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团团 更新:2021-02-21 10:02 字数:4899
“哎呀!”方台不耐烦地翻个身。“你今天睁只眼闭只眼行不,都说不和你吵了还拿这种芝麻大的当事。”
“死丫头。”
水凌凌干脆也跟着躺了上去,两人安静了一会,开始聊天。
“你看起来很累,怎么回事。”
“呃,没有啊。”
“鬼话。”
“唉,你的直觉会不会太准了,这样不好,证明你雌性激素分泌过剩容易导致病变。”
水凌凌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越来越娘们了。”
……
方台想起一事,转头看向水凌:“说实话,我都没见你长胡子啊,不是真的伪娘了吧?”
这次换睡凌凌翻身开去,保持缄默。
“说啊,为什么?”方台撑到水凌凌腰上,被一巴掌打开,换到胳膊,又给一巴掌掀飞。后来,两人发展到在床上扭打起来,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是小情侣调情调着调着就到床上滚起来,准备OOXX了。
……
“我不玩了,胳膊都肿起来了。”
只二十分钟方台便缴械投降,女人弱势就体现在这,吃多少饭都不比男人力气大。看凌凌细皮嫩肉的,可使起劲来都不敢小觑。
重新躺下,倦意顷刻来袭,眼皮子一下就沉起来。
方台从怀里掏出条手绢,盖在脸上,孰知水凌凌下一秒就揭开去。
“盖这做甚,不嫌闷得慌。”
“没文化,我这是效仿黛玉委婉的睡去。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伟人总是寂寞的。”
“你说的我不懂,可是我懂得画虎不成反类犬。别人盖脸叫美景,你盖脸那叫一个惊悚!”
……
“算了,我不和你争。”方台边打哈欠边说,揉了揉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水凌凌看看外面天色,晌午都没到,因此恐方台睡多了晚上反而精神就想法子逗她说话,等困意一过便好。
“小妞,你这手绢哪买的,真难看。”
方台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并不接话。水凌凌没辙,直接拿手撑开方台眼皮,圆圆的眼珠滴溜溜转看着有点渗得慌。
方台拉下不安分的手,语气夹杂几分哀求和酸楚:“我这几天找工作很辛苦,有什么等我醒后再说吧。”
不等水凌凌答话,方台又翻个身面向墙壁,过会,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水凌凌暗叹了口气,拿起手绢轻轻把方台额头、脖子的薄汗擦干。又下床拿把团扇,有规律的扇着阵阵凉风。
☆、第十七章 (上)
一群屁孩正在打打闹闹,方台拿着一袋饼干走了过去,屁孩们见了连忙围成一圈眼中满是警惕。
“牢犯子,不准过来。”上次的小胖子把手中的树枝对准方台,表明方台敢不听话乱动就拿这树枝戳死她。
“小朋友,不要紧张,姐姐是好人。”方台停下脚步,尽量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
“姐姐?都能当我娘了还敢叫姐姐。”扎着羊角辫的丫蛋一脸鄙视,丫蛋的大哥狗蛋在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两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跳出来对方台比了个羞羞羞的动作,顿时讥笑声一片。
方台的灿烂笑容僵住,但仍用欢快的语气问道:“那你们想叫我什么呢?
”
小胖子立马大声接话:“牢、犯、子。”
“对。”小屁孩们高声赞同,然后把方台团团围住,边跳边唱“牢犯子”。
“不可以这样,给我停下!”方台哭笑不得,这什么情况!
