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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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不逛街 更新:2021-02-21 09:11 字数:4808
薛氏在心中过滤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随即叹道:“嬷嬷,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夫人?”桂嬷嬷错愕地抬头,眼中带着几分警惕。
“其实是这样的。”薛氏告诉桂嬷嬷,她虽怀疑过她和青纹,但很快知道她们是无辜的。她一直晾着她,无非是想让真凶掉以轻心,从而抓住真正下毒的人。今日把她叫来,就是想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同时又叮嘱她,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乱说话。
桂嬷嬷将信将疑。但还是点头应下了。除了表忠心之外,她还再三告诉薛氏,一定要找出毒害沈君茗的真凶。
有那么一刹那,薛氏觉得她是被人陷害的。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青纹从没有指证桂嬷嬷,更没有诬陷桂嬷嬷的理由。而桂嬷嬷在薛妈妈一事上就显示出了不恰当的言行。对薛氏而言,这根本就是不忠的先兆。
凝香院内,云居雁正等着沈君昊回来与她一起用晚膳。这几天,与其说她在伺候薛氏。不如说她在观察青纹。从表面来看,青纹确实是忠心的丫鬟,寸步不离薛氏左右,照顾周到,耐心仔细。与她接触的人除了玉衡院的丫鬟、婆子,再去其他。而那些人也没有见过她之后马上离开玉衡院。看起来并不是替青纹做信鸽的。
沈君昊跨入房门就见云居雁正在桌前发呆。“还在犯愁?”他随口问,招她过去帮他换衣服,顺势搂了一下她的腰,又偷偷掐了一把。想起昨晚她万分窘迫地对他说,她的小日子来了。他不由地轻笑。她的日子很准,这次的她也不像前两个月那么难受。这不止证明了马大夫的医术。同时也说明她的身体越来越好了。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云居雁抓开他的手,点头道:“青纹居然没有任何不对劲,她到底是如何与指使她的人联络的?”
“这事不是你凭空揣测就能得出结果的。”沈君昊叹息。他们周围都有太多的事,唯有回到彼此身边才能放松心情,才能感受到温情与愉悦。“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他只喜欢她的笑容。
云居雁点点头,伸手替他扣上衣襟的扣子,把玉衡院从早到晚发生的事向他叙述了一遍。最后笑道:“你每日听我说这些无聊的琐事,不腻吗?”是他要求她把玉衡院的事详详细细告诉他。
“如果我说很腻,很无聊。是不是有补偿?”
“是你逼我的,难道不是你补偿我吗?”云居雁反唇相讥,随即马上意识到,他一定会很不正经地说:“那我现在就补偿你。”她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意料中的话,只有朝他看去,却见他正看着自己。“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发生?”
沈君昊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告诉她,蒋明轩已经从四公主那边得知,凤箫确实到了皇帝手中,不过皇帝没有声张,也没有向四公主承认。至于凤箫是如何进宫的,又是何时进宫的,蒋明轩还会继续打听,暂时未有结果。
云居雁听到这话,心重重一沉。皇帝要杀她易如反掌,皇帝要灭了云沈两家也是轻而易举的。
“不要胡思乱想!”沈君昊拍了拍她的脸,“皇上向四公主否认这件事,就是不想事情声张。我们是指腹为婚的,我们没有错。”他紧紧捏住她的手。
“我只是怕有一天会连累你。”
“笨蛋。我对你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试图给她一些鼓励,故意用欢快的语气说:“大概是母亲正忙着应付你,玉矿那边的事很是顺利。等她醒悟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借着祖父的手,把她安插的人都换下了。”
“不要掉以轻心。”
“我知道。”沈君昊点头。“还有一件事……”他的声音弱了。今日在街上,他看到了茶楼中的陆航,正对着接到发呆。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乐器铺子。让日陆航就是在那间铺子与云居雁合奏。而不久之前,陆航曾承诺短期不会出现在京城。
当日,沈君昊因玉石的事吃陆航的醋,气得迁怒蒋明轩。今时今日,他相信云居雁,但陆航的心思也是显而易见的。
“是什么事?怎么不说了?”云居雁侧目。
“没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二弟这些日子除了去茶楼,哪里都没去过。”
