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节
作者:
团团 更新:2021-02-21 10:03 字数:4930
“不行!”
三儿斩钉截铁,水凌凌琢磨着是拗不过他,于是拿起笔快速写了几下就把信折好放进信封,交给三儿。三儿跟捡了宝似的捧着信乐呵呵地走了。
出门前宝爷叫住三儿,问去哪?
“我给老板找幸福呢。”
“你啊,可别乱点鸳鸯谱。”
“不会,你不知道每次代君姑娘看到老板的回信,眼里放出的光芒那可是装不来的。其实,人还是被爱更开心。”
宝爷不吭声,有些事即使是旁观者也说不清道不明。
“你别挡我道,我还要赶去百花阁呢。”
宝爷嗤笑,说不懂缘由的还以为是三儿看上谁了天天往那跑~三儿边走边啐,百花阁里的姑娘比他漂亮的没几个,能看上谁啊!
宝爷咧嘴,只是看向某个方向时脸色又沉了下来,若有所思。
百花阁
代君坐立不安的,时不时朝门口望去。终于,楼道里响起咚咚声然后准备推开房门,突然——
“小蹄子,给我站住!”
代君僵住,这声音是老鸨的,难道……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养你就是给别人使唤的吗!”
门外响起耳光声,小丫头遭了打开始低低抽泣。代君嗖地站起走了出去。
“妈妈有事只管冲我来。”代君气势汹汹地就冲到老鸨面前,看到那封被截下的信时怒火中烧却不动声色。
扶起丫头,哄了几句别哭了。“打狗还看主人,妈妈念我这些年的苦劳也不该这般打我的丫头,传出去谁还敢来伺候我。”
“哟~”老鸨横眉竖眼,叉起腰:“我还教训不了个丫头片子是吧?小蹄子,你过来,过来!”
老鸨蛮横地将小丫头从代君身后拽出,又掐又打,代君过去阻挠也被暗打了几下。
“妈妈,妈妈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小丫头哭天抢地,老鸨见了掐得更狠了,仿佛眼前就是块死猪肉随便怎么捣腾。
楼道里站满了人,有看不过的、有偷乐的、有纯凑热闹的,可是,却没人说句公道话。
“打死你个白眼狼,打死你。”老鸨红了眼,拔下金钗就往丫头的嘴上扎去。
人群一片哗然。
“够啦!”
一句铿锵有力的怒喝,老鸨停下手中的酷刑,忿忿把金钗插回发间。
“妈妈想做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我说过,我生是这的人死是这的鬼,你又何必欺人太甚。”
老鸨又睁圆双眼,准备反驳。代君出其不意地抢回信,并当着都有人的面撕个粉碎散到楼下。
“满意了。”代君冷冷地乜了眼老鸨,扶起小丫头进了房。
老鸨呸了几句,转身看到乌压压的人堆又是一阵臭骂。众人见好戏看完了也没甚留恋纷纷鸟兽散。
房里君边流泪边替丫头上药。小丫头眼窝浅看不得别人哭,更何况是美人梨花带泪的杀伤力更大。
“姑娘,是我没办好事,拿信时不小心给妈妈瞧见了。”
代君摇摇头,泪流得更凶。
“我被打惯了,一点也不疼,真的。”小丫头挤出笑容,其实以她现在的模样笑还不如哭好看,脸上青青紫紫,还有被钗扎出的血窟窿使人毛骨悚然。
代君猛地搂住丫头,恸哭。一介孩子怎么就被卖到这虎狼之地,做父母得多狠心才会把怀胎十月的命根子弃之如敝屣。
还有,谁更命苦些。
☆、第九十一章 晓花巷
方台求完符,路过花坛时隐约听到有人哭泣,便走过去探个究竟。
花坛角落里猫着个小身影,双肩一起一伏的,感觉哭得很压抑。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哭啊?”方台轻轻拍拍瘦削的肩膀,如同触到硬板一样。
小丫头缩了一下,回头瞄了瞄,又把脸埋到膝盖上。方台只看到一眼,别的没瞧仔细倒是小丫头的眼角淤青十分明显。
兴许是被家里人打了,离家出走呢。不过小孩子顽皮是常有的事,怎么打得那么重。古代重男轻女的现象比想象中还严重,特别是生了几个都是女孩的更厉害。
“别怕,你要不要姐姐送回家,姐姐有马车跑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
小丫头动了动,没一会站了起来,方台刚要高兴准备当回雷锋岂料那丫头撒丫地就跑了,任你喊破喉咙也不回头。
挫败,她长了张瘟神脸,还是夜叉?
