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节
作者:
朝令夕改 更新:2021-02-21 07:50 字数:4757
杏贞瞥载淳一眼,“行了。这话说出来,你信,我信。他曾家能信吗?”
载淳无语,“那――总不能因为个小妾,得罪曾家吧?”
杏贞踱步,“还不至于。你回去跟你的福晋商量商量。都是女人,过门不过半年多,你就新添了庶长子,她脸上笑着,心里不定怎么苦呢。好好哄哄她,曾家的事,说不定,她就能帮着你给办了。”
载淳回到王府,到正堂恰好看见福晋妍儿正抱着孩子笑。摆摆手止住丫鬟通报,凑到跟前笑说:“瞧瞧,咱们家的小阿哥多乖。多讨额娘喜欢呀!”说着,伸手在妍儿背上轻轻摩挲一把。
妍儿心中作呕,脸上潮红,扭头背转身对着载淳轻声埋怨:“爷新添了阿哥,阖府都是高兴的。皇阿玛、皇额娘今日一早就送来赏赐,还说了洗三要来。妾身的意思是,明日我跟爷一同进宫谢恩。顺便问问洗三那日要准备什么接驾。您看呢?”
载淳听了,自是依从。
夫妻俩一同逗逗小阿哥。等小阿哥睡着了,交给奶嬷嬷带下去,妍儿沉默一会儿,对着载淳说道:“今天上午,葆初来了。说――昨天曾大姑娘寿宴,办的很不错。”
载淳听了,挠挠头,“福晋啊~~~”怎么忘了当时葆初就是身后跟着呢?
第二天一早,夫妻俩一同坐车进了皇宫。载淳去养心殿见康熙,妍儿直奔永寿宫,找梅梅说话。
恰逢三位公主都到养心殿找康熙去了。妍儿先是问候梅梅身体,又绕着圈儿夸了一番三位公主如何水灵。梅梅乐呵呵应了,问起王府之事。妍儿急忙站起来说:“托皇阿玛、皇额娘的福,小阿哥可欢实了。阿哥生母刘氏身子看着也平和。只是――”
梅梅抬头,“坐下说吧。有什么为难的,尽管说来。皇额娘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他们姊妹几个都在我身边长大,抚养孩子难免辛苦。做长辈的,有什么能帮你的,自然就帮了。要是你觉得人手不够,或是使唤着不顺手,尽管找内务府要去。”
妍儿低头笑了,“儿媳多谢皇额娘。小阿哥很乖。儿媳,儿媳担心的是――郡王爷。”
“载淳?”梅梅笑了,“到底是新婚夫妻呀。说吧,担心他什么呢?”
妍儿低头笑笑,很是不好意思,“原本王府还有几位通房丫头。只是,听管家说,儿媳进门之前,王爷都处置了。只有小阿哥的母亲刘氏因有孕有功,留在府里。如今,她刚刚生产,不能伺候王爷。媳妇身边那些个丫头,个个粗手粗脚的,做不得屋里人。如此一来,只怕委屈了王爷。媳妇斗胆,跟皇额娘讨个旨意,请皇额娘赐给王府一位格格。”
“格格?”梅梅低头咬舌头,到底是中国特色封建社会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啊。瞧这事办的,真――大方。不怪载淳对她格外敬重呢!这样的大老婆,是个男人都喜欢。
妍儿看梅梅低头,不敢打扰,只得小心坐着。好在梅梅没让她多等,笑着回答:“福晋有心了。只是,太委屈你了。这么着吧,旨意呢,我就不下了。你出宫后,跟载淳商量商量,看哪家姑娘人品、性子、相貌合适,你们夫妻俩做主,抬到家里就是了。等事情定下来,再给我个话,给她个格格名头,也不是多麻烦的事。不管怎么说,是伺候你和载淳的人,还是你们自己相看合适。你瞧呢?”
妍儿万万没想到梅梅会让她自己挑人。转念想想如今偌大后宫,只有一个女人,心里安定下来,对着梅梅笑笑,福身一礼,“那媳妇就代王爷多谢皇额娘了。”
梅梅笑着摆手,心里琢磨,这俩人――会挑什么样的姑娘呢?
过了两天,三公主传消息过来,“皇额娘,嫂子去曾老头儿府上,抬着轿子把妙莲给带回家了。”
“妙莲?就是曾国藩夜里睡不着觉,专门给他抓痒痒的那个?”
“啊。你说嫂子两口子是不是傻?多少黄花大姑娘都不爱,偏偏看上一个没了男人的小妾?”
