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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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 更新:2021-02-21 09:23 字数:4763
“母后,您别生气,身子要紧!”夜珏跪在榻前,几次想要上前,都被端康皇后那愤怒的目光瞪了回来。
“你不要喊本宫母后!”大口的喘了气,端康缓缓直起了身子,“前一刻你是怎么答应的?为什么在那么重要的场合忤逆你的父皇?你父皇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应该清楚,这次出征,立功的不只是你,还有老四,老四的野心你也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咳咳……”
或许是太激动,端康又咳了起来,脸色也是涨红。
“母后,墨儿给你配制的药呢?快拿出来!”夜珏再也顾不上请罪,赶紧起身,冲到床畔取了锦盒,拿出药丸来,取了水,给端康皇后灌了下去。
吃了药,再次缓了过来,端康幽幽的叹口气:“珏儿,母后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母后活着,你父皇还有旧族还念及旧情,对你宠爱信任,如果母后走了,你在朝中又没有依仗,如何立足?”
“母后,珏儿知道你的心意,珏儿不是已经努力了吗?珏儿现在已经立了战功,珏儿也会听母后的话,会趁机笼络势力,只是文心玉,珏儿真的只当她姐姐,珏儿不求其他,只想求一位知心人,就如母后跟父皇一般,能够白头到老!”
“傻孩子,你太天真了,皇家哪里有什么真情?你父皇当年海誓山盟,如今不也是左一个文贵妃,又一个赵妃?你可知道,母后这么多年来,留住你父皇的心,是多么的累,多么的委屈,明明不喜欢他身上别的女人的香味,也强颜欢笑,明明不想让他去别的女人那里,却装作贤良,将他推出去,这天下人人夸母后贤良,母仪天下,可是有谁知道母后心中的苦楚?一如侯门深似海,更何况你本就出生在皇家,身不由己!”端康皇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母后,珏儿知道你的委屈,所以我才不想做皇上!但是我现在已经明白,这皇位不是我想不要就能不要的,十几年来,我拥有的太多,多到已经让人嫉恨的睡不着觉的地步,就算我想独善其身,也不可能了!”夜珏缓缓的转过身子,突地扯下衣襟,露出肩膀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这是?”端康皇后一惊,“珏儿,这是谁干的?你……”
“母后,已经没事了,您瞧,已经结痂!”夜珏赶紧安抚她,生怕她一急,病情又要加重,“我带兵出征,刚到边界,便中了埋伏,那些人人数很少,但是个个武功高强,抱着必死之心而来,目标就是孩儿,想要与我同归于尽。”
“从那次之后,我便明白,我的这个身份,已经摆脱不了杀戮跟仇恨,这一生,除非我死,争斗才会结束!”夜珏低低的开口,神色有些凄凉。
“珏儿,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你可查清楚了?”端康皇后面色凝重道。
“无从可查!他们被俘之后,全都服毒自杀,是死士!”夜珏微微一顿,“不过我怀疑一个人。”
“是谁?”
“四哥!”夜珏低低的开口。
“他……怎么会?他……”端康一怔,不过细想之下,风夜夙似乎非常有可能,他几次上书要求带兵出征,都被皇上否决,后来又通过文老,讨了一个军前行走,如果夜珏受伤或者有什么不测,那么能够领兵战斗的人,只有风夜夙!
“所以从那之后,我就对他多加防范,因为一边防范他一边与好疆国抗衡,所以前一个月,战况并不好!”夜珏叹口气,“在明处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潜藏在你身边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动手!”
“珏儿,你真的成长了许多!只是后来,为什么他又要救你?”端康怀疑道。
“我防范与他,他几乎没有立功的机会,他处心积虑上了战场,自然不能空手而归,他救我,不是为兄弟之情,而是为了他的军功!”夜珏冷冷一笑。
051 不能留
端康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珏儿,这些你都明白,那母后就放心了!”
“母后,孩儿明白,但是在一件事情上,孩子宁可糊涂!”夜珏淡淡一笑,“母后只管养好身子便是,孩儿的未来会自己做主!”
端康见他心意已决,也只能幽幽的叹口气,闭上眼睛,疲累的皱皱眉。
夜珏起身,为她轻柔的按摩着,一双凤眸因为想到今晚墨儿的那番话,缓缓的弯起。
第二日,墨儿起身,一想起昨日的事情来,心中便有些不安。原以自己对阎明肃也算是有恩,却想不到他还是投奔了风夜夙,那么以后,阎明肃也会迅速的成长为风夜夙的左膀右臂……不行,这个人不能留!
