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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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1 08:49 字数:4791
“把地图偷偷带回家让我看看?”马小星靠近了,凑在他耳边很小声的说。
张玉堂哈哈笑起来,这又不是秘密干吗要做贼去偷:“爷大大方方的拿给你看”
果然,没几天张玉堂便把地图拿回家,马小星拿着地图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图忒难看了,还是张玉堂指着地图一点点的解释,她才有了概念,原来山那边是别有洞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其父必有其子
张玉堂在府外有个外室,这已经是张府内公开的秘密了,有各种版本的传说,传到最后是:三爷为了这个外室再也不肯成亲娶妻。
张家老太太坐不住了,把张玉堂叫回来想教导一番,奈何这三儿子说的跟上次一摸一样:很忙,过段时日再说。老太太性子一向软弱没主见,这可如何是好呢,只能去找当家人张寿亭。
张寿亭听后,捋着胡子说:“三小子有当年我的风范。”张家老爷的眼里,这不算大事,男人有女人这不是很正常么,为心爱的女人做些事也很正常;年轻嘛有资格胡闹。
老太太心里大骂:有其父必有其子。
原来张老爷张寿亭有段刻骨铭心的过往情史,年轻那回他也是个大情种,那会子空有一身好武艺却是穷困潦倒,靠给别人打散工为生。有一天在街上碰到一个女人,惊为天人,悄悄跟踪到女人家中,美人是当地一大户潘姓家的独女,张寿亭觉着自己活了二十几年就是为了这一天碰到这个女人,他去了潘家做武师。
张寿亭这人身上有股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劲头,为了美人他什么也肯做,铁柱确实能磨成针,姑娘的心终于归属了他,两人私定了终身,张寿亭又拿出愚公移山的劲头来公关美人父母,铁柱再次磨成针后,老夫妻同意让他做上门女婿。然而,命运大车轮此时却拐了弯,那一年当地一有钱又有权的乡绅来提亲,美人父母动了心,偷偷说动了女儿,在张寿亭外出时,两家飞快的定了亲,得知消息后张寿亭愤然离去。
再后来,张寿亭发迹,潘美人却是落魄了,夫家家破了还被土匪追杀,逃命时便想到张寿亭,张寿亭当时二话没说,连夜赶路送美人到安全地方。
再以后,张寿亭成了个人物,有一次,穷困潦倒的潘美人到张府暂住,张老太太这才发现,府里的几个小妾都是瓜子脸白皮肤细长眼睛跟这潘美人长的很像,便认定张寿亭对她念念不忘,主动提出收了这潘美人做妾室,张寿亭摇头说:我于她早已经没有男女之情。
张老太太想了好久才想明白:自家男人对潘姓女子是真的没了情爱。他念的爱的是她年轻时的容颜,现在美人迟暮,这会子当然不会要她了。
张玉堂不在乎府里人说什么,只一点:若有人扰了马姑娘,别怪他张三爷不客气。
春光明媚的一天,张玉堂和马小星去灵山大悲寺拜见净慧,马小星有点怕见净慧,张玉堂硬拉了她来,说上次净慧帮忙还未道谢呢。
寺内,梧桐树下,净慧请二人喝茶。救徐四郎之恩,马小星道了谢,净慧微微笑着并没细问。
寒暄几句后,在净慧面前,张玉堂握了马小星的手,道:“我二人已相许终身,请大师为我们祈福!” 马小星不由的看了眼张玉堂,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净慧抬眼看着眼神坚定的年轻男子,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又是一对坠入痴念的男女,张嘴说话,却是对着马小星说的:“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女施主,能否参悟这人生之苦?”
马小星看着净慧,眼里一片清明,说:“在这世间,除了生死无大事,苦才能参透这生命过程。”
净慧看向远处,脸上无悲无喜,似是自言自语:“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也。”
马小星微笑,不悲过去,非贪未来,心系当下,由此安详,接道:“万法皆生,皆系缘份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随性随缘罢。”
老和尚转头盯着马小星看了好一会,这才对张玉堂说:“你二人已无需老衲谏言,随缘便是。”
张玉堂糊涂了,马小星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冲他笑了笑,他这才心里踏实了。
临告辞时,净慧阿弥陀佛了一声,又说道:“堕入红尘,只为救人出苦海,若有一日女施主犹豫不能决断时,还望能记起老纳这句话”
马小星征了下,双手合掌,虔诚道:“马小星记下了”
出了寺门,走到人迹罕至处,张玉堂问:“净慧大师是什么意思?”