“三妹也是。”云居雁叹息。就连凝香院的秋兰也安分守己得诡异,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选择了按兵不动。
沈君昊一直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害怕他们只是在掩人耳目,另外有人在暗中布了一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和云居雁自投罗网。
两人断断续续又说了小盏茶时间的话,玉瑶告诉他们,晚饭已经准备妥当。两人出去用饭,才刚坐下,锦绣匆匆忙忙进了院子,交了一封信给云居雁。云居雁看过书信,立马面有难色。
“怎么了?”沈君昊关切地问。他已经看到,书信来自永州云家。
实在不行了。今天钓了一天的鱼,现在眼皮正在打架。少的1k明天或者后天补,错别字明天再改。抱歉大家。
第426章
已经修正的第426章,意思是,其中包含427章。昨天真的像梦游一样。
····
即便云惜柔的婚期已定,但云居雁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因此她在出门前吩咐云雨桐暗中注意着。在今日这封书信之前,云惜柔一直很安静,每日不是绣花就是练字,可就在张铁槐把云居雁抄写的经书送去寿安寺之后,云惜柔也开始抄写经书了,且经常往泰清居走动。
“你说,她想干什么?”云居雁把书信递给了沈君昊。
在沈君昊眼中,云惜柔不过是沉默寡言的小姨子,抄写经书也是很平常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反倒是云居雁抄写经书的事让他好奇:“你经常在书房抄写的就是经书?”他从不知道她这么虔诚。
“我没对你说过吗?方丈让我用经书换取寿安寺的葡萄。”云居雁一边回答,一边拿回了沈君昊手中的书信。前世的云惜柔得了云平昭的宠爱,最后成了许弘文的妾室。静言公主入门后,云惜柔的结局如何,云居雁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她落湖当日,云惜柔就在车队中。云居雁不愿相信是自己的亲妹妹推她入水,但从云惜柔对她的恨意来看,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沈君昊看着她轻轻拢起的眉头,顺着她的目光朝书信看去。“你怎么了?”他对她笑了笑,“你不用太过担心。她想讨好你的祖父是极平常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很不安。”她朝沈君昊小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便你不得不违背你的诺言,也决不能纳她为妾,即便我死了,也不可以!”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沈君昊失笑,续而马上明白了,问道:“她也在你的梦中?我会纳她为妾?”他不可思议地摇头,“即便你愿意,你祖父也不会答应的。”亲妹妹给姐夫做填房是很普通的事,可像云家这样的世家,哪里会有妹妹给姐夫做妾的道理。
云居雁何尝不明白这点,可在前世,这是真实发生的。即便再匪夷所思,这都是事实。“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定亲了,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都不会让她退婚的。”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服沈君昊。还是在说服自己。
“你不要想太多了。”沈君昊搂住云居雁的肩膀,继而言道:“说起来,三妹也是订了亲的,她和二弟的婚事最迟明年都会举行。”
“所以?”
“没什么所以。”沈君昊摇头。别说沈绣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沈子寒,就算他们两情相愿,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沈子寒或许压根不记得他有这么一个妹妹,她只是单相思罢了。
今日,当沈君昊见到陆航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当初在他以为云居雁把玉石送给陆航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杀了陆航。如此想来,他的三妹或许是有动机的。
沈君昊朝云居雁看去,心下犹豫。他们成亲才三个月,沈家的丑事一桩桩暴露在她面前。有时候他都不禁为此感到羞愧。“居雁,有一桩事,我今日才记起的。”
“什么事?”云居雁侧目。
沈君昊想了想才道:“其实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三妹与我的往来较多,有时候难免遇到子寒或者明轩他们……”
“所以三妹喜欢沈将军?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云居雁低声抱怨,接着又追问:“那二弟呢?”
“他什么?”
