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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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1 08:49 字数:4802
等他们骑马赶回渔村时,看到的是一片惨景,房子在烧着,到处是尸体,马小星心跳的比刚才杀人还要快,夹马向前,冲到村口自己暂住的那户人家,房子已经烧的只剩下外墙了,老妇人一家五口全倒在院子里,都是一刀毙命,连两个呀呀学路的孩子也没放过,
马小星的泪狂涌出来,蹲下抱头嚎啕大哭,是谁干的?要这样残忍?瞬间她想到自己,被扔进河里,漂到无人岛,好不容易在这渔村安定下来,又遭此人祸,难道非要把她逼到绝境?
她站起来,举起手里的剑,愤怒的对着天空大喊道:“想玩我?我马小星奉陪到底!”
渔村是没法待了,马小星随着老鬼和孤独绝他们一路往南,到了一个有着大片田地和很多牛羊的大庄子,据说是孤独绝的庄园。此地是个无人管的交接地带,大梁和大周边境的交接地带,周边还围了几个部落,交接地带不安全,生杀强夺时有发生。
孤独绝此人不简单,他曾是大梁国旧皇室家族的一员,大梁国五年里换了三个王,新王登基后清洗旧人,他便逃至这里,自立为主人,这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庄子里养了一百多个卫兵,靠着拼杀从周边掠夺回大片土地。
回到庄子后,孤独绝跟马小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杀敌很有一套,是个好士兵!”
马小星沉默片刻说还是想回大元。
孤独绝说:“从这里去大元,不考虑海上的风暴,坐船需耗时三个月到半年”
听的马小星沮丧不已,她现在每天都参加高强度训练,正如孤独绝所说,她是个士兵,白皙皮肤早晒成了小麦色,手上得力气明显增大,腹肌都出来了。
孤独绝日夜训练士兵的目的是为了抢地扩充他的庄园,战斗随时都在发生着,这一日,在一片干旱沙地里,大周的士兵包围了他们,并没动刀只是在慢慢等待,等待猎物脱水而死,太阳很大,渴的滋味尤其难受,身边的战友们一个个倒下,早先三十几人的行军队伍现在只剩下六七个人,马小星睁睁干涩的眼睛,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喉咙干的要裂开了,孤独绝头发已经散开,头晕眼花一条腿已经跪在了地上,脑子中还残留一些意识:想他壮志未酬竟然命丧这里。
大家已经绝望的时候,有四五匹马从远处冲过来,很快便杀进重围,马上一人手持两刀,左右交替唰唰几下,几个人的脑袋已经挪了家,很快大周的士兵在他刚猛有力的大刀攻击下四散逃去。
孤独绝的魂回来了,挣扎着站起来,抱拳道:“多谢相救,敢问英雄贵姓?”
马小星长长舒了口气,又一次熬过来了,她也盯了救命恩人看,马上的男人目测看二十几岁,长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气质很是刚毅、斗篷下肌肉健壮,同是男人,张玉堂的气质是自信霸道的,而这个人身上有着男人至刚至阳的味道,好个血性男人!马小星不禁大赞,这是她第二次被一个男人的外表所吸引,第一个是张玉堂。
“杨华”马上人一撩腿跳下马报名字。
这人说的话跟大元国竟然差不多,马小星能听懂。
“杨壮士,来自何方?”孤独绝很肯定今天死不了了,干渴也忘了,他拢了下头发,眼里透出无限热情问道。
“北魏”杨华脸上并无太多表情。
“往哪里去?”孤独绝问。
“暂无去处” 杨华眼里透出些许落寞。
“杨壮士可愿到我庄子上一坐,给我孤独绝机会报答救命之恩?”孤独绝眼睛亮了。
“好”杨华犹豫了一下,点头。
马小星不禁扬扬嘴角,孤独绝是个惜才的人,恨不得天下有用的人都能被他所用,看这热情的劲头可不是只想报答救命之恩,他是想留下杨华。
马小星也相信,杨华肯定能被留下,因为他遇到了孤独绝,孤独绝有着识人心的能力和无与伦比的口才。
他口才极好,绝对顶得上美国总统奥巴马,战前动员时,他会对着士兵们声泪俱下:“为了你的妻儿能吃饱饭,兄弟们,拿起你的剑来!”
