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节
作者:男孩不逛街      更新:2021-02-21 09:08      字数:4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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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居雁的房间内,云雨桐焦急地等待着。她的脸上挂着泪痕,眼中噙着泪水。她已经问了鞠萍无数次,但鞠萍只说,云居雁故作恶人,全都是为了她,其他不愿多说。见云居雁跨入院门,她急切地迎了上去。“大姐!”只说了两个字,她的眼泪再次从眼角滑下。
  “哭什么!”云居雁一边说,一边拉着云雨桐回屋。
  云雨桐见云居雁一改之前的态度,便明白刚才她的言行不过是做给章巍看的。“大姐,我只希望章公子能安心读书,高中状元,我没有任何旁的心思,我会欣然接受母亲订下的婚事……”
  “然后一辈子念着章巍?”
  鞠萍听到云居雁这么说,急忙退下了,顺势关上房门,在廊下侯着。云雨桐听到这话,失神地站在屋子中央,久久无语。
  云居雁放开了她的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沉默许久,她说道:“今日我这么做,是希望章巍能看到你的真心。如果他想明白了,你要知道,将来的路还在你自己的选择。不管结局如何,你都要自己承受。如果他依然坚持之前的想法,说什么没有高中不谈婚事之类的,那么你一定要答应我,彻底放下他,忘了他,否则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云雨桐听云居雁说得真诚,眼泪更是止也止不住。“大姐,这次的事是我错,错得很离谱,是我太笨了,我只想着他,却忘了此举可能会害了你。”她真心认错。
  云居雁叹了一口气。以她的估计,章巍多半会改变初衷。如果他们的婚事成了,云雨桐对她的感激越深,将来章巍对她的用处就越大。虽然她的确是想成全云雨桐,但说到底,她还是想利用他们。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为了将来有更多的筹码,有些事她不得不做,有些话她不得不说。
  她再次叹了一口,说道:“三妹,昨日我知道你给章巍送书的时候太过生气,才会说了重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不,不,错的是我。”
  “听我说完。”云居雁按住云雨桐的手背,“昨日的事,我有错,但你更是不对。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姐妹,就应该互相提醒,互相照顾。”
  “是,我明白。我再也不会做糊涂事了。”
  云居雁点点头,担心地说:“我想经过刚才的事,章巍一定清楚地知道你对他是真心的。不过他如何选择却不是我能控制的。大姐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我明白……其实我真的早就放弃了……”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云居雁拿出帕子,为云雨桐擦了擦眼泪,“事已至此,我们想太多也是枉然,如今只能等着他的决定。反倒是父亲、母亲那边,送书的事,我会尽力帮你遮掩着,但你还是要小心,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做最坏的打算。至于今日我们去找章巍的事,恐怕母亲已经知道了,我们必须想个合理的说辞。”云居雁不着痕迹地引开了云雨桐的注意力。
  第178章 再现
  虽然与章巍的接触不多,但云居雁知道他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一定很快就会有决定。她等待着事情的进展,可等来的却是张泰送回的消息。
  原来,沈君昊在第一时间试探了齐元祥。按照他的观察,虽然他假装糊涂,但齐父确实病故了,而他已经收到了消息。以沈君昊的推测,齐元祥应该是舍得不京畿路转运副使的肥差,于是刻意隐瞒。此番他急于做出成绩,大概是想立功之后再行回乡丁忧。以他的官位,虽不至于被皇帝夺情,但也算是为将来的复出打基础。
  得知此事,云居雁不由地感慨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虽对前世的齐元祥记忆模糊,但可以肯定的,时至兴瑞九年,齐元祥都没有回乡奔丧。想来应该是他一路官运亨通,舍不得自己的青云路因丁忧停滞三年。
  细细思量,前世的她若不是因为齐元祥对许弘文的大力推崇,把他捧为远近闻名的才子,她是断然不会注意到许弘文的。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在她与许弘文成婚后,许弘文一直与齐元祥保持着距离,并不见两人有什么往来,更谈不上情谊。在齐元祥被罢官后,许弘文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云居雁越想越糊涂,奈何前世的她活得太过闭塞,也不与外人往来,就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是何颜色。
  张泰站在云居雁跟前,偷偷揣摩着主子的心思,脸上带着几分欲言又止。云居雁见了,不疾不徐地说:“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是,姑娘。”张泰点头。偷偷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锦绣,稍一停顿。斟酌着开口:“姑娘,小的在回来之前,看见一人悄悄进了知府衙门。小的不敢离得太近,所以看得并不真切,但那人鬼鬼祟祟的,甚是奇怪。”
  “你看到谁了?”云居雁问。张泰的表情告诉她,他并不是没看清,而是觉得不可置信。这些日子的接触,她清楚张泰并不是一惊一乍的人。面色不由的多了几分凝重,追问:“你看到了谁,值得你亲自进来回话?”
