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1 10:02      字数:4975
  景和帝突然起身,旁边的太监要过来服侍被制止。拿起刚才的奏折,景和帝走到四王爷面前,然后——
  咚咚咚咚(敲脑袋的声音)
  “你写了什么,嗯,都写了什么,孤就是拿脚趾写出来的字都比你的好看。你是不是嫌孤命太长了故意来折腾,好让孤死快点?!”
  四王爷跪地山呼儿臣不敢,请父皇明鉴。
  “明鉴,还用得着吗~孤现在都怀疑你以前写的奏折是不是找人替写的,不然怎会有着天壤之别。”
  “儿臣冤枉,儿臣决没做过任何欺君之事……”
  “闭嘴!”
  景和帝不解气地又狂敲一顿直到把四王爷头敲出个大包才罢手,怒吼:“下去!”
  “是。”
  四王爷耷拉着脑袋归列,眼睛死盯着地板没再挪过。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景和帝又开口:“老三,过来。”
  三王爷绷紧皮疾步来到四王爷方才站的地方,谁知脚还没站稳便听闻:
  “谁让你靠那么近的,想造反吗?”
  滴汗~~~
  “儿臣该死,请父皇恕罪。”三王爷迅速退至案几前,磕头。
  “起来吧。”
  三王爷站起,但仍半弓着身子。
  “你接管户部多久了?”
  “回父皇,快四年了。”
  “嗯。”景和帝摸摸美须,若有所思:“是有些年头了。”
  三王爷此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今儿的圣意不好揣摩小心为上。
  “呃……儿臣经验尚浅,还需多磨练磨练才是。”
  “哦,那你看……”景和帝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五十年的时间够不够。”
  三王爷心想完了小心过头反踩老虎屁股上了,果然,下一秒景和帝拍案而起指着他鼻子大骂:“孤要是你早一头撞死算了,接管了四年非但没做出点业绩还越来越差这弹劾的奏折都成山了!孤告诉你,要不是碍着你皇子的身份早拉出去砍了,废物一个,滚~”
  “是……”
  三王爷默默归列,开始和某人一起装鹌鹑。
  “没一个让孤省心的。”
  大手一挥,什么杂七杂八的全扫到地上。一旁的太监和下头的王爷跪了一地,请求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景和帝坐回龙椅,端起参茶灌了几口才觉得嗓子眼没那么干。俯视跪下面的几个儿子,心情五味陈杂。其实他们也没犯什么大错要真说有那就是生在了帝王家,天生注定要接受冷酷无情的成长方式,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叹气,这是命啊~
  “老五。”
  五王爷微微颤抖,深吸口气压下恐惧,上前。
  景和帝身子前倾,粗略打量了下跟前的五王爷,皱眉:“这气色还这么差,御医开的药都按时吃了吗?”
  “回父皇,都按时吃了偶尔忘了奴才们也提醒。”
  “你养好身子为主,大事有孤和几位兄长,小事就交给底下人去做不然养他们作甚。”
  “儿臣遵旨,谢父皇挂念。”
  景和帝多看了两眼后也示意退下。“孤累了,都回吧。”
  众人跪安,有条不紊地出了殿门。
  行至分岔口,五王爷偷偷跟上四哥的脚步。来到幽静无人的小道处,五王爷走过去按住肩膀:
  “四哥。”
  四王爷淡淡应了句,脚步没停。
  “别急走,我帮你整理整理。”
  五王爷伸手要捋平被敲乱的头发,不想四王爷抵触地侧了身子说不用,两人僵在那。
  “四哥是怪我刚才没求情吗?”
  四王爷没正面回答,只说一堆事等着处理不耽误功夫先走了。
  “四哥~”
  前面那人加快速度明显不想被追上,五王爷跟了几步也就不跟了,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第五章  某晚
  “大人,大人??”
  崔骁回神,木木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女子扑哧一笑,摇摇头。
  崔骁盯着女子明媚的笑容,一种久违的温暖划过心间。
  “大人是在担心谁吗?”