“小梅,你随我出去逛逛!”下定决定,墨儿便不动声色的吩咐道。
“是,小姐!”小梅赶紧迎了,却直觉的看了慧香一眼。
平日里陪伴小姐出去,都是慧香的工作,小梅也知道小姐喜欢慧香胜过喜欢她,想不到今日小姐竟然要她相陪。
慧香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悦,她利落的为墨儿梳妆打扮好,便恭敬的立在一旁,恭候两人出府。
墨儿抬起手臂,示意小梅扶着,两人便出了府,坐上了马车。
慧香只到马车走远,瞧不见影子,这才进府。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小梅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致低声问道。
“随便转转!”墨儿低声道,却吩咐车夫向着城东而去。围绕着闫府的大街转了两圈,却没有寻到靠近闫府的机会。
小梅安安静静的在一旁陪着,虽然心中疑惑,却再也不曾开口相问。
“就停在这儿吧!”终于墨儿淡淡的吩咐,让车夫将马车听到了街口,作势便要下车。
小梅赶紧打开车帘,先下来,置了凳子,然后这才搀扶着墨儿下车。
“你先回去吧,不用来接!”墨儿低声的吩咐车夫,说完转身带着小梅径直上了街旁的酒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正好可以远远的望着闫府的门口。
点了几个小菜,慢慢的吃着,终于等到那侧门一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低着头走出来。
放下筷子,迅速的起身,吩咐小梅去付了钱,墨儿走出酒楼之时,步子慢慢的放缓,最后在街口站住。
闫明肃似乎一肚子心事,他低着头,匆匆的走着,直到走到近前,这才发现墨儿与小梅,脸色一白,赶紧抱拳行礼:“寇小姐安好!”
墨儿淡淡一笑:“闫大哥,想不到在这儿遇见你,当真是巧!”她说完,便轻轻福了身子,“听说闫大哥现在已经是都城副都总管,恭喜恭喜!”
闫明肃尴尬的笑笑,低声道:“这都要多谢寇小姐的提点,如果没有寇小姐,闫某还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庶子!”
墨儿的笑容更加温润,“闫大哥本来就非池中之物,有朝一日一定会飞黄腾达的!”说完,她便从袖中取了一玉佩来,拉起闫明肃的手,放在他手心:“这是墨儿送给闫大哥的礼物,就当做恭贺闫大哥晋升的贺礼,还请闫大哥不要嫌弃!”
闫明肃一怔,脸上的笑容更加不自然起来,直推脱着不想要,却在转眸看到闫府府门中走出一锦衣的贵妇来之后,迅速的将玉佩收了起来,自觉的与墨儿拉开距离,低声道:“寇小姐的心意闫某心领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闫某就先告辞了,实在是有军务在身!”
墨儿当家笑笑:“闫大哥尽管忙去就是,以后还有多多仰仗闫大哥的地方!”墨儿温柔的笑着,再次缓缓行礼。
闫明肃顾不上客套,赶紧离去。
墨儿的身后,那贵妇冷冷的望着,低声吩咐了身旁的丫鬟,那丫鬟立即离去,悄悄的跟在墨儿与小梅的身后。
“小梅,我们去四皇子府上坐坐吧!”墨儿突地低声吩咐道。
小梅一愣,不解的望着墨儿,却见墨儿径直出了街道,去的方向正是四皇子府的方向。
“小姐,您……”小梅忍不住开口。
“别说话,只管跟着就好!”墨儿低声道,带着小梅径直拐进四皇子府门前的街道。
“奴家寇墨儿,奉四皇子之命前来见过!”墨儿站在府前,朗声道。
护卫一听,立即放行。墨儿点点头,带着小梅径直进了四皇子府。
那跟在两人身后的丫鬟,确定墨儿与小梅进了四皇子府之后,这才悄悄离开。
一进入四皇子府,小梅面上的表情就甚是不安,几次想要开口,却被墨儿暗暗的用目光制止。四皇子府,墨儿比任何人都熟悉,转过壁墙,迈入庭院,就听见前方传来唰唰的剑声,抬眸望去,只见前方万花丛中,落花纷飞,俊绝的身影如洒逸的流云,闪掠如电、翩然翻舞;一把寒剑似长天之游龙,浩瀚凌厉、纵横八方。
“爷当真好剑法!”腾龙的声音传过来。
风夜夙冷哼了一声,眸色中有着怀才不遇的低抑。
墨儿眸色一暗,故意加重了脚步,刚走了两步,便听得风夜夙冷魅的声音低沉响起:“是谁?”