马小星摇摇头,说:“没明白,高憎不都这么说话的嘛让人听不懂,你我只想过平凡日子,老天不会为难咱们的”
张玉堂点点头,深以为然,又问道:“你又如何懂佛法的?”
马小星做了个鬼脸,带了几分调皮说:“小女子有慧根。”
张玉堂一副不信的样子。马小星双手合十,学了净慧的声音说道:
“为何要迷恋女子容颜?佛曰:那只是昙花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
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遇到你爱的人该怎么办?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
山风掀起女人的衣襟,高深莫测的佛法随风飘荡在空中,带着她的人有了几分清淡出尘的味道;张玉堂有了一种离马小星很远的感觉,他不喜欢,一伸手就搂住了她。
“怎么了?”马小星歪头问。
“我张玉堂自认活的坦坦荡荡,无愧天地无愧爹娘”他脸上带着坚毅。
“嗯”马小星点点头,这她信。
“佛家的事我张玉堂不管,只要你我二人长久相伴就成。”他眼睛里是坚定。
这就是张玉堂,他想要留下马小星,便专心对她,那些佛法礼教外在的东西他都不在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个男人就不会有这种纠结,他选了鱼就不要熊掌,认定了马小星他就敢和全世界抗衡,有些偏激但,也是个可爱的男人不是么。
张玉堂天天盼着大哥的消息,实际上张寿亭早就收到了张玉田的信,信里说最近边境不稳敌人时常来犯,已经上了折子给皇上,建议多派些兵马过来,他暗示老爹推荐三弟。
边境若失手,他们张家就犯了大罪,张寿亭思来想去,选了个恰当的时机跟皇上开口推荐三儿子张玉堂去西北,最近皇帝对夹着尾巴做人的张寿亭很满意,回的爽快,准了。
马小星没料到这么快,大暑天里他们就准备出发去西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年轻的张寿亭没能娶到美人,背后的原因是:女人总是处在怕被伤害又想找到优秀的基因繁殖的矛盾徘徊之中。
当一个男人没有展示出自己的高价值的时候而去索取女人的繁殖资源,女人就会放弃结盟,转而保护自己。
很多男人表白就是因为自己对一个女孩子由好感,但是在女人眼里你却没有拿出对等的价值。女人的繁殖资源一目了然,而男人的生存价值却是不能一眼识别。男人的价值没有被女人所认可的情况下,就直接表白,让其做自己的女朋友,索取繁殖资源。女人就怕遇人不淑,所以就会倾向于保护自己不被骗而退出结盟。从而,一表白,女人离自己更远了,这就是暗合了理论,女人的自我保护欲多了,自然结盟的欲望就小了。
当你放弃索取女人的繁殖资源,女人会认为自己是安全的,从而加大了结盟的欲望。
女人所谓的不安全感来源其实是怕自己的繁殖资源被低价值欺骗走。
因为男人的高价值不能一眼发现,所以女人通过本能去利用废物测试和一致性测试来考察男人是不是有真的价值。没有通过显然就GAME OVER了。女人的不安全感说白了,就是你想索取她的繁殖资源,但是她不能确定你掏得起对价,唯恐被骗走自己最宝贵的资源。所以她宁愿放弃和你在一起,也不愿意被骗。
☆、在西北的日子
马小星跟吴空告别时,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从大悲寺还俗至今,有何想法?”
吴空答得简单潇洒:“随缘!”
