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中国长城网      更新:2021-02-21 08:51      字数:4844
  在此时显得极为强势。
  「所以你带了天道教所剩全班兵马,来对付我皇甫悠?」耳中聆听院墙外传来的隐隐打杀声,知道雳王府已经陷入杀戮。
  虽然知道郑长则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他会孤注一掷,宁愿自毁根基,也要铲除一个皇帝的儿子。
  「我就怕这些还不够放在登霄楼主的眼中。」
  郑长则缓缓走动,和刚才起就一声未吭的妻子形成夹攻之势。
  懒洋洋的一笑,悠飘出窗外,负手走到院落正中,准备对付平生之大敌。
  虽然不知道郑的功力如何,但瞧他曾经打伤铁牛的掌劲,不难想像此人的功力恐不会泛泛。而欧阳月琴,这个当年的天下第一高手铁山农亲手调教出的女人,想必不会比郑弱到哪里去。二人合击,他的胜算并不多。
  院中陷入寂静。
  三个人成为一个不匀称的三角形立在院落中。
  院墙外是隐隐喊杀声。从声音听来,敌人大概只攻进了周边院落,并没能顺利切入王府心脏,再过半个时辰,护城军大概就会得讯赶至。
  不知道天道教还剩下多少高手,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来了多少,如果天道教倾巢而出,不管他还剩下多少高手,都不是府中一般家将可以应付。
  现在外面抵挡敌人的大概是飞龙双卫和蔡小薇,及吴郑天率领的一般王府侍卫,短时间内还可以勉强应付,但时间一长……
  望望天空,飞龙双卫发出的烟花弹还没有从空中完全消失,散布在京城附近的登霄楼精锐人马大约会陆续赶至王府,但能否来得及还是个未知数。
  就在皇甫悠仰首望天的一刹那,郑及欧阳二人发动了进攻。
  不是掌攻不是飞刃,两位堂堂人物竟一上来就撒出了一把毒粉!
  「卑鄙!」悠大怒。自己敬他们是个人物,却没想到对方已经连脸面都不再顾及,做出此等小人以下的行径。
  闭住呼吸,不让毒粉入鼻。可是这也只能维持一时,对付两名高手,他怎麽能一直闭住呼吸不换气?
  因为过於相信对方二人的江湖及社会地位,悠也未能及时服下解毒丹。怎麽办?
  很快地,皇甫悠完全陷入了只能防不能攻的局面。
  向来不擅於处在被动地位的悠,又怎能忍受一直处於挨打的状况?
  一声长长的龙吟,淡紫色的身影跃入半空,气行丹田,功行全身,一道惊鸿划破黑夜的幕帘直劈敌人。
  「哈哈!皇甫悠,我看你吸入散功粉还能支撑多久!」郑长则得意大笑。
  今日就算不能得到大亚天下,但能毁掉大亚未来的真命天子,他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你说呢?」诡异的身形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鬼,吸入散功粉的皇甫悠竟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一般身形流畅。
  ()免费电子书下载
  转瞬间对手已过十数招,气息一顿,悠暗道一声不妙。
  高手过招岂容疏忽,一个微顿已经给敌人看出破绽。夫妻俩配合巧妙,一左一右,一牵制一攻击,想要借此机会一鼓作气毁了皇甫悠。
  千般思索如光电在悠脑中迅速闪过,在功力将散的情况下,今日想要制敌生还,就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
  一口气没有跟上,一个趔趄,悠向欧阳月琴的方向倒去。
  眼看欧阳之剑就在胸前,身後就是郑的毒掌。悠强忍散功之痛,凝聚全身功力至右手,原地生生一个大拧身,噗刺一声,利剑刺入腰肋。
  郑见皇甫悠中剑,扑上的身形略微缓了一缓。
  说时迟那时快,悠等的就是这一缓!机会不容人转瞬即逝,不容悠再多作思考,後背空门大开,背水一战挥出凝聚了全身功力的一剑!
  剑过惊鸿,鬼神难挡,血沫飞起,一声不甘不愿的吼叫在半途沉沉落下!
