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先！这是我的公寓！洗手间是我的！！”尼亚理直气壮地吼到，翻身下床朝浴室方向跑过去，寐罗不甘示弱地抢上前，两个男人堵在卧室门口谁也出不去。他们怒目而视继而破口大骂，奋力挣扎使得两人忽然又一同挤了出去，过大的冲力让他们猛跌到地板上。这次是寐罗垫了底——他不知道是自己主动还是尼亚故意，总之磕到地板的后脑勺很痛。
  原本不想理会那个男人，然而看到寐罗龇牙咧嘴地抱头痛呼，尼亚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托起他的后颈，“摔到哪里了？？”看到寐罗痛得眼睛潮湿，尼亚说不清心里是幸灾乐祸还是更多不忍，他无奈地轻揉着他摔痛的地方，“好了好了……没事的。”
  寐罗的表情似乎很受伤。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然更不可能用“喵”来粉饰太平。
  尼亚被那个男人满腹委屈可怜巴巴的模样打败了——他感到寐罗的确越来越向猫靠拢，如果这种表情可以叫做撒娇的话。尼亚绞尽脑汁想着安慰他的办法，最终能做出的让步只能是“那你先去洗手间好了……”这大概是他目前唯一能为寐罗做的。
  寐罗表情尴尬地看着他，半天才涨红了脸压低声音，“不、不用了……我没事了……”
  他这么一说，尼亚才觉得自己似乎也不需要去那个地方了。“哦。……那，那睡觉吧。”他只好从寐罗身上爬起来又拉起那个男人，两个人非常沉默地回到卧室各自爬上床。刚才的一幕就像上演了一场荒唐电影让他们感到无地自容颜面扫尽。
  “你——刚才摔得不要紧吧？”尼亚闷声问到，“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一声。”
  “……还好。”寐罗回答。
  他们不约而同地又翻个身，面对面看着彼此，表情都非常不自然。寐罗便没话找话到，“那些房租和费用回来我一次性还清好了——如果我还能恢复回去的话。”
  “不、不用，那没有多少钱。”尼亚连忙答到，“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好了，没关系。”
  “……住在这里？”寐罗黑了一张脸反问，“以『同居』的名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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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你高兴用什么理由吧，你明知道是开玩笑的。”
  明明是撇清误会的解释，话一出口两个男人心里却又都有点不是滋味。当然他们是不会承认莫须有的事实，可这么直白地说清道明……原来也没有想象的能让人松口气笑笑。
  “还是睡觉吧，已经——已经快要五点了？！”尼亚拿着闹表惊呼，“怎么可能！！”
  寐罗看看窗外已经露出一丝灰蓝的天空，又看看尼亚的满脸倦容。“请假休息算了。”
  “那怎么可以——工作很重要的啊。”尼亚咕哝着闭上眼睛，“我还是尽量睡一会儿。”
  “哦……那好吧，七点钟的时候我叫你起床。”寐罗只能这么答到。
  过度疲倦使尼亚立刻沉入睡眠。不知道睡了多久，尼亚突然被一声巨响惊醒，他猛地翻身坐起抓起闹钟——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一点。“寐罗！”尼亚大叫那个男人的名字，没有人回应他。他起身走出卧室，在客厅里听到厨房那边传来一片混乱的声音。尼亚楞了楞，连忙跑过去拉开紧闭的厨房门——猫站在微波炉旁边朝他甩着尾巴，身上都是菜叶和酱汁。
  “……你是在拆厨房吗？！”尼亚吼到。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抓紧猫的后颈把它提起来扔到一边，猫尖叫着滑倒在扣了一地板的黄油上。尼亚蹲下身拾起盘子，沙丁鱼罐头里的番茄汁到处都是，被摔碎的盘子和烤焦的面包片，还有他上好的黄油——全都没剩。
  咖啡机已经煮到冒烟，里面满满糊上一层褐色固体。方糖浸泡在牛奶瓶中，化到半融。尼亚从洒了一地的蔬菜沙拉里捡起勺子拿到水池去冲洗，池子里是两个已经打碎的玻璃杯。他叹了口气，打开微波炉，拿出里面一团黑炭似的东西——大概是昨晚剩的晚餐。
  尼亚愤怒的目光扫向顺着墙角往外开溜的猫身上，那个家伙直觉感到情况的不对劲，急忙加快步伐——尼亚扑过去捞起它在自己面前一通乱摇。“你到底要对我的厨房做什么？！”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它，猫也歪头瞪着他，半天才轻细地喵了一声，讨好似的舔舔他的手。
