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点绛唇 更新:2021-02-21 09:29 字数:4752
杜月如在院子里散步,无意中经过这边,见他两人在此,不便打扰,朝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走,临走时视线在薛蟠明显哭过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
“哥哥,她那是什么眼神?”薛蟠本就瞧不上她,见她临走时一脸戏谑,眼神古里古怪,薛蟠不悦地说道。
何方斜睨他一眼,“欠揍的眼神。”
☆、第二十五章
杜老强撑了一个月,在某个令人烦闷的阴雨天病倒,连续几日的高烧不退,杜老烧的神志不清,昏睡的时间多于清醒的时间,杜老清醒时总是喊疼,让何方给他酒喝,醉了就不疼了。
杜月如衣不解带,日日在床边守候,在天气放晴的一个好天气,杜老能够坐起身喊着要吃东西,杜月如喜极而泣,以为药起了作用,何方却知道杜老的病药石无医,即便是放在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也难以治愈,杜老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杜老说外面天气好,想去晒晒太阳,何方搬了椅子放在门口,搀扶着杜老坐在椅子上,杜老歪着头看着蓝天,聊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聊起和杜老夫人的相识相知相爱,他沉浸在回忆中,嘴角始终带着笑。
杜月如端来碗清粥和小菜,喂杜老吃了几口,杜老就吃不下了,他摇摇头,看着杜月如,“你熬的粥和你娘熬的一样好,她在下面等了我十年,该等着急了,我要去找她了。”说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杜月如打翻了粥,伏在杜老身上悲切地哭起来。
给杜老办完丧事,将杜老和杜老夫人合葬在一起之后,杜月如主动找到何方,说要与他谈谈,两人成婚一月有余,一直是分居状态,冯家下人少,贴身照顾何方的只有红鸾一人,红鸾自然不会嚼舌根,拿老爷夫人的事到处说,是以并没人发现这对新婚夫妻面和心不和。
两人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坐在一桌能说上几句客套话,平日在院子里无意间碰到,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很少说话。
“你休了我吧,我要上山为父亲念经祈福。”杜月如将写好的休书拿出来放到何方面前。
何方将手按在休书上面并未看。
“岳父刚走,我就将你休了,旁人岂不说我薄情?这冯家夫人你继续当着,你要想念经,我就给你收拾出一间祠堂,让你日日夜夜对着青灯古佛,岳父定能感受到你的孝心。”
“父亲已走,我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我也不会留在这里当你的幌子,这个冯夫人我不稀罕。”
何方没生气呵呵笑了起来,“你和我相处了一个月,你心中已经怀疑我并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可偏要拿这种话来激怒我让我休了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却怕我碰你,你定是藏着什么秘密。”何方站起身逼近她,杜月如被他的眼睛逼视的垂下头,神情慌乱,“说不定你怕我发现你已非完璧之身,坏了杜家的名声。”
何方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杜月如听闻豁然抬头怒瞪着何方,“看来是我猜错了,你今天要是老实交待,我大可以遂你的愿放你离开,你若不说,咱们今晚就入洞房,做个真夫妻。”
杜月如强忍着哭意,眼睛憋得通红,紧紧咬着嘴唇,何方见她将唇咬破,似乎是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情,何方也不再窥探她的*,她的表现已经给了他答案,她身上有秘密,致使她不愿嫁人。
