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
公主站记 更新:2021-02-17 03:59 字数:4737
负醯搅思绞澄锉惴⒍裥牡牡夭健8鹛崮切┍揪陀凶糯瘫瞧兜闹种职蔡ヒ┨溃前氲阋埠炔幌隆H绱耍咳粘缘眉伲椿崤簧细鋈拇危庋焕矗阊杆俚南萘讼氯ァ?br />
安森见着自是心疼万分,只恨不能替她受了,分担不上个什么,也惟有变着花样替她准备饮食,麦羽虽然偶尔也会心血来潮的想吃些什么,待安森费心准备好,她只消看上一眼,便又忍不住呕得不可抑止。幸而安森不厌其烦,反而事事周到,饮食起居上慎之又慎,唯恐不妥,日子一天天过去,倒也慢慢熬过来。
而那日谈及的麦羽回家养胎一事,因着当时的不欢而散,两人皆也是不再提及。麦羽心中初还有些担忧往后的生养之事,然而却发觉若作如此细想,几乎是想不下去了,索性蒙了头不再去自寻烦恼,只由着安森去安排。两人便得一如既往的亲密融洽,如此便又过去一月有余。
这日天色刚刚黑尽,两人正坐下用着晚膳,却见吉如丰匆忙来报,说是罗冰、杜克二人紧急求见。
麦羽素来不喜这二人,闻言不觉蹙了眉头,正要出言相讽,转头却见安森已欲起身,只好又生生将话咽回,转而作出善解人意的姿态来,勉强笑道:“你去吧,赶着这会儿来求见,必然是有要事了。”
安森一面起身,一面含笑轻“嗯”了一声,俯首吻了吻她的面颊,“我去去就来。”
罗冰和杜克在和政堂焦急的踱着圈,一见安森进来便立刻曲膝跪拜,随后扭头一直盯着吉如丰退出和政堂,确实的掩好大门之后才转身回来,开门见山的禀道:“启禀皇上,近日老家伙的耳目混进了京城,四处散布谣言,句句涉及当年之事!”
安森刚在御椅上坐定,闻言便微微的正起身来,只问:“人可抓到了?”
杜克连忙道:“一人在追捕中自尽,另一个已抓到了,已送刑狱司用了刑。”
安森点头沉吟着道:“既是老家伙的耳目,必然知道什么。可吐干净了么?”
杜克迟疑了一霎,“回皇上……臣以为……该是……”
安森听不得这般吞吞吐吐,遂睨他一眼,道:“带上来。”
杜克面有难色,“皇上,那厮粗蛮得很,若带他来此,臣只恐他在御前撒野,万一冲撞了皇上……”
安森挥手打断:“撒野?那你们是做什么的?”
二人无言,只得喏喏退下。不消半刻,便带了一遍体鳞伤却面神倔强的汉子上来,约是怕他生事,杜克已命人用拇指粗的棕绳将他捆了个严实。
安森打量他少顷,也不与他多话,只单刀直入的问道:“你主子现在何处?”
那人恨恨抬头盯视安森,“不知道!”
“不知道?”安森目光骤然阴下去,“刑狱司的人怎么做事的,用了半天的刑却还一句‘不知道’……”
安森话音还未落尽,却不料那人竟突然间叫骂起来:“你这丧心病狂的狗皇帝!豺狼成性,禽兽不如!卑侮皇室,专/制朝政,必为天地所不容……”
听得那人言语不堪,又声振屋瓦,罗冰和杜克慌忙扯了布条绳索死死塞入其口中,“放肆!御驾当前竟敢这般狂妄!”
安森眼角斜觑着罗冰和杜克将那人制住,非但未有动怒,反是冷冷一笑:“不愧是被派来散布谣言之人,还真是振振有词,舌灿莲花。”
罗冰与杜克一面扯住那人,一面紧张回话道:“皇上恕罪,臣等无能,未能及时制住这忤逆刁徒,污了皇上的耳。”
安森闭目靠上后方金漆椅背,淡淡道:“此人到底什么来头?若仅仅是老家伙的耳目,何至对朕这般憎恨?”
