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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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 更新:2021-02-21 10:21 字数:4791
卢彤杉好整以暇的在椅子上坐下来,接过喜鹊递来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吃着茶,也不催促,陈婆子颤颤巍巍的在地上跪了大半天,又惊又怕,更多的却是不甘心,小小的三角眼里发出恶毒的光芒。
这个贱丫头,如此这般不识好歹!你不让我安生,休想我让你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的话都留给你们说
☆、毒计
陈婆子膝行至台阶下,不停的边给卢彤杉磕头边念叨道:“老奴知错了,希望二小姐大人大量不和老奴计较。”
卢彤杉看着她的额头已经隐隐有些青肿,便开恩道:“罢了,你起来回话。”
前世审惯了穷凶极恶的犯人,卢彤杉很明白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她那几门心理学可不是白花钱的!她一眼就看出来陈婆子是个墙头草,这会儿肯定是面上服了,心里还想着要怎么给她找不痛快。
索性就给她这个机会,反正她那个后娘也正愁找不到整她的方法,府中除了正房范氏,还有一个王姨娘和一个通房丫鬟杯莲,王姨娘的女儿已经出嫁,她膝下无子,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那份闲心找她的麻烦,通房丫鬟和她往日无怨日近无仇,又正得宠与她没有利益冲突,也不会找她的茬,只有范氏,想必这门亲事她是准备留给卢彤语的,所以才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搅黄这门亲事。
陈婆子是个人精,定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想要寻找同盟,肯定非范氏莫属,与其每天提醒吊胆不知道范氏给她准备了什么陷阱,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差人盯着陈婆子,也省了许多事。
“以前是老奴猪油蒙了心!”陈婆子边说边朝着自己脸上装模作样的扇了几下子。
雪鹌等人在旁边看了均是冷笑一声,黄鹂张口就像骂,被卢彤杉拦住了,她开口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也不是容不得人。”
“是是。”陈婆子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满脸堆笑的应承着。
卢彤杉也不管她,兀自说道:“罚你半月例银,这些日子好好下去想一想,我可有罚错你。”
“多谢二小姐大恩大德,老奴必当永世不忘!”又给卢彤杉跪了一回,这才作罢。
卢彤杉也懒得看她惺惺作态,挥挥手道:“行了,下去吧。”
等陈婆子走了,喜鹊才不满的冲着卢彤杉道:“二小姐您也太好说话了,竟然就这么容易算了,下一次那个老刁奴还不定做出什么是事来祸害!”
卢彤杉但笑不语,心道不怕她做,就怕她不做。不过这些话她可不会同喜鹊说,喜鹊是个可心的姑娘,就是太过天真,又管不住那张嘴,无意中漏了什么可不好。
卢彤杉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却还没有好利索,现在也有些乏了,便道:“黄鹂,你们去看看正厅那边传了午饭没?要是已经传过了,就给熬碗白米粥,弄碟清淡爽口的小菜,要是没传就等着一并传了,只需要几样下饭的小菜,还有你们想吃什么也自己看着办。我去里面躺一会儿。”
黄鹂应声拉着喜鹊去了,雪鹌自扶着卢彤杉进了屋子,小心的伺候着她在软榻上躺了,又转身去拿毯子,卢彤杉闭着眼道:“这些日子,你不必跟着我了,去盯着陈婆子,怎么做你应该心中有数罢。”
雪鹌闻言有片刻的愣神,伸出去拿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刚才她也在纳闷,如何卢彤杉就如此轻松的原谅了陈婆子,现在她联系前后一思量,立时明白了自家小姐原来是另有谋算,忙应道:“二小姐放心。”
把毯子给卢彤杉盖好,绕过屏风出去做事了不提。
且说这边,听风轩里发生的事情,哪里瞒得住范氏的耳目,范氏刚用过早饭就听有人来她面前嚼舌头,吹的天花乱坠。
范氏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地听着,听完了还少不了说了那人一番,等人走了一会儿,又差心腹丫鬟私下偷偷去塞了几个银锞子。
卢彤语满脸担心地看着范氏道:“娘,若是那个小蹄子以前那副样子都是装出来骗人可怎么办?”
“我的好语儿,莫要着急!”范氏握着卢彤语的手安抚着,“娘定会为你做主,那门亲事若是你得不到,也不会让她落了好!”
