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1 08:49      字数:4769
  “喜欢吗?”马小星微笑。
  “不赖!”张玉堂有了笑意,有女人跟着就是不一样。
  马小星又拉着他往屋子后面走,竟是个小小的厨房,环顾四周,她说:“明儿再弄个舒服的便所,备个大浴盆,就齐全了”
  “咱们的新家,三爷喜欢吗?” 马小星一只手贴上张玉堂的胸,轻轻的搓揉着,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贴近了他的嘴唇,带了几分慵懒,又有几分妩媚,道。
  三爷很喜欢,更喜欢的是自己女人风情万种的样子,伸手就抱着回屋滚了新床。
  睡到半夜,马小星听到了外面的风声,呼啦一下就吹走了刚补的屋顶,再睁眼便看见了满天的星星,白天买的木片做屋顶果然只是好看,一点都不经用,还是得用黑毡布封了这屋顶。
  日子慢慢稳定下来,驻扎在黑风口的军队大约八千人,张玉堂带过来的五千人加上原有的近三千人,这几年边境上几个部落蠢蠢欲动,不时的过来抢地抢人抢财产。这里的边境并没有一条明显的分割线,是个缓冲地带,张玉堂仍是校尉头衔,他的任务就是带了这八千人守住这缓冲地带。
  八千军队里有个小医部,里面有医士两名,兽医1名,马小星自荐去做医士,张玉堂说可以就是没银子拿,要成为拿薪水的军中医士得先成为士兵或太医院的郎中才行,马小星没办法只好做了义务的,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干。
  在黑风口的驻军里并不只马小星一个女人,军妓是永远避不开的话题,她们大多来自被流放的罪犯妻子女儿或者被俘虏的战俘,少数是勾栏的女人,白天她们做些洗衣做饭的粗活,晚上,提供身体服务。有一天,五六个士兵涌进医部的小帐篷内,领头的是个络腮胡子,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马小星,歪着嘴色迷迷说:“好个嫩妞!”伸了手便要去摸她的脸。
  马小星一拧身避开了。
  “哎吆,还是个硬货!爷喜欢。”络腮胡子高喊道,旁边的人开始起哄,他更加肆无忌惮,从背后又靠过去,马小星从袖子里悄悄掏出小剑,快速转身,小剑已经压在了络腮胡子的脖子动脉上,沉声说:“再动我杀了你!”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络腮胡子不敢再动,脸上却还是张狂的很,恶狠狠道:“一娘们横什么,女人不都叉着腿被男人干的么。”
  “你叫什么?” 马小星盯了他问。
  “李刚”络腮胡子气哼哼说。
  “李刚,你听好了,我是张玉堂的女人,不过…,不用他,我也能杀得了你。” 马小星脸上不辨神色,声音却是坚定的很,手上稍稍用力,李刚脖子上已经见了血,她随即收了小剑。
  李刚捂着脖子瞪着眼,他想骂两句解解恨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冷哼了一句,带了几个人退出去。
  隔了两天张玉堂才知道这事,回来后抱住了马小星,满脸歉意道:“这次是爷的疏忽。”
  每月十五黑风口都有大集,四面八方不同部落的人赶过来在这里交换东西,非常热闹。
  从来到黑风口后,张玉堂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天刚亮就出门,摸黑才回来,马小星没跟他提要去赶集的事,一个人落得自在。
  西北很多部落是游牧民族,他们的文化真是完全不同于农耕民族,在这小小的集市上便能窥出一二,马小星津津有味的逛着,看中了一副手链,非常怪异特别,是用动物的骨头串起来的,摊主说可以辟邪,马小星用从永城带的草药换了手链,准备送给张玉堂。
  突然,有人高喊:“马贼来了”大家赶紧收摊四散逃去。
  此刻有二三十个马贼骑了马冲进集市里,见什么抢什么。马小星听张玉堂说过,西北的马贼甚是凶悍,不仅抢东西还抢人杀人,绝对的悍匪。她赶紧找地方躲,路边大门已经紧闭,抬眼间看到不远处有个桥,今年夏天雨水少河里早没水了,桥洞?一溜烟便跑下河岸,钻进去才发现已经藏了好几个人,刚挤进去,有一个人又挤进来,胸贴着胸才发现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马贼抢完了东西后,开始抓年轻女人。一马贼看到桥洞下飘着的粉红色衣角,想那定是个年轻漂亮妞,几步就窜到桥下,抓住了女人的胳膊往外拉。女孩尖叫了声,却已经被马贼拽出桥洞。
  女孩脸上带着无助和恐惧,从马小星的眼前消失了,马小星也害怕,但瞬间又被愤怒填满了心,握紧了拳头,一咬牙,蹿出去了,抬腿就冲来不及转身的马贼下身踢过去。马贼双手捂住下身疼的嗷嗷直击,她拉起女孩的手就沿着河床跑,刚跑了十几步,被一个刀疤脸拦下了,马小星想:今天拼了,迅速掏出小剑刺过去,跟女孩喊了声:“快跑” 哪里还来得及,女孩没跑几步被另一个马贼拦下了。刀疤闪躲着,马小星又刺过去,此刻她脑子乱了,记不起张玉堂是怎么教的了,只是乱刺一通。刀疤手腕用力,抬手便打掉了她的小剑,带了邪笑高喊道:“老子就喜欢辣的,这个女人归我了”说罢便拽了她上岸。
