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节
作者:
嘟嘟 更新:2021-02-17 04:19 字数:4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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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玄婴一听这甜腻到掉牙的称呼,眉毛古怪地颤了颤,一寒,正准备出顶他的肺,直接扭断他脖子的时候,突地脑中某根神经一紧,行动暂缓。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还有……
“舞乐?”
那道略微熟悉的声线令玄婴这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去。
她这才认真地看清楚妖精男的模样,那又弱又女气的五官,阴柔妩媚,雌雄莫辨,老实说刚才那一瞬间她真将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可是,他真不是陌生人?玄婴探究地审视着他。
他不是下身瘫痪,什么时候能够行走自如了,还有刚才两人隔着数十步距离,他一瞬间便挂上她背后,什么时候“舞乐”还懂得耍轻功了?
难不成,他被妖怪附身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玄婴看不出他的脸是假是真,基本上跟舞乐无异,舞乐身上那常年浸淫药物的淡淡味道跟“他”身上的味道相似,身形相似,身高相似,她一时辨别不出真假,唯有阗静下心思,用言语试探一番。
可以说,这还是玄婴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记录着“舞乐”的一切,以往虽待他比一般人宽厚些许,但她却从未在意过他的一切,所以此刻有很多的观察,她都只能得出“基本上”“相似”的这种模糊印象。
“才不轻易告诉你呢~”舞乐微抬起下颌,嗔怨地嘀咕了一句,但瞧着玄婴那双黑黑沉沉,不半分分柔和的眸子,他似碰上什么有趣的事什,竟勾唇放荡一笑:“不过,如果是婴儿你摸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他低靡而缠绵迷离的嗓音,似每个字词在他舌尖上玩味,染上了不可思议的蛊惑意味,他轻轻抬手,宽松柔滑的袖摆滑至肘处,他将松垮虚拢的衣襟扯低下几分,露出精致似蝶翼的锁骨,笑靥如花,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等了半晌,他眼底那抹戏谑的笑意越来越浓之时,本以为这般女子,要么大打出手,要么直接冷颜拒绝,可她接着来的反应,对是舞乐始料未及的。
但见她面无表情,直接伸手便从他扯开的那个角度,滑入他的衣襟内,那温凉如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某处,令他禁不住红唇微张,轻轻难耐一颤,然后她那小巧的掌心微蜷缩贴于他心脏处,一时之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响动在两人心上。
“现在可以说了?”玄婴很快敛神,那即使无任何流光转动,似能令人警惕的黑瞳,沉出几分煞气。
见她认真了,舞乐这才收敛起了满脸漫不经心暧昧的笑意,与之变脸之后,他便像褪了一层妖皮,透着出一种中世纪时期,站在神圣教堂念着祷告词中,浑身上下透着严谨禁欲高贵气质的大祭师,只可惜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强烈引人犯罪的春;;药,哪里还需得着别的神态动作刻意勾引。
“这样啊,要不你再亲我一下,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嗯?”他端着一逼高端大气的禁欲的伪正经模样,轻轻靠近,那身子骨软得不可思议,如冬去秋来融化的一池春水荡漾靠蹭于玄婴肩胛处,纤长红蔻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玄婴腰肢软肉,尖尖的美人脸,腮上还带着桃花一样淡淡的粉红。
玄婴看他就跟一条无骨懒蛇一样,随时随地地想缠上来,眯了眯睫,抽回手后,神色莫讳,静凝不动。
他真的会是舞乐吗?虽然这张脸没有任何破绽,身上的气息也相似,但不相似的地方也太多了,比如他的腿,比如他此刻这种跟中了媚药似地颠倒众生的魅惑气质,比如他这一身令她警惕的武功……
“你究竟是……”
想必知道她要说的话,他抬起头,如浸在水中水晶般透亮的眼珠子一转似透出丝丝缕缕妖意,不等她一句话说完,便直起软绵绵的身子,一口含住了她的嘴唇,鲜艳欲滴的红唇像吃着一块上好软糯的糕点,又舔又咬又吃。
玄婴眸中似灯心爆出一团火花,她阴鹜地盯着眼前这个斗胆敢占她便宜的男人,掌中蓄满杀意,直接一掌劈向他心脉处,却不想他竟完全不准备反抗,她眸光扫过那张无法分辨的面容,稍微迟疑一瞬,便放过他的命脉,袭上他肩膀。
呯!地一声,舞乐被如高处飞疾,衣袂飞舞,狠摔进熏衣草田间,即使最狼狈的时候,依旧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不一样~~~哈哈哈~”
