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
点绛唇 更新:2021-02-21 09:30 字数:4772
,她立时就要跳入海中,何方也就不再提这事。
可何方又有什么错呢,为了让殷温娇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出生,他才娶的殷温娇,对她有名义上的责任,但并没有夫妻情分,一旦失去了孩子作为维系两人关系的纽带,这段关系更难维持。
要怪就怪那个观音,要不是他办事不利,也不会牵连到殷温娇。
南海的观音菩萨打了个喷嚏,掐指一算,心道:这个陈萼又再骂我,这都多少年了,还没骂够。
被老丞相像孙子一样训斥了一通,何方向下人打听到殷温娇的住处,知道她在郊外买了个宅子收养了许多孤儿。
何方见到殷温娇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准备午饭,院子里十几个孩子在玩捉迷藏,中间一个蒙着眼的小孩走过来抱住何方,嘴里喊道:“抓到了抓到了。”一群孩子涌过来看着何方,“你是谁?”最大的一个小孩问道。
“家里的大人呢?”
“娘在厨房做饭,我带你去。”一个小女孩拉着何方的手将他往厨房领。
殷温娇除去一身的华衣美服,头上不戴任何珠钗,素面朝天,围着围裙在炒菜,隔着烟气看到何方,她愣神了好一会,忙将炒好的菜盛出来,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走向何方。
“这里油烟大,你先出去,等我给孩子们准备好午饭再聊。”
殷温娇炒了几样菜,孩子们自觉地在院子里摆好小方桌搬着小板凳,稍大点的就去给年纪小的弟弟妹妹盛饭,十几个孩子坐在一起,菜式虽然简单,但他们都吃得很香。
殷温娇温柔地看着他们,对何方笑着说道:“咱们去屋里说话。”
进了屋殷温娇给何方倒了杯水,“没有好茶,只有清水,你别嫌弃。”
何方摇摇头,刚要开口,殷温娇先说道:“我有话要说,你先听我说。”
何方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多少也知道你不是凡人,看你容貌如初,我猜的果然没错。”殷温娇抬手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她的头上已经长出了白发,脸上也有了皱纹,而何方依旧年轻。
“这几年我也给人接生过孩子,我终于明白小鱼儿刚出生时婆婆看我的眼神为什么带着怀疑了,我嫁给你不过八个月,但小鱼儿却是足月生的,孩子不是你的,只是我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未婚怀上孩子,而你明明对我无情却还要娶我,你是不是知道孩子的来历?”
“我只能说天机不可泄漏,你是凡人,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殷温娇了然地点点头,“虽然小鱼儿来得稀奇,但他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他一面,听他喊声娘。”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睛。
“我带你去见他。”何方说完一挥袖将殷温娇收入袖中,在原地消失不见。
殷温娇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还未来得及一探究竟,就被一个清亮的声音给吸引过去。
庄严的庙宇里,坐着一排一排的善男信女,一个年轻的和尚坐在高台之上,神情肃穆,声音洪亮,正在讲经说法。
只一眼,殷温娇便认出那是自己十三年未见的儿子,她几乎要克制不住地喊他一声,殷温娇双手紧紧捂着嘴,默默啜泣。
何方也望着自己的儿子,见他已经长大成人,心里安慰许多。
“你与他相认不要提起我,若问起我就说我死了吧。”殷温娇脑中出现何方的声音,再回头已寻不到他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轻松文呢,怎么写着写着有点虐呢,我要改邪归正,后面取经写点有趣的
☆、第四十五章
且说那殷温娇与陈玄奘相认;母子俩抱头痛哭一场,殷温娇诉说十三载思儿之情;陈玄奘好一番安慰;问起父亲何在,殷温娇用帕子装作抹泪;避开视线,叹一声;回道:“去年就病故了。”
陈玄奘听闻好一番长吁短叹,他早已记不清幼时的事情,但却知道那时最喜粘着父亲,但如今却如何也想不起他的长相来,也不曾留下画像;连一点念想都没了。
殷温娇带着玄奘到丞相府拜过外祖父外祖母;外祖母抱着玄奘哭得肝肠寸断,那外祖父双眼通红,嘴里直咒骂那狠心的女婿来,殷温娇朝父亲摆摆手,让他不要再提起那人。
一家四口吃了顿团圆饭,老丞相劝外孙还俗考取功名,不做那劳什子的和尚,但玄奘痴迷佛法,不愿还俗,今日说法之后还要去洪福寺内修行。
老丞相见劝他不听,又不舍得骂他,只能将怨气撒在何方身上,又是好一通臭骂。
可怜何方孤家寡人一个独守桃花岛,一杯浊酒对月独饮。
“小玉,我又变成一个人了。”
‘大爷,要不要找几个漂亮的女妖陪陪你?’