  「长则─」欧阳月琴眼看丈夫胸前重伤摔於地面,凄叫一声想要扑过去。
  「杀……了他!」郑手捂胸口,鲜血如泉般从他的胸前和口中涌出。
  欧阳月琴停住身影,转头看向单剑撑地,面色苍白,腰间血流如注却仍倔强得不肯倒地的男人。
  利剑举起,欧阳一步步向悠逼近,脸上尽是愤恨怨毒之色。
  悠的嘴角微微翘起,自嘲的想到:没想到我皇甫悠最後竟是死在妇人手中。
  眼看欧阳已经走到最佳发动攻势的距离,悠突发奇想到:如果铁牛知道他娘杀了我,他会为我复仇麽?呵呵。
  利剑扬起,欧阳一声厉叫:「皇甫悠,你受死吧!」
  当!沉闷的利器相撞声响起。
  「是你!」欧阳惊叫。
  悠这次是真正露出了笑脸。
  「俺没来迟吧。看你小子像是受了不少罪。」铁向午手拿大刀,站在悠身前转头嘲笑道。
  「呵呵,丈母娘的教训……做女婿的怎敢不受?」
  悠单手握剑支地,左手摸入怀中,掏出皇爷爷给他的救命药,一古脑儿塞进嘴里。
  嘿嘿,皇爷爷疼他一向要比疼智小子多,因为他小时候听说长得几乎就跟皇爷爷小时候一模一样,而且他小时候又很会……撒娇。
  「你这个臭小子这时候还敢贫嘴!早知老子就在前面多杀一会儿!」要不是看皇甫悠连站都站不稳,狂人早就一脚踹过去。
  握著刀尖尚在滴血的大刀,铁向午满心不是滋味。他本来根本不想多管閒事,但当他找到雳王府想跟皇甫悠要人时,却发现有人在攻打雳王府。
  管还是不管?
  狂人发现自己还在犹豫的时候,人已经不受他控制的跳进了打斗圈。
  「奶奶的!」狂人忍不住狠狠骂了一句。
  「向午,你怎敢跟我动手!」欧阳怒叱。「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毁了你娘的一切!向午,你给我让开!」
  铁向午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似乎痛苦似乎嘲笑。
  「你怎麽好意思……你走吧,俺不想杀你,但也别再让俺看见你。」
  「月琴……」低沉的申吟传来。
  欧阳转头看向丈夫,再看看如门神一般立在皇甫悠前面的铁向午,银牙一咬,走到丈夫面前把他扶起。
  狂人见她暂时退开,也转身看向後面……正对他微笑的男人。
  眼角抽搐一下,「你不用疗伤的是不是!」
  「阿牛,你知道……如果你愿意过来……扶我一把,我会很高兴得躺在你怀里……给自己抹药……」
  臭小子,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想占老子便宜!让他流血致死算了!
  「哦,忘了跟你说……你娘喂了我一把散功粉……我已经快撑不住了……」
  话音还未落地,只见悠身子一软。
  又是考虑之前身子先动,不爽的看著怀里脸色白得像张纸,看起来更像女人的俊秀男人,铁向午的心里要有多呕就有多呕。
  呵呵,还是阿牛向著我。
  某人躺在人家怀里贼得意的想。
  狂人的目光瞟向不远处的二人。看到女人那副悲戚的样子……铁向午狠狠把手中大刀插进土壤中。
  「不用看了……郑长则活不了……多长时间……」
  悠对自己最後拼出全力的一剑相当有信心。他身上挨的这一剑,怎麽也得拿条命来换,你说是不是!想抬起手掏止血粉,却发现手臂已经不能动弹。
  「解药呢!」狂人质问不远处的欧阳月琴。
  「解药?你还想要解药?休想!」欧阳眼中的怨毒扭曲了她美丽的容颜。
  「阿牛……」
  「俺不想对你动手,但你也别逼俺!」狂人强忍怒气。
  「阿牛……」
  「叫啥!」瞪。
  只剩嘴皮子还能正常运作的悠苦笑道:「我……动不了了……」
  无奈的,「疗伤药在哪儿?」先止血再说。
  「怀里……」
  不知道为什麽,狂人觉得把手伸进这家伙的怀里找东西,就是别扭!