罗冰略一沉思,回道:“此事臣已查过,此人在京城中以平民身份潜居已数日,平日无事便在街头巷尾搬弄挑拨,妖言惑众,以此来乱我臣民之心。臣只恐还是昔日乱臣贼子那边的人,老家伙自遁逃以来,便一直吸收这些乱贼的余孽,集结一气,日日洗脑。就算是本无那许多仇恨的人,如此长久这般,到今日,也已变成欲与我朝不共戴天的心性了。”
安森半睁开眼眸,冷笑道:“老家伙的根本,便是这些乱党余孽,仅仅跑来散布谣言,实也大材小用了些。”安森微一侧目,却瞥见那人神色顽抗,便道:“既是好不容易抓住个人,便在他身上继续查罢,不管用什么办法,必要挖出些线索来,千万别让他也自尽了。”
罗冰面上微有为难,口中却也只好应道:“臣遵旨。”他低眉片刻,又沉了沉声气,道:“皇上,人虽已抓到,但是如今城中却是已经谣言四起了,那些个老百姓,一个个的口耳相传,描得绘声绘色。若放任如此,臣恐怕有损皇威,臣以为……”
安森头也不抬便打断他:“这等传言也不是今日才有的,这些年来,朕还听得少了么?”
罗冰见安森不为所动,不由有些焦急,“可是皇上,今时绝不同于往日,昔日之传不过是捕风捉影,只能算是毫无根据的以讹传讹,而如今,却是言之凿凿,更有细节详实,臣实在担心,如此下去,难保不会民心大乱。”
安森淡淡道:“再如何言之凿凿,也依旧还是毫无根据,有什么可担心的。”他沉默片刻,又道:“你们想如何,便说罢。”
两人对视一眼,杜克便稍一点头,阴冷道:“臣以为,必要将那最是长舌之人,揪出一二来,拔舌悬首于城中显要位置,以儆效尤。”
安森横睨着他冷冷一莞,“真是好主意,如此一来,便更坐实了朕暴君之名了。”
“皇上!”罗冰急急抬首接过话头:“人言可畏啊!”
安森皱了皱眉头,厌烦摆手道:“你们若这般鲁莽,便是正中那别有用心之人的下怀了。老百姓最为在意之事,也端不过是身家利益,古往今来,国泰便能民安。统治者的权谋之事本就与他们无关,不过图个津津乐道,逞一时口舌之乐罢了,远不至因此而生逆谋之心。你们倒好,竟要为着这种事情去诛杀民众,那便真是会闹得人心惶惶,民心动荡了。”
两人默默低头,好一会儿,罗冰才试探着开口道:“那皇上的意思……”
安森倦倦的按揉着额角,“散布谣言这等花招,朕是十分不屑的,你们且看着办去吧,若真是失控,小惩大诫即可。朕真正在意的是那幕后之人……”
安森边说边瞥一眼旁边五花大绑的男子,目光一落下却不觉陡然收声,惊道:“怎么回事!”
那男子正七孔流血,气息奄奄,一对铜铃般的双眼却还怒目圆瞪,罗冰慌忙上前查看,片刻垂头丧气道:“回皇上,此人已服毒自尽。”
安森面色阴鸷如寒冰,冷声喝道,“岂有此理!带到朕跟前来的人,身上竟然还藏着这等脏东西,此番带毒药,下次是不是带了暗器进来你们也照放不误!进出一趟刑狱司,半点有用的东西也掏不出来,只知盯住芝麻小事纠缠不休,浑然不分轻重缓急,真是无用至极!”
两人见安森动气,慌忙伏地道:“皇上息怒,微臣知罪了,微臣立刻下去再行追查。”罗冰微抬眼眸看一眼旁边五花大绑已然气绝的男子,“皇上,那此人……”
安森愈加烦躁,随口道:“拖下去,挖眼拔舌,砍掉手脚,丢去乱葬岗喂野狗!”
麦羽用完晚膳,百无聊赖的坐了许久也不见安森回来,正惦记得紧,却听见外头竟叫骂声阵阵,她颇是不安的踱出内殿,只听得声音自和政堂方向传来,正欲细听,却是戛然而止,她不觉忧心,踌躇片刻,终还是忍不住前去欲探个究竟。
待她走近和政堂,喧杂已然平息,尚在夜晚的大殿内清晰回荡的,却是安森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拖下去,挖眼拔舌,砍掉手脚,丢去乱葬岗喂野狗!”
麦羽方才走近,便陡听得这般血腥的话,不由惊得花容失色,怔怔呆立,脑中甚至控制不住的将那场面具象化,不觉冷汗涔涔,手足发麻,胸中更是一阵眩晕恶心涌上,猛烈翻腾得几欲呕出,急急摸着身后一白玉石柱,闭目倚了好一阵子方才缓过神来,一睁开眼来,却正对上了安森急切担忧的目光。
安森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焦心道:“怎么会在这里?”
