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垃圾王      更新:2021-02-21 09:18      字数:4783
  想晏宁为何突然冲动了,沈青珞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定了定神对晏宁道:“快,跟我来。”
  晏宁被沈青珞一句我是爷的人炸蒙了,此时再听到门外的声音,三魂去了七魄,脑子没回神,脚已迈步,随沈青珞进了右侧卧房。
  沈青珞推开裘世祯出入的那面墙壁暗门,飞快地道:“这里过去是爷的卧房,你过去后,想办法避过耳目离开蓼风轩。”
  ☆、愁绪满怀
  关好墙壁暗门,沈青珞回到起居厅,才在椅子上坐下,门外便拥进来一大群人。裘世祯走在正中,身边是一个红衣女子,大院里的几位管事尾随其后。
  “晏宁呢?叫他出来见我。”裘世祯尚未开口,跟在他身边的女子一指指向沈青珞,嚣张地问道。这女子沈青珞认得,是府里的乐姬瑶光。她头上簪着点翠嵌珠步摇,一身榴红暗花蜀缎笼烟百褶裙,小脸粉光融融,相貌很不错,只是浅薄嚣张的气度将那张精致的脸的艳色大打折扣了。
  沈青珞深吸了一口气,并不理瑶光,站起来朝裘世祯福身行礼,低声道:“爷。”
  裘世祯锐利的双眸左右扫了扫,盯着沈青珞问道:“瑶光说晏宁在你这里。”
  沈青珞哦了一声,不解地道:“晏管事来过,给青珞捎来这瓶药油就走了,爷,要找晏管事怎么不去晏管事院子里找人?”
  “药油?”裘世祯并没有再纠缠晏宁的的去向,伸手从沈青珞手中拿过那瓶药油,拔出瓶塞闻了闻,皱眉问道:“这是跌打扭伤的药,你要这样的药油做什么?”
  “青珞扭伤脚了。”沈青珞颦眉,泪珠在眼眶里打滚,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晏宁呢?你把晏宁藏在哪里?”沈青珞与裘世祯说话间,那瑶光冲进沈青珞的卧房和暖阁找人没找到,奔出来又高声质问。
  沈青珞斜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找过了没见人,为什么还说晏管事在我这里?”
  “晏宁当然是在你这里,你把他藏哪里了?”
  “怎么就是当然在我这里?”沈青珞冷笑,瑶光语塞,沈青珞又逼问道:“你是晏管事什么人?”
  “我……我是晏宁的……晏宁喜欢我……”瑶光有些结巴。
  晏宁性情内敛,不可能喜欢这样招摇的女子,沈青珞正想指出其中的破绽。李氏在一边道:“晏管事怎么可能喜欢你?晏管事就算是在青珞院中,也与你无关,你请了爷来,是什么意思?”
  瑶光猩红的嘴唇蠕动,正想辩斥,裘世祯开口了:“明智,府里不养多事之人,把这个女人送到窑子里去,记住,送最下等的窑子。还有,你亲自送,不得给任何人知道这个女人被送去哪里。”
  “爷……”瑶光开始满脸喜色,待到秦明智向她走去,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
  一刻钟光景不到,一行人来了又走了,沈青珞跌坐椅子上,身体一阵阵发寒打颤,她的里衣都被冷汗湿透了。
  这裘府里到底有多少人是萧汝昌的人?他竟能丝丝入扣地设下这个局,如果自己刚才没有抬出裘世祯瞬间让晏宁不敢轻动,如果晏宁没有从那扇暗门逃走?现在是什么光景?
  看裘世祯处置瑶光的手段,似乎是要杀鸡儆猴,他难道也怀疑府里有萧汝昌的人在捣乱?
  沈青珞觉得自己整个大脑里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有一点倒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那就是她一定要阻止萧月媚嫁给裘世祯,要让萧汝昌机关算尽一场空。
  阻止萧月媚嫁给裘世祯,在裘世祯身上做工夫是治标,要治本,还得把树大根深财大气粗的萧家连根拔起。
  沈青珞苦笑,觉得自己是想蝼蚁撼树了。
  “咚”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传来裘世祯微带恶狠的呼喝:“青珞,热水来了,过来洗身。”
  沈青珞进了卧房,看到房间中间那个宽大的浴桶时,不觉瞠目结舌。那浴桶约半仞宽,一仞高,浴桶里装了六七分满的水,这得多重?