杀敌前,他又会狂躁嚎叫道:“你在害怕,敌人更怕,别人死你就不死了,杀了他们!”
他跟马小星语重心长的说:“战场上没有男人女人之分,只有士兵!杀人或被杀,阿星,你自己选!”
这就是孤独绝的魅力所在,他让每个人相信跟着他孤独绝才有最好的前途,而他抓住每个人的弱点和渴望,让他们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
马小星是个例外,并未被孤独绝牵着鼻子走,她拿起剑战斗只为自己,为了不被命运打倒,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梁,大周非历史上的梁和周,此文以爱情为主,战争场面未展开来写。
☆、临清之战
杨华果然留了下来,他竟然是北魏名将杨大眼的儿子,被当朝太后所迫害,不得已逃出北魏,那天正好碰到孤独绝几个被围,便顺手救了他们。
马小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个男人,能看出他受过很专业的军事培训,带领大家三个月里打了四次仗,全胜,治军用兵上很有头脑,颇有些军事才能。以前孤独绝用的法子是土匪式的抢夺,杨华来了后一番整治,这群土匪兵有了正规军的味道,新招了一些人,庄子里的兵力也一下子扩充到近八百人。
孤独绝大为高兴,无意中得了一员猛将,他对马小星也很满意,这姑娘话不多,但经常有些好点子。
手里有人,孤独绝自信心膨胀,开始计划着去夺大梁的临清,临清是大梁最北边的城池,后面是山前面是大河,易守难攻,如果能拿下这座城池,日后攻入大梁指日可待,这是孤独绝多年的心愿,他想杀回大梁让孤独家重回王位。要打临清,先要过神仙桥,这是临清的东大门,有重兵把守。
深夜,房间内,坐着七八个人。
孤独绝在桌上摊了地图,慢慢说着他的攻城计划。
“你们意向如何?”他扫了一眼自己的心腹们。
杨华捏了下巴皱眉沉思,马小星盯着地图轻轻摇了下头。
“阿星?” 孤独绝示意她说话。
“从山里绕不如从河上直接过去”马小星指着地图道。
“那还用你说!”旁边有人歪着嘴说,桥上有敌人重兵把守,不得已才从山上绕过去。
“敌军也会料到我们从山上绕;所以我们从桥上走。”马小星又说。
孤独绝明白马小星说什么,迟疑道:“这是步险棋。”
“那就引敌军去山上!”马小星看着孤独绝说。
“是个办法。”杨华点点头道。
“如果敌军没有中计,当天就不行动,敌人在明我在暗,直到敌军中计再过河也不迟。”马小星又补了一句,从山上绕实在太远了,仗还没打,人已经绕晕了。
杨华看了眼说话的女人,她眼睛黑白分明,眼神清澈,神情淡定,脸上还透出几分自信。
孤独绝点点头,道:“容我再思量一下,大家早些歇息去吧”
众人告辞离开。
“阿星”他叫住了马小星。
孤独绝看着这个年轻女人,快一年了,这一年里打了那么多场仗,想不到她竟然能活下来。
“你可愿意嫁给信?”孤独绝面带微笑问。
马小星瞪大眼,他不像开玩笑。信?他的儿子!那个耿直的年轻人,孤独绝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却有一个憨厚直爽的儿子,今天信还和她争论是枪杀人快还是刀杀人快。
“我有男人了”马小星摇摇头。
“大元,你怕是回不去了!”孤独绝看着她,直言道。
“我不能辜负他,定能找到路回去。”马小星眼里很坚定。
“也罢,此事不好勉强,还望你日后多帮一下信”独孤绝笑道,心里却很失望。
“自是如此,我和信是兄弟。” 马小星答。
孤独绝决定从河上直接过,一个黑漆漆的夜晚,众人小心翼翼的划了小船过河,一路上竟然没遇到阻拦,神仙桥上的守卫已经被引到山那边去了。
过了河,众人兵分两路,孤独绝的计划是杨华带人假装攻打城池,然后逃到绝情谷,在那里一举歼灭敌人,他本人带人从背后偷袭攻入城内。
临行前,孤独绝情绪很是激动,动情道:“想我孤独绝在外漂零八年,终于回来了,今日誓死要拿下临清,日后必踏平大梁”