坐在马车,方台的脸还是黑得跟包拯他二姨般。她不爽,好不容易产生次同情心却被人当臭屁一样甩掉,凭嘛!
“停车。”
马夫赶紧勒紧了缰绳,停住。
“怎么了夫人,夫人??”
春杏跟着方台跳下马车。打夫人从神庙出来后就不对劲,在庄严肃穆的庙里谁给她气受了,那脸拉得跟鞋拔似的。
“我要散心。”
“夫人要给王妃送平安符呢,晚了给人笑话的。”
方台冷哼,笑话,无所谓了,谁让人生本来就一出喜剧,悲催了自己娱乐了大众。
“我说,我要散心。”
春杏无奈地答应,让马夫牵着车在后头跟着。马儿乐得轻松,打了几个响鼻得得迈着小碎步。
“哪啊这是,没见过?”
“回夫人,这是晓花巷,多是做小买卖的人住的。平时我们不进这些小路,今天是图方便。”车夫如是说道。
晓花巷?方台扶了扶额头,似乎在哪里听过?
前方,一颗落了大半树叶的老树映入眼帘。方台定住,这颗树,她好像也在哪见过?是哪呢?
“咯咯咯。”一阵欢笑传来,几个小朋友互相追打着从拐角出现,看到方台一伙时不约而同的停下追逐,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
叽喳喳,小朋友边咬耳朵边比手画脚,最后达成了什么共识几个人雀跃起来。当中长得和球一样的男孩子跳了出来,指着方台大叫:“牢犯子,牢犯子。”
牢、牢犯子。方台抓住头皮,她记得、有人这么说过她,可是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怎么感觉记忆里挖都挖不出根源~
“放肆,谁准你拿粗话骂我家夫人的,哪来的野孩子看我不打烂你屁股。”春杏作势找地上的石头要丢人,小朋友们哇的一声飞快的跑开,路过马夫处时又被吓了吓,更是跑得鞋都掉了。
“呵呵,夫人瞧那小子,跟球似地滚出去真是逗……夫人?!”
方台惨白着脸,头隐隐作痛。
“春杏,我难受。”
“先回府。早知道不让您出来了,大人回来还指不定怎么教训奴婢呢。”春杏碎碎念地扶方台进了马车,摸出个药囊放到方台鼻间。方台闻了闻感觉更难受,推开,手里的平安符攥得生紧。
“车夫,你快点。”
……
“车夫,你慢点,夫人颠得难受。”
“我说姑娘,到底要我快点还是慢点?”
“我、我管你,反正要最快赶回去又不能颠着夫人,你当赶车的谁都当得来啊。”
车夫摇摇头,大户人家难伺候,大户人家的丫头也跟着难伺候,出来混可真是不容易啊。
调了调速度,车夫总算找到了中间点,稳稳当当的赶回了崔府。
☆、第九十二章 LOVE
工作时间9:00…18:00
☆、第九十三章 香囊
代君病得就剩把骨头了,躺在软床里根本看不到人,全是衣服。老鸨经过上次撕信的事起了嫌隙,背地里挑苗子栽培打算时机成熟后取代代君。百花阁原本就是无情无义之地,墙头草闻风也都纷纷倒向另一边。
小丫头中午到厨房找人蒸鸡蛋,多说句“要嫩些的”,厨娘们一个个嗤笑。
“听见没有,代君大小姐要嫩鸡蛋,你们这些老娘们还不赶紧让母鸡下鲜蛋去。”
“哎哟,人家可是大小姐,那小指头的指甲都比我们脑瓜子金贵,恐怕普通母鸡下的蛋配不上啊。”
“哈哈哈哈~~”
小丫头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润喉咙的茶都比这啰嗦……
“瞧瞧,不愧是姑娘身边的丫鬟,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南平现在青菜几钱一把,肉是几钱米又是几钱统统不晓,只懂张口就来伸手就拿。虽说几个鸡蛋贵不过银子,可一时半会的上哪弄去!”