屁孩们非但没停下还唱得更欢快,时不时扮鬼脸扭屁股把方台气得五官变形。
“死胖子,快让他们停下。”都是那小子挑唆的!她是来打好邻里关系的,不是让一群牙没换完的屁孩奚落的。
小胖子最恨别人骂他胖,大叫一声让开,屁孩们马上跑到一边让道。方台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脸色缓和几分。谁知那小子提着肚子走到她跟前,面无表情的盯了她一会,然后转身——
“噗~~~”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迎面而来。
方台明显感觉自己苍老几十岁,皮肤下垂、头发稀少、皱纹遍布、牙齿松脱。
“哈哈哈哈~牢犯子,我的屁香吧,我可是十几天都不上茅房的~”小胖子仰天大笑,仿佛刚才做了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狗蛋看见方台墨绿的脸色呆滞的神情,迅速跑上去抢过手里的饼干,然后招呼小伙伴快跑。
不到半分钟,人影全无,唯独方台如雕像般在那屹立着。
良久,良久,方台找回意识,蹒跚着往家里走去。
摸索出钥匙,艰难地开门,再哆嗦着关门。没走几步,呕吐惊涛骇浪袭来。
“呕哇~~~”
拍拍胸口,结果吐得更猛烈。
挣扎着来到水缸边,拿勺子盛出点水,刚送到嘴边吐意又上升,继续。
“死……死胖子……”
方台虚脱的靠在水缸旁,扫视一眼满院子的秽物,心有余力不足的咒骂。
这小子长那么胖原来肚子里全是屎和屁,他丫的,杀千刀的兔崽子死混蛋~以后要是在大街上看见他,立马拖到厕所往死里打!
唉哟,黄胆水都吐光了,再吐,就见血了。
方台重新勺水,漱了几遍口还是觉得恶心。丢下勺子,进里屋从陶罐夹了满满一碗的酸辣椒酸果子酸萝卜,眼都不眨的塞嘴里。
因为胖子这事,方台午饭和晚饭都咽不下去,在床上躺尸。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做梦没理,岂料这敲门声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砸门。方台一个鲤鱼跃起,迷茫地看看黑暗四周,懒洋洋地下床点起蜡烛。
☆、第十七章 (下)
开门,呃,居然是姓柳的小白痴。
方台揉揉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人。
柳耀生此刻狼狈不堪。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上来,地上还淌着水印。仔细闻闻,这人身上还有股馊味。
方台下意识退了一步,犹豫叫了声:“柳公子?”
柳耀生高兴地点点头,然后一把抱住方台哭诉:“方台,我好想你啊。爹爹把我关起来了,今晚好不容易逮个空才跑了出来。你看你看,我手都弄伤了。”柳耀生跟某广告一样看这里看这里的比划着,生怕不够引起同情,圆圆的大眼眨巴着冒出点点泪花,在摇曳的烛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方台眼角抽搐,男孩子撒起娇来比核武器还有杀伤力。无奈,拉过姓柳的胳膊,把蜡烛举近看了看,都是些擦伤连血都没出。
真是个娇贵的公子哥,要是离了生养的家庭怕是不到一天就熬不下去了,哪还有闲情逸致爱来爱去。
再美的精神也要建立在恶俗的物质上,要怎么告诉他这个常理?