  马小星被绑了双手拖在马后,看来今天难逃一劫了,她脑子在盘算着:张玉堂肯定会来救自己,怎么才能在路上给他留记号呢。
  这时,远处飞奔过来五六批马,有马贼喊了声:“撤”。
  马上的人正是张玉堂,他原是循着马贼的痕迹来的,却看到了被绑住双手的马小星,心急如焚,夹马疾驰飞奔过来。
  “休想走!”张玉堂飞马过来,大吼道。
  这是马小星第一次见张玉堂杀人,刀过人头落,刷刷刷,几刀下去已经倒下三个人。刀疤不想恋战,跳上马想逃,自己女人还在他马屁股后面呢,张玉堂着急夹马冲过去,大刀挥起来砍断了拖着马小星的绳子,随即换手拿刀,砍向马的后腿,马跌倒,刀疤摔下马。
  张玉堂跳下马一把就拽住了马小星,大声问:“受伤了吗?”
  “没有”马小星也大声答,解开手上的绳子,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护在身前。
  那边,张宝全几个人也围住了其他马贼,马贼看逃不掉,就围过来,二十几个人对五六个人,他们还是不怕的。
  “跟在爷身后。”张玉堂沉声对马小星说
  “好”马小星这会子不怕了。
  张玉堂挥刀杀过去,速度很快,刀刀见血,这就是杀人,动作不用花哨,每刀只击要害。有马贼冲马小星扑过来,她沉了气挥刀过去,刀碰刀,只可惜她力气小了,差点被对方把刀震掉,她尽量避开对方的刀,朝着小腹砍过去,对手躲开,马小星一个转身又朝他小腹挥刀过去,这人还想躲时,不料旁边张玉堂一脚就踢过来,那人往前一扑,正好扑到马小星的刀上,刀扎扎实实的扎进了肚子里,他惊恐的瞪着马小星,血从嘴角流出,身体慢慢滑落,这是马小星两辈子里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她汗涌出来了,身体哆嗦着,脑袋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一直回到家中,腿都是软的。
  张玉堂很愧疚,他以为马小星被马贼吓坏了。
  “玉堂,我杀人了!”她紧抱住他,像抱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张玉堂轻拍她的背,安慰道。
  “你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马小星痛苦的问。
  “不记得了,我八岁就被爹和大哥带到战场上,战场上,你不杀敌人便被敌人杀,反击是种本能”张玉堂说。
  反击是种本能,这马小星相信,冷兵器时代,要想保命,便要先学会杀人,从那天开始,马小星决定好好学习近身搏击和小剑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西北那些事
  第二天,云乌珠送来了马小星遗忘在镇上的小剑,云乌珠就是那天马小星救的漂亮女孩,她们家世代游牧为生,年年夏天都来黑风口驻扎,她很感激马小星救了她,小姑娘才十六岁。
  她邀请马小星三日后去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红着脸说希望张大哥也能去。
  马小星答应了。why not?happy the life。
  聚会那天,众人吃肉喝酒大声祝福着,在这种温馨的气氛下,马小星想起很多前世美好的事情来,张玉堂却是不适应,浑身不自在想离开,看到马小星高兴,又忍了下来。
  晚上,顶着满头的星星,大家围坐在篝火旁,有人击打着小鼓,还有人高歌吟唱,马小星闭着眼晃着脑袋听着,思绪飘出了很远很远,睁开眼看看张玉堂,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睛深邃的像要把她吸进去,马小星凑近了低声说:“我想起一个小调。”
  张玉堂正要问什么小调。周围响起一阵掌声,鼓点密集起来,一个穿了粉红色绸缎长袍,头上戴了尖尖帽子的少女站在篝火旁踏着鼓点跳起舞,节奏很明快,舞步也轻捷,那是云乌珠,她转着圈到了张玉堂面前,伸出手,张玉堂不明所以,马小星笑说:“她邀请你一起跳舞呢”
  张玉堂连忙摆摆手,他哪会跳舞。
  马小星不想失礼,便站起来拉了云乌珠的手走过去一块跳,慢慢踩上了鼓点,学了云乌珠的舞步,发现很别扭,她放弃了,只放松了身体,随着鼓点小小摆动着身体。
  张玉堂是第一次见马小星跳舞,很奇怪的舞,但眉眼间全是陶醉,她全身被月光罩上了一层朦胧缥缈的清幽之色,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马小星坐回来时,张玉堂握紧她的手,凑过去热热的说:“爷的女人就是好看”马小星看着他笑了。
  回去时,两人共骑一马,走的很慢,马小星轻声说:“玉堂,我哼个小调?”