  有火发不出。尼亚鼓了半天气，最终只能扔下那家伙自己收拾一片狼藉的战场。猫如获大赦，三下两下窜上料理台老老实实趴在那上面看着手忙脚乱的尼亚。当尼亚抬头怒视它时它迅速机灵地跳起窜向一边，忙中添乱撞掉一大包巧克力粉，番茄汁和黄油里又洒满新调料。尼亚被那股粉尘呛得一阵乱咳，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一把抓起猫直线扔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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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是想做早餐给你的。”寐罗这么辩解的时候把尼亚吓了一跳——他刚刚收拾好厨房去浴室洗个澡，顺便把那只猫也拎了进去。猫很香。是食物的诱人香味而非化学药剂。尼亚把猫扔进浴缸时感觉就像在做拿它煮汤的准备——猫的身上都是酱汁和黄油。
  正当他闭上眼睛缓解劳累时，寐罗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尼亚发誓那真的把他吓到差点犯了心脏病——丝毫不夸张。浴缸突然变得拥挤起来，两个大男人挤在里面简直动也没法动一下。而寐罗还在滔滔不绝地为他闯的祸进行全力辩解。
  尼亚惊魂未定地看着那个男人，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闭嘴！！”他打断寐罗的喋喋不休，抓紧寐罗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出浴缸，却再没半点力气。“你现在先给我出去！”
  “……所以不是我的错……哎？什么？？”寐罗莫名其妙地睁大眼睛，“为什么？我们不是在洗澡吗？干吗要我先出去？！！……”
  “你不觉得很挤吗？！”尼亚吼到，“两个人还能洗澡吗？！！……还有，你为什么早上没叫我起床？！不是说过七点钟准时叫醒我的吗？？”
  “睡两个小时怎么够吗？”寐罗皱眉到，“我已经打电话给警署说你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去工作，上司也准假了——你不用担心，病假不会扣掉多少薪水的！”
  “……我这个月的薪水已经所剩无几了。”尼亚恨声说到，“况且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过！”
  “就多了只猫而已嘛……”
  “你现在的模样是猫？！”
  “……偶尔会变成人……”
  “是偶尔才变成猫！！”
  “干吗这么斤斤计较……真要命。连洗澡也这么过分……”寐罗嘟囔着，转头舒舒服服趴在浴缸边上眯起眼睛，“我可没觉得挤，要出去你出去——我才懒得动呢。”
  “你……”尼亚瞪着那个朝向自己的后脑勺，满腹怒火无从发泄。他已经没精力把寐罗踢出浴缸，让他出去自然更是不可能——所以尼亚只好这么将就着跟那个无赖一起洗。他们两个各踞一端，偶尔撞上视线便彼此狠瞪一眼，没享受到洗澡的舒畅反而倍加绷紧神经。
  “你还没够吗？！”尼亚看着寐罗半天一动不动，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到。“可以了吧？！”
  寐罗没说话。他拍拍他的肩膀，那个男人的脑袋立刻靠上他的肩膀——居然睡着了。尼亚推了两下推不开，只好纵容寐罗这越来越过分的举动。难道寐罗没睡觉吗？！竟然在洗澡时睡着了……尼亚皱眉看着那个家伙睡得人事不知的模样，心里暗自纳闷。
  那时候寐罗说要做早餐给他……那说不定这家伙真的没睡……
  傻瓜。尼亚边叹气边给浴缸里换新热水，然后用力捏了把寐罗的脸，“你要睡就到床上去睡！别泡在水里睡个没完——想去医院吗？！”
  寐罗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又闭上，脑袋歪向另一边。
  好不容易把他们两个都整理干净，尼亚扶着仍然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男人进了卧室把他放在床上。寐罗哼也没哼地倒下去便睡。尼亚拉过毯子给他盖好，腹部传来的不适让他意识到他们两个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可要准备晚餐又已经没什么材料……
  正当尼亚愁眉不展时，门铃声响了起来。他迅速给寐罗拉严毯子，又整理下身上衣服，走出卧室去开门。门外站着——警署里大部分单身女性——并且她们手里都提着巨大袋子。
  “听寐罗说——尼亚生病了？”一个女孩笑眯眯地问到，“所以我们来帮你们些忙。”
  “尼亚的病不要紧吗？再照顾寐罗很麻烦吧？……”
