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两块      更新:2021-02-21 10:15      字数:5160
  似是一惊。
  犹豫一下。
  终于飞身而去。
  无情看向他离去的方向。
  若有所思。
  然后。
  他试图动作。
  结果。
  连手也动不了。
  并且。
  他明显地感觉到
  ——身后有人。
  但那股来自天下第七的寒意、杀意和死意。
  不知何时却已消失。
  第十四章 暗销魂
  人在身后。
  一个昨日才和无情见过面的人。
  …………
  “公子别来无恙?”
  方应看笑的随意。
  仿佛他只是闲庭信步。
  无意之中才会遇到无情。
  无恙?
  无恙才怪!
  似是听不懂他话中嘲弄之意。
  无情淡淡道:“小侯爷倒是自在,这时分还出来闲逛。”
  方应看笑意更深。
  “夕阳方下,月色撩人,应看只是不想辜负这良辰美景。”
  他顿了顿,又道:“依今看来,公子和应看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一面笑。
  一面俯下身。
  如果不是全身酥软。
  无情一定会在这张看似人畜无害的脸上撒上一把暗器。
  而现在。
  他却只能听方应看漫谈轻笑。
  鬼才相信方小侯爷这时候巴巴地跑出府来。
  只是为了损他两句。
  …………
  果然还有后招。
  方应看突然出手。
  他捏住无情下颔。
  飞快地从他口中取出了一样银色的东西。
  无情几乎苦笑。
  何必多此一举。
  此时的自己。
  连咬舌自尽的力气皆无。
  更何况是发暗器。
  …………
  将传说中的“一枝独锈”拈在手中把玩。
  方小侯爷更开心了。
  也更大胆了。
  他几乎已坐到了无情身边。
  “应看为公子引开了天下第七,难道不应得些奖赏?”
  语音和缓。
  语气暧昧。
  ……
  周遭的气氛亦因这话而变得很暧昧。
  两人的距离很近。
  方应看已闻到一缕淡淡幽香。
  他突然捧起无情的面庞。
  迫不及待地吻着他的唇。
  他似乎已忘记此处还是汴梁街头。
  无情全身一颤。
  一时竟摸不透他的用心。
  这人究竟在做什么?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无情反应过来之前。
  醉流霞非同一般的毒性已被方应看那炽热的吻完全挑起。
  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冲击着他。
  之前的硬撑和苦苦压制。
  到了现在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
  方应看略微急促的呼吸就拂在他面上。
  灵活的舌已成功探入他口中。
  无情酥软的身体完全被他拥住。
  他的手。
  蛇一般地游进衣内。
  游过他过于瘦削的柔滑腰际。
  无情无法反抗。
  仿佛方应看就是黑夜本身。
  突然紧紧缠住了他的身体。
  根本无法挣脱。
  他感到他的呼吸紧贴着他的面庞。
  几乎让他窒息。
  巷头灯笼时明时暗。
  映着无情的双眸。
  如同点燃了两盏灯火。
  长发披散在他的肩头。
  方应看却已埋首在他颈项间噬啃着。
  黯然销魂。
  抵死缠绵。
  随即而来的。
  则是突入其来的挺进。
  撕裂般的疼痛。
  令他骤然发出一阵痛苦而无奈的呻吟。
  腥红的血液淌下。
  始作俑者却仍在不断肆虐。
  在完全沦陷之前。
  从无情唇边溢出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方应看又笑了。
  他已经触到了儿时的那个梦境。
  并准备牢牢抓住。
  至于谁不放过谁这个问题。
  他觉得。
  不重要。
  空中明月皎洁。
  四周万籁俱寂。
  第十五章 恋霓裳
  那一夜。
  发生了很多事。
  雷损殁。
  ……
  这一次。
  他是真的死了。
  ……
  尽管他藏身于方应看送来的红飞金龙玉屏风之内……
  尽管他在最关键的时刻破屏而出……
  尽管他以绝伦气势敌住了苏梦枕……
  但他仍然是死了。
  死于方应看派来的送礼人之手。
  死于“郭东神”——雷媚之手。
  此役。
  金风细雨楼可说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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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
  自第一次毒性发作之后。
  无情就服下了龙血珠。
  因为。
  龙血珠本身。
  就是醉流霞的解药。
  龙珠见血。
  即生剧毒。
  然服用之时未见血者。
  却可从此百毒不侵。
  但是。
  无情随即察觉。
  仅服下龙血珠还不够。
  醉流霞之毒。
  还需要另一种解药。
  一种传说由凤凰内丹加上九种秘药炼制而成的灵药。
  ——恋霓裳。
  此药可解百毒、疗沉疴。
  与龙血珠配合。
  即可解醉流霞之毒。
  ……
  如果没有恋霓裳仅仅是服下龙血珠。
  七七四十九日之内。
  毒性仍然会于每日黄昏发作。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
  则不知何时会发作。
  据无情所知。
  恋霓裳于方今世上仅有一瓶。
  乃“金字招牌”方家的不传之宝。
  去神通侯府。
  只是为了确定这药的存在。
  方应看的反应。
  恰恰证明了无情之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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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文溪山。
  白衣人端坐山崖。
  信手拈棋。
  山风疾劲。
  他衣袂飘飘。
  直欲乘风归去。
  他本以为。
  无情一生都应被醉流霞之毒纠缠。
  他一向深谋远虑。
  谋的很精。
  虑的很准。
  没有想到。
  在这局中。
  惟一错算了的。
  竟会是方应看。
  …………
  他知道方应看正秘练“乌日神枪”。
  并且已经进入了最为紧要的关头。
  龙血珠对他来说。
  殊为强助。
  但他就是不给他。
  反而命水清寒将珠子送到了神侯府。
  他知道以无情之智。
  即使中毒也能找出破解之法。
  但他就是要将龙血珠送给无情。
  原因呢?