小玉将那种怡红院老鸨的语气只学了几分像,就出来卖弄风骚。
“小玉,你是不是寂寞了?”
‘老大,你在这个世界待了29年,有23年在枯燥的修炼中渡过,不赌不嫖不嗑药,连漂亮的小妖精都不多看几眼,跟和尚没什么两样,真是没有趣味。’
“我带你云游四海见识见识这个世界,还不算有趣?”
‘大山大水还不都是一个样,山是高山,水是绿水,没趣没趣。’
“我带你去游龙宫看虾子跳舞鲤鱼跃龙门还不算有趣?”
‘没趣没趣。’
“我看将你和孙猴子一起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你就觉得有趣了。”何方冷笑一声。
‘老大,说个玩笑,你怎还当真了呢?话说咱们什么时候去下个世界啊,这个世界没挑战性,没……’刚要说没趣没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何方一人在岛上又不知道待了多少年岁,忽一日观音前来,何方问他何事到访,观音飘在云端,后面金光万丈,出场极其炫酷,差点闪瞎何方的眼。
“我佛如来命我来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西天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众生为善……”
“讲重点。”何方不耐烦地说道。
“你儿子要去取经啦,我现在去长安城找他,你要不要一起去?”
“也好,那我就随你一同去,也免得你为难我儿子。”
何方飞身随他一同来到长安城,观音化作一个癞头和尚,穿着破旧补丁袈裟,胡子须白,邋里邋遢的一个臭和尚,观音望向何方,何方一转身变成了小沙弥。
“徒儿,将为师的锦遥卖暮途呕肺饶贸隼础!惫垡艮圩虐缀铀档馈?br />
何方扫他一眼,从行李中取出这两样交给他,癞头和尚拿着两件异宝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听闻唐王修建水陆大会,找高僧宣扬善果,那说法之人正是陈玄奘。
观音带着何方一面朝会场走去,一面命何方扬声叫卖两样宝物。
“袈裟价值五千两,锡杖价值二千两。”
听到天价的百姓都道两人是疯和尚,最后按照原着里的情节,太宗将这两件宝物赠予玄奘,观音现身进入装逼模式,让玄奘去西天取经普渡众生。
唐王知道玄奘乃是殷老丞相的外孙,这样算来还是自己的孙子,也知道去西天路途遥远,前途未卜,但玄奘知道能研习更高深的佛法早就喜不自禁,欣然愿意前往。
唐王命了百来个侍卫仆从随玄奘西去,生火做饭,料理生活,也有牵马护卫保他安全的,唐王又拿来一百两黄金,但玄奘执意不收,将随从也递减到两人,一个牵马一个扛行李。
玄奘骑马行了数日,来到大唐的山河边界,在福原寺内用过斋饭安歇,第二日因着急上路,天还未亮就离开寺庙,入得一座山岭,忽然黑风滚滚,吹得三人瞧不清前路,霎时涌出五六十个妖魔鬼怪,俱是青面獠牙,丑陋不堪,手拿武器咿咿呀呀朝三人大喝起来。
三人被绑在树上,来了三个妖怪头头,商量着怎么吃肉,是煮着吃好还是烤着吃香,要不要去整点孜然粉。
跟随玄奘的两人连连求饶直喊救命,再看那玄奘,紧闭双眼默念阿弥陀佛。
“和尚,佛是救不了你了,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说着一掌就要拍向玄奘,却被他胸口疾射出的金光一震弹出好远,玄奘低头看向自己衣服里藏着的长命锁,这长命锁替他挡下这第三灾,立时破碎化为尘埃,玄奘又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且放过那个和尚,先将这二人剥了。”
那两人听闻早已吓晕过去,玄奘望向这些妖魔鬼怪,许是小时候在梦中见得多了,胆子也大了些,竟和这些妖邪讨说起理来。
“我自东土大唐而来去西天求取正经,是为了劝人向善,普渡众生,你们在此行凶吃人本就是恶业,如今又阻我西去,只是徒增恶业,还是早早收手,放下屠刀立定成佛,切不可再伤害无辜。”
“你这和尚好生啰嗦,我们是妖,本就以吃人为生,若不吃人岂不是要饿死,你要度众生,不如献出肉身度了我们。”
“也罢,那边放了这二人,就吃我一人吧。”
“你一人哪够我们分?”