  “你一个人搬过来的?”沈青珞惊叹。
  “嗯。”裘世祯点头,接着道:“不准你跟谁来往,以后劈柴打水什么的不要让别人帮你干,别烧水了,我给你提热水过来。”
  不准自已跟男人来往,他自己后院里美人一大堆,外面还有不知多少相好。沈青珞着恼,发火道:“你给我提热水过来?我这院子见天儿不冒烟不用柴,不是告诉别人有猫腻吗?不让别人帮我也行,你去干了,把院子里的柴都劈了,把水缸里的水打满,每天晚上过来给我烧水。”
  沈青珞骂完了不解气,伸腿踢那浴桶,忘了自己一脚受伤的,浴桶纹丝不动,她自己哎哟一声,跌倒地上了。
  脚伤加上屁股疼,沈青珞痛得掉泪。
  裘世祯把沈青珞抱起放到椅子上,两手在大腿上搓了一阵,干巴巴道:“好,我去干。”搬起地上的浴桶走了出去。
  沈青珞气得在心中大骂笨蛋,搬了浴桶出去是要把浴桶里的水倒掉重烧了。笨蛋,一晚不生烟,不会引人注目的,不会明晚再自己烧吗?
  还有,他会烧火吗?可别把自己那个小灶房烧了。
  沈青珞以手撑椅把,试了好几次方站了起来,她怕裘世祯把院子弄得一团乱,一步三挪走到门口看,这一看之下,不觉呆了。普通人劈柴,要把柴立在地上,斧头小心对着劈下,裘世祯却是左手拿起柴块扔到空中,右手斧子头飞转,那柴块瞬息间一分为四了,跟着斧头一扫,那劈开的柴整整齐齐地码到墙角,只这眨眼功夫,院子里的柴都只剩半担没劈了。
  沈青珞愣愣看着,裘世祯身高足有八尺,身材健美,云绣鹤青箭袖外袍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整个人干脆利落霸气勃发,双臂挥动间充满力量,浑身上下涨满迷惑人的性…感。
  裘世祯朝沈青珞瞥去,瞅见她眼里的赞叹,唇角翘起,心情甚是愉悦。
  也不过片刻,裘世祯把柴都劈完了,又去打水,沈青珞再次赞叹,她自己打水和晏宁打水,都是把绳子溜下,再一小截一小截收缩提上来的,裘世祯却不是如此,他耍杂技般,那水桶哧溜一下子放下去,两仞多长的绳子,他往上提举过头顶,大手就捞到一半处了,也不拧桶,往水缸一甩,桶里的水一滴不漏倒进缸里。
  这是有武功的好处了,沈青珞心中赞个不绝。裘世祯做着活,眼睛却没少瞄沈青珞,见沈青珞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更加高兴,把打水当成表演了。
  水打完了,要烧水了,沈青珞至此已不担心裘世祯会烧了她的灶房,不过她很好奇裘世祯的武功在烧火方面会不会派上用场,遂拖着伤腿来到灶房门口观看。
  裘世祯往锅里装满水,看了沈青珞一眼,却不点火,洗了洗手径直进了房间。
  这家伙醒悟过来,一个爷给她这个下人做着奴才不高兴了?
  沈青珞叹气,没了伙夫,只能自己烧火了,正想进灶房,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裘世祯回来了,一手拿着一件银狐皮斗篷,一手提着张椅子。
  “来,披上斗篷,别凉着了。”
  裘世祯给沈青珞披上斗篷,把她按到椅子上,拢了拢领口,又把自己的手搓热了在她冻红的小脸上捂了捂。
  这家伙细心起来,真没得说。沈青珞有些感动,抬眼看裘世祯,长睫轻扇,眼波流转间,不知不觉中带出风情万种。
  裘世祯痴了,呆呆地看沈青珞,喃喃道:“青珞,你真好看……”
  他喃喃低语,锐利的双眸因欲…望的升腾微微泛红。沈青珞又羞又恼,瞟向裘世祯双腿间,果然又发…情了,那里撑起帐篷了。沈青珞暗骂,上辈子也是如此,看他一眼,和他说一句说,他就想来那种事儿。
  “你别乱来。”沈青珞道,声音因张惶害怕有些无力,本来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因为羞愤更红了,裘世祯只觉这样的青珞格外惹人怜爱,小腹间的火苗冲向胯…间利刃,要命的胀痛。
  “青珞,你给我吧,我很难受。”裘世祯左手一把搂住沈青珞,右手便钻进了刚裹上的狐皮披风里。
  沈青珞气得发颤,死死拉住裘世祯的手,不让他再往里面钻。
  “青珞,你不想给我我就不要,你给我摸摸,就摸摸……”裘世祯咬上沈青珞的耳朵,喘着气哄求着。
  “裘世祯。”沈青珞又急又愤,“你不肯给我烧水你就走。”