梅梅听了,轻轻摇头,“寻常人家姑娘,身份再低,将来生下儿子,也会母凭子贵。可妙莲不同,纵然背后有曾家照佛,到底是改嫁之身。生下孩子,也未必能晋封。你嫂子高明就高明在这儿。妙莲模样好,性子刚毅,在曾家时候,颇能恪守本分,这样的人能以礼相待。有她成天礼仪规矩挂在嘴边,小阿哥之母也要受约束。看来,你嫂子还真是个聪明人呢。”
三公主抿嘴儿一笑,“可惜嫂子目光太短浅,娶个寡妇回去,忠顺王府的颜面不说扫地,也要扫门槛了。本来重华宫就忌讳忠顺王府,这一回,还不往死里踩?”
二公主抬腿跨进来,对着三公主冷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是你们常用的伎俩吗?”——
作者有话要说:同治皇后之所以斗不过慈禧,跟她本人性格还是有很大关系的。当然,慈禧一个老油条,也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比的
☆、118写崩坏了
还珠阿哥
三公主当即跳脚回应:“呸;是鹬就是蚌,谁也别说谁。老爷子偏心眼儿;皇额娘可不偏心眼儿。叫皇额娘给评评理。”
梅梅听的头疼,“行了;都回去歇着。一见面儿就吵;你们也不嫌烦。”
四公主悄悄进来;凑到梅梅身后,按摩肩膀;一面按一面说:“皇额娘别理她俩。就知道吵架,一点儿都不乖。”
梅梅点头;“就是;还是四妞好。”
二公主、三公主一致鄙视:“你个渔翁!”
永笀宫内热热闹闹;养心殿里可就阴风阵阵。载淳跪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圣祖爷爷明鉴。妙莲姑娘就是福晋接回家作伴儿的。孩儿别说纳她,就是面都没见过几次,话都不敢说上一句。福晋也是八旗贵女,怎么会不知皇家规矩,找个寡妇娶到后院。皇阿玛明鉴呐!”
康熙给他哭的脑仁儿疼,对他摆摆手,“行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朕还不知道?大公主早就给朕写信说了。惊吓了妙莲姑娘,险些坏了她的名节,别说福晋亲自去安慰。就是真娶回府里做个庶福晋,朕也不会说什么。”
“啊?”载淳糊涂了,您老不是最不喜欢睡寡妇?
康熙接着说:“朕生气的是,朝中缘怎么这么差?看看,几乎整个礼部官员都上表,说后院如何如何。福晋也是朕千挑万选,正经的孝哲皇后。不说与她好好过日子,偏偏闹出这么多笑话。日后,叫朕如何放心委以重任?”
载淳听了这话,赶紧顺杆子爬,“圣祖爷爷教训的是。孩儿往后一定跟福晋好好过日子,争取早日给您生下嫡孙。好好学习安邦治国,叫您老安心。”
康熙这才舒缓脸色,“去吧。”
载淳恭敬行礼告退。出了养心殿,一路走一路乐,圣祖爷爷的话,莫不是将来要把江山交给,让做个好皇帝?
重华宫那边,奕欣回到正殿,跟六福晋说起载淳挨训之事。六福晋琢磨:“这些日子,万岁爷和主子娘娘,对忠顺王府是比以前关心多了。主子娘娘也不像前几年,隔几日就叫过去说话。爷,莫不是——”
奕欣叹气,“载淳长大了,有儿子了。”
六福晋叹息,“是啊。咱们家载澄——他屋里,还没动静呢。”
奕欣与六福晋一面焦心等着载澄生儿子,一面应付载淳蚕食攻击。日子晃晃悠悠,又过了一年。到了,咸丰三十年,重华宫与忠顺王府壁垒,日渐明朗。康熙冷眼瞧着,不偏不倚对待。既给了二希望,也给二压力。
永笀宫偏殿内,二公主收了报信纸条,看完了烛火上烧干净。三公主、四公主翘着二郎腿坐炕上嘀咕:“载淳也就算了。奕欣怎么也傻了吧唧的?难道看不出来这就是制衡之术?”
四公主嘿嘿冷笑,“不怪他俩笨,怪老爷子不按常理出牌。谁能知道他准备着让老二上去呢?”
三公主瞧一眼二公主,撇撇嘴,“他哪儿瞧出来老二能当皇帝了?还是女皇帝,还真有改革精神。”
“那没办法,谁叫老爷子重生任务,就是改革开放呢?”
“倒是看得开。”三公主撇嘴,捻起一颗草莓就往嘴里送。
二公主半路截过去,送进自己嘴里,冷笑着代为回答:“她不是看的开,她是想的远。万一二公主不是当皇帝的料,后头,那不还有四公主呢么。”
三公主伸手把草莓盘子抱进怀里,冷笑着嘀咕:“不是还有个四公主,是还有个二阿哥呢!”
“什么?”二公主、四公主一齐急了,“二阿哥?载淳弟弟?”
