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节
作者:朝令夕改      更新:2021-02-21 07:50      字数:4752
  不顾妍儿一旁惊讶不已,载淳先捶着桌子大笑,鼻涕眼泪都笑了出来,连声感慨老爷子真是好运!
  妍儿抿抿嘴唇,替载淳擦了眼泪鼻涕,小声劝道:“爷,您先别愁了。这件事,可该如何处置呀?”
  载淳忍住笑,“皇帝小老婆怀孕,咱做晚辈的凑什么热闹?福晋,只管府里好生养着,等过两年,剩下嫡子,好好教导。为夫保管让们母子尊贵无比。”
  妍儿听了,垂眸轻叹,“妾身不求尊贵,只求夫妻和睦,举家平安。只要是爷的孩子,不管嫡出庶出,妾身都会一视同仁,好好教导他们的。”
  这话说的好听,载淳愈发喜欢。一时间,忠顺郡王府内,温馨和煦,融融春意无边。唯一遗憾的是妍儿姑姑没跟妍儿一同嫁来,要不然,齐之福尽归载淳一。
  载淳这边乐呵呵,皇宫养心殿内,康熙恨不得把龙椅给砸了。梅梅坐一旁喝药,冷眼看着底下跪的一帮内务府官员,连同富察凤秀。
  凤秀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女儿早春天就定下来要进宫,每天不过住庄子上跟嬷嬷们学习礼仪,怎么才过了半年,就闹出这般——丑闻?丑闻也就罢了,这不是直接要了全家老小的命吗?哭?呵呵,还是省省吧。太医院太医当着众多秀女的面嚷嚷出来,丢丢到八旗。哭有什么用!
  康熙生气,高坐台上还没开口,又有太医进来,悄声对着崔玉贵说几句。崔玉贵再次睁大眼,上来对康熙附耳:“万岁爷,秀女里头——又查出一位怀孕的。”
  仔细听完,康熙一口血聚胸口,险些没当场喷出来。“赫舍里氏?知府崇龄女?”
  凤秀竖着耳朵听了,心中居然松动,脸上居然没笑出来,“哟?来个作伴儿的?”瞧瞧,这都什么心理呀?唯恐倒霉的就自己一个呢!
  康熙叹息,得了,气都气饱了。摆摆手,也不说叫崇龄上来挨训了,“都回去吧,各自带着各自姑娘回家,该嫁的嫁,该许亲的许亲。往后,们几家姑娘——再也别参选秀女了。”
  一句话免了两家死罪,也取消了两家后世再出皇后、妃子、王妃的资格。凤秀喜忧参半磕头回家,准备嫁闺女。崇龄则是领着闺女宫外磕了头,转身就带着老婆孩子直奔关外。赶紧跑吧,万一万岁爷改主意了要砍脑袋,再想跑就晚咯。
  “咦——”梅梅遮脸不敢看。康熙老爷子喂,其实您重生到世孙身上,就是为了还女债的吧?瞧这绿帽子戴的!
  ☆、115呵呵更更
  六宫无妃
  康熙老爷子绿帽子一顶一顶的;翻着花来。气的很了,恨不得直接颁旨;废除选秀制度。
  梅梅偷乐半晌,自觉心虚,不敢上前劝慰。
  最后,还是康熙自己恢复过来;对着殿内摆摆手;“都出去吧,让朕静一会儿。”
  等到殿内安静下来,康熙这才冲着屏风后叫一声;“别躲着了;出来吧。”
  屏风后头慢吞吞钻出三个宫装小姑娘;正是二、三、四三位公主。三个推推,推推,都不肯上前。最后,还是二公主斗胆,对着康熙跪下磕头,嘴里道:“皇阿玛赎罪,儿臣是瞧着稀奇,来凑凑热闹。实不知事情居然这么严重。”
  三公主、四公主随声附和,“是啊,皇阿玛,皇阿玛您别生气,保重龙体要紧呐。”
  康熙见三皆忧心模样,苦笑一声,“朕这辈子,怕是没有儿子命咯。”
  二公主听了,凑近了给康熙捶腿,“皇阿玛不用难过。您还有们呐。皇子能做的,公主照样能做。您千万别灰心。”
  “哦?”康熙低头看二公主,“是吗?都能做吗?”
  二公主忙不迭点头表忠心,“是啊皇阿玛,孩儿保证不比哥哥做的差。”
  康熙呵呵干笑一声,“看看吧。”
  三位公主陪了康熙一下午。傍晚时分,才出养心殿,到永寿宫去瞧梅梅。路上二公主偷偷拧三公主一把,嘴里骂道:“谁叫去勾搭赫舍里家秀女了?怎么不去找郭络罗氏?”
  三公主疼的咬牙,“这一届秀女哪有郭络罗家的?瓜尔佳氏倒有,派去吧?愿意不?”
