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
希望之舟 更新:2021-02-21 09:31 字数:4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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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妹妹家的金元和金迁,金元老实木讷,学业上根本不会有什么作为,金元欺男霸女,吃喝嫖赌,典型的纨绔公子。滢儿也是您嫡亲的孙女儿,您怎么就能将她往火坑里推呢?”
被儿子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许老夫人嗫嚅道:“你妹妹是我身上落下的肉,这么多年远嫁外地,金家女婿又是个不着调的,我要是不替她着想,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哦。”
母亲的自私偏心陈学杨都不想多作评说,只是她不该拿自己女儿的幸福去帮衬妹妹,虎着脸道:“母亲,滢儿也是我嫡亲的骨肉,还请母亲不要寒了儿子的心。”
说完,也不顾许老夫人还坐在地上,拂袖离开了大厅。
而另一头,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宁滢并不知晓父亲与祖母为了自己的事情闹得不愉快,之前听小四儿禀报,说陆苍擎带着姨父姨母上门提亲,她的心就一直静不下来,虽然眼睛盯着书卷,思绪却不知神游到了何处。
“姑娘,不好了,不好了。”萱草带着慌乱跑进来,吓得宁滢手中的书卷落到了地上。
兰草轻斥,“你看看你,怎么那么冒失,吓着姑娘了。”
萱草急忙道:“兰草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兰草还想说什么,宁滢摆了摆手制止了她,问萱草:“发生什么事了?”
萱草立刻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奴婢听七爷身边的启运哥说,本来七爷已经同意了姑娘和陆状元的婚事,可是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来,老夫人忽然赶到大厅,死活不同意,反而要将姑娘许给金家的表少爷。”
宁滢和兰草均是一惊,兰草急忙问道:“那七爷怎么说的?”
萱草:“七爷说,绝对不会把姑娘许给金家,但是也没说继续和陆状元结亲,老夫人这会儿已经闹到老国公爷那去了,七爷也被叫了过去。”
听了这话,宁滢陷入了沉思,心里恼怒祖母从中干涉,更加埋怨她对自己没有丝毫的祖孙情谊,金迁是个什么人,祖母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们都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她对着二婢吩咐道。
虽然担心自家姑娘,兰草和萱草对视一眼,还是退了出去。
屋里只余宁滢一人,她紧锁着眉头,来来回回在屋里走了几趟,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梳妆台边,拿出了一个放在梳妆台第一层抽屉里的楠木盒子。
盒子被打开,里面躺着一颗盈盈泛光的吊坠,在得知那是陆家的传家之物后,宁滢就将它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郑重的收了放着。
对陆苍擎,经过半年的相处,她并不是没有感情,但更多的考虑的是两家结亲之后,不会给父亲和弟弟带来麻烦,现下,随着太子和辽王斗得水深火热,魏齐二国公府再也不能明哲保身,陆苍擎不属于两个阵营的任何一方,她嫁给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答应过自己,这辈子,就算子嗣不丰,也绝不纳妾。
拿起吊坠,重新挂回脖子上,宁滢心下决定,不管父亲和祖母同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她要保持自己的立场,没理由让陆苍擎一个人努力。
而此时,在老魏国公的书房里,府里说得上话的男丁基本上都在,许老夫人打闹着陈学杨不孝,非要让丈夫做主将孙女许给外孙。
老魏国公有些嫌恶的看了继妻一眼,转头看向陈学杨,问:“你真的打算把滢姐儿嫁给一个家世不显的男人?”