倒落花田间的舞乐,一反刚才那副妖妖娆娆的急色模样,反而是邪魅张扬地躺在地上,抱腹一阵猖狂大笑,那一双暗墨得似要滴血般重瞳恍若轮回,唇角的浅笑魔魅无双,他就用着那么一张绝世妖娆,唇点桃花的仕女面容,笑得就像一个精神失常、过度兴奋激动又癫狂莫名的病态妖精。
看他全身颤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被风吹乱的及腰长发,因为笑得过激,薄透白皙的面容如丹凤泣血,红猩一片,那上佻狭长的双眸瞠大,明晃晃地闪烁着寒光狰狞……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了治疗,由一个男妖精变成一个男神经的呢?玄婴脸皮僵硬,表示疑惑一瞬。
就在玄婴怔愣期间,突地她脑袋又是一阵昏眩。
她倏地攥紧手指,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但她没有痛觉,所以效果甚微。
等再次回过神后,熏衣草堆中空无一人,除了那熏衣草编织的秋千随风摇摇晃晃,便只剩下一根被遗落的玉箫。
玄婴脸色一木,摊开手掌,看着掌中的印上的月牙弯指甲印,虽然深却没有留下血痕,这表示刚才她仅昏迷了转瞬即逝的时间罢了,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却有人在她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去自如,难道……她真遇到山间妖精了不成?
对于这个荒谬的推论,玄婴冷嗤一声,便撇撇嘴,四周一片宁静,风起云飘,再没任何动静,她视线环顾一周后,便准备往回赶去,可没迈出几步,最终还是转回了身,将那只随便扔在地上,却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箫揣进怀里。
费了一点功夫认准路玄婴赶回去了原处,但是熏衣草地除了一双凌乱的脚印纷踏,却见不到任何人的踪迹。
她猜测若是嫉妒在这一片找不到她,想必会先回去大峡谷一趟确认,果然当她赶回到队伍停留的地方时,嫉妒不知道从哪里便一阵风似地扑过来,那沙哑的声音拔高尖锐:“你刚才去哪里了?”
华铘、舞乐还有留守的十三骑看到玄婴回来,都是一阵诧异惊愣。
玄婴盯着他气喘吁吁,发指眦裂的模样,想必是真的着急了,便微微放软了表情,解释道:“刚才我被人迷晕带走了,在那里遇到一个可疑之人……但是他好像是抓错了人,不待我仔细询问眨眼睛,人便不见了,于是我自己就寻路回来了。”
嫉妒倒是没有怀疑她的话,而是阴沉着一张苍白精致面容,视线如阴冷湿黏的石头舐舔着移向大峡谷,满身透着杀意森森道:“哼呵呵~看来是那些腾蛇族的活死人终于舍得爬出坟墓了?”
对于他的误会玄婴并没有出声解释,其实,玄婴没有太仔细听嫉妒说话,因为她的全副心神都定定地看向不远处按耐着要冲上来的舞乐,正巧他也杏眸灼灼如焰地盯着她,一接触到她投注过来的眼神,他眼晴徒然一亮,眼中有着担忧后的释然,也有被她第一时间投注过来“关心”的颀喜羞涩。
果然是不一样……现在她可以确认这一点了。
可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要说没有关系这很难让人信服,难道是双胞胎?
或者是易容,虽然她看不出破绽,但这并不表示那张脸就是真的。
她的目光就像是CT的X射线束对着舞乐一阵扫描,舞乐的眼神是那种江南风味的湄水,媚而不妖,不透着邪冷之气,可刚才那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浑妖霏糜的气息,那像是随时随地在散发一种信息,那就是“上我”。
舞乐看玄婴一直用一双黑黑沉沉、讳莫如深的视线,定定地盯着他看,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一种被人拆骨剥皮,里里外外都扫描一遍的透视感,只觉背脊发凉,心中渗得慌的感觉。
他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睫,虽然她能将目光从嫉妒身上转移到他身上,他很荣幸也很高兴,但现在却有些吃不消地想转过眼睛,可是又怕她误会,他在躲她,于是只好硬生生地停留在原处,僵直脖子,权当自己是一块石头,任她慢慢地看。
“咳咳,你……你没事吧。”嫉妒召回准备分散去寻人的十三骑,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玄婴身上,他碧眸闪烁,别扭地关心了她一句后,看她看着他时,又像是被火舌舔舐了一下,耳根泛红,烦躁又全身发热地口是心非道:“你、你千万别想太多,本殿才不是关心你,只是怕你拖延了我们的行程。”
“嗯。”玄婴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认真重复一遍道:“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关心我,你只是担心我会拖延队伍的行程,我是绝对不会误会的。”
“……”嫉一窒,感觉心正在哗啦啦地滴血,遂眼红红地瞪眼咬牙地剜了玄婴一眼。
这个得了失魂症的白痴脑子难道真的就是石头做的吗?!这种话有必要全部都相信吗?!她难道就不能稍微怀疑一下吗?!
