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趁机讨好，我知道你不过是想在派对上找个伴而已！”
  “我说，我们做同事那么久了你不打算考虑一下个人问题吗？情人节派对是个绝妙的机会，我保证会让你在那晚对我有个全新印象！！——现在我真的非常需要一杯咖啡……”
  “噢露娜小心——上帝！你把我刚刚复印的资料全用咖啡泡了！”
  “琳达，我把我的卷心菜跟你做了交换，我想那是热量最低的蔬菜。我想是的。”
  “这是什么啊……”寐罗咬了一口牛排皱紧眉头，一副想要吐出来的表情。“真难吃！”他看看四周朝自己投来异样眼光的同事，有点莫名其妙。“难道很美味吗？”
  “比起尼亚的手艺大概差远了——不过两个月而已，你的口味就变得这么刁钻！”玛特拍拍他的肩膀，“之前那些日子你可是什么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的，可见宠溺的坏处！”
  “少他妈的开玩笑了。”寐罗努力咽下那块牛皮筋似的东西，“我这份大概有些老。”
  “吃我这份吧。”尼亚把他的餐盒递过来，是比牛排要新鲜得多的海鲜炒饭。“我自己有带东西吃，不然会浪费掉。”他从柜子里取出一罐沙丁鱼罐头，“不知道是谁帮我订了午餐。”
  “……算了，我吃自己的就好。”寐罗有点别扭地答到，虽然他心里是很想换的。
  “只是帮我解决这个多余的午餐而已，没有其他的。”尼亚看着他，“不接受的话就代表你还是想得太多——别为这个也让我们之间感到困难，可以吗？”他拿过寐罗的餐盒，打开罐头倒出一半在米饭上，“而且你知道我喜欢吃这个。”他最后给了他一个轻松的微笑。
  家里堆积了太多剩下的罐头，不解决的话就会坏掉——所以尼亚带了一半放在警署里。
  “多谢了，尼亚。”寐罗迅速端走那份还在冒着热气的炒饭，舀了一勺塞进嘴里，脸上露出一丝比刚才要满意得多的笑容。“不过实话说，没有上次你做的面条味道好。”
  “喜欢的话，改天一起吃午餐吧。”尼亚淡淡说到。
  “对了，我是不是该还你很多费用？？”寐罗突然想起，“你帮我垫付的那些和我住在你公寓里时的开销一共该是多少？算清楚我好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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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没有很多钱。”尼亚摇摇头，“何况你两个月没有薪水，又刚刚找了公寓住，一次性要缴纳半年的租金吧？那些费用还是算了，真想还的话以后再说。”
  “那怎么可以，什么叫做『没有很多钱』？！真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以后我干脆都住你那里好了！”寐罗哈哈大笑，忽然想到他这话说得有些突兀，不由得表情有丝尴尬。
  尼亚笑笑，挟出一块鱼肉放在寐罗的餐盒里。“那时候你也很喜欢的。”他说。
  “哦，是吗？”像要掩饰什么似的，寐罗迅速舀起塞进嘴里，然后眯起眼睛认真咀嚼着咽下。“好像很怀念的味道啊。”他舔舔嘴唇说到，“茄汁的味道也很浓，我超喜欢的。”
  “那么就再来点。”尼亚从罐头里倒了些给寐罗。
  “可我以前从来不吃鱼罐头。”寐罗满脸困惑，“怎么又突然喜欢吃这个？！怪事。”
  “好了，大家似乎都很乐于参加情人节派对呢。”凯西拿着名单兴高采烈地念着，一个个名字排下去，她的目光在末尾停住。“喂，到底尼亚参加不参加嘛，为什么没报名？？”她抬起眼睛在办公厅里搜寻尼亚的身影，“尼亚在干什么呢？”
  “在和他的绯闻男友分享沙丁鱼罐头。”琳达答到，一边皱眉咽下卷心菜。杰瑞连忙给她递上一杯咖啡，顺便附带着无比谄媚而又贫民的微笑。“我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咖啡！”
  “不需要的话就给我好了！”本连忙伸长手臂接过杰瑞手里的咖啡，“多谢啦老兄！”
  “我说这不是给你的，嘿！——你不是找露娜要了吗？难道她现在都没给你？”
  “可怜的女孩在努力补偿刚才她犯下的低级错误，你没听到复印机一直都在工作？！”
  “尼亚到底要不要参加啊？？”隔着众人凯西朝那个男人挥手，她的清脆声音穿透整个办公厅里的嘈杂，无比响亮。“大家几乎都报名的——给点面子吗，寐罗也参加呢！”
  “喂！我什么时候报名了！？”寐罗差点被米粒呛住喉管。“谁他妈的冒名顶替我？？”
  “这笔迹可不太好辨认……得了寐罗，反正你也没有正式女友，或许能遇到惊喜哦！”凯西笑眯眯地，“看，你不参加、尼亚又不参加——难道你们真要享受二人世界吗？”
