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
双曲线 更新:2021-02-21 10:17 字数:5080
“呵,”库洛洛轻笑,墨黑的眼眸缓缓锁定在我脸上,“你刚才说什么?”
糟糕,这幅云淡风轻天朗气清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模样又来了!狂霸酷帅拽max状态x3!
权衡之下我选择装傻,“我什么都没说,好困,我要睡了。”
“不许睡,”库洛洛伸过来的手钳住了我的下颔,力度刚好让我躺不下去,却又没到疼痛的地步,“你刚才在我面前自称姐姐对吧?程柳,我可以允许你装傻、也可以逃避,但是试探我对你的心意什么的,唯独这件事,我不会允许。明明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你一直以来当做不知道罢了。也好,现在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喜——嘶!”
慌乱只是一刹那的事,想都没想,我下意识地要阻止库洛洛说下去,因而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咬。
我的目的只是让库洛洛闭嘴而已,因此一开始并没有到咬出血的地步,库洛洛那声‘嘶’里更是惊讶多过疼痛。
但就是有那么些不知好歹的变态。
“我。”
卧槽他怎么还讲?!
“喜。”
“闭嘴!”
“欢。”
“我继续咬了你信不信?这次不见血不罢休!”
“你。”
还存有一丝丝侥幸,我加重了啮咬的力度。
“程柳,我喜欢你。”
库洛洛的手很修长,颜色也很白皙,——就和女性尤物那种让人想要咬一口、然后吞下去的感觉差不多,好吧说这么多其实我真正想表达的是:我被诱惑了。
库洛洛的皮肤终于不堪重负,随着话音落下,我的虎牙嵌进了他的血肉里。鲜红的液体沁出,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血珠顺着修长白皙的手滑落,最后滴落在地上,渐渐分辨不出颜色。
捻上继续流出的血珠,库洛洛玩一样地一边把它们抹在我脸上,一边笑了,“你就是这样,明明有那个狠劲儿,却在最后关头硬是控制住了自己。明明比起手,咽喉是更好的选择不是吗?这样我应该就发不出声音了。而且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一扭头还可以顺势吻你一下?——啊啊啊真是的,不仅你,现在我也后悔了。”
我很迷恋红色。
不过至今,我所见过的、最令我心动的红色是,鲜血的颜色。
请注意,是鲜血,新鲜的血液。
血液从伤处流淌出来时,那种流动而艳丽的红是可以魅惑人心的,然而一旦停止流动,在空气和血液本身粘稠性等因素的作用下,血液会凝固。颜色也会随之变得晦涩难辨。
在我眼中我和库洛洛之间也是如此。库洛洛他是那种碰上感兴趣的东西才会费心费神费力去干什么事的人,我不知道库洛洛看上的是我哪里,但我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就对了。这样东西就是暴露在空气中的鲜血,流动时它的确是我和库洛洛关系最好的保证,可一旦在时光的作用下不再魅惑人心,变得干涸,变得晦涩,变得面目全非,暗赤色的血痂便毫无价值了。
“全部的血液都流光的话,我会死的。”
“有什么关系,在你死之前,我一直都爱着你。除了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几度凝噎,最后我忍不住拍案而起,“你凭什么认为我非你不可!死小鬼别太嚣张了,你算什么,只不过是半途j□j来而已,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这么自大地凭空冒出来,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小心我毙了你!”
我的声音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了,老头不堪羞辱,弱弱地想训我几句找回点面子,“喂,那边的两个,给我收敛一点啊。”
老头的开口给了我发泄口,我立马感恩地调转了枪头,“去你的,要说早点说啊死老头!还有那个什么劳什子蓝晓,再传纸条就废了你,懂了没?啧,为了这么无聊的课浪费生命,老娘要走人了!”