有雄心壮志自然是好的,只是未做好充分的准备,突发事件发生了:临清城内士兵追着杨华他们跑时,被风一吹,脑袋一下子清醒了,害怕有诈,只派了几百士兵跟着,其他人回城了。
几百个临清兵跟到了绝情谷,不多会便被剿灭。
杨华带领大家又悄悄潜回临清城外,城内静悄悄的,众人不敢妄动,只能等孤独绝的信号,天蒙蒙亮时,一匹马从城里奔出来,越跑越近,马小星耳旁响起孤独信的惨叫,马上滚下一个人来,是孤独绝。
孤独绝死了,带去的三百人也一起消失了,老鬼也在其中。
大家只好先退回庄子再想办法。接下来最棘手的问题是:谁将代替孤独绝做首领?应该是孤独信,子承父业顺理成章的事,但是在过去短短几个月里,杨华已经有了一批忠诚的拥护者。
当晚,一群人聚在一起。
“理应信做首领”一个人嚷道。
“我们跟着阿华”另一边两个人一块站起来说道。
“同意信做首领的举手”有人叫了一声。
有十人举起手。
“同意阿华的举手” 又有十人举了手。
众人左右看看,最后都看向马小星,只有她未举手。
孤独信不动声色只是咬紧了嘴唇,杨华双臂抱胸扬起嘴角,神情很是坦然,他倒不在乎这首领名头,做不了头领他便带了自己的人离开。
马小星看了眼紧张的孤独信,轻声说:“我同意阿华做”
孤独信瞪着马小星,眼里有气愤也有失望,平时对她照顾不少,为什么紧要关头竟然不帮他?
杨华看了眼马小星,没说什么,就这样他成了新头领。
在院子外的草垛上马小星找到了孤独信,她爬上草垛,孤独信别过头去没理她。
“为什么是阿华?“马小星看着远处,平静的说。
“为了活命,我们里面只有他能带领大家杀出一条路来。”马小星自顾自的说。
“你了解他多少凭什么要这样说?”孤独信转头怒道。
马小星指指自己的脑袋,说:“这里告诉我:要信他,若是感情用事,会害死你我也会害死大家。”
过了一会,她又说:“信,如果你想完成你爹的心愿,杀回大梁,就得有你爹的气度”
孤独信涨红了脸,跳下草垛,跑走了。
远处夕阳红的如同鲜血,马小星跳下草垛,看到杨华双手抱胸依靠在草垛上。
“你信我?”杨华没挪窝,问。
马小星看看他,点点头,说:“信”
杨华挑挑眉,嘴角扬起来。
马小星垂下眼快步往前走去。
杨华又招了些新兵,日日训练,三个月后再次攻打临清,这次还是兵分两路,孤独信和马小星带人从正面攻打城池,临清兵以为他们又是假攻不予理会,直到大块石头和火球扔进来才明白这次来真的,仓促应战杀出城外,同一时间,杨华带人从后面山上偷偷摸进城里,城里城外同时开战,从早上一直杀到下午,终于拿下了临清城。
作者有话要说:
☆、称王
临清城内,孤独信带人冲进都督府内,杀戮,杀戮,杀戮,血流成河,屋子内的生命瞬间消失了。
校场内;“谁是李光弼?” 孤独信对着一群俘虏大叫。
有些人朝着一个方向看去,片刻,一个身上布满血迹的男人走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都督?”孤独信死盯着他,眼里冒着火。
“正是”那人有了些慌张。
“你杀了我爹!”孤独信去摸身上的刀。
李光弼眼里有了恐惧。
“唯有把你千刀万剐才解我心头之恨!”孤独信狂叫着,他一脚把李光弼踹倒在地,脚踏在他的胸上,一扬手砍下他的右手,再一扬手斩了左胳膊,又划开他的裤子,在他大腿上割下一块肉,整个校场都是李光弼惨叫的声音。
马小星闭了眼,她想起美国二战片兄弟连中,德军投降时,德军将领掏出手枪要上缴给美军温特斯上尉,温特斯摆摆手说不用,德国将领回了一个军礼。她现在已经算是战场经验很丰富的老兵了,感性那面拿掉,理性点看:上战场那是工作职责,杀人或被杀是你的能力和命数,怨不得敌人,敌人也是在工作,在履行他的职责,对对手应该有起码的尊重。
一个士兵没有死在作战中,死在对手的虐待中,那是种耻辱。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