高人就是高人,不服不行。
跟老范告别时,他拿出一本介绍西北草药的册子让马小星捎上,马小星很感动,用了一个惊天骇俗的动作表达了感谢,拥抱了老头,老范身子僵了下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是徐家,马小星没进门站在门口跟老富告别,老富头担心的很,西北那地方人烟稀少缺衣少吃生活很是艰苦,马小星正在安慰他时,就听到有个女声说了声:“老富,干嘛不让客人进屋呢。”抬头就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和穿绿衣的丫鬟站在门口,说话的是红衣女子。
老富赶紧说:“是,夫人。”然后又急忙介绍道:“这是马姑娘”
马小星恍然,这就是徐四郎的新夫人。
新夫人上下打量着马小星,也瞬间明白了,这就是被丈夫休了的前夫人马小星。
进到屋内,新夫人面带笑容,说:“久闻马姑娘大名,还是第一次见,刚才怠慢请勿见怪”
马小星也带了笑容,道:“是我打扰,我今日是找老富告别的。”
新夫人诧异道:“告别?”
马小星点头,说:“去西北。”
新夫人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说道:“西北蛮荒之地,女子去了是要褪层皮回来的” 她说的是实话,人人都知道西北除了军队驻扎外,就是被流放的重犯和当地野蛮人。
马小星说:“听说是比较苦”
新夫人又问:“马姑娘为何而去?”
马小星笑了,说:“为情。”
为情去那种地方世间没有几个女子可以做到。新夫人眼里便有了几分欣赏,说道:“我有个堂兄在西北风城做文职,马姑娘若不嫌弃,我便修书一封,你带过去找他,也有个照应。”
马小星赶紧道谢,看的出这新夫人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她为徐四郎感到高兴。
这次张玉堂带了五千龙骑军上路,为了路上方便,马小星穿上了军服,成了一小士兵,张玉堂见了哈哈大笑,那肥大的袖子和裤管跟戏服差不多,抬了她下巴,调笑道:“我的女人穿什么都好看。”马小星苦笑不得。
路上张玉堂很是照顾马小星,上次去新城时,他见证了马小星骑马时的痛苦,现在成了他的女人,他便不让她受罪,极尽周到的照顾让马小星心里感慨万千。
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西北。
蛮荒之地,马小星深深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大片大片荒芜人烟的野地,山不高但架不住多呀,一层一层的在地面铺开,树高草更高盖过了人,动物满地跑,就是没人。在这里过日子形同野人。
第一站是风城,这是西北最大的城,也是最重要的军事要地,重兵都在这里趴着呢。
张玉田热情的欢迎了他们,马小星行礼时,他拉住了说道:“这里不是永城,没有那么多规矩。”
那晚马小星好好洗了个澡,在路上还没洗过澡呢全身都臭了,很晚张玉堂才回来,他喝了些酒走路都摇摇晃晃,见了就问:“后悔了吗?”
看到马小星摇头后,他笑起来,低头要去亲她。
马小星憋了憋气,推推他:“先去洗个澡。”
张玉堂却是躺下来,背了个身,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又赶路了,张玉堂带兵到离风城百里的黑风口驻扎。黑风口是最临近边境的一个镇子,马小星惊喜的发现竟然是个有山有水有平坦小草原的地方。
驻军并不在镇上,离镇子还有几里地,一排排的驻军帐篷扎在山谷里,马小星的新家是在山上的木头房子里,那是猎人们打猎时歇脚的地方。屋顶上的木头已经有两根断了,站在屋里就能看到蓝天白云,马小星不由笑了真是风景独特。
她和张宝全去了趟镇上,张宝全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向谦和的马姑娘砍价,三文的棉麻布砍到了两文钱,一大堆锅碗瓢盆只用了五文,老板最后还送了一个茶壶加四个茶杯,马小星冲呆愣的张保全笑笑说:“这里钱难赚,得算计着过日子。”
晚上,张玉堂回家时,推门看到的是粗笨木桌子上雅致的茶具,室内简陋却是整洁干净还放了两束野菊花,马小星拉了他的手走进卧房,里面除了一张不大的木床和小桌外啥也没有,但窗户上红色的棉布帘子让这里有了家的感觉。
“喜欢吗?”马小星微笑。
“不赖!”张玉堂有了笑意,有女人跟着就是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