王,不能一展抱负,本王也不想耽误他,就做个人情,希望枫将军能够将他收拢帐下,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将军若是见过,必定也和本王同感。”
  枫城心里顿然明白了,这个病秧子怀王和他素来没有交情,今天会登门拜访他本觉得奇怪,如今,明了了,是要给人走后门来了。
  不过,怀王素来不问世事,今天愿意为这个人出世,这人看来不简单。
  “既怀王觉得是可塑之才,微臣自然欣然接受,只是微臣吃一堑长一智,上次部队编制,混进来一些敌军之人,微臣差点为此丢了官职性命,这次,不敢贸然收人。”
  不是吃一堑长一智,而是枫城总觉得,怀王要介绍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