像是把忍了高中三年的抱怨都爆发出来了一般,黄发的高个子女人吼完就背着书包跑路了,只有库洛洛从这‘潇洒’‘叛逆’的背影中看出了点狼狈。
以此为导火索,全班马上闹翻天了,男生的口哨声快冲破了屋顶,还有不少女同学跳到了桌子上跳起了舞来。他们是体育生,高考的期限本就比正常学生来得早,程柳这么一闹,心里的野草更是疯长。不用想,根本就是集体翘课的节奏。
因此没人看见,不知为何,‘潇洒’又‘叛逆’的程柳童鞋很怂包的又跑了回来,把一件男式制服丢进班级之后继续逃之夭夭。
由于翘课的缘故,我提早开始了工作,诺亚也没问什么,到了凌晨一点就放我走了,临了还递给我一杯威士忌。
我嗅了几下,“没加冰块?”加冰块主要是为了稀释,年头比较少的酒会很烈,喝的时候会比较呛,所以加冰可以稀释且口感更好,是想降低酒精刺激又不想稀释威士忌的另一种选择。而且威士忌加冰块,不但能抑制酒精味还能增加视觉美。
诺亚摇摇头,“没有。”
“苏打水呢?”威士忌的浓醇、馥郁配合苏打水据说会使人享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超然快感,不过在我看来还是起一个缓冲作用。
“也没加,”诺亚神秘地眨眨眼,“嘛嘛,阿程你就喝下去吧,这可是成年礼哟。”
“也对。那我就喝了,”我闭着眼一口气灌下去才想起来问,“咳、咳咳咳!这也太咳、太他娘的烈了,多少度啊?”
“唔,快70度了吧。”
“7、7777770?!咳咳、你这是要谋杀的节奏吗?!”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喝了这杯酒就够你睡个两天了,而且是两夜无梦那种,你都几年没睡个好觉了,肿么样,我贴心吧~”
“我要是没到家就倒了肿么办!横尸街头了谁来负责咳、咳咳!!”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我昨天就联系了库洛洛骚年了哟,让他送你回家就好。”
“哈=口=?!”
诺亚朝大厅的方向指了指,“喏。在那儿等着你呢。”
也许是酒劲儿上来了,我也没多想,轻手轻脚走近几步趴在墙角看:库洛洛果真坐在沙发那边,手支着脑袋正在打盹,头还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一般……可爱死了!!!
“你说,你让库洛洛送我回家,到时候完全是孤男寡女授受不亲好吗?侵犯未成年人该怎么算?”
“啥?你说太快了我没听清……咦阿程!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大手一挥抹去鼻血,“没啥,你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太多了。威士忌的烈性足够你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了,那种状况怎么上下其手,你当是小说漫画吗啧。”
我继续抹鼻血,“我指的是我侵犯他。”
“你又开始说冷笑话了真是的。快走吧,他还在等着你不是吗?”
“嗯,”我总觉得应该再对诺亚说些什么,“这些年来,你的照顾我都会铭记于心的。”
“记住就好,也祝你早日金盆洗手。虽说我至今还没见过谁能真正走出来,但我还是看好你哦骚女~”
没再说什么,我背转身摆摆手。
“喂,走了。”
“唔,你下班了?那我们走吧。”
“啊痛痛痛!”x2
“抱歉抱歉,你还疼吗?要不干脆我来背你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负全责!”这个傻瓜,直接这样子站起来绝逼是脑门肯定撞在一起的节奏啊!打盹脑子也会变蠢吗!
决定是我做的,但真趴库洛洛身上我却开始后悔了,毕竟我比他高十几厘米呢,总感觉在奴役初中生一样。
“我是不是很重?”
“嗯,的确很重啊。”
“哦,那你放我下来吧。”
“你难道不应该嗔怪地凑我一拳然后问为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这样我才能说‘当然重了,我身上背的可是全世界呢’这句话啊。”
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籍了这家伙,算了,今天我高兴,就随了他吧。
“库洛洛你好讨厌,怎么能说人家重呢!为什么啊qaq?”
“呵。当然重了,我的身上,背着的可是全世界呢。”
什么嘛,像笨蛋一样,两个都。
作者有话要说:我被感冒发烧受凉痛经折腾怂了!大过年的怎么碰上这种事,真晦气啊口胡!