  “烧,没说不烧,一会就烧,青珞,你让我摸摸。”裘世祯轻易就挣开沈青珞按着他的手,嘴巴堵住沈青珞的嘴,舌头探了进去,舔她的牙龈和舌尖。沈青珞被堵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又痒又难受,身体渐渐绵软。
  裘世祯得了鼓励,更加卖力,勾起沈青珞的舌头,又咬又舔,右手往下面探去,轻易找到沈青珞最敏…感的地方,揉弄抽…插捎刮……沈青珞发疟疾般啰嗦起来,她的身体最怕这个,只要裘世祯稍稍拔弄一下花瓣,她便会忍不住情潮漫溢。
  不能再弄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裘世祯哪还控制得住?自己又要重蹈前世的覆辙了。
  想起前世的不堪,沈青珞如坠冰窟,滚烫的身体瞬间冷却。
  沈青珞把手伸到裘世祯胯…间,隔着几层布握住那根贲张的东西。这是两人相识以来沈青珞第一次主动,裘世祯激动得颤抖,眯眼享受乐趣,忽地剧痛从那七寸之物传来。
  “啊!”裘世祯大叫一声,拔开沈青珞的手,后退了好几步后捂着那根东西直不起腰来。
  ☆、塞翁失马
  沈青珞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把身上的斗篷扔到椅子上,拖着伤腿进了灶房。
  沈青珞才刚点着火,裘世祯就进来了,锐利的双眸直勾勾看她,刚毅的唇线紧抿,那张本来棱刚分明的脸分外冷凝,眉宇间带着暴怒的煞冷之气。
  他站在灶房入门口一动不动,狭窄低矮的灶间因他的入侵逼仄而压抑。
  空气死一般寂静,凛冽的寒意袭向沈青珞。沈青珞微微一惊,猛然间才觉得,自己在裘世祯面前太放肆了,裘世祯要真恼了,不说占了她,把她像那个瑶光那样送进青楼都有可能。
  沈青珞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往灶膛里填柴,不再看裘世祯。
  裘世祯盯了半晌,粗暴地抓住沈青珞的后衣领把她提了起来,恶声恶气道:“都说了我烧了,回房去。”
  这便揭过了?沈青珞有些意外,抬腿走了几步,出灶房门时顿住,咬了咬唇,还是说道:“裘世祯,我不想给你当玩物。”
  “我从来没把你当玩物。”裘世祯的声音低沉暗哑,透着难言的失意。沈青珞呆了呆,眼泪止不住滑落,没把她当玩物?两人现在没名没份,他却那样玩弄她,还不算玩物?真不把她当玩物,就该给她正室名份再碰她。
  沈青珞进了房间,忍不住自怨自怜,扑到床上抓起被子堵住嘴巴,抽抽搐搐哭起来。
  裘世祯烧好热水提进房间,沉声说了句水好了快起来洗便走了,沈青珞巴不得他离开,住了哭起身洗涮。她这卧房通着裘世祯的院子,除了那道暗门,裘世祯也暗中通了地暖了,房间里很暖和,沈青珞沐浴完,穿上白色里衣亵裤,外加一件撒花翠玉色薄棉对襟小袄,一条同色宽松家居薄棉裤,歪到床上拿晏宁送过来的药油擦扭伤的脚脖。
  沈青珞才搓了一会,暗门低吱了一声,裘世祯又过来了,手里还拿着药瓶。
  “用这个,我给你搓。”他粗声道,抢过沈青珞手里的药瓶往地上甩去,那瓶子落地,登时成了碎片,药油全淌地上去了。
  沈青珞生气,又给那药油的辛苏的味道刺…激,霎时间又是泪又是咳,一张脸通红,喘气都不顺溜了。
  “心疼了?”裘世祯揉脚的手猛一使力,沈青珞疼得泪流得更急了,咬紧牙不睬他也不出声,裘世祯怒道:“以后少招惹蜂引蝶了,你若是安份些,萧汝昌也害你不成,我也不用白白折毁一个助手。”
  沈青珞无暇问裘世祯怎么猜到是萧汝昌设局害她,她着急地问道:“什么叫白白折毁一个助手?你把晏宁怎么了?”
  “怎么了?杀了,敢窥觊我的女人,我还能留他吗?”
  “你!”沈青珞目眦欲裂,手指指着裘世祯说不出话来,一条人命啊!他又明知是萧汝昌陷害的。
  “以后安份点,别逼我把你送进内院,离谢焕和陈规远点。”裘世祯略略放软声音,言语中有求恳的意味。沈青珞根本没有听出来,她的脑子嗡嗡作响,想着晏宁那样温厚的人就这样无辜丧命,皆因自己之故,心头一阵抽痛,新仇加上旧恨,一时间只恨不得将裘世祯扒皮抽筋,咬牙忍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