“行了,我不逼迫你。”何方将休书改为和离书,又从一个匣子里取出几张银票,交到杜月如手中,“杜老的字画不能卖,这一千两银票你拿着,去开家饭馆或是布庄都行,总能养活自己。”
杜月如默然流泪,泪眼婆娑地看着何方,“冯大哥,你是个好人,月如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大哥赎罪。”说着起身朝何方屈膝行了个大礼,“父亲生前有言要将字画全部赠予你,那字画便是大哥的,月如不能要。”
何方没曾想自己也有被人发好人卡的一天,他让杜月如起来,“也好,你放在身边也不安全。”
杜月如接过银票与和离书再次拜谢了何方,第二日杜月如收拾行囊离开冯家,没过几日,就有传闻,说何方为了获得杜老的珍藏才娶的杜家小姐,如今杜老一死,他得了宝贝,就将杜小姐休弃,真是个薄情寡义的男子。
杜老以前的学生还因此义愤填膺地上门讨伐何方,让他去向杜小姐负荆请罪,并且将字画都归还回去,杜小姐现身说他们二人因性格不合,难以相处,自愿和离,没有休弃一说,劝众人不要找何方的麻烦。
何方又借着北静王的手,将杜老珍藏的字画都进献给了皇帝,并且是以已故杜老的名义,皇帝亲手赐了四个大字:一代宗师,并命人制成牌匾送到杜府。
这事才得以圆满解决。
何方本想留着那些字画,谁知道那帮学生闹得满城风雨,弄得人人都认为杜老留下了什么了不得的财宝,往后定会被贼惦记上,每天光想着提防贼人很费心力,不如献给朝廷,还能在皇帝那留下印象。
将字画送走的时候,小玉还惋惜了好久,说何方要是拥有了那些字画,就可以达成家财万贯大地主的人物成就,也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去下个世界冒险了。
何方却觉得这个世界才刚刚开始,下个世界是什么情况还是未知,而且成为大地主获得的成长点才区区2000点。还不如在这个世界取得最高的成就,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获得力量,先将王子腾那厮痛扁一顿,让他再敢嚣张得瑟。
何方选择要完成的人物成就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任务奖励5000点,想入朝为官,像何方这样的平头百姓只能通过科举,第一步就是要通过明年二月份的童生考试,得到秀才身份才有资格参加科举。
有小玉这个作弊器在,背书默写不在话下,写文章又是何方这个语文老师的强项,又有小玉这个资料大全保驾护航,引经据典论据充分,再加上何方的好文笔,何方没道理不成功。
光有才学还不行还要有个名气大的老师,拜入名师门下,日后入朝为官,互相介绍之后,如果同一个师父门下的,总是要比其他人要亲近几分。
要说这应天府最好的书院是哪一个,自然是应天书院,桃李满天下的名师是谁,当然是应天书院的掌教。
过年前何方特意带着礼物去拜访掌教,说明来意之后,掌教早先就有收何方为徒的意思,何方的才学见识他是领教过的,有这样一个门生,将来何方飞黄腾达,他这个做师父的脸上也有光彩。
不过这老狐狸不会这么轻易收下何方,老狐狸窝在榻上,穿着臃肿的棉袄,把手拢在袖子里,缩了缩脖子,“收你为徒不是不可,但我得考校你一番,满意了你才能拜师。”
“先生请出题。”
“我找来三个成绩最优的学生与你比试,你敢不敢?”
“你不用激我,考校我是假,敲打你的学生才是真。”何方笑道。
“嘿嘿,被你看穿了,我这三个学生天赋佳,就是太过自负,自称什么金陵三大才子,大冷天的还扇着纸扇装潇洒风流,到处找人比试,赢了几场就认为自己才高八斗,无人能敌,我都替他们臊地慌,出去真丢书院的脸。”老狐狸摸摸自己皮糙肉厚的脸。
“他们定是得了先生的真传。”脸皮都厚。
“我不过偶尔指点他们一二,他们还算聪颖,一点就通。”老狐狸得意地说道,有三个优秀的学生,他脸上很有光。
老狐狸命人将三大才子叫来,何方与他三人互相见了礼,相互认识了一番。
“这位是冯渊,想要加入我的门下,我叫你们来是和他比试比试,看他够不够格。”
“是,师父。”三人手执纸扇拱手说道。
站在中间那人应该是这个团队的老大,倨傲但还不算无礼地问道:“琴棋书画你擅长什么?”