  ?
  “你如何得知?”
  女子浅笑,拿起胸前的头发玩弄。“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东西,可我的心却感受到了更多。”
  崔骁莫名紧张,欲抓住纤细的小手又唯恐唐突。
  女子仿佛真同她所说的那般能以心读心,因为在崔骁犹豫时她主动伸出手寻找,然后握住了那双厚实张茧的大手。
  崔骁喉节一动,使劲反握住掌心的小手,恨不得把它嵌入自己身体里成为一部分。可当他还沉迷在这一刻无法自拔时女子突然抽回了手,满脸不悦。
  “我的骨头都被你捏碎了~~”
  崔骁赧颜,假咳了一声掩盖。
  “我不跟你聊了,把春杏叫进来吧。”女子扶着桌子起身,崔骁一见急忙抓住人家的胳膊不放。
  “你生气了?”因为他一时的忘情,所以,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不是,我累了想睡觉。”
  “累了,不是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你下次别使那么大的劲就行了。”
  下次,崔骁敏锐地捕抓到关键词,这么说以后还能牵手了。
  嘴角勾起微笑。
  “我先扶你到床上。”崔骁名正言顺的揽过人家,慢慢牵引至床边。
  脱掉鞋袜,冰凉的温度让崔骁收起笑容。把裤脚往上卷,一探,暴露的肌肤也是隐约散发寒气。
  崔骁想先盖被子,待会让春杏打盆热水来好好泡泡,冷成这样怎么受得了。
  “哎~”女子惊呼:“我还没洗脚呢别盖被子,而且被子里要放热水袋我才睡得着不然到半夜就冻醒了。你还是让春杏进来吧。”
  “你……你等会。”
  崔骁到门外喊了几声,春杏大老远就应来了来了,然后见她抱着一木盆和提着一水壶过来。
  “大人快让让,这是刚烧开的水。”
  崔骁下意识站到一边,春杏急冲冲闪进房内。
  放下木盆,里头盛有小半水。春杏提壶往盆里兑热水,估计可以了就捧起女子的脚放入,女子碰到水时呀了一声。
  “糊涂东西,这水还烫人能泡嘛!”
  崔骁凭地一声吼把两姑娘吓得浑身一抖索,本来放进水里的脚给缩了回去。
  气氛,那个啊~~
  “我……我……”女子吞吞吐吐:“我是舒服才叫的,不是水太烫。”
  崔骁愣了一下,不是被烫的啊。
  “大人是关心则乱,姑娘好福气呢。”春杏打破僵局,也表明自己没在意刚才的话。
  “姑娘泡着,奴婢去灌热水袋捂被子待会躺下保管暖烘烘的。”
  “嗯。”
  崔骁觉得自己要做点事了。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生活习惯不是很了解,平时忙于公务就把什么都丢给丫头和大夫去管,有什么不对就跳出来指责别人,其实他才是最没资格讲话的那个。
  “袋子在哪,我来灌水。”
  崔骁接过水壶,发现这大半壶的水于他来讲不在话下可对春杏一小丫头来说就重了,平时她提的是整壶水不说还得端个木盆,真难为她。
  看来谁都比他有心照顾人~
  “大人,这活让奴婢来吧。”
  “我说了,袋子在哪?”
  春杏缩缩脑袋,大人板着脸比吼人还可怕。
  从架上拿起一皮囊,递过去。崔骁接过打量一番,这不是行商人经常装酒水的皮囊嘛,听到热水袋时他还以为是市面上出的什么新货,原来是指这个。
  “这皮囊哪里透热,一直都用它吗?”
