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6 节
作者:
雨霖铃 更新:2021-02-21 08:44 字数:4759
涟漪心中长长舒一口气,今日看来她是凶多吉少了!
这一时间,身手矫捷的御林军侍卫已上前将她制住,双臂被狠狠拧在背上,生疼却抵不消她的心慌——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个个是美人,为何要对她动情欲?是尝鲜吗?想尝试下宫外的女人。是征服吗?她也自知自己在鸾国确实有些另类,树大招风!
她该怎么办?若真的……被皇上得逞,她八九不离十会被软禁在皇宫吧。
飞峋怎么办?以飞峋的性格,搞不好会造反……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苏涟漪仿佛感官世界停止了一般,想得很远。
安禄面露凶光,狠狠瞪了一眼苏涟漪一眼,“护驾!”
涟漪心中苦笑,这样的情景确实好像她刺杀了皇上,对皇上不利。但受害人分明是她才是。
正在这时,一道明黄身影出现在御书房门口,那人身材修长,气质尊贵,双眼虽还带着一丝红,但目光已恢复了犀利与清冷。“放开她。”夏胤修道。
安禄一愣,“皇上?”
涟漪镇静下来,虽被压制得狼狈,但对上夏胤修视线的双眼却冷静无比——皇上,您是明君,切勿被私欲所征服。鸾国需要您,历史需要您,想想她苏涟漪的价值,她在宫中只是个普通女子无二,但若是放在宫外则抵千军万马!何去何从,皇上您定有圣断。
此时的夏胤修脸上哪还有刚刚在御书房内的狼狈和动容,早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放下开,涟漪郡主是因……”说着,干笑了两下,“内急。”
众人一愣,内急?
安禄一愣,内急?
从来都从容不迫的涟漪郡主刚刚疯了似的从御书房冲出来,原因只是内急?
涟漪面红耳赤,刚刚在御书房内说内急是为了自救,而现在被被人说内急却觉得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可怜她从来都是要面子的。
御林军侍卫赶忙送了手,将她放开。涟漪双臂得到了自由后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只因太痛。
安禄瞬间淡笑了下,“涟漪郡主,刚刚是奴才的不对,让您受惊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涟漪也装作毫不知情一般的无辜,“没有,刚刚是本官失态,安公公沉着冷静又机敏警惕的反应,本官佩服。”
夏胤修深深地看了苏涟漪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刚刚那计划朕已知晓,一会你便直接出宫吧。”说着,便转身进了去。
涟漪这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安禄唤了一名宫女,低声吩咐了一句,而后那宫女便款款到苏涟漪身边,轻声道,“郡主,这边请。”想来是陪她出恭。
涟漪笑着点了点头,“辛苦了。”说着便随着宫女去了,无论有还是没有,装模作样的解了手,而后又在宫女的陪伴下出了宫。
苏涟漪不知的是,她前脚刚刚离开御书房的院子,只听太监的一声唱喝,原来是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在宫女们的簇拥下,如众星捧月的来,而离她最近的一名宫女手中还提着一只精致食盒,可想而知,其内定有山珍海味。
若是平时,安禄可以断定,皇上定然不喜后宫嫔妃到御书房来打扰,但刚刚那事态诡异,他却不敢再断定。
“奴才、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一众宫人们请安。
皇后雍容华贵、落落大方,“起来吧。”说着,一伸手,一旁的宫女赶忙将那精致的食盒递了过来。
“安公公,今日天气炎热,本宫亲手做了一些八珍冰品,特送来给皇上消暑,还请安公公入内通禀一声。”皇后道。
“是,娘娘稍后,奴才这就去通禀。”安禄快步入御书房通禀,但心中却认为皇上不会允许皇后娘娘入内。冰品,御书房也不是不准备,隔一段时间便送内一次。
但让安禄再一次惊讶的是,皇上非但没生气,还允许皇后入内,虽脸上看不出喜怒,不过皇上平日里也是这般表情。
皇后知晓皇上允许其入内,惊喜异常,心中暗说看来这一次是来对了,回头也得挖心思的想办法贴近皇上才是。
