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1-02-21 08:55      字数:4772
  俏仕忻挥斜蛔プ !薄罢飧鑫揖筒恢懒恕N乙仓皇翘怂灯鹫饧隆!毙∶腊苤匾∫∈郑吡耍粝挛乙桓鋈俗谀抢锵肜诘氖虑椤?br />
  我菴aoalen帮我把剩下的事情做完,没等下班就离开了公司。我去了磊的公寓。
  “你可以离开我的,为什么不答应他们?”我站在磊的面前,问他。磊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想让那畜生伤害你。”我不相信地睁地眼睛看着磊。真是这样吗?我在心里问。磊见我不相信,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自己以后小心些。”说完,他弹掉手中的烟灰。“他们也不一定就会伤害我啊。”我辩解着,“也许他们只是想跟我交朋友。”我知道这样说很幼稚,但我还是说了,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重。突然,磊一把把我抱紧,“我不准你跟他们做朋友。不准!”他的话霸道地不容我分辩。我没来由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把我搂得更紧了,在我耳畔呢喃,“你是我的,我的!”我笑了,我在心里说,磊,我一直都是你的,从你救我回来的那晚起,我就是你的了。
  这是我从磊嘴里得到的第一句承诺,与‘我爱你’并重的话。
  有个流氓爱过我 (48)
  四十八
  磊还有一个从不让我去的地方,那是他的工作室,就在这栋公寓楼对面的五楼。站在这边七楼的窗口后面,正好可以把里面的一切看清楚。磊很警觉,知道他家的人很少,而知道他工作室的人很多,也就是说他可以在自己的家里监视他的工作室。当我发现这个秘密,问他,我说你一混混,一月打拼才弄几个钱,还左一个窝又一个窝的!
  他捧住我的脸,郑重地说,“我必须得活下去”
  我时常几个小时坐在绿色沙发上,看我送你的那个银质打火机,想着你叼烟的模样,想你吐烟舞的模样……然后,我的眼泪就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那件事之后,我确信磊是爱我的,他不会离开。这天磊生日,我从喜来登买来蛋糕和红酒去他家。时间尚早,他还没有回来。我给长方形的桌子铺上橙黄|色桌布,给新近我从初中同学开的LittleGarden端来的盆栽赏叶植物浇了水。椅子两把,橙汁,餐桌上的围巾,水晶杯……一切井然有序,再加了几根蜡烛就一切完美了。我开心地哼着歌等他,伸头从窗口往下张望,看他回来没有。突然,我感到一道刺目的光亮划过我的眼睛。我迅速地抓住了光亮的来源,顺着看过去。我相信我没有看错,那是一架高倍望远镜的镜头反光。那是正是下午太阳西斜照下来,对面房间里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对方可能发现到我在朝那里看,望眼镜消失了,窗帘也迅速地拉拢,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惊疑不定地隐入百叶窗格后面,想等望远镜再次出现,但对方好像知道我在等它一般再也没有出现了。当磊回到家时,看到桌子上的生日蛋糕很惊讶。“今天谁生日?”他撸起衣袖,走到我对面拿起红酒看了一遍。“你啊,难道你忘了?”我微笑地点着蛋糕上的蜡烛说。“我?”磊似乎记起了什么,恍然大悟,“我二十二岁出来混,已经快三年了,都没过过生日。”“我以后都陪你过啊!”我拉着他的手说。“像我这样的人,活过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过明天,哪会想到过生日!”我听着有想辛酸,没让他说下去。“许完愿,赶紧吹蜡烛!”磊一口气就吹完了25根蜡烛。等他许完愿,我拿出我送他的礼物——zippo银质打火机。“你以后也不用带那些一次性的打火机了。喜欢吗?”磊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我知道他很喜欢这个我专门为他挑的打火机。可他却故意逗我,“难道你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还送这个给我,我其实喜欢书。”我大笑起来,“呵,小流氓喜欢书,小流氓喜欢书……”磊抱住了我,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我本想告诉他发现有人用高倍望远镜偷窥他的事情,可我的大脑已经被他霸道的亲吻弄得迷乱极了。
  人有时候不可以犯错的。真的,一点都不可以。
  有个流氓爱过我 (49)
  四十九