  春杏点点头。“这皮囊是符先生托人做的和外头的不一样。保温时间比较长而且灌开水进去后又能取暖又不怕烫到,很好用。”
  崔骁摸摸,确实比别的要薄、软些。
  灌好水袋,春杏接过检查一遍看漏不漏水,然后擦干净了放进被子里。
  女子泡完脚后钻进被窝,舒服地伸伸懒腰。“谢谢春杏,你也早点休息忙一天了。”
  崔骁突然咳了一声,春杏奇怪地瞄了瞄,倒是躺床上的反应快甜甜的喊大人也辛苦了休息去吧。
  崔骁满意的嗯了声,走时顺便把木盆和水壶带走。
  男人走后女人开始咬耳朵。“奴婢还是见大人第一次这样呢,感觉怪怪的。”
  “他怎样啊?”
  “说不上来,不过也不是坏事,大人这样还比较有人情味。”
  “我跟你说,他握我的手时力气大得很。”
  “啊,大人他……”
  “嘘~你小点声别给人听见了!”
  “哦。姑娘姑娘,大人为什么握你的手啊,他是第一次握还是经常的啊?”
  “哎呀你好烦啊,不理你了,睡觉。”
  “说说嘛,哪怕一句也行啊,姑娘,姑娘~~”
  ……
  ……
  ☆、第六章  夫妻
  四王妃端碗汤杵在书房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婢女绿盈看不下去了,自作主张替主子敲响门。
  “王爷,王妃求见。”
  四王妃瞪了眼绿盈,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绿盈低着头,心想王妃若是得到王爷的青睐那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有事?”
  里头传出王爷的声音,二人雀跃,回答说送汤来的。里头沉默一下,准进了。
  绿盈识趣的没跟进去,只王妃一人。
  书房内恪正认真地练字,他很少有这么严肃的表情,平时吊儿郎当跟大小孩似的。现在,他更像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禁不住想依靠的男人。
  王妃端着汤幸福地看着,因为,那是她丈夫,即使不专属她一人。
  “爷休息会,喝喝汤。”
  王妃热情地盛好汤还特地勺了一口放嘴里试试温度,嗯,正合适。
  恪接过汤眼都不眨地一口喝光,然后把碗搁在旁边继续练字。王妃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可还有几分强撑着。
  “爷怎么突然想练字了,妾身看看。”
  王妃凑过去说看看练成何样子,恪猛地把纸抽走毛笔也掀到地上,语气烦躁不快:“若没事就出去,别妨碍本王。”
  一听这话刚才还处于幸福云端的王妃坠入沼泥里,泪眼朦胧地垂着头站那,仿佛真做错了什么大事被长辈抓了个现行。
  恪捡起地上的纸笔,铺好,点墨。现在的他没有心情伪装好丈夫。
  “爷~”王妃扑上去抱住。“妾身错了,妾身不是故意要惹您生气的……”
  “好了,你出去吧。”恪放下笔把环在腰间的胳膊拉开,往外推。
  “不要,妾身不走。爷心情不好,妾身要陪在身边。”
  恪吐了口长气,整个人疲惫地瘫坐在软椅上。“本王想一个人静静,是不是这么小的愿望都很难实现。
  “不是。”王妃半跪在地上,双手抱住恪的两腿。“妾身只是觉得有什么事两个人分担会更好些,毕竟,我们是夫妻。”
  夫妻,恪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
  “或者,爷想和哪位姐妹说话妾身这就去安排。”
  王妃拭干眼泪站起来要走。手被拉住。
  “罢了。你替本王按按肩膀。”
  王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绕到后面替自己丈夫按摩。
  肩膀的肌肉很生硬,看来是累着了。王妃加重力道捏揉,颈椎处也不忘推推。
  “心照,你说我哪里好?”
  按摩到一半,恪沉着嗓音询问。
  王妃又是一愣了,他很少唤她的闺名,总是爱妃来爱妃去。在别人眼里能让王爷称为爱妃也该知足了,可在她看来,这两个字不过是虚情假意下的产物禁不起一丝触碰。
  真爱,即使是叫对方作喂都是浓情蜜意、缱绻缠绵。
  “心照,心照??”
  “啊,呃,妾身……爷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因为……”恪顿了顿:“我们是夫妻。”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