活该她现在还一直单身,他是绝对不会接受她这种蠢货的!
☆、第二十五章 深不可测躺着中枪
嫉妒此刻的心理表现就如同他那张扭曲愤忿的表情一样明显,而玄婴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下,却是焉儿坏的腹黑。
逗弄完炮竹性子的嫉妒后,玄婴觉得私事一了,就该好好谈谈正事了。
“刚才掳走我的人,莫非就是你要找的腾蛇七宗?”玄婴偏头问道。
嫉妒瞧不上一个面摊的卖萌,只是这也后知后觉她脸上又重新缠满了绷带,想着他之前的特意地吩咐,她却视若罔为,正想质问一番时,却突然感受从身后射来一道不能忽视的觊觎目光。
不用回头他都能知道是哪朵烂花,他气息紊乱气极便产生一种绞痛,差一点就忍不住出手剜掉那人的两颗眼珠子,可是……他不想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在这种时候,再跟玄婴起冲突,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保下他,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杀了他,她绝对会跟他闹!
稳了稳呛酸冲鼻的怒意,他有些隐晦阴险地暗忖——果然还是私下拆掉绷带只给他一个人看就好了,省得被那些恶心蛆生的苍蝇粘上,哼!
“看在你旺盛的好奇心已经强到令人不得不哀求本殿的份上,那姑且告诉你一些情况也无妨,等一下我们从多隆克多大峡谷下去后,就会正式进入峡谷腹地,那个地方就是本殿此行的目的——腾蛇七宗。”
倨傲的少年,轻蔑地勾勒起薄唇,伸手朝某山线轮廓一指,少年那清晰明媚的五官,就像漂亮得不染浮尘的白玉雕像,晕着柔和光泽,眼底如毒蛇般的阴鹜与一身张牙舞爪的阴森煞气,似乎只有在这名面摊少女面前,就会散褪得消弥无踪。
东皇十三骑守在一旁,关于他们的谈话神情都一览无遗,但是他们此刻神情极度不适应,似躲闪又似遇到什么难解的疑题般怪异,看到站在少女旁边那陌生得令人难以置信的主上,此时他真的很正常,就像一名漂亮纤弱而高贵倨傲的美少年,可是、可是、他是东皇国的鬼见愁的嫉殿啊!
他这种正常的模样,根本就不正常啊!好不好!殿下您那标志性的阴阳怪气惨淡森冷表情呢?您那全世界都欠您一百万金的愤世嫉俗呢?您的变态杀气,一步杀一千一日一杀的凶残跑哪里去了呢?!
总之,他们眼睛快被这一幕闪瞎了!
“哦,那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腾蛇七宗的人呢?”
“嗤嗤嗤嗤~你长的那对眼珠子难道真的只是拿来凑数的吗,嗯?这可是多隆克多大峡谷,在这里荒圆百里都不会有任何人敢靠近,敢堂而皇之做出掳人行为的,除了腾蛇七宗还有谁……戚,若再让本殿遇到他,呵呵呵呵~……”他讽刺完玄婴,便微耷拉下头颅,细碎的发丝掩盖住他半边脸,覆下一片深沉的阴影,他血红嘴角深勾如弯镰,阴测测地冷笑几声,碧瞳闪烁其中危险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个人……深不可测。”
玄婴看他急欲将人拆骨入腹的表情,微微暗下眸色,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她很少会将谁真正地放在眼中过,到目前为止除了异域的惰皇、朝渊国景帝贪婪之外,便是之前跟舞乐长得一模一样之人。
他即使没有表现出任何危险的举动,但她却有一种忌惮的感觉。
显然嫉妒觉得玄婴对那个人太过在意了,虽然他们相处很多时候都是别扭而疏远的,可是他却一直在暗中、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