丫头气极,站那脸红脖子粗。可巧,又一丫鬟扭着蛮腰进来开口就说梅姐要碗燕窝止渴,只管挑好的上。
几个厨娘转身扭扭嘴,嫌弃。刚才挤兑人的开口嚷:“等着,没瞧见代君姑娘的人还杵这么。”
蛮腰哟了声,举着丝巾就蹭了过来。“我还真是瞎了眼,怎么敢和就剩半口气的人抢东西。大娘啊,人家要什么就给什么嘛,反正啊……也没几顿了~”
“你!”
“我怎么了?”蛮腰挥挥丝巾,表情无辜得跟清水似的。“妹妹只管说,我、怎么了?”
“你……你们……”小丫头指了指屋里的一群人,跺脚,飙泪而去。
蛮腰将丝巾挡住脸作了个呸的动作,然后又对厨娘发号施令,气焰十分嚣张。
小丫头站在门外抹了半天的泪,怕进去后哭的话给代君添堵。哭饱后低头推开房门。
“姑娘吃别的吧,厨房说身子弱不能吃鸡蛋。”
代君翻了个身,气有些接不上咳了起来。小丫头忙倒了杯水递去,代君摇摇头。
“你别操心了,他们送什么就吃什么。”
“嗯。”
丫头浓浓的鼻音引起代君注意,看了看,两眼红得跟胭脂一样,刚才哭过了吧。
“今晚我和妈妈说,让你以后伺候小绿。她脾气急了点可人不坏,你忍忍就没事了。”
丫头慌了,跪在床头边哭边哀求,说这辈子只和姑娘求求姑娘别赶她走。
“傻子。”跟她有何意思,三天两头儿被人欺负打落牙往肚子里咽,还嫌人生在世不够苦的吗?
“姑娘……”小丫头话没说完就被老鸨的嗓门打断了,用袖子扒拉下眼泪赶紧站起身。
老鸨乐呵呵地进了门,后边还跟着名男子。
“代君啊,这位爷指名要见你,我看你精神头不错就应下了。好好伺候。”
“妈妈,姑娘还病着呢……”
“住口,哪轮到你插嘴。去,把院里的水挑满了,否则今晚等着挨鞭子!”
小丫头委委屈屈地挪出屋子,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望了望代君。代君露出个微笑,让她安心去。
“爷和代君好好聊,老身就不打扰了。”
男子点点头,掏出张银票,老鸨眉开眼笑地接过,转头对代君叮嘱番,生怕得罪了财神爷。
“代君身体不适,不能起身相迎,望公子海涵。”代君点点头当赔罪。男子没表态只两眼不避讳地打量人,代君有些不自在暗暗用纱帐挡了挡。
良久,男人开口道:“确实一代佳人,我见犹怜。”
代君扯扯嘴角,这些轻浮话她早听腻了,还是开门见山吧。
“看来姑娘对赞美的话、无动于衷了,难怪老板说不讲甜言蜜语气氛还轻松点,真是先见之明啊~”
老板,什么老板?代君透过纱帐窥视,左右想都不记得和眼前的男人有过交集,是对方记错还是寻开心来着?
男子呵呵一笑,走上床前。代君心惊,拉起被子捂住胸口,手抓成拳头。
“这是老板调的香囊,姑娘晚上睡不稳时闻闻,功效不错。”
代君没有接过,表情满是困惑:“公子,我有些听不懂……”
男子再次笑出声,语气有些促狭:“我家老板可是倾城之貌女儿家见了都要嫉妒,难道姑娘对他一点印象没有?”
代君低头沉思,半晌,摇头。男子又说他是馆里管事的,人人都叫他宝爷。
馆里?宝爷?代君抿嘴,片刻后一道白光闪过脑海,莫非——
“收着吧。”宝爷把香囊送得再近些,里头的药味都能闻到了。
代君颤抖着,她不敢相信,虽然生病的日子里她一直做着同样的梦,可当它真的成真时又是那么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