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节
作者:冷夏      更新:2021-02-21 08:06      字数:5063
  沐容使劲瞟他,心里说:顺便还借着“职务之便”让他们随便在哪儿上户口都行对吧?真是收买人心小能手!
  又问:“那些个暗卫一个个都能文能武,你把他们搁在这里当掌柜的……他们甘心吗?”
  “管得真多。”贺兰世渊瞪她一眼,“就因为他们能文能武,但是打打杀杀的时候居多,突然说让他们来当个商铺掌柜,他们都还……挺高兴的。”
  “哦……”沐容拖长了声,“Self?actualization?”
  “……什么?”贺兰世渊听不懂压力大。
  “自我实现感。”沐容神情淡然其实满心得瑟:买下一座城什么的你得瑟完了该我得瑟知识量了!
  轻轻嗓子,认真沉思,满脸深沉:“有个人叫马斯洛,提出了‘需求层级’理论,从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也就是吃饱穿暖,到最高级别的自我实现感。”说着一托腮,“管理这么多铺子,咱们需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些东西呢……”
  用现代理论管理古代商铺员工什么的……靠不靠谱未知,试试看无妨。
  贺兰世渊听得云里雾里,一点头道:“嗯……你有空教我靳倾语吧。”
  “……!”教人学语言什么的,无意中给自己找了个好大的麻烦啊!那什么……关键的是这些理论不是语言啊!
  正在心潮澎湃地脑补日后如何经营这些商铺的沐容瞬间被拍死在沙滩上,压力很大地表示:“那个……我……我语法约等于不会。”
  贺兰世渊一脸不信:“之前让你译的东西没出过错。”
  “那是因为都是靳倾语译汉语……”沐容捂脸,“你要是让我反过来译,我就没脸见人了……”
  “没事,能简单看懂就行。”贺兰世渊郑重道,“有正经用处。”
  正经用处?比如经营商铺?沐容还沉浸在“当了土财主”的兴奋中没回过来神,就被拍在手里的一本书把梦想撕了个粉碎……
  下意识地翻了两页就面红耳赤了,你管这叫“正经用处”?!
  你学语言的动力还真是……让人无奈啊!!!
  这种外国春宫图你打哪儿搞的啊!!!
  为什么注解还这么绘声绘色啊!!!
  呆滞了一会儿抬头见他没停脚已经走远了,追上去把书塞了回去,眉目含怒:“你……你不用这个好么!你又不是……没睡过……”
  烦人啊明明之前后宫佳丽三千的人需要如此认真地“学习”吗!
  贺兰世渊停下脚来看看她,然后平静地吐出一句:“那我也为你守身很久了,好吗?早忘了……”
  早忘了……
  忘了……
  了……
  沐容傻愣了一会儿,下颌微抬,一字一顿:“我发现你不当皇帝了就是个流氓。”
  “那不能,流氓见谁调戏谁,我只是为了对你有保障罢了。”
  谁……谁要这种保障了!
  沐容完全……没有心情去琢磨如何科学管理店铺的问题了,被他弄得满脑子都是婚后生活该怎么办的问题!
  救命!在她没见到他的这八十多天里他都在学习什么啊!
  准备得也太“充分”了好吗!
  倏尔惊觉他们是在大街上讨论这种问题……
  左看右看虽然没人注意,还是瞬间惊怒交加,想了一想,意味深长地蕴起笑容来:“告诉你一声……第十四页上是两个男人,夫君你真是爱好广泛啊……”
  那一页委实是“乱入”的,想来他也没注意,原想着这么呛他一句,孰料他面不改色:“容容啊,你还记不记得……”
  “……什么?”沐容不解状,被他一挑下巴:“我早说过,你再怀疑我喜欢……男人,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早不记得了!!!
  别闹……放开!
  沐容被他拖着往回走,一路哭天抹泪,除了“非礼啦”这种话以外能骂的都骂了——不敢喊这话主要是怕他回去后真的“非礼”她。
  贺兰世渊不顾旁人目光,死拽着她不撒手,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别闹,回家,商量商量昏礼的事,半个月内完婚,然后你给我把这书译了。”回过头瞟她一眼,“第十四页不用译。”
  沐容心中叫苦连天,这回是当真在“嘴贱”的问题上吃大亏了。完婚什么的不要紧,谁要给你翻译春宫图图解啊!!!这摆明是要拿她试验啊!!!救命……他是“守身”很久了她可是完全没有经验啊!!!不要直接来这么大尺度啊!!!