陈学杨:“父亲,慎之是状元出身,青年才俊,与滢儿也算是郎才女貌,堪为良配。”
听了这话,许老夫人又嚷嚷开了,“我就知道,滢姐儿被那个女人教坏了,好好的女儿家,不遵三从四德,非要自己以后的丈夫不许纳妾,国公爷,你看看,老七就是因为那个妒妇,这些年来才只有琰哥儿一个儿子,现在多了个玦哥儿,加起来还没得平常百姓家血脉丰盛。”
第六十七章 分家
话音落下,老魏国公沉声问道:“老七,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陈学杨点了点头,道:“为人父母,谁不愿自己的女儿被夫君一心一意的对待?妹妹已经嫁人这么多年,母亲还时常替她着想。父亲,想必您在妹妹未袁家之前也是这般想的吧。”
儿子的话让老魏国公不由得回忆起女儿未嫁时的天真娇憨,若当时不执意实现与老友的约定,而是让她嫁在京城,恐怕现在也不会变得这么尖酸刻薄,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甚至连自己的家人也不放过。
老七说的对,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孙女儿若能够得到未来夫君永不纳妾的保证,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和老魏国公相比,现任魏国公陈学榕是一个古板固执的封建士大夫,从小所受的孔孟之道,认为女子就该贤惠大度,内宅里最是忌讳争风吃醋那一套,这样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所以听了弟弟的话,不由得紧皱着眉头。
一旁的陈学栎也是,他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根本体会不到陈学杨那种为女儿操心的感受。
兄弟俩你一眼我一语的训斥宁滢不懂规矩,唯有陈学柏,宁溪虽然还未长大,但是他和妻子早就开始在为女儿物色如意郎君的人选了,此刻听到兄长这么说,也是感同身受。
陈学柏道:“大哥,二哥,弟弟认为你们说的不对,七哥对滢姐儿的拳拳爱女之心,我看了也觉得大为感动,天下女子,生在人世间,求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我也希望我的溪儿日后也能被夫君如此尊重。”
听了这话,陈学榕瞪了他一眼。板着脸道:“荒唐,简直是荒唐。”
陈学杨与陈学柏一母同胞,宠爱女儿的秉性可谓是得到了许老夫人的真传,两人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陈学榕和陈学栎也不好再说什么。反倒是许老夫人指着两人一连喊了好几声不孝子。
老魏国公看了一眼毫无形象可言的继妻。喝道:“还嚷嚷什么,滢姐儿溪姐儿父母俱在,她们的婚事。还有府里所有孩子的婚事,你不许再给我搀和了,要是被我知道,你就回娘家住一段日子吧。”
都老夫老妻了,被丈夫当着几个儿子的面训斥,并且还威胁要把自己送回娘家,许老夫人心里委屈的不得了。
但是想起女儿的处境,她又哭诉道:“可是迁哥儿跟我说,他是铁了心要娶滢姐儿为妻。我已经答应了,滢姐儿的生辰八字也被芳儿拿到白马寺让高僧合了,说是绝配呢。”
听到这里,不止是陈学杨恼怒不已,就连老魏国公也大骂道:“糊涂,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儿。”
“母亲。您的所作所为真的让儿子感到寒心,妹妹是您的女儿,您疼她宠她为她着想,儿子不想说什么,但是您为了妹妹却拿自己嫡亲的孙女儿的幸福做赌注。儿子实在是不能理解您的做法。
我这就亲自去妹妹那里将滢儿的八字拿回来,这门亲事就此做算,母亲日后还是不要插手我们七房的事情了。”
许老夫人对上儿子冰冷的眼神,心里不由一惊,连忙唤道:“七郎,你听我说。”
陈学杨摇了摇头,却不看她,而是对着老魏国公跪下,“父亲,儿子不孝,请父亲做主,将儿子一家分出府去。”
这话一出,书房内所有人都被震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陈学杨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分家。
在场的几个兄弟里,就只有陈学柏是一介白身,如果七哥分出去了,他势必也留不了多久,毕竟现在的魏国公府已经不是父亲在当家了。
他急忙劝道:“七哥,咱们有话好商量,别说这些气话了。”
陈学杨说的可不是气话,分家这件事他已经在脑海里谋划了很久,他摇了摇头,继续道:“父亲,儿子知道,父母俱在就提分家,实属大不孝,但这事儿子已经考虑了很久,相信父亲也明白儿子现在的处境,请父亲答应儿子的请求。”
几人都盯着老魏国公,想从那张皱纹密布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就在他们以为他会大怒不止的时候,却见他忽然笑了,朗声道:“果然还是老七看得通透,国公府我已经交到老大的手上了,你们兄弟再这样住在府里,也的确不成规矩。
我看呐,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日都在,就将族里的长辈们请来,连同老二老九一起,都一并分了吧。”