“不会弹琴,围棋跟人学过一阵子,书法可以入眼,画技只是平平。”何方谦虚地回道。
老狐狸坐山观虎斗,乐呵呵地捋着胡须。
“师父,不必浪费时间,他根本不够格成为我们的师弟。”
“诶~冯渊可是捐了善款的,即便是不收他也该让他输的心服口服才是。”
捐了善款,顾名思义是送了银子想走后门,老狐狸的三个徒弟门清儿,瞅何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轻视到现在的鄙夷。
老狐狸笑得更开心了。
何方就送了他文房四宝表表心意,有钱也不给这只老狐狸。
“既然如此,就以雪为题作诗,一炷香的时间够不够?”老大发话,老二去准备纸笔,老三寻了根香点上,这香烧完估摸着得一个小时,这真是轻看了何方。
两张方桌摆好,纸墨笔砚放好,老大背着手,一只手摇着纸扇在房间踱着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皑皑白雪,迎风站了一小会,打了个喷嚏,这才把窗户关上,又走了几步,收起纸扇拍在掌心,道一声:“有了。”
说着快步走回桌前,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了下来,他两个师弟走上前,齐声赞了声:“好。”然后三人就坐在炉火前一边烤火一边喝茶,时不时看一眼正在燃烧的香,并不拿正眼瞧何方。
等一炷香烧完了,老三喊道:“喂,写完了没啊,香都烧完了。”
何方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对不住,太专注了没注意到时间。”
“把你写的诗拿过来给我们鉴赏鉴赏。”老三嘲讽地朝何方招招手。
何方吹了吹纸上的墨迹,拿给他们。
“怎么写了这么多?”
“你们就说写一炷香,也没说写几首啊,我就多写了几首。”何方无辜地说道。
三个师兄弟头凑到一起看何方的诗,何方的诗有描写江南水乡温婉的雪,有描写塞北荒漠粗犷的雪,有人在他乡思乡时看到的雪,有人生得意豪情万丈时看到的雪,每一首诗都有不同的意境和情感,老大写的不过是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用华丽的辞藻堆砌出来的句子而已,和何方比起来,他就像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
☆、第二十六章
“大师兄,他写了这么多,就算他以多取胜吧。”这三人心里都明白的很,不管挑哪首出来比试,老大写的那首诗拍马都赶不上何方的,为了保全老大的颜面,老二提议道。
何方笑笑,不甚在意,拱手朝三人说道:“承认,谢各位手下留情。”
认赌不服输,要是传出去,他们金陵三大才子颜面何存,老大抬手说道:“我愿赌服输,是我技不如人,你赢了。”
老二一拍胸脯上前说道:“我与你比画,以花为题,一个时辰为限。”
铺好纸,备好笔墨颜料,何方左手背在身后,寥寥几笔勾勒出框架,换了支略粗的毛笔豪放地挥舞着毛笔,又换上一只细毛笔沾上一点朱砂,点了几下便放下笔,到一边坐着。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画完了,看来是真不会画,随便画几笔完事。”老三伸长脖子往何方的桌上瞄了一眼说道。
老大这回却不敢小瞧何方,见何方若无其事地喝茶,他忍不住想瞧瞧何方的画,何方看出他的心思,伸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老大走近何方的画,大面积的留白仿佛广袤的天空,初春的山坡上白雪将融,明明是万物复苏的春天,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却寸草不生,透着股死气,正当绝望之时,山顶上伫立着一枝红色的桃花,傲然盛开,这是一枝在绝境之地盛开的希望之花。
他轻啊了一声,深深地看了何方一眼,转身回到师弟身边,见二师弟双手拿笔,使出了自己的得意技,双手开工,百花齐放,争奇斗妍的景象跃然纸上,美则美矣,却让人看过就忘,没有何方那幅画带给人的震撼。
“好了。”老二放下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大师兄,你觉得如何?”
“这回咱们怕是要全军覆没了。”老大皱眉低声说道。
“大师兄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就不信有谁比得上二师兄这神乎其技的画技?”老三不服气朝何方那画看了眼,嗤笑一声,“画的什么呀,都没看到花。”
老二走近前端详着何方的画,眼前忽的一亮,朝何方拱手低头道:“我输了。”
“承让承让。”
“我也和你比试比试,咱们对弈一局。”见两位师兄都败下阵来,三局两胜,何方已经通过了考核,但老三不甘心,站出来喊道。
摆好棋盘,两人对坐,老三说道:“你执黑先走。”
何方下棋稳扎稳打,老三却咄咄逼人,下到中盘,老三占着上风,只要不失误,就可以稳中求胜,但老三更想将何方杀掉片甲不留,正好何方犯了失误,被他逮住机会,乘势追击。
稳赢的老三朝何方得意地看了一眼,这种水平还是趁早认输的好,何方收到他的视线,抬头看向他,老三挑衅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