三公主点头,“嗯,你们以为玫妃往承德去干嘛?”
“悯郡王没死?”四公主问。除了玫妃的儿子悯郡王,还有哪个皇子?
二公主摇头,“不是。是还珠阿哥。”
四公主乐呵呵点头,“还是老二聪明。那位阿哥的生母是曹寡妇。家住承德山庄外刘家洼。那孩子跟比悯郡王差一岁。不过没事儿,长大后,谁还能看出来?”
二公主听了这话,心里哇凉哇凉的,呆坐炕沿儿上,闷声说道:“重获一世,又当了一回靶子。”冷笑连连,“真傻。”得,二公主敏感的小心肝儿,这回刺激大了。
四公主掐一把三公主,小心凑上来劝慰:“二姐姐,至少这一回失败了,还能直接嫁,不会被圈。比上辈子强多了。”
二公主扭头,迟疑着问:“嫁?”
“啊,是”四公主点头,“别想太多了。能活着就好。”
三公主兀自吃草莓吃的欢,“那是。不就是个好例子么。”雍正死后,又活了二十来年,那心理素质,真不是盖的。
二公主抿嘴,站起来,带着出门走了。
三公主看一眼四公主,“是不是说错话了?”
四公主瞥一眼半盘子草莓,“你说呢?”
不说两位小公主如何暗自担忧。二公主径自带着侍卫出了宫门,直奔崇绮家中。到府上一问,崇绮带着葆初去忠顺亲王府相亲去了。忠顺亲王牵线,说的是李鸿章家二姑娘。
“哼!”二公主一扬马鞭,□良驹飞奔而出,直奔忠顺王府。
载淳坐正堂主位,正笑着跟李鸿章、崇绮说话,“不是本王自夸。本王看葆初跟二姑娘,那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可是先说好,事成之后,别忘了封个媒礼呀。”
李鸿章笑笑,崇绮接连说:“那是自然。小儿能娶得贤妻,多亏王爷。”
载淳美滋滋的刚要喝茶润喉,就听大门哐当一声,紧接着小厮来报:“爷,二公主闯进来了。”
说话间,二公主带着侍卫们冲进正堂,抬眼看见李鸿章、崇绮站起来,二皆面露不解。二公主冷着脸拱手,“二位大有礼。”
李鸿章、崇绮忙不迭还礼,“二公主殿下有礼。”
二公主懒得跟二废话,对着载淳直接问道:“葆初呢?”
载淳“呃”一声,指指后院,“陪李夫说话呢。”
话音未落,就不见二公主踪影。载淳不敢任她胡来,赶紧带着家院往后院。只盼望福晋能应付一时,可别让这位姑奶奶搅和了好事。
李鸿章、崇绮互相看一眼,家眷也王府后院儿呢,得了,咱也去看看吧。话说往日也没少皇帝跟前儿见到二公主,平日都是温润如玉、龙章凤姿,颇具大家风范,怎么今天跟个破落户似的?
李鸿章、崇绮互相搀扶着,走路还算平稳。后院里,李夫跟崇绮夫就只剩下震惊。这谁家姑娘呀,急火火冲进王府后院,见了葆初一头扑到怀里,嘴里嚷嚷着:“你个始乱终弃的大混蛋,想撇下我,没门儿!不活了,不活了。个负心汉,个大混蛋。”
李小姐躲李夫身后,勾着头细瞧,看了半天,总算看明白了,伸手推推母亲后背,“娘,那个——是二公主。”
“啊?”李夫扭头去看忠顺亲王福晋。妍儿抚着胸口,只觉得闷地出不来气,不住一旁劝解:“好妹妹,快放开阿鲁特少将,有话好好说。”
二公主趴葆初肩窝里,一个劲儿拧葆初腰上小嫩肉,嘴里哭哭啼啼,“有什么好说的,他说了她会等长大娶。这才十年都不到,就去相亲了。不是始乱终弃负心汉是什么?十年就受不了了,将来成了亲要过一辈子,是不是要给戴绿帽子呀!”
葆初疼的直咬牙,给二公主噎的有口难辨。崇绮夫心疼儿子,上前劝说,“公主殿下,有话好好说,十年前——葆初还小,不懂事,若是说了什么不当说的话,奴才先这儿给您赔礼了。您就别掐他了吧?”
二公主听话,立刻松开葆初,扑到崇绮夫怀里,嘤嘤嘤哭泣,“婆母娘,还是您明白事理。您可要给媳妇做主呀!”
崇绮夫顿时僵住,抬头看见崇绮进来,欲哭无泪,“老爷,这媳妇可没认呢!”
崇绮扶额,不住给夫使眼色,“天家公主,认不认不是咱说了算的。”
载淳紧赶慢赶,还是没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