陈学榕作为现任魏国公,当然希望整个国公府都由自己做主,对分家一事心底里还是保持着赞同的态度。
陈学栎就不同了,他是武官,现在又是太平盛世,武官除了俸禄,根本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除去公中的月例,其余的银钱来源,均是妻子的几个嫁妆铺子。
如果现在分了家,一大家子人再也不能吃喝公中的了,虽然国公府产业众多,分到自己名下的也不会少,但是他们二房没有一个善于经营的,两个儿子更是挥霍无度,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有被用完的一天。
所以,他和陈学柏一样,都不赞成分家。
可是,老魏国公既然下了命令,就再也没有更改的余地,抱着相同心思的两兄弟都有些怏怏不乐。
“父亲,这个时候分家,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议论我们国公府的,儿子希望您再考虑考虑一下。”他有些不甘心就这么分家了,还在做最后的挽救。
一提起这个,陈学柏立刻接道:“是呀,父亲,二哥说的很有道理,您是不是…”
老魏国公的视线来来回回的在四个儿子身上扫视了一番,最后对着陈学榕吩咐:“老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你现在立刻回去让你媳妇吧公中的账目备齐,待族里的长辈们到了后,就着手开始分家。”
陈学榕应了,“是,儿子立刻去办。”
说完,就立出去了。
老魏国公又将目光转向继妻,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和我闹,现在这国公府我已经交到了老大的手上,他底下的弟弟妹妹都已成家,就连侄子都娶妻生子了,换成是别的府里,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也就是老大和老大媳妇尊重你这个母亲,所以才没提分家的事儿,今日老七提了,我也就允了,趁着我们都还在,把家分了,也省得日后为了家产兄弟不和。”
许老夫人被丈夫警告了一番,心里虽有不甘,但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现在分家,有老魏国公在,自己的两个儿子分得的家产不会少,若是日后他不在了,那时候再分家,老七和老九必定会吃亏。
如此想着,也就放开了想要大闹的心思。只是一双眼睛狠狠的瞪了陈学杨一眼,怪他坏了自己的谋算。
接收到母亲的埋怨,陈学杨丝毫不在意,他与母亲的感情本就不如弟弟和妹妹来得深厚。年少时养在祖母膝下,受了那个连先皇也嘉许的睿智老人的影响,他对母亲短浅的见识实在不能认同。
底下的弟弟妹妹也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如今才会眼高手低一事无成,事事都算计的家里的亲人。
“好了,老七留下,你们都回自己院子去。”老魏国公瞥了一眼心思各异的众人,单独留下了陈学杨。
等到其余人退下后,他凝视了一眼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儿子,从他的脸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目前的风采。
“先下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今上对昭妃娘娘宠爱非常,甚至因为她病了一连几日罢朝,朝中上下早就在猜测皇上是否有废储的心思。
长此以往,太子和辽王势必不会坐以待毙,咱们魏齐二国公府早就被分为了两个阵营,到时候恐怕会招来大祸呀。”
听了父亲的话,陈学杨挑了挑眉,道:“皇上还未糊涂到那个地步,父亲暂且安心吧。”
老魏国公点了点头,“希望如此,老七你是我最看重的儿子,你的那些兄弟,野心太大,却见识不够,日后他们要是走错了路,你千万要提醒他们。”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父亲不说我也会做,在儿子看来,分家未必不是好事,明面上,咱们魏国公府打上了太子的烙印,那是因为太子看重父亲以及整个魏国公府,先下分了家,力量已被打散,太子绝对不会重用大哥的,如此一来,就算是日后登上大宝的是辽王,咱们府上最多是被夺爵而已。”
陈学杨的分析让老魏国公微微颔首,儿子想的,也是他所考虑的,忽地,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道:“自从从江南回来后,你就和辽王走的很近?”
陈学杨勾了勾唇,忽地又没了笑容,眯着眼道:“儿子不会甘心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
老魏国公端着茶盏,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凭你的才智,定会达成所愿的,听父亲一言,还是尽早从辽王阵营里脱身吧。”
陈学杨点了点头,这事他早有计划,这些年来,在暗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