  ☆、第126章 婚前
  沐容心存侥幸地想,汉族传统昏礼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步;繁琐着呢;不可能半个月内搞定。
  贺兰世渊“呵呵”一笑:“‘纳采’、‘问名’不用了;‘纳吉’也免了,吉不吉我都娶定你了,‘纳征’么……”衔笑扫她一眼,“聘礼随时备着,直接给你或者送去给沐大人都行,咱直接‘请期’吧。”
  直接请期吧……
  请期吧……
  吧……
  沐容脑中回音不断;有这么快进的吗!!!那什么虽然前几步都很清楚确实没必要但你不用讲究一下礼数吗!!!
  看他一副恨不得明天就洞房花烛的意思;沐容森笑着想“你做梦”!
  所谓请期;就是男方挑个合适的昏礼日子,告知女方;请其同意。基本类似于现代夫妻结婚前商量一下:“咱哪天办婚礼合适?下个月第二个周六?那天不行,我妈过生日,再下周吧……”
  诚然,这个在此时应该是双方父母商量的,但贺兰世渊的父皇驾崩了母后病故了,沐容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在靳倾……只能他俩自己商量!
  于是沐容存心想拖过半个月去,打死不让他阴谋得逞。
  是以当贺兰世渊翻着黄历说:“六天后是吉日……”的时候,沐容神色淡淡地告诉他:“那天我信期来。”
  贺兰世渊翻了两页:“十二天后也是吉日。”
  沐容冷冷又道:“那天我信期还没走。”
  “啪”,贺兰世渊把书册一合:“后天也是吉日。”
  沐容微笑:“礼服来不及做呢。”
  “……”
  “亲朋好友也来不及赶来呢。”
  “……”
  继续微笑:“再下一个吉日是什么时候?”
  贺兰世渊翻了翻书,阴着脸道:“二十天后。”
  沐容莞尔颌首:“正合我意。”
  就不让你半个月内搞定!
  在贺兰世渊青筋暴起中,昏礼的日子定在了二十天后,沐容乐呵呵地觉得扳回了一局。
  第二天,贺兰世渊把那本书拍在了她面前:“喏,译了。”
  喂!!!把你的春宫图拿走!!!
  沐容字正腔圆地答了一个字:“不!”
  贺兰世渊挑眉:“明天是吉日,你不译我就不管亲朋好友来不来了,明天昏礼当晚就洞房,保你六天后来不了信期。”
  保你六天后来不了信期……
  什么意思?!打算直接让她准备当妈了是吧!!!
  沐容被他的无耻惊呆,深感自己这是上了贼船没地儿跑了,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你试试看……”
  贺兰世渊也深吸了口气:“好啊。”
  手便探上了她的上襦系带,沐容赶紧伸手拽紧,大呼一声:“别!我译!”
  贺兰世渊朗笑着拂袖离去,沐容看着桌上的春宫图郁结于心……
  多会一门语言……也未必就是件好事!
  嗯,这东西还真是……很专业啊……
  画得形象动人写得绘声绘色呢!
  沐容无语望苍天:自己平生第一次涉及“黄色读物”居然是因为“翻译工作”。
  每次都翻得脸红心跳……
  于是,娜尔的贺礼先一步到了,沐容面对来送贺礼的使者,目光呆滞;
  来给她量礼服尺寸的裁缝到了,沐容面对裁缝,目光呆滞;
  时不时有各铺掌柜前来道喜,沐容面对掌柜们,还是目光呆滞。
  ……满脑子都是“那种”专业词汇她目光能不呆滞么!完全回不过神来了啊!
  于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很快,到了昏礼的前一天……
  沐容坐在闺房里神情悲愤:还是“姑娘”的最后时日里,她居然一直在看黄书……
  人生如此寂寞……
  于是叫了几个侍女进来,玩了一天的《大土豪》,给自己洗脑,她可不想昏礼当天还满脑子“专业词汇”!
  洗脑很成功,四五个时辰玩下来,脑子里就剩骰子在转啊转了。
  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去吃饭。嗯,不跟贺兰世渊一块儿吃,明天昏礼,今天决定不见他。
  出了府,打算自己下馆子去,纠结是去吃东边的那家川菜还是去吃西边的那家淮扬菜。在府门口迎风而立半天,觉得还是扔鞋决定吧……
  一扔,指南边什么意思?!