麦羽欲挣开他,却又浑身无力,只得疲惫摇头道:“我实在是不该来这里。”见安森蹙眉,又苦笑道:“不过是听到外头吵闹,所以出来看看怎么回事,谁知……”说话间,便觉那倒胃的感觉又再次翻滚而来,她禁不住的阵阵作呕。
安森手势僵了一瞬,复又回过神赶紧安抚她,待她稍缓下来,才小心试探道:“你听到什么了?”
麦羽气若游丝,“还要听到多少,也就是你最后那句话罢了。”
安森脸色有些苍白,好半天才道:“外头风大,我们先进去吧。”
麦羽只由他搀着,一进了内殿便瘫软的倒在长椅上,安森连忙也在她身旁坐下,只将她战战兢兢的身子紧紧拥住,慢慢的安抚她。
麦羽按住胸口,只觉冬日夜透骨的彻寒,几乎渗透了心肺,她心有余悸的茫然摇头,迎着安森有些滞涩的目光,颤声道:“若非亲眼所见,我如何都不敢想像,一直以来都这样温柔的你,口中竟然会道出那般凶残的话来!”
外头偏又在此时淅淅沥沥飘下了绵绵雨,安森黯然无语,只慢慢松开紧抱她的手,轻幽的叹息声几不可闻,“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麦羽不语,心却随着窗外细雨一分一分沉静下来,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唯吾独尊的铁腕帝王,不管有没有她,这一点都不曾改变,只是她自己一昧沉溺于他的温柔,便不自觉的忘记了这一点。她不觉恍惚一霎,隐隐间第一次生出不详的预感来,觉得仿佛已可预见自己多舛的未来,然而一欲细细看清,却迷如深渊峭壁一般,怎样都看不真切。
她只得颓然闭目,轻轻道:“我本就害怕这些事情,如今有着身孕,更是听不得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也远远谈不上什么失望,你别想多了。”
惨淡岁月
如此一连好几日,麦羽的情绪都不甚好,常常无端觉得不寒而栗,似心中揣着事一般压堵。加之本身妊娠反应的折磨,她便越发怏怏不舒,对安森则更是冷淡,任凭他每日挖空心思,好言好语的哄,也提不起半分兴致来。
于是安森终于忍不住,这日午后,便亲自端来一碗兑了少许蜂蜜的柠檬汁,一边喂她,一边恳切道:“羽儿,我今日想与你说一些旧事,你可愿意听?”
麦羽恹恹抬眸,淡漠道:“无妨,你既愿意说,我便听了,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
安森温柔一笑,也并未立即应话,只静静将白玉盏里的柠檬汁一勺一勺喂她全部饮下,又拿绢子替她慢慢擦拭了唇边,方才握过她的手来,轻叹道:“羽儿,我这一路走到今日,几乎没有回头看过,因为……不敢去想,不敢去回忆……”
麦羽望着他,皱眉道:“如果往日记忆那样叫你难过,我不听便是了。”
安森轻轻摇头,目光却渐渐深远,暗哑着声音道:“还记得五岁那年,我母亲被先皇禁足了,这一禁,就是三年。母亲本是先皇的宠妃,得意时风头无两,攀附之人无数,可一失势却是墙倒众人推。连带我们兄妹三个,一并给受了冷落。”
麦羽静静一笑,“宫里的人从来势利,我明白。”
安森轻抚她的秀发,继续道:“先皇很是绝情,他撤走了我们身边所有的侍从,只留下一位小太监,算是搭把手照顾我们。我们一家人,因先皇的惩戒,受尽冷落和白眼,就连内侍府也为难我们,衣褥炭火随意扣减,这也罢了,挤一挤也能过去,可我们素日里的膳食,御膳房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送来。我们的日子过成这般,先皇也并非全然不知晓,可是却不闻不问,只任我们自生自灭。”
麦羽轻轻搓着他有些冰凉的手,多少也感慨:“难怪你那样恨他,口口声声只称先皇,连一个‘父’字也不肯提。”
安森笑意清冷,口气却依旧柔和:“我母亲那时年轻,且被先皇宠了好些年,多少有些气性。她似和先皇赌气一般,不吃不喝,整日以泪洗面,自儯ё詢u,哪里还顾得上我们兄妹三人。我弟弟好玩爱闹腾,妹妹又才两岁,只有我,也不得不是我,仿佛一夜长大一般,作为母亲的长子,一边照顾弟弟妹妹,一边安慰母亲,自力更生,粗活细活都要学着做。”
麦羽仰头茫然望着顶上雕龙画凤的金漆屋梁,叹道:“你的母亲,一定很美吧。”
安森点点头,“母亲还未出阁便已芳名远播,因此当年才被外祖献与先皇。她身上有一半的异国血统,所以——”安森停下来,指一指自己,“所以我会有这样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