  身后张玉堂柔声道:“爷听着呢。”
  马小星已经忘了大部分歌词,只记得这几句,这也是她想跟张玉堂分享的。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怕你在梦中惊醒,我只是想轻轻的吻吻你。你别担心,我知道想要和你在一起并不容易,我们来自不同的天和地。
  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我愿意为你流浪在这里。
  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我愿意为你背负一身羊皮,只求你让我靠近,让我爱你相偎相依。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猎物是我嘴里的羔羊,我抛却同伴独自流浪,就是不愿别人把你分享,我确定这一辈子都会在你身旁,带着火热的心随你到任何地方。你让我痴让我狂,爱你的嚎叫还在山谷回荡。”
  歌声飘散在寂静的夜里,也刻进张玉堂心里,他紧紧紧紧的搂住她,彷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这个夜晚,这首小调,他会永远记在心里;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如果可以,希望时光停留在这里。
  云乌珠又来找过马小星几次,小女子对救她性命的男人倾心不已,她喜欢上了强壮英武的张三爷
  马小星看着满脸羞涩又带了期盼的女子,不想伤害这少女的玻璃心,小心措辞道:“你知道我和他是…”
  “姐姐,我绝不会跟你争,只要跟着张大哥,便心满意足了。”云乌珠抢着说。
  马小星心里叹了口气,未经世事的少女只顾着一时情动做傻事的还少么,想了想说:“你钟情的人是他不是我,我没有答案给你,你亲自去问他吧”
  云乌珠偷偷舒了口气,便跑走了。
  奇怪的是,以后云乌珠再也没找过她,有一天,马小星憋不住了,问张玉堂:“云乌珠可去找过你?”
  张玉堂漫不经心的说有。马小星拉了他细细追问,原来云乌珠跑过去找张玉堂时涨红了脸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张玉堂不耐烦了说:“有话跟保全说。” 这事哪能跟别人说?第二次又跑来找张玉堂,张玉堂正忙着,皱了眉头直接不见。少女不死心,守在营门外等着,张玉堂出门时终于碰上了,云乌珠这次鼓足了勇气说愿意以身相许,张玉堂盯着她看了看,态度漠然,说了句:“姑娘寻错了人,回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云乌珠很伤心,回去偷偷哭了好几天,不过心伤没有持续太久,冬天要到了,他们家要忙着迁移去别的地方了。
  马小星想起那夜热闹的家庭聚会,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了,她顺手给张玉堂右手上套了上次集市上掏来的那副手链。
  为了熬过漫长的冬季,有些部落会越境过来抢些粮食牛羊,张玉堂和他们有过几次小范围作战,他把军队散成扇形做了周密的布置,各个要道上都安排了人把守,盗贼休想再越过来。
  冬至过后,他去白马山巡视,一夜之间大雪飘来,连续飘了十几天,一个月过去了,张玉堂还没回来,马小星急得团团转,他当初走时并未做长久留在山中的准备,单衣单裤又没吃的,人怎么能熬下去?
  这一天,马小星走进留守官兵的帐子里,守值官竟然是李刚,李刚看到马小星也楞了,上次被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