卢彤语这才冲着范氏娇嗔道:“娘莫要胡说!女儿只是见不得那个没脸没皮的小贱人春风得意!”
范氏笑眯眯的拍着卢彤语的手揶揄道:“唉呀呀,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上次在家里撞见了殿阁大学士家的大少爷,回来就茶饭不思了!”
卢彤语把头埋进范氏的怀里,娇笑着道:“母亲尽会取消人家!”
范氏与卢彤语逗趣又说了一番母女间的私房话,待卢彤语去园子里玩耍,这才认真思索起来,从老爷子那里下手是不大可能了,老爷子回来一脸欣慰,说得尽是那个小贱人得好话。那个陈婆子她模模糊糊还有些印象,随即就把注意打到了陈婆子的头上去了。
招来贴身的丫鬟,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让她去了,怎知那丫鬟出去还没有多久,又回来了,低声在范氏耳边说了几句,范氏眼睛里透出令人胆寒的笑意,不屑道:“这个老婆子倒教我省事,自己送上门来了。”
丫鬟摸不准范氏的意思,小心的询问道:“夫人,那您看……”
“也罢,让她进来吧,你去门口守着,切莫教人看见。”范氏又细细叮嘱一番。
陈婆子外面候着,得了信忙跟着丫鬟进去,只见那贵妃榻上歪着一个美妇,身着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头戴大红镂空牡丹衔珠步摇,越发显得明艳动人,陈婆子给范氏跪了一回,又说许多奉承话,范氏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虚虚的应了两声,两人因得利益一致,很快便谈到了一处去。
范氏地贴身丫鬟就在门口守着,雪鹌也无奈何,只能不动声色悄悄在一旁看着,等到陈婆子从范氏屋里出来时,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了,陈婆子和丫鬟低声说了几句,就左右看了看,匆匆离去。
雪鹌等到四周没有人了,也小心的原路返回。
回到听风轩,卢彤杉正在吃饭,见了雪鹌便道:“过来坐下一块吃吧”
雪鹌也不扭捏,自己去取了碗筷,就在空着的位置上面坐下吃饭,白鹭和黄鹂一看便知,定然是卢彤杉交代了雪鹌什么事情,于是吃过晚饭之后,便寻了个借口,把黄鹂和喜鹊都支开了。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雪鹌和卢彤杉二人的时候,卢彤杉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那个……”雪鹌正准备开口把今日下午她看见的事情都给卢彤杉说一遍。
却不想,被陈婆子给生生的打断了,陈婆子在外面和颜悦色的道:“二小姐,老奴有些事情要同您说。”
雪鹌皱着眉头小声骂道:“那个老虔婆,也不知安得什么心!”
卢彤杉淡然一笑道:“雪鹌,过去给她开门,然后在门口守着。”
“二小姐!”雪鹌平日虽然老成稳重,这会却不免有些恼怒,生怕她们小姐给人占去了便宜。
卢彤杉安抚道:“不碍事,她不敢如何。”
雪鹌这才应声自去了不说,却说那个陈婆子,进屋后就朝着卢彤杉跪了下来,哭着说自己以前不识好歹,让二小姐费心了云云。
卢彤杉斜倚在软榻上,也不接茬,慢条斯理的边喝着茶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陈婆子,想看看她葫芦里面到底卖什么药。
闲话扯了一番,陈婆子看卢彤杉的面上已经显出些不耐烦来了,终于奔到主题上面去了,陈婆子也不等卢彤杉恩准,就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卢彤杉跟前小声道:“其实,老奴有一件顶重要的事情要和二小姐说。”
“哦?”卢彤杉微微挑眉,心道终于要来了啊。
陈婆子从贴身的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卢彤杉道:“二小姐,老奴也是看着小姐长大的,惟愿二小姐过得好啊!老奴知道二小姐对刘家公子念念不忘,亏得那刘公子也是情种,一直托人给二小姐送信,只可惜老爷拦着,一直寻不到机会,嘿,事情可算巧了,今天老奴出门去的时候,碰见刘公子的小厮,老奴见他苦苦哀求,也是替二小姐唏嘘,就答应替他走了这一遭……”
卢彤杉心道,她这个继母怎么不知道换个花口?用来用去都是这一招,真把她当以前那个小白莲花了,不过她还是很配合的摔了那个看起来很值钱的茶碗,一脸震惊地看着陈婆子,双手捂着脸道:“婆子莫要骗我,他不是早就……早就被爹爹打发走了吗!”