御书房内,夏胤修翻看奏折,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听安禄说皇后来了,带着冰品,心底燥热挥散不开,干脆便让其入内,想用冰品让身体冷静下,也想用其他女子转移下注意,只因他脑海中那抹朱红官袍倩影总是挥之不去,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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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事外出,更的少,明日多更,T—T
☆、196,到底是谁
皇后只身一人提着那精致食盒入内,周围左右宫女并未跟随。
安禄犹豫了一下,最后也未跟进来,还是在门外守着。
皇后为皇上见过礼后,便款款到了御书案一旁,难掩心情的激动,因这一刻她才感受到自己身份的独特,并非是地位上的尊贵,而是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柔妃说的对,皇上虽雨露均沾,但她这皇后的地位却永远是独一无二的,正如此时。
夏胤修面色带着潮红,本就绝美的面容因为这颜色更是妖艳,那妖艳诡异的与周身威严的正气融杂于一身亦正亦邪,更是令旁人难以移开视线。
皇后尽量让自己冷静,将那食盒打开。食盒是特制的,盒壁很厚,能隔温保温。眼角却忍不住看向皇上,带着惊艳的目光,觉得皇上虽为男子,但其美貌也足以与女子相媲美。
夏胤修突然抬头,皇后一惊,赶忙低头,正准备端冰品的手抖了下,差点将那晶莹剔透的冰汤洒出。
但夏胤修并非抬头看皇上,而是看向那镂空瑞兽金制香炉。
两道浓淡相宜的眉微微紧了一紧,站起身来到香炉旁,伸手将那盖子掀起查看。
皇后不解,“皇上,您这是?”
夏胤修又重新盖上盖子,眼中带着沉思,“恩,馨儿辛苦了。”随口答应了句,但眼神却丝毫没落在皇后身上,而是顺着那香炉看向了桌上的茶碗。
崔澜馨虽被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但到底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子。“皇上,您面色看起来不好,快快用这冰品降降温吧,若您有任何不适,臣妾这就去唤御医,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龙体。”
夏胤修皱眉,伸手碰了碰自己面颊,面颊明明火热,但其上却有一层冷汗,眼底闪过一丝阴戾。“恩,确实炎热。”他伸手去接那冰品,饮下。
本以为有这冰品可压制一下体内燥热,但除了冰凉了那么一下,便全无用处。就不知,是因这不知名得药物,还是因头脑中不停闪过的那道倩影。
若是旁人,此时应速速就医,但夏胤修却不能。宫中任何消息都不能传出,一者为了宫中人心安定,二者是要维持皇宫固若金汤的形象,万不能被人有机可乘。
皇后身上的馨香让夏胤修身体猛的一紧,那被理智强压下的药效被这香气勾引而出,如同脱闸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崔澜馨甜笑,从怀中掏出帕子,“皇上,臣妾为您擦一下。”说着,便用帕子轻沾高大男子精致的嘴角。
又是一股女子香气,夏胤修恍了下神,当再次清醒时,已伸手拉住皇后捏着帕子的小手,柔嫩无骨。
一瞬间,面前娇羞的女子竟与那清冷女子形象融合,分不出是她,还是她。
“皇……皇上……”崔澜馨惊讶的小声惊呼,因皇上从未主动拉过她的手,或是主动做什么,心中如小兔子一般乱跳。
“来御书房送冰品,是你早早计划好的?”夏胤修面容虽潮红,但眼底却带着冰冷,直直看着崔澜馨,好像要将她看透一般。
神魂颠倒的崔澜馨脑海深处突然燃起了一种危机感,巧笑,“臣妾要是说了,您可不许笑话臣妾。”手被捏得有一些疼。
“你说。”夏胤修的声音又低了一些,带着一些危险。
崔澜馨虽然手疼,却不忍心挣脱,只要皇上这么握着她的手,哪怕是再更而是能忍的。“其实臣妾本不想来打扰皇上,但刚刚柔妃到了金阙宫,说起夏日炎热,我们乘凉但皇上却要位民辛劳,臣妾才斗胆来送冰品。若是……若是臣妾打扰皇上,下次臣妾就不来了。”好像说了什么,其实什么都没说。
夏胤修舒了口气,将手也松了一些,“恩,别轻易来御书房。”
“是。”崔澜馨的眼神很是委屈,但心中冷静得警铃大作——这其中定有阴谋!她怕是被人当刀用了!