  “我们带了食物过来，尼亚你们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呃……寐罗在哪里？？他的病有好转没有？？……”
  “你们——还是先请进吧。”尼亚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不管怎样至少他和寐罗的晚餐有着落了。“寐罗在睡觉，恐怕还要些时间才能醒过来。……先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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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6月19日的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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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招看啊！
  作者：562295922　　　　2007…6…20　11：5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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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M】变形记　16
  katt　发表于　2006…8…8　17：23：00
  虽然很吵，但餐桌上很快就摆出堪称丰盛的晚餐——热心的同事们带过来足够的材料，让尼亚感到安慰不少，至少早晨的损失能够补偿回来，他也用不着记恨寐罗了。现在尼亚真的是感觉连生气都没力气——何况跟那个男人永远有着生不完的气。
  当一行人因为寐罗的大睡不醒而倍感郁闷时，那家伙突然揉着眼睛出现在大家面前。“嗨，你做了晚餐吗，尼亚？”他口齿不清地嘟囔着，边打了个哈欠。“干吗不叫我……”寐罗的眼神突然凝固住，他愣愣看着面前一片熟悉的脸孔，脑袋处于僵化状态。
  “你已经可以寻着味道找来，还用我叫你吗？！”尼亚走过去揽住寐罗的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在耳边一片『真的是寐罗』的叫声中伏在他耳边说道，“我解释过你失忆了。”
  “……呃？什么？？你……”寐罗接触到尼亚一个冷眼，连忙点头。“知道……”
  “你自己先吃饭吧，我还要招待朋友。”尼亚一边说给他的同事们听，一边很自然地把寐罗喜欢的菜品放到他面前，“还要热巧克力吗？还是咖啡？？”
  “热巧克力。”寐罗埋头便开始朝那些食物大举进攻狼吞虎咽，吃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应该朝他昔日的同伴们打个招呼。“嗨，你们好！认识你们真高兴！！”他乐呵呵地笑着说，仿佛真的全然不记得他们似的。“你们都是尼亚的朋友吗？还是他的女友？上帝，有这么多美女来给他做晚餐尼亚还真是幸福啊……你们的手艺真不错，唔……”
  “老实吃你的饭，少说废话！”尼亚用面包卷堵住寐罗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然后朝那些目瞪口呆的女人们笑笑。“他向来很多废话，你们用不着理他。”
  “真的这么严重吗？！”琳达惊恐万分地盯着寐罗，“可是他还记得你？？”
  “不，他不记得我——可他清醒过来后第一个看到的是我……”
  “所以寐罗就爱上你了吗？这事听着可真够荒唐的！”
  “尼亚之前一定是在跟我们说笑吧，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相爱？”
  “就算两个男人会有感情——你们两个也不会的吧？！”
  “所以还是应该找女友更合适些……唔，的确是这样。”
  寐罗几乎要被堵在喉咙里的食物呛住食管——想到这些女人以后将要打着『他们都很需要照顾也很需要女友』的名义来无休无止地对他们两个定期实行骚扰，他就感到大事不妙。
  “你不吃饭吗，尼亚？”寐罗凶神恶煞般地盯着尼亚，“在美女堆里好玩吗？！”
  尼亚立刻心领神会。他朝他的同事们露出一副『他吃醋了』的表情，连忙起身来到寐罗身边坐下，“好的我现在吃——寐罗，她们不是我的女友，你不要误会……”
  寐罗什么也没说，只是非常阴冷地瞪了尼亚一眼——这个眼神让那些女人大跌眼镜，显然是因为极度不满而严重警告的意思。她们哑口无言地看着尼亚在用餐过程中很熟练地照顾寐罗，极其自然地舀起沙拉喂他，帮他切碎盘里的鱼排或者适时递上热饮，甚至还亲手抹掉他嘴角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