  “沈筠薇,又硬郎又清脆的名字,可是你的人却是这么温柔。”磊握着我的手,喃喃地说。我抬头看他,说:“也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温柔啊,只是对着你的时候。磊,你知道吗?我喜欢听你说话。”磊吻了吻我的头发,说,“知道,丫头,我看到过你对你们公司的嘉敏,凶巴巴的!”我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嘉敏的?啊……,你调查我……”磊把我楼地更紧了,“我并不是要刺探你的隐私,我是担心你,自从上次那个混蛋打你的主意后,我就不放心你。筠薇,你是我的,我的!”我笑起来,“我认命了,我爱上了一个流氓。”
  ()
  “不!”他认真地说,“应该说,是有个流氓爱上你。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原因,所有的原因。”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张,当我枕在磊坚实的胸膛上的时候,磊拿起毯子把我裹起来,黑暗里,他的烟头一明一灭,在微弱的红光里,我看到他脸上疲惫而脆弱的表情,像一个坚持了太久的孩子,卸掉了身上的防备和脸上的面具,流露出真实的一面。
  磊告诉我,我是第二个上他床的女孩。我问他,“第一个是谁?”磊沉默了还久,才用带着伤痛口气的话告诉我,“死了目标黑社会害死的。”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的妒忌和不快,我只是感到悲哀,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感蔓延了我的心。我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悲哀和那种无能为力。“那你为什么还不脱离黑社会?”我问他。“因为仇恨,因为身不由己。”他的话里有一些我听不懂的成份,但我没有深究,我只是担心他。过了一会儿,我想起了看到望远镜的事情,赶紧告诉了他。“好像有人在偷窥这里,下午我在等你时候,无意中在窗口边发现对面六楼有个人拿着高倍望远镜在往这边看。后来他好象发现我在看他,望远镜就不见了。”磊听完后,神色凝重,低下头问我,“你怎么知道追逐光源的?”我告诉他,“别忘了我是警察的女儿,以前上大学时,对面楼总有男生偷窥,是爸爸教我这个办法的。”磊一言不发,只是搂紧了我。我们就这样躺着,躺到大概晚上10点多。后来,磊说要带我去吃夜宵,我抗拒不了他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答应了和他一起出去。
  连续半个月没下雨的天空空气异常干燥,我伏在磊肩上,看他开255cc的摩托把大街小巷失水后了上下干瘪的身形抛在脑后。上弦的月亮开始出现,把断层的云朵照变出不可思议的颜色,而它的漏过高大木棉数缝隙飘下的光羽打在我移动的脸上,轻柔异常。磊在T恤外面套了一件防风夹克,细碎的头发不时被风拂起,拍打着我的眉眼骨。我多么希望和磊就这样一直不停地走下去,直到永远。
  磊在香椿树街大排档摊外停住了车。老板与磊认识,过来与他打招呼。我跟在磊身后进了那种简易搭建成的格子间。我没有想到,深夜了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在经过一个吵闹桌子时,我见到那个正吆喝猛灌啤酒的阿青。
  有个流氓爱过我 (50)
  五十
  阿青见到我和磊从桌旁走过,叫住了磊,要磊陪他喝酒。磊笑着推辞了他的邀请,拉着我在不远处落了座。老板放下手头的活计过来,问磊和我要些什么。磊问我要什么,我说随便你,你点给我吃吧,磊就给我要了份莲子粥,三支羊肉串和一听可乐,自己则叫了瓶啤酒和两个炸鸡翅和牛肉丸。老板边写边问磊最近生意可好,磊敷衍了几句就自顾自的抽起烟来。
  我坐在塑料椅子上,听着儿边冰锥破冰块的声音,咯喳咯喳摇晃加冰啤酒和色子的声音,笑声,劣质唱机里杰克逊5人组的歌声,周围如漫画书上白泡泡圈一样飘上天花板的白烟——好一个深秋街边的大排档之夜。