  “哎好了好了我去就是……”寐罗低声抱怨着，“真拿丧心病狂的女人没办法。”
  “那么尼亚……咦，尼亚呢？？”
  情人节那晚的派对的确非常热闹，警署里几乎全员参加——除了几个当晚值班的倒霉鬼。尼亚不在倒霉鬼的范围内，但也没去参加派对。那个男人固执起来真是够要命的——凯西她们连连感叹着，连寐罗都会参加却还是无法说服尼亚，可见他的性格有多可怕。
  派对上美女很多。虽然寐罗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让他一见倾心的，但总算也还养眼。独自端着酒杯坐在沙发里慢慢品尝，他的身边一直都不缺乏窈窕身影。为此寐罗甚至感到有些厌烦起来——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聚会，就算被误会又怎么样。
  不过他没想到尼亚真的没来参加。明明那个男人今晚没有值班，难道他在家里吗？？
  好吧，就算他在家里……那又关他什么事。寐罗烦躁不堪地灌了一大口酒，威士忌特有的麦芽味道带着温醇感觉滑入胃部，他却感到没有啤酒那股小麦的微苦来得舒畅。
  “嗨，帅哥！情人节快乐！”一个女孩把她的礼物放在寐罗手里，“很棒的巧克力哦！”
  “啊哈，多谢！”寐罗吻了吻那张凑过来的脸颊，“看起来真是棒极了！”他的手边已经快要堆起一座小型巧克力山。关于自己痴迷于的巧克力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那些美女全都有备而来，寐罗甚至记得还有几盒是男人给的——这个世界真是疯狂。
  他随意翻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盒或袋子，之前在尼亚那里带回来的圣诞礼物还有剩。那袋巧克力的味道真是一流，寐罗甚至会感到舍不得一次吃完——否则以他的速度早就把它消灭得干干净净。这次自然没有尼亚的礼物，寐罗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
  “寐罗，你的礼物！”又一个女孩坐在他身边，递上自己的爱心手艺。“情人节快乐！”
  “呃，谢谢！你也是……”寐罗重新展出招牌笑脸。
  尼亚本想早点休息，可躺在床上却严重失眠了。想象着寐罗此刻在热闹聚会上神采飞扬谈笑风生的样子，还有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和数不清的巧克力，那种感觉就像有几百只虫子在噬咬着他的心。细微的疼痛麻痒大片大片地蔓延着铺散，无法找到哪里才是痛的重心。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睁了一会儿再闭上。这样往复循环着，直到神经陷入麻木。
  没有接受任何邀请或礼物，没有一丝情人节的气氛，连巧克力都没有。他仍然用罐头做晚餐，仿佛百吃不厌，因为那样有寐罗的味道。床上也有寐罗的味道，所以他睡不着。尼亚的手指放在毛毯上轻柔抚摸，试图在上面寻找回寐罗留下的余温。
  然而，他触摸到的都是冰冷。连回忆也开始降温。
  他曾经几个晚上都在构想着不久之后和寐罗一起渡过的情人节夜晚，有可口晚餐，有甜蜜的巧克力，有红酒和音乐，如果寐罗喜欢的话还会有大束大束的玫瑰。那时候随便想想就会从内心感到无法言喻的兴奋和期待——他要送很多玫瑰给他，塞满房间。
  可是上帝并没给他多一点的时间去享受那种构想的快乐，就无情夺走了这点权力。他还没真正品尝到爱情的甜美便失去了一切。并且失去得非常彻底。
  结果，这个情人节什么都没有。晚餐，巧克力，玫瑰，寐罗。什么都没有。现在他所拥有的只是一房间的寂寞和黑暗。或许，还有一些已经冷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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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M】变形记　24
  katt　发表于　2006…8…8　17：14：00
  转天来到警署上班的众人还在津津乐道昨晚热闹欢畅的派对，情人节余温未散，办公厅内仍然满满充斥着玫瑰浓香和花色各样的巧克力。寐罗的桌上已经堆到状如金字塔。只是看的就知道昨晚那个男人收获颇丰——但谁知道感情上是否同样如此呢。