又一股女子馨香传入夏胤修的鼻,茶喝了、冰品饮了,却没什么用处。在不能惊动御医的情况下,想快速恢复正常也许只有某件事。
“啊——”在崔澜馨的一声惊呼下,窈窕的身子已被人反身压在了御书案上。“皇上……”
“转过头去。”夏胤修低沉嘶哑道。
“是……皇上……”崔澜馨一惊,赶忙乖乖地转头过去,面对着书案。
这一刻,夏胤修已完全将身下女子想象成了某人,只有这样,心底那骚动才能平复一些,才会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御书房内,一反平日的安静肃穆,竟隐隐传出女子的婉转妙音。
……
苏涟漪出了宫,直接赶到了公主府,在她眼里,公主府是安全的。
而夏初萤得知苏涟漪不在商部,便屏退了下人,自己坐在院子中纠结沉思,很是矛盾,因与云飞扬之事。一方面不想回到从前那痛苦的日子中,另一方面则担心儿子云熙瞳长大了怎么办。
她生在宫中、长在京中贵族圈,比谁都了解这势力现实的圈子,没人会体谅别人的愁苦,只会在其最无防备之时背后狠狠捅上一刀,能不踢落水狗便已算是好人。
在这么个与淳朴善良丝毫不沾边的圈子中,熙瞳长大后怎么办?要经受多少蜚议?经受多少白眼?以后娶妻怎么办?出身好的人家会不会让嫡女嫁来?
坐在院中树荫下,夏初萤觉得自己瞬间白了头,儿子走路还不稳,她已经开始操心起了婚事。不是杞人忧天,又是什么?
有下人前来通禀,涟漪郡主到。
初萤惊喜,正盼着,没想到她竟来了。
没一会的时间,苏涟漪急匆匆的入内,还没等初萤开始吐苦水,她先是开了口,“初萤,你可认识可靠的大夫?”
初萤一愣,刚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烦心事中,没注意到涟漪的脸色,而如今一看生生吓了一跳。只见涟漪双眉皱紧好像很痛苦的模样,双颊潮红,光滑的皮肤在阳光的映射下竟闪亮,是汗水。
“涟漪你病了?难道是中暑?”说着便伸手去碰苏涟漪的面颊,入手却是一片冰火两重天。这不是中暑,若是中暑,除了冷汗外,面颊也是凉的,但苏涟漪的面颊却热得烫人。
涟漪长长舒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中了药吧,春药。”
初萤大吃一惊,将院中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亲自扶着涟漪入了屋,又命人去唤大夫。
“春药?刚刚你不是入了宫吗?怎么在宫中中春药?你去了哪里?”初萤一边倒着凉茶,一边焦急的问。一般中了药物都要大量喝水,加速新陈代谢,稀释体内药量,这个方法是从前与涟漪学的,却没想到有一日能用上。
涟漪惊讶为何自己的去向初萤知晓,但现在不是问这种鸡毛蒜皮小事的时候。“我去御书房与皇上汇报公务,却不知怎么中了这种东西,我没……喝一滴水,想来是那燃香。”
“御书房?皇兄?”初萤更是吓了一跳,“皇兄想对你……”
“不是皇上。”涟漪喝完凉茶,那冰凉的茶水顺着食道到尾部,而后仿佛钻入了毛细血管到了身体各个部位一般,引起一片舒适。“皇上也中了那药,何况……若是皇上真想挑明了,即便是没有药,我也出不来皇宫。”毕竟这封建社会皇权至上。
“那会是谁?”初萤一头乱麻,没有头绪。“涟漪你在宫中得罪了谁?不对啊,若是得罪,这种报复手段也太诡异。”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涟漪闭上眼,挣扎地到床上,当倒下时,最后绷着的一股劲彻底卸掉,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
初萤也逐渐冷静下来,“你是说,有人想陷害你与皇上,借刀杀人?”
涟漪休息片刻,缓缓睁开眼,看着初萤床帐顶那鸳鸯戏水的刺绣,“害我的方式有两个:其一,让皇上误以为这春药是我下的,想趁机勾引皇上,爬上龙床,而后引起皇上反感,此嫌疑人多半是朝中臣子。其二,下春药后被人捉奸在场,因捉奸人的恨意,借捉奸人之手对付我,此嫌疑人定然是后宫妃子。”
初萤了然,“这个好办,我立即派人入宫打听下,你出宫后,又有何人去了御书房,结果便出来了。”
涟漪点了点头,“恩,虽一切都是猜测,但死马当活马医,一切就拜托你了。”
正在这时,大夫来了。
京中名门大户都有关系密切的大夫,这些大夫收了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