  “姑娘,奴才看到的是通缉犯……可通缉犯怎么会堂而皇之进出知府衙门……”
  “你不要告诉我。你看到的是杀死豆儿父亲的凶手!”云居雁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脏“噗噗”直跳。她一直觉得豆儿父亲之死太过蹊跷,却没想到凶手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出知府衙门。
  张泰见云居雁这般严肃,小心翼翼地说:“小的瞧着。觉得很像,不过那人戴着笠帽,遮住了大半的脸……小的已经找了一个机灵的小子盯着,若他离开知州衙门,希望能找到他的落脚之处……”
  听到这,云居雁急忙说:“你赶快去找县令大人。就说在街上看到了通缉犯……”想了想,她又临时改口:“不。你先把这事告诉沈君昊,看他有什么主意。”在齐元祥接受白芍状纸这事上,知州一直未明确表态,摆明了谁都不愿得罪,而县令因涉入太深,不得不选择站在沈君昊这边。云居雁原本想借县令之手逮住凶手再说,可她又怕沈君昊已有计划,自己会坏了他的事,只能先让张泰去知会他。
  张泰领命而去,临走前又看了锦绣一眼。云居雁主意到他的小动作,拿了十两银子,让锦绣追出去交给张泰。
  院子门口,张泰收起银子,悄声问锦绣:“表妹,我听说,老爷和老太爷都不想姑娘管外面的事,就连夫人也是不赞成的……我在外面替姑娘办这样的事,会不会惹祸上身?”
  “我如今是姑娘身边的人,自然是听姑娘的。你若不想尽心为姑娘办事,回了姑娘便是,姑娘不会为难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怕……你知道的,外面的事毕竟是老爷和老太爷做主。万一他们追究起来,姑娘自是不会受罚,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表哥,你若是害怕,不如现在就回去禀了姑娘。”
  “我是害怕。”张泰直言不讳地点头,压低声音说:“这次的事,我既然答应了姑娘,自会尽心办妥,但——”他朝院子的耳房看去,更小声地说:“谁都知道青杏是为了姑娘才变成那样,可她莫名其妙就不见了。而玉锁呢,她自小就在姑娘身边伺候,可去了一趟京城,不明不白就回不来了,就连习嬷嬷也被遣走了。再说玉瑶和抚琴,她们一直很得姑娘的喜欢,一夕间就变成这样了。”
  锦绣抿嘴听着,目光跟着朝耳房望去。这几天,玉瑶和抚琴一直在受罚,但云居雁只是不让她们近身伺候,她们并不曾受半点皮肉之苦。
  张泰看她表情严肃,关切地说:“表妹,你原本在泰清居,而鞠萍是芷槐院的。如今姑娘用得上你们,自然对你们好。可以后呢?待到姑娘不需要你们的时候……”
  “表哥,你从来都不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的人。就因为这样,我才把你推荐给了姑娘。”锦绣突然打断了张泰。
  张泰低下头,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不过,你放心,姑娘交代的事,我自会办妥,若是做不到的,我不会胡乱应承。你说过,这是我们做奴才的本分。”
  锦绣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眼中闪过几分不自然,喃喃:“表哥的好意,我明白……不过……”她收起羞涩,正色问:“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哪里听来的?”