“那再算上我呢?”何方落在绑住玄奘的那棵树上,蹲在树杈上对着下面的妖魔说道。
“不够不够还是太少。”其中一个妖怪头子摆手说道,另一个妖怪头子拿手打了下他的脑袋,“活腻了吗?这人修为远在我们之上,还不赶紧跑。”
妖魔四下逃散,何方飞剑直取三个妖怪头目的脑袋,一把火将他们焚烧殆尽。
“多谢施主出手相救。”玄奘刚笑着答谢,再抬眼已见不到那人的白衣身影,他眼前一个恍惚闭眼昏睡过去。
东边渐白,一声鸡鸣,玄奘被人唤醒。
“小师父,深秋山里凉,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玄奘醒来,见自己躺在地上,一个面目慈祥的白发须眉的老者将他扶起来,两个随从也醒转过来,挠挠头疑惑地四处看看。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我们刚刚不是在赶路吗?”两人似是对方才发生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玄奘取来马匹,将行李背在身上,让那两名随从回去复命不必跟着他远行,那两人得了命令岂敢回去,玄奘硬下心肠撵两人回去,否则便不上路,玄奘又写了封书信让他们回去交给唐王,这样也好交差。
那两人心知大师是怕前路艰险,为他二人着想才撵他们走,二人跪在地上朝玄奘磕了几个响头这才抹泪骑马离去。
老者将此事看在眼中,点了点头。
“老先生,不知这是何处,如何走出这里。”
“此处双叉岭,有三个妖怪头目,分别是野牛精、老虎精和熊罴精,手下皆是山精树怪,怪兽苍狼。”
玄奘双手合十,“还谢先生救命之恩。”
老人笑笑,“我来引你走出这里。”
待将玄奘引上大路,那老者化作一阵青烟,飞升而上,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吾乃西天太白星,特来搭救汝生灵。前行自有神徒助,莫为艰难报怨经。(原句)”
玄奘以为是太白金星救了自己,拜谢了太白金星,独自牵马上路,近处野花漫岭,鸟语花香,远处虎啸猿啼,别有一番滋味。
又行出几里路,蹦出两只斑斓猛虎,玄奘长叹一声,扎紧袖口,从马背上取下弓弩,“贫僧不愿杀生,若你们肯放我前行,咱们便相安无事,若不肯,贫僧也不会杀死你们,只是会在你们身上射几个血窟窿,引来豺狼虎豹群起攻之,你们要是死了,也怪不到贫僧头上。”
玄奘也不管两只猛虎听不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他只是告知一声,这样即便动手,他也心安理得,这叫先礼而后兵。
妖邪我制服不了,你们这些畜牲也敢欺负我,一想到若是父亲在他身边,定不会叫人欺负他。
何方躲在树上,瞧见儿子并不如原着里的那般迂腐懦弱,心里喜极,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一想到“病逝”的父亲,玄奘有些伤感,两只老虎趁他分神之际,做出要扑向他的动作。
‘两个畜牲还敢造次。’何方传音喝道,那两只猛虎被何方的威势吓得不敢动弹,转悠着眼珠子惊恐不安地打量着四周,待何方收回压在它们身上的威势,两虎如惊弓之鸟一般逃窜出去。
玄奘见老虎退去,自语道:“原来它们听得懂人话啊。”说着将弓弩收起来继续上路。
玄奘行了半日,总算走出了这片山岭,在路上歇息吃了干粮又立刻上路,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见到一座巍峨高山,抬眼正在打量,就听到有人唤道:“小鱼儿,小鱼儿,你总算来了,快救我出去,我好护送你去西天取经。”
玄奘听到有人唤他乳名,心下惊讶,走近前,看到山下压着一个瞅不清面容的人?妖?被压在山下那应该是妖吧。
玄奘蹲下问他,“你是人是妖,还是人妖?怎会知道我的乳名?”
“是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