  阿青是跟随在端啤酒的大排档服务员后面过来的,远远的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浓重的酒气。阿青大着舌头嚷叫,“磊哥,你一人喝酒不闷啊?”说着,他就大声叫服务员上两瓶蓝带。磊没有理他,兀自斟酌着刚筛进玻璃杯的啤酒。“我说磊哥,你也忒不够意思了,女朋友坐这也不给哥们介绍一下。”磊看了我一眼,说我叫沈筠薇。阿青一个劲地冲我说对不起,那天我混球说了一些粗话,请你不要见怪。我笑笑,喝了口可乐。“磊哥,哥们在旁边还一个人喝闷酒,来来来,一起喝。”阿青把磊的杯子抢过来,放到邻桌,递给他一瓶刚开盖的蓝带。磊接过啤酒放在桌上,从上洋法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扔给阿青,然后自己点着手上的另一支。“你今天不用值班啊?”磊问正在点烟的阿青。“不用,老大说了,我这个月休息,那批货由李冬看着。”阿青拿过服务员刚放下的盘子里的一只鸡翅大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风声可紧了,条子经过半夜盘察,老大对刚来的那批货紧着呢,一般人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磊把桌上的另一个杯子拿过去灌满啤酒,然后往空瓶队列里又加进一瓶。大杯子满得险些溢出,磊一口气喝去一半,条件反射地用手擦一下嘴,又把弄湿的手用餐纸擦干。阿青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操,你们吃香喝辣的,苦的是我们几个。白天还不怎么的,晚上可折腾人了。一晚上要去仓库好几次。还是有酒好啊,喝了可以什么都不管……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磊哥……”阿青爬在桌子上唠叨,不时骂骂咧咧地说一些胡话。后来,磊就听不下去了,把钱压在杯子底下,拉起我往外就走。
  “一天到晚守着一堆废物……”阿青的话遥远而模糊。
  磊载着我从白林道往河岸走,那是条两边种满木棉树的河流,河边的一排木棉树叶子掉得差不多了,残留的几片黄叶在深秋夜晚空气中少许的水分滋润下竟勃发出少有的生机。变成褐色的河水静静地流过水泥河床向大海滑去。偶尔窜过路灯倏忽闪烁的街道的猫留下一声叫唤后,消失在一旁店铺外立着的油纸背后。磊把防风夹克给被我披上,带着我沿街慢慢兜风。摩托沿着山脚坡路向西开去,最后沿河边下到海滨。磊把车停在防波堤旁,让我下来,然后倚在车座上吸烟。沙滩也好护岸水泥预制块也好防沙林也好,一切在月色下都是白茫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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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流氓爱过我 (51)
  五十一
  大凡一种爱情开始后,两人独处都会变得沉默寡语。那一晚,空气里一直荡漾着令人沉默的东西。我们拉着手沉默地站在防波堤上,看高约3米,不很大孤零零矗立在七拐八弯的长长的防波堤端头的无人灯塔。那个灯塔敦实实黑乎乎的,形状恰似整个倒扣的钟,又像一个沉思男人的背影。当中天月亮迷离的白光从高空流泻而下时,钟抓手那里便陷人了黑暗,随月亮的缓缓转移阴影也浮游在了空气中。灯塔总是捕捉昼夜变化那一恰到好处的临界点——暗与光交错而光却将超过暗的那一瞬之间。
  在海水开始污染鱼从岸边彻底消失之前,停泊到这里的渔船都利用这灯塔来靠岸。其实,这里倒也算不上有港口。鱼早已无影无踪,由于附近的居民没完没了地申诉说住宅城市不宜有渔村存在,以及他们在海滩盖的小房实属非法侵占城市所有地——渔民们都离开了这里。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些人去了哪里谁也不知晓。那些小房被政府派来的拆迁队伍两三下就拆除了,剩下一些朽了的渔船既无用途又无处可扔,弃在海湾拐弯处的树林里成了儿童们做游戏的地方。渔船消失后,利用灯塔的船只,不外乎沿岸窜来窜去的游艇,或为躲避浓雾台风停在港外的货轮。
  磊后来拉着我走到灯塔下,我们坐在防波堤端头。磊说,少年时代,他不知多少次在暮色中来这片海滩看日落时的晚霞。那是一个个浪头不高的下午,他边走边数点防波堤上的石板,一直走到灯塔,有时还可以从意外清澈的海面窥见初秋成群的小鱼。它们好像寻找什么似的在堤旁画出几个圈,然后朝海湾那边游去。磊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天开始下夜雾,夜雾渐渐变得浓稠,雾,|乳白色的夜霭在海边悠悠游移。海湾里停泊的货轮雾笛,发出离群牛犊般尖剌剌的呜叫。雾笛长短交替的音阶穿过夜色,向山那边飞去。
  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在爬上楼梯时,我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冷丝丝的冬意。我哆嗦了一下,鼠走在前面没有发觉。我一进门就倒在了床上,连床头柜的灯也懒得熄灭就沉入睡意里去。我的耳边仍然响着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