“柳公子。”方台收回了手:“以后别来找我了。”
无邪的脸上闪过一丝受伤,很快用微笑掩盖了过去:“你生气啦,我记得以前你就不怎么爱理我……还是说我这样子不好看,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每次来见你都有精心……”
“够了。”方台残忍的打断,“我不喜欢你,不管你做什么穿什么送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柳耀生受伤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揪心的发问。
“不是你好我就要喜欢你,这世界上有很多好的男人也会有很多愿意对我好的男人,难道我都一一接受吗?我再说一次……”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柳耀生无助的抱头蹲在地上,不想听喜欢的人说出句句比刀还利的话。他只想很单纯的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就这么难?姐姐不同意,爹娘不同意,连眼前的人都不同意。
方台见这般心里也堵得难受,即使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权利伤害他,可是如今不狠心将来会有更多的曲折。
“你不听我也要说,除去柳家的身份你还剩下什么?你知道大米多少钱一斤吗?你知道哪里的青菜便宜又新鲜吗?你知道一个家庭每月需要收入多少才够花销吗?你不懂,你只懂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高兴时打赏路边乞丐不高兴时呼三邀四的上青楼喝酒!你根本不了解、什么叫生活。”
“我……”柳耀生颤抖双唇,吐不出完整的词句。
方台一咬牙,扔掉蜡烛,使劲把人推出门外,关门前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
“回去,回到你的世界,这里不属于你。”
柳耀生愣愣地站在门外,连泪留进嘴里都没感觉到。他还有很多很多话要告诉她,他不想也不愿就这样结束。可是,这扇门为什么关得那么紧,他推都推不开。进不了门,还怎么看到她?看不到又意味着开始连绵不绝的思念,每一刻每一日都像蚂蚁般啃噬着他。
好痛、好痛啊。
剧大的痛楚使他禁不住撑在门板上,指甲刮着木板,却没能减轻半丝痛苦。
“啊……”柳耀生张嘴想要求救,却只能嘶哑的发出单词。
方台背靠着门板,眼里噙泪,鼻子酸楚。原来,拒绝别人,自己也会难过。
天上时隐时现的新月,照耀着两个失意的年轻人,平静的见证着世间的悲欢离合。
柳府发现公子不见后立刻集体出动展开地毯式搜寻,终于天微亮时在一条肮脏的小巷发现了自家公子。公子双眼紧闭,一探,还发着高烧,众人赶紧把人抬了回去。
“我的儿啊~~”柳夫人泣不成声,刚看到昏迷不醒的儿子被人抬进来时差点就晕过去。打小,这儿子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只要是他想要就是星星月亮都让人搭梯子上去摘下。就连他被关在房间的这段日子,都吩咐下人尽心伺候一日三餐吃多少吃什么都要汇报,生怕委屈着了。
如今,儿子躺在床上药灌不进人叫不醒,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当母亲的恨不得把这些灾难通通转到自己身上。
“老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孽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柳夫人呜咽着说不下去,要真出什么事,她也不想活了。
柳相看着自己的独子这样也是说不出的苦涩,即使他贵为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过是位普通的父亲,也和普天下的父亲一样对子女苛刻无非是想其成才。但当那些期望与子女的健康安全起冲突时,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如同当初他把女儿送进宫时只说一句话,那就是活着,不惜一切的活着。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谈论明天,只有活着,才有能力拥有全部。
柳相叹了口气,转向奴仆时又是丞相的威严与冷酷。“查到原因了吗?”
一干奴仆扑通跪下,颤颤巍巍的回答:“禀老爷,还在查,就快了。”
“废物。”柳相怒喝一声,奴仆们连连求饶。
柳夫人心中只想儿子痊愈,根本不理会旁的。“老爷,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快送信进宫让禧儿派御医来。”
柳相有些迟疑,最近后宫风波不断禧儿已是身心疲惫要是把这事告诉她,以姐弟俩的情意必定会请旨出宫探望,即使柳家再强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要是禧儿再有个不测……
柳夫人看出丈夫的迟疑,却不明白原因,只得再哀求:“老爷不顾夫妻多年情分,也要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救救柳家的香火吧。”
柳相身子一颤,随后下定决心转身走到文案旁,提笔写信。
信件准备交给奴仆时停在半空,柳相思索一会后交代:“转告娘娘,凡事三思后行。”
奴仆应下,接过信后快马往宫里送去。
☆、第十八章
合澜宫内,景和帝正一脸放松的卧在软塌上听禧妃弹曲,两人偶尔眉目传情跟普通情侣一般。
阿秀捧着封信进来,对景和帝行个礼后,转向禧妃。“娘娘,柳相让人来信了。”
禧妃明显感觉到景和帝一闪而过的戒备,便假装随意的吩咐:“你念吧。”
“是。”阿秀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大致扫过信的内容,看到描写公子情况时僵住了。
“怎么不念?”禧妃心里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