  自然是有的。
  方应看急于练成“乌日神枪”。
  就必然想、要得到龙血珠。
  无论他抢也好、夺也罢。
  势必会和神侯府翻脸。
  就算方应看能沉住气。
  暂时不去打龙血珠的主意。
  无情呢?
  方应看能等。
  无情可等不了。
  更何况。
  要得到龙血珠的力量来提高功力。
  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或者说。
  是途径……
  ………
  敌天冲当然了解这种方法。
  而且。
  他确信方应看也了解。
  深知方小侯为人的他。
  以一种欣赏的心态和姿态。
  来看这出戏。
  ………
  那一日。
  应该是方应看练功至为关键的一日。
  结果。
  该发生的。
  都发生了。
  不该发生的。
  也发生了。
  ………………
  “想不到…你竟会真的用恋霓裳来为他解毒。”
  年轻英俊的叫天王喃喃自语道。
  第十六章 断情殇
  铁手回来了。
  他是和追命一起回来的。
  带着一身风尘。
  也带回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本书。
  …………
  “吞鱼集?”
  无情将书捧在手中。
  看向追命。
  以及刚刚返京的铁手。
  “崖余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的,世叔竟真的……”
  诸葛神侯截住他的话。
  “世叔知道,你一直在找这书。”
  …………
  无情垂下头。
  再度抬起头的时候。
  他说。
  “只是烦劳二位师弟辛苦。”
  ………
  他没有再说别的。
  而他这么说着的时候。
  铁手一直在观察他。
  因为。
  他觉得。
  无情变了。
  虽然他仍如从前一般那么冷、那么寒、那么傲。
  并且还打算一直这么冷下去、寒下去、傲下去…
  可是。
  铁手就是觉得。
  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至少。
  和自己离京前。
  大大不同了。
  这种变化。
  应该、大概是来自他的心里吧。
  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
  以前的无情。
  有如一株孤峭峻逸的寒梅。
  即使是。
  在狂风飞雪之中。
  在断崖绝壁之上。
  也要迎霜怒放。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现在的无情。
  仍然孤峭。
  依然峻逸。
  甚至比从前更加孤僻、俊秀。
  比从前更多了一种气质。
  一种让人从心底里。
  感到怜惜、顾虑、担忧的气质。
  一种犹如梅花残雪,零落成泥。
  甚至是寂寞开无主的气质。
  ………
  以前。
  无情的眼神虽冷。
  但冷如月光。
  冷如星辰。
  现在。
  他的眼神更多的时候。
  像刀锋。
  不。
  剑锋。
  伤人心。
  伤自己更深。
  以前的无情。
  或许像一块冰
  ——再寒的冰,也会有融化的时候。
  现在的无情。
  却如一块万年寒玉
  ——再难有什么人、什么事让他动容。
  铁手默默的看着、观察着。
  他不仅看无情。
  也看追命。
  甚至。
  看诸葛先生。
  他知道。
  自己在连云寨的这段日子里。
  神侯府和京城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
  当房里只剩下诸葛正我和无情的时候。
  无情开口了。
  “世叔不必为我担心,崖余已经没事了。”
  诸葛正我背对着无情。
  因此无情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
  半晌。
  诸葛正我说话了。
  “你从小,就是个敏感的孩子。”
  “从一开始,就是世叔对你不起。”
  “我一直觉得对天冲有所亏欠,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放任、放纵他坐大。”
  “想不到…竟累你至此。”
  “我更没想到的是…方应看会如此……沉不住气。”
  无情目光流动。
  却仍面无表情。
  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世叔,崖余不想提起这个人。”
  诸葛正我忽然转身。
  他的眼中竟带着从未有过的哀伤。
  “你真的没事了吗?”
  “你还说你已经没事了?”
  无情端坐。
  迎向他的目光。
  “我没事。”
  “我只是,不想再提起、再看见这个人而已。”
  第十七章 欲高飞
  一路走来。
  比起别人。
  他经历的。
  要坎坷得多。
  他不是苏梦枕。
  苏梦枕虽好强拗执,杀性极烈。
  但天生就有一股领袖群伦的气势、气派。
  他也不是王小石。
  王小石率真可爱。
  何况。
  王小石一向与世无争、自由自在。
  他不似杨无邪。
  杨无邪对苏梦枕忠心耿耿、至死扉他。
  他学不来狄飞惊。
  不论初衷如何。
  至少。
  狄飞惊为六分半堂鞠躬尽瘁。
  他更不是方应看。
  方应看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看似纯真无邪,实则内心诡秘。
  所以。
  他不是他们。
  他是白愁飞。
  从一开始。
  白愁飞就不喜欢方应看。
  他讨厌他。
  甚至可以说有些恨他。
  当然。
  白愁飞也许到死都不会承认。
  那种感觉。
  不如说是嫉妒。
  他嫉妒他。
  嫉妒方应看。
  那么显赫的家世。
  那样深厚的背景。
  以及高贵的身份。
  这些都是他没有的。
  白愁飞当然知道。
  有些人。
  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的。
  而有些人。
  穷尽一生。
  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或者说。
  即使得到了。
  也难长久。
  ………
  回想半生际遇。
  自己亦觉可笑。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