  狂人抱著人坐到地上,从男人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百宝囊,打开,问出止血粉,撕开他的上衣,给他把伤口撒上药粉,顺便帮他点住几处|穴道止血,然後撕下这小子的衣袖当绷带给他一圈圈扎上。
  等铁向午这边忙完,那边欧阳月琴也帮自己丈夫包扎好了伤口,虽然明知丈夫时间已经不多,但总比就这样看著他死去要好。
  悠见狂人给他包扎好,竟没有开口嘲笑他现在的弱势不禁奇怪,抬眼看去,就看到那个大傻瓜像个被熊娘抛弃的熊崽一样,正带著一脸悲哀的表情看著那个女人。
  心下不是滋味,至今铁牛还被那个女人所影响,哼了一哼,也不管自己目前的状况能不能让他开口说话,张开嘴就叫:「郑夫人!我有事问你。」
  铁向午收回眼光,好奇的看向怀中不安分的男子。
  那边,欧阳月琴也抬起了头,脸上是还未乾的泪痕。
  「如果你想问我天道教的事,就免了吧,我什麽都不会说!」欧阳保持著上流妇人的风范,昂著头强硬的说道。
  吃吃一笑,悠道:「天道教的事我不必问你,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如你所知……登霄楼可也不是吃閒饭的。何况,经过今日……我可以向你保证两日後……这天底下就没人敢再打著天道教的旗号……出来混!」
  他换了一口气,接著道:「我想知道的有两件事……只有你能告诉我。」
  「只有我?」欧阳不明白。
  想要点头,头却动不了,悠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喘口气,悠问道:「第一,你妹妹为什麽……自杀?第二……你当年为什麽要离开铁山农,又是为了什麽才嫁给他?」
  狂人挺直的背脊、还有握紧的双拳告诉悠,他现在一定很紧张很在意。
  欧阳月琴沉默了。
  「如虹是不是在你手上?」欧阳逼视躺在儿子怀中的男人。
  男人抿抿唇。
  「那你不是等於知道了一切,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特意问我!」欧阳嘴中吐出严厉的话语,手指却温柔的擦去丈夫嘴边溢出的鲜血。
  懒洋洋的笑笑,比起狠毒,出身皇甫一族的悠可不会比任何人差。
  「看到这个男人没有?他都给你折磨得……一半傻一半疯了。好歹他也是你生的,他总有权力知道他娘……为什麽狠心做下这一切吧?」
  铁向午被悠这样一说,想发火又发不出来,想把这小白脸从腿上推下去,又怕留下以後令自己後悔的後果,一时尴尬不已。
  欧阳月琴的目光投向新月下避开她视线的大汉。这张脸,和那死心眼的傻男人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样……
  铁山农,她的第一个丈夫。
  「向午,你想知道?」女人问自己的儿子。她的神色逐渐趋向平静。
  铁向午看向女人,肯定地点点头。他想知道,为什麽爹爹对她那麽好,她还能忍心丢下三个孩子,离开那麽爱她的爹爹。这到底是为了什麽!
  欧阳的目光转而投向自己怀中的丈夫,渐渐的,目光越来越温柔。
  郑长则吃力的抬起右手,和妻子的左手交握在一起。
  「这一切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
  「小玉,我的妹妹。小玉虽然是个女孩子却跟男孩子一样贪玩,经常偷跑出府,而且每次都要我给她挡著藏著。
  「一天,小玉如同往常一样带著丫鬟偷溜出去玩耍,却在傍晚时分带回了一名受伤的男子。後来我们决定瞒著父母,把男子偷偷藏在闺房中帮他疗伤,原本只是想在出嫁前做点好事、做点可以留下一生回忆的事情,没想到我却……爱上了他。
  「他就是长则。那年,我十七,小玉十六岁。
  「就在我织著美梦,期待长则向我有所表示时,万万没有想到小玉和他却已经背著我情窦暗生,而且许下嫁娶的约定。你不知道当小玉告诉我长则许诺要娶她时,我有多伤心!
  「本来我也想放弃,可是我还是想最後试一试,我不相信长则对我真的没有丝毫感情。当我去找长则时,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我知道了他的雄心,也知道了他的抱负,可是这只让我更加欣赏他!男人在世称王拜候本就应该如此!
  「那时我知道他有雄心有头脑,且已经有一帮为他效忠的属下,但我和他同时也都知道,如果他想成事,光在朝廷扎下根基还不够,他还必须要在江湖上有一立足之地,否则想要动大亚根基无疑作梦!
  「可是想要在江湖上有番作为,除了头脑,他还必须具备绝世的武功。」
  「这就是铁山农会遇到你的原因是吗?」虽然已经在拷问那个丫鬟的时候知道了事情大概,但亲耳听欧阳月琴说来,悠还是忍不住感到有点齿寒,为了他的铁牛。
  看吧,你看他那样子,就差两条眼泪贴在脸上了。整一张哭脸!
  「是。」欧阳月琴到了此时似也无意隐瞒,坦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