云居雁轻轻摇头,续而又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恍然有些明白了。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就算沈君昊待沈君烨再亲近,沈子寒、蒋明轩等人也不是势利之人,但沈君烨怎么都无法打入他们的圈子。在他们面前,他不是朋友,更似随从手下。长久下来,心中难免不平。至于沈绣,她一定把沈子寒不喜欢她归咎于她是庶出。他们的想法与云惜柔可能是一样的。云惜柔把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归咎于她,而沈绣和沈君烨就认为是沈君昊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云居雁知道这些只是自己的猜测,但她还是一五一十告之了沈君昊。沈君昊静静听着,没有言语。当初他对陆航的恨,几乎让他做出出格的事,在某种意义上他能理解,可另一方面,沈绣不过见了沈子寒几次,最多也就是仰慕,她会因此恨上他和云居雁?另外,她又是如何知道凤箫的事?
“对于你的六妹,她真的这么恨你?”
“我不知道。”云居雁摇头,“但她从小就不喜欢我。用菲菲的话,她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咬我一口。”说起云凌菲,云居雁又想起了另外一桩事,问道:“你上次说不能因为沈将军,耽搁了沈三公子的婚事。沈家是不是已经有中意的人?”
“居雁,你要我说多少次,梦就是梦……”
“我知道,我只是这么一问,我不会干涉这件事的,更无法左右结局。”她没有说,她希望借着沈家向云凌菲求婚,消除陆氏与许慎之、鲁氏的隔阂。私心上说,她希望云凌菲能嫁给她的表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但谁又能保证,这样就是幸福的?谁又能说,她和沈子遥同甘共苦,携手一生就不是一种幸运?
沈君昊看她若有所思,暗暗叹了一口气。沈家夫人、老夫人的想法如何,他并不知道,但沈子遥恐怕是对云凌菲上了心。
以他的脾气,他或许会主动向家长提及。这就意味着,云居雁的梦会再次成为事实。他最不希望她觉得那个梦就是事实,但他又不能因为这样而破坏一桩婚事。
第二天早上,云居雁如平常一样去了玉衡院。薛氏的“病情”比前两日好了不少。云居雁思量着她的意图,心中不解。第三天,薛氏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云居雁留在玉衡院的时间也渐渐少了。直至第五天,薛氏完全“康复”了,才对云居雁说,以后不用她时时在床边伺候着。
云居雁点头应下,又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当她想退下的时候,薛氏突然说:“我一病多日,也没敢让茗儿过来见我,怕过了病气给他。如今既然好了,不如你陪我去枫临苑走一遭,一来向你祖父问安,二来,我也想看看茗儿。”
云居雁自然不敢拒绝,随着薛氏去见沈沧。
与往常一样,沈沧让她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让她们进了屋子。依次行过礼之后。薛氏问起了沈沧的饮食起居。沈沧不咸不淡地应了几句,目光在云居雁身上转了几个来回。
沈沧以为,自他与沈君昊达成了共识,云居雁便会躲在他的身后,时时把他当挡箭牌。出乎他的意料,云居雁居然愿意在薛氏面前伏低做小。他一直以为她和许氏一样高傲,从不知道什么是低头。
薛氏注意到了沈沧的目光,不由地用眼角的余光朝云居雁瞥去。她日日对着她。不是要她端茶就是要她递水,有时候硬是让她站上一整天,有时候故意让青纹不给她的房间置冰,可她半点怨言都没有,也不见她因此迁怒家里的奴婢。
薛氏以为这样的折磨一定会让她精神憔悴,脸色萎靡,至少会让她心情郁结,可事实上,云居雁永远笑眯眯的,不见半点疲态,甚至可以称得上容光焕发。虽说女人的柔弱有一种病态的美,会让男人分外怜惜。可云居雁的明亮会让人眼前一亮。薛氏曾无数次觉得,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一定会喜欢她。正因为男人都会喜欢她,沈君昊也不例外,所以薛氏更加坚信了及早动手的决心。
薛氏与沈沧的对答间,沈沧对薛氏巨细靡遗的关切颇不以为然,他打断了她。直言道:“如果你是为了见茗儿而来,等你的病好些再说吧。”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