陈婆子见卢彤杉果然上钩,一阵暗喜,装着语重心长地道:“二小姐有所不知!那是老爷说来哄骗你,好教你死心的浑话!刘公子可是痴情种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卢彤杉一脸无辜的抬头看着陈婆子。
陈婆子忙连连称是,然后又道:“那自然是!老奴怎么敢欺骗二小姐,二小姐看过这封信不就知道老奴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卢彤杉闻言接了过来,一脸娇羞的道:“真是谢谢婆子了。”
“哪里哪里,老奴看着二小姐幸福就高兴了!”陈婆子见卢彤杉没有丝毫的怀疑,心也放了下来,看来这个二小姐比从前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卢彤杉心中冷笑,暗自有了一番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CP说我的排版密看着累,遂调整了一下
☆、反间
陈婆子前脚刚走,雪鹌就迫不及待的进门问道:“二小姐,那个老虔婆找您做什么。”
“当信鸽。”卢彤杉微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信。
雪鹌一头雾水的问:“信?”
卢彤杉好心替雪鹌解释道:“刘家公子送来的信。”
“二小姐!”雪鹌一听这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卢彤杉跪了,“您可以千万不要再犯糊涂啊!”
卢彤杉笑着把雪鹌扶起来道:“放心,我自有主张,你去把白鹭和喜鹊找来。”
雪鹌也不敢耽搁,遂去找人不说。
卢彤杉反复把玩着手中的那封信,笑着道:“仿造的不错。”
若是寻常人定然不容易觉察,但是对于她这种经常和游走在社会边缘的狡猾之徒打交道的人来说,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封信有许多不自然地拼接之处,放在前世,这种段数偷鸡摸狗的小把戏她是根本看不上眼的,她在屋子里踱步,心道光是她们那边唱一边压的独角戏多没意思,唱戏嘛,总还是要有来有往有观众,才有热闹嘛。
就在她想要送份什么大礼给她那个不省心的继母时,雪鹌把余下三人都叫过来,卢彤杉低声交代了几句,见几人面上都露出古怪的表情来。
卢彤杉特别叮嘱,雪鹌一定要把陈婆子看牢了,又让喜鹊这段时间多张几个心眼,不要随随便便的对什么人都多嘴。
事情安排好,卢彤杉心情显得很好,却被白鹭一句话打回了谷底,白鹭观察着卢彤杉的脸色道:“二小姐,还有件大事。”
“嗯?”卢彤杉迷茫地看着白鹭。
白鹭红着脸道:“您的嫁妆还没有绣,时日不多,可得抓紧了。”
“嗯。”卢彤杉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结果仔细一想,不对啊……她可不会绣花,咳咳……虽然继承了卢彤杉的记忆,也知道卢彤杉的绣活做的还不错,不过这身体会不会记住,然后本能的开始绣花?
她在脑海里脑补,如果这幅身子没有记住那种绣花的感觉,还有那么一个多月的时间,难道别人的嫁妆上绣鸳鸯戏水,她的嫁妆上就要绣小鸡啄米吗?太虐了!
卢彤杉决定从明天开始,学习如何绣东西一定要座位首要任务,当然如果实在心有余力不足,她就编个理由,让几个小丫鬟帮她绣就好了,她们相信让别人绣嫁妆不吉利,她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
一夜无梦,卢彤杉很久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就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夜里也总是梦见她死前的那一幕,被人用枪抵住后脑勺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不知道是不是熏炉里面点着安神香的作用外加心情不错的缘故,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
卢彤杉刚醒,就听见喜鹊在外面唤道:“二小姐,该起了。”
“进来吧。”卢彤杉懒洋洋地道。
喜鹊遂端了水进来,今日她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衫子配着粉色裙子,看起来就像春日里的盛开的花蕊,令人格外赏心悦目,卢彤杉喜欢看美人,不管是男是女,每次只要身边围绕着一群美人,她的心情就会很好,用她的话来说,美人是用来的。
让喜鹊伺候着梳洗打扮一番,她才携着喜鹊款款出门用早饭,这些日子,卢彤杉都不用去继母那边请安,她已经打发白鹭过去说,她的病还没有好利索,需要再继续休养休养。
“吃过早饭,就陪我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