  “府里的人,都在私下说这些,就连我这日日在外办事的都听到了,所以才特别担心。”
  其实在张泰开口之前,锦绣隐约中也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过近期发生的事太多,她们根本没办法面面俱到。此刻听到张泰如此说,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着他们是亲戚,又是自小一起长大,她如实告诉他,她虽并不知道青杏和玉锁的事,但玉瑶和抚琴的受罚,不是没有缘由的,且云居雁已经十分念旧情了。
  张泰马上意识到,他听到的一切是有人故意污蔑,小题大做。他放下心来,自去办事。锦绣立在原处,思量片刻,回了屋子。
  赶着出门,二更4000字,补上这章少的,会比较晚
  第179章 相似
  云居雁见张泰在回话期间两次朝锦绣看去,知他有话与她说,这才让锦绣送了十两银子出去。前世她对两人不熟,却知道张泰是个会办事的。两夫妻虽然称不上忠心耿耿,但从未背叛她。看锦绣心事重重地回屋,她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锦绣转身关上门,回道:“姑娘,府中的下人们对姑娘处罚玉瑶、抚琴议论纷纷。”她一边说,一边上前。见云居雁想找首饰,帮她打开了首饰盒。
  锦绣的动作极为娴熟,说话也是不疾不徐的,似在陈述极平常的事,但云居雁知道,她一向不多话,因着刚刚才到她身边,所以处事说话都比较小心。能让她关上门回禀,也就是说,事实绝非“议论纷纷”四字可以概括。
  “他们都在议论什么?”云居雁问,拿起了一支点翠簪子,照着镜子比了比。
  “回姑娘,应该是其他院子的人不明白玉瑶、抚琴受罚的缘由,因此说起了青杏和玉锁。”
  云居雁立马明白了,沉吟着放下了手中的簪子。
  云家丫鬟,婆子,管事一大堆,闲了的时候,聚在一起难免会说说主人的是非,但说是非不过是消遣,能够由此及彼,让全府的人都在议论的,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打算去泰清居见云辅,所以她刚刚化了妆,但最好的胭脂都遮不住眼下的青影。重生至今,她每时每刻都在疲于应付各种事情。如今外面的事尚未有结果,府里又出了新的事端。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锦绣看云居雁神情恍惚,心生不忍。她日日都在主子身边。知道她有多艰难。她本想说,只要让玉瑶、抚琴回来伺候。流言就会不攻自破。可想想她们犯的错,她还是咽下了已到嘴边的话。
  云居雁回过神,随手拿了一支如意云纹嵌蓝宝石掐丝簪子让锦绣帮忙插上,什么都没说,便往泰清居而去。
  行至泰清居门口,她远远看到沈襄疾步走来,行色匆匆,驻足稍等,至他走近。她问道:“沈管事,发生了什么事?”
  “大姑娘。”沈襄行过礼,避重就轻地说:“在下正要去向老太爷禀告。”
  “沈管事,沈公子应该交待过。我若是有为难的事。可以找你。”
  “是,沈公子确实交待过。”沈襄点头,续而又说:“不过沈公子只是让在下在大姑娘需要的时候帮着姑娘。”话毕。不待云居雁反应过来,他对着她拱拱手,言道:“姑娘恕罪,老太爷正等着在下。在下不敢违抗老太爷的吩咐。”说完朝云居雁点点头,转身跨入了院门。
  作为云家的下人,就算再有体面。也不能越过主子,尊卑不分。沈襄在云家多年。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云居雁意识到,这是云辅叮嘱他不要向她透露。而沈襄故意先行,应该是引她去听他与云辅的对话。
  行至云辅的书房门口,云居雁拦住了欲进门禀告的丫鬟,止步而立,就听到沈襄朗声说:“老太爷,县令大人命人传来消息,说是早前有份拦着夫人和大姑娘马车的一个地痞死在了自己家中。官差门去抓人的时候,尸体还是暖的。”
  听到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