墨儿顿住步子,远远的行礼:“奴家寇墨儿,是给四皇子送药方的!”
风夜夙将剑收起,缓步走出,一双紫眸缓缓打量着墨儿,唇角缓缓勾起:“劳驾寇小姐了!”
墨儿一顿,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悦与讥讽,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笑笑,柔声道:“看四皇子练剑的英姿,那伤应该是无碍了,四皇子莫不是责怪墨儿这方子迟了吧?”
风夜夙冷笑一声,紫眸中波光流动,缓缓逼近墨儿:“寇小姐倒还懂得。”
几乎是下意识的,墨儿向后退了两步,静静的抬眸看他:“还请四皇子赎罪!”
“那你今天是专门来请罪的?”将墨儿的动作瞧在眼中,风夜夙眸中隐隐流转出一股怒气。
墨儿奇怪的看着他。她说赎罪本也是客气之词,毕竟她没有什么责任与义务非要为他疗伤治病,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认真起来,那语气那表情,活脱脱一个问罪的架势。
“四皇子,或许……”墨儿缓缓的开口。
“吓着了吧?”风夜夙突地露齿一笑,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你似乎很是怕我!”
“嗯?”墨儿一怔,不解的望着他的璀璨笑容。
风夜夙再次上前一步,直直的盯着墨儿,眸色中缓慢的逸出一抹温柔来:“你能主动来找我,我心中甚是欢喜!”
墨儿只觉着心中一紧,抬眸静静的看着他。
“墨儿,我给你瞧个物件!”他说着,竟然主动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墨儿直觉的向后缩,却被他紧紧的握住,径直穿过花丛,走向房间。
“小姐!”小梅赶紧追了上去,却被腾龙拦住。
风夜夙径直拉着墨儿进了书房,眸中透着欢喜,低声道:“你等一下!”说完便大步走到书架前,取了一个暗红色的锦盒,放在了墨儿的手中。
“这是战利品,很适合你!”他低低的开口。
墨儿望着手中的物件,心中忍不住苦笑,前一世,似乎也就是在他第一次出征之后归来,送给她一副珍珠项链,据说是好疆国公主之物。
“打开来瞧瞧!”风夜夙紫眸中有着期待。
墨儿唇角缓缓一勾:“武功不受禄,四皇子您还是收回去吧!”
风夜夙一怔,眸中明显有着一抹失望:“你不瞧瞧是什么就拒绝吗?”
墨儿淡淡一笑:“一定非常的珍贵,所以墨儿不能收!”
风夜夙眸色一暗,径直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副项链,那项链墨儿是见过的,以一串如龙眼般大小的珍珠连缀而成,那珍珠每一颗都光滑圆润,项练下端更系着一枚心形玉石,中心赫然映现着一抹隐隐血纹有如一条细小的龙纹。这条项链,不论内行或外行,只要一看,便会晓得其珍异罕见的价值,恐怕是倾千金也难得!
前世她见了这项链是连连尖叫,是她最喜爱珍惜的饰品之一,如今却觉着心中麻木。
“我给你戴上!”风夜夙的声音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墨儿将他的手推开,淡淡一笑:“四皇子,墨儿说过了,无功不受禄,四皇子还是将它送给别人吧!”
风夜夙眸色坚决:“谁说你没有功?你为我疗伤治病就是功!这项链,只配你!”他说着,坚持要给墨儿戴上。
“四皇子!”墨儿眸色一暗,表情冰冷:“四皇子恐怕是误会了,因为在宴会之上,四皇子特地提出药方之事,墨儿这才亲自将药方送来,可以说是服从四皇子的命令。请四皇子以后不要强人所难!”
墨儿这话说的狠绝,明确的指出此次前来并非她自愿,而是因为风夜夙命令她前来,而且以后,她也不愿意被他这般命令。
风夜夙握着项链的手一僵,面色缓缓的冷凝下来。
“四皇子告辞了!”墨儿趁机行礼,疾步转身。
“寇墨儿,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戏弄于我?”风夜夙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神秘的紫眸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