貌似没人喜欢架空梗的样子,我会尽快结束掉的。
倒数第九章倾情奉上
第九十二章
那杯威士忌的纯度实在太糟糕;我本来以为循环系统过于活跃的我会在半路途中就吐得不省人事;幸运的是库洛洛头发毛茸茸的触感好舒服,在那之前我先睡死了。
果然和诺亚说的一样;两夜无梦。但醒来以后的事情开始大条了。
我生病了。
这个现象其实蛮普遍的。很多中年人在没退休之前都看着健康得很;该上班上班;该玩乐玩乐;该应酬应酬;喝酒喝到吐第二天一早照旧来上班。然,人一旦退休;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就松了,一开始人会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接着就会被劝诫去医院接受检查。后来嘛;结局昭然若揭,奇奇怪怪的病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什么脑血栓糖尿病中风老年痴呆症,三高人群的标签都随便贴有木有,闹出几个肺癌肝癌晚期也是常有的事。
我虽没那么严重,但还完债这事在我心中和退休没甚么区别。所以健壮如牛(←_←)、出血量最多一次是流鼻血的我开始了有史以来最轰轰烈烈的第一次感冒。
眼球发胀,脑仁疼痛到想撞墙,面颊发烧,整个人都是飘忽的。我想昏睡,隔绝对外界的一切感知,但已经因为醉酒而睡了两天两夜的我完全无法真正入睡。至于浅层睡眠的话,亲身实践的我可以很愉♂悦地告诉你:难受那小妖精,它娘的一直都在。
本来我以为情况不会更糟了,事实却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世界观:我来月经了。
“你想下床?真是的,先告诉我一声啊,冬天要穿睡衣,不然会感冒的。”听到被褥掀起的声音,趴在床头的库洛洛一下清醒过来,眼袋浮肿眼角还挂有眼翔的他可笑死了,我却没有调笑的心情。
事实上,我现在难受到一句话都不想讲。
“你怎么了?想喝水吗?”
勉强捂住屁股,我迫切希望库洛洛这人精能无师自通……至少别再一个劲问我问题。
“这么黑你小心摔地上啊,你等等,我去开灯。吓?!程柳,你怎么回事?你咳、你屁股那边都是血!”
“痛经。”我的嗓子干得吓人,我才不会告诉你这种口腔内部像是被小型沙尘暴侵袭过后的赶脚简直‘妙不可言’!
“痛经是什么?”
“死不了。”
“但是会痛得死去活来对吧?”
“真机智。现在开始尽量少跟我说话,我不管你知不知道痛经是啥,但据说经期的女生堪比哥斯拉,所以……你懂?”
“我知道了。从现在起别说话了,一切交给我好了。”
等等,这什么节奏,这小子难道不是应该撂摊子走人吗?据我长期以来的了解,库洛洛的脾气可不算好、虽说表面一副温文尔雅衣冠禽兽的小样儿,内里却是比谁都骄傲冷酷的一个人,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这点东西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咳、谁叫这个家伙天天在我视线范围里晃晃晃,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解了。
而且我现在这个**样我也知道的:爱答不理、要死不活、玩深沉、言语还很刻薄,和我平时从不装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良好形象【喂!这么一对比,换我遇上了这状况,虽不至于绝交,但一大耳刮子上去肯定是少不了的。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我想让库洛洛回去、留我一个人待着。我这状态摆这儿,难受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就算我不想发火也给疼火了,对库洛洛肯定没好脸色,与其让他耐心磨尽摔门走人,还不如我讲话难听点赶他走呢。
可是……
“我刚才去浴室试着拧开水龙头试试水温了,都是凉的,你洗了肯定会更难受的。而且,”说到这里库洛洛有点不好意思地划了划脸颊——他一尴尬就喜欢挠脸,脸上空有红晕没动作的话就是做给人看的,“我刚才打电话去问了下玛琪,我都知道了。那个、我出趟门,买点红糖和生姜啥的,还有卫生棉,这个东西我也不清楚,就拣最大号的买了。还有感冒冲剂,啊,要不要再买一套内衣?带血的话穿着不舒服吧?”
为什么不走啊,你明明没这么有耐心的,你明明骨子里是超冷漠自私的一个人,别人对你说话难听的话,你即使面上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