  “尼亚，昨晚为什么没去？”杰瑞边吃早餐边问到，“一个人在家有意思吗？？”还未说完，他就感到右脚传来一阵剧痛——琳达的高跟鞋死死踩了上去。他抬起头对上她怒气冲冲的眼睛，一口咖啡差点喷了出来。“我……随便关心一下同事而已……痛痛痛痛……”
  “还好。”尼亚微笑着回答，“这些日子一直失眠，昨晚正好早点休息。”
  “早点休息就休息出来这么重的黑眼圈吗……啊啊啊啊痛！！……”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废话吗？！”琳达在他耳边怒喊，“面包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好了好了我该工作了……你明天能换双鞋子吗？……”
  寐罗回过头，看到杰瑞被琳达一路拧着耳朵揪到一旁，不由得大笑出来。他咬着巧克力边看热闹，眼光随后落到一旁埋头抄写文件的尼亚身上。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那个男人一直都是非常安静，安静得就像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感觉到寐罗的注视，尼亚抬起头看向他，朝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早，寐罗。”他说。
  “……嗨，早。”寐罗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一盒巧克力。“要吃吗？有很多！”
  “不、不用了。我不太习惯甜的东西。”尼亚客气地拒绝，目光在寐罗脸上停留许久才轻轻移开。他低头继续抄写手里的东西，胃部却扭绞到疼痛不已。很多的巧克力，满满当当堆在寐罗桌上——本来可以都是让他送给他，可尼亚现在连买的理由都没有。
  当他再次抬头去寻找寐罗，那个男人已经转过去正在和他面前的同事大说大笑，被尼亚拒绝的巧克力也随手丢回了原处。仍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他怎么可以忘得这么干净这么彻底、连一点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怎么能这样。
  本来可以很快完成的工作在尼亚的胡思乱想下磨蹭很久才做完。他看着面前一沓文件，有点愧疚的心情涌上来。现在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没用东西的时候。他明白。也清楚不应该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工作，可一切清晰的思绪在撞上寐罗视线的时候都会偏离轨道。
  “尼亚，文件弄完没有？”凯西叫他，“上司有任务交给你，现在可以出去一趟吗？”
  “当然，马上就好！”尼亚急忙整理好桌上的资料抱起，朝长官办公室快步走过去。
  “你可以吗？”看着尼亚拿起警车钥匙朝外走出去，杰瑞忍不住问到。“昨晚睡得一定不好吧？看你那么重的黑眼圈就知道……”接收到琳达的视线，他立刻自动消音。
  “没什么。我的精神还蛮好的。”尼亚边走边说，“谢谢关心了。”
  “你路上小心！”杰瑞朝他背影喊道。看着琳达晃过来停在他面前，他紧张地堆出一脸笑容。“嗨，琳达……我只是在叮嘱尼亚要小心开车而已，他……”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去？你脑袋进水了吗？！”琳达怒气冲冲地劈手就是一记。
  “唔，怎么了？”终于结束和几个同事长篇大论的寐罗刚喘口气，再次看到那两个冤家开战。难得看到今天这两人这么热衷于打仗，简直战火不断。“出了什么事？？”
  “没……只是我太不争气了而已……”杰瑞有气无力地抱怨，“你要是关心尼亚你就自己去跟他执行任务好了，干吗非要我去……当然要是你去执行任务的话我会义不容辞……”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男人友情吗？！简直他妈的什么都不是！！”琳达华丽丽地爆发了。她把杰瑞暴打一顿，然后又把怒气撒向寐罗。“你！还有你！干吗不去帮尼亚一把？！看不出他今天心情不好情绪低落吗？！还是什么绯闻男友呢，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我什么时候成他……绯……啊啊痛！！……”寐罗领教到琳达刚换上的军警靴威力。
  “你有那份心就自己去嘛……”杰瑞还没说完便哀嚎起来，“好了我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