  再扔,指北边什么意思?!
  黑着脸把鞋穿上,算了算了,先去吃川菜再去吃淮扬菜吧……
  做好了“多吃”的准备,就没做马车,想着走一走运动运动才能吃得下!
  直接结果是走了一路吃了一路……
  走到川菜馆子门口的时候,手里还捧着小半碗蜂蜜豆花。这个……饱了呢……
  就想直接回去了,往馆子里望了一望却又想进去看看——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
  进了门,掌柜的上前一揖:“夫人。”
  “……”沐容咬牙,“过了明天再叫夫人!”
  对方当即改口:“沐姑娘。”
  这还差不多。沐容环顾四周,还真是安静得出奇,一个客人都没有,疑惑地问道:“怎么没人?”
  “有人把这里包了。”掌柜的回道,一顿又说,“明天去夫……姑娘昏礼的人。”
  咦?谁啊?
  沐容好奇,头一个反应是娜尔,细一思索又觉得不会——娜尔对辣的承受能力太低,来个川菜馆子?挑战极限来了?
  便索性不再猜,笑道:“我去见见。”
  “姑娘。”掌柜伸手拦了她,“您还是不见为好。便是要见,也等公子来了一起见。”
  ……什么情况?
  沐容怔了一怔,抬头看看二楼一间间紧闭的房门,只好接着猜:“我爹?”
  “不是。”掌柜一叹,“姑娘别问了,不管怎么说,明天总能见到。”
  说得轻巧,好奇心会逼死人的啊……
  要不是知道他之前是个暗卫、自己铁定打不过他,沐容真是好奇得想要硬闯啊……
  闷闷地回了府,在府门口撞上了原本打算今天不见的贺兰世渊,抬头看了看:“要出门?”
  “那是。”贺兰世渊悠悠一叉臂,“一猜就是你自己出门吃饭了不管我,该我出去吃了。”
  听口气还挺不高兴,沐容一翻眼睛道:“我一路走回来又饿了,你去哪儿吃?”
  “嗯……”贺兰世渊看一看她,“随你啊……”
  沐容便咬了咬唇,思量着道:“去那边的川菜吧。我本来就想去吃的,结果说被人包了,掌柜的又不说是谁,还不让我自己见。”
  “所以你很好奇是谁对吧?”贺兰世渊淡看着她,伸手一揽,“走吧,就那家。”
  沐容边走边猜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倒是还没进门,自己也知道是谁了——那位正在一楼用膳呢。
  脚下一顿,方知掌柜的刚才不让自己去见是对的,现在她也不想见他了。就往后退了半步,贺兰世渊睇了她一眼,也就松了手没逼她,自己继续往里走去。
  沐容在门口踟蹰片刻,一咬牙复又抬脚跟进去了,心里就一个念头: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夫妻一起面对,她才不躲!
  贺兰世渊走到那人案边停下,未直接落座,执起酒壶兀自倒了杯酒,觉得另一只胳臂被人一搂,回头瞥了她一眼倒酒的手也未停。倒满一杯径自饮了下去,笑道:“什么时候到的?”
  “今早。”对方一颌首,贺兰世渊噙笑坐了下去,沐容也随着他落座,目光在二人间荡了一个又一个来回,那人始终没抬头,自斟自饮着,贺兰世渊拿了盘糕点搁到她面前,停了她来回来去的扫视:“吃!”
  对方终是一笑,抬起头来凝神道:“你若想杀我……”
  “我若想杀你早就杀了,现在杀不杀你是六弟的事,别问我。”贺兰世渊神色清冷,瞟了眼他搁在手边的请帖,一笑,“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婚宴变成鸿门宴。”
  对方默了默,目光移到沐容身上:“容容……”
  “瑞王殿下。”沐容垂首,浅笑中把远近亲疏表露得明明白白,“从前我是宫女,旁人爱怎么称呼都随意,但如今我快嫁人了,‘容容’这两个字,日后除了我父亲就只有夫君能叫。”
  说得贺兰世渊不禁看过去想:你正经的时候还是挺有气势的……
  “我现在也不是瑞王了。”贺兰世泽笑意苦涩,同样纠正了她的称呼,遂又颌首道,“只是想道句‘恭喜’,你若这么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