  二公主白三公主一眼,“哼!”自顾自朝前走了。
  四公主跟上来笑问,“三姐姐,从哪儿找那么多小白脸儿,一勾搭一个准儿?”
  三公主抬头乐的见牙不见脸,“哪有那本事。那俩小白脸都是六福晋娘家侄儿。上香时候跟富察氏、赫舍里氏认识的。”
  “哦,六福晋娘家侄儿啊!怪不得瓜尔佳氏出来的秀女都没事儿呢!”四公主大惊小怪一番,拉着三公主手走了。
  崔玉贵躲墙角听了后半段儿,回去小心跟康熙说了。当天晚上,康熙跑到永寿宫,把梅梅从被窝里挖出了,逼着她连夜下中宫册表,深更半夜把本届所有入宫秀女全部遣送出宫,送回娘家。尤其是瓜尔佳氏三位秀女,片刻不得多留。
  梅梅捂着嘴打哈欠,“皇上,让这些姑娘们住一晚也行啊。这么着折腾,不知多少亲贵心里要有气呢!”
  康熙阴森森笑上一笑,“住一夜?若是回去查出有身孕了,还让朕带着绿帽子,给那些个小白脸儿养儿子?”
  梅梅听了,果断闭嘴。今天康老头儿受刺激受大发了,不能得罪。
  隔了半天,康熙才说了句:“今天傍晚,玫妃去给朕送饭。”
  梅梅点头,“臣妾精神不济,这些日子,辛苦玫妃了。”
  康熙笑笑,“朕准她离京,去给儿子上香。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皇上——”梅梅急了,她走了谁给当枪使?
  康熙摆手,“这件事朕已经决定,皇后不用再说了。如今六宫无妃,身体不好。后宫之事,交给三位公主协理,一旁帮衬着。至于重华宫——朕会慢慢教导三位公主参与朝政。大公主休完产假,也会重新担任外交部职务。皇后,女子参政,外面必定流言颇多。身为国母,要好好保护孩子们。记住,孩子是国家的未来!”
  说完,不等梅梅答话,自顾自换了衣服上炕睡觉。梅梅站炕头,细想半天,想不出康熙此举目的。大座钟敲了十几声,夜色已深。虽然如今天气暖和,也耐不住入夜寒气。书海泉、崔玉贵送秀女回家之后禀报一声,梅梅便裹着被子缩到炕上。年纪大了,还真经不住折腾。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康熙听着枕畔梅梅均匀呼吸,睁开眼睛,看着枕边面色苍白,略带病容。回想起玫妃跪养心殿地上哭诉:“臣妾自十六岁入宫,承蒙主子、主子娘娘宠爱,生下一男,得晋妃位。哪知小阿哥没福,早早去了。如今臣妾已经四十多岁,再无生育可能。与其住后宫,看一代新换旧,不若带着笑阿哥牌位,到承德祈福。求佛祖保佑主子早日添得皇子,保佑主子娘娘凤体安康!哪怕余生与佛为伴,臣妾心里也是高兴的。”
  “臣妾也是女,也会嫉妒。与其看着年轻妃子与臣妾争宠,被嫉妒之心蒙蔽了双眼,毒害了良心,不如远离此地。后宫是诸位后妃的,更是皇上的,臣妾惟愿把最年轻的日子留下,带着日渐衰老的容颜离开。”
  “臣妾入宫多年,争宠斗艳无数,虽没害过,总归不是白莲花一朵。天理昭昭,犯下的罪行,佛祖都一一记着。臣妾近日夜不能寐,恳请皇上给臣妾一个恕罪的机会吧。”
  ……
  康熙长长叹气,“后宫——果然是个吃不吐骨头的地儿!”皇后突然得病,也是常年不能安睡。今夜一听说秀女全部赶回家,瞧这会儿睡的香甜!看来,是个都会嫉妒。后妃,尤其是更年期的后妃,也不例外。
  永寿宫内,帝后二相拥而眠。延禧宫内,玫妃得意洋洋地就着蜡烛整理衣物,哼着小曲一件件放到箱子里,就等明天装车。
  贴身女官帮着整理箱子,想了想,手上活计停下,小心翼翼问道:“主子,您今晚养心殿说的那些话,可是吓了奴才一跳。要知道,那些个秀女将来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要八旗贵女,就要生下龙子之?”玫妃冷笑,“一个个傻了吧唧的。真以为进了宫就能生娃?生了就能养活?也不看看当今万岁爷,都能当她们爷爷的年纪了。上头皇后、西边儿重华宫,哪一个好惹的?跟说吧,别说没富察家、赫舍里家姑娘这一出,那些个秀女,宫里头的日子,也不安生。别说未必能生下孩子,就算生下孩子养活了。掰开指头算算,咱大清朝有几个皇帝生母熬到儿子登基的?放她们出去,那是救她们一命。”
  女官听了,吓了一跳,急忙走出来四下瞅瞅,看看无,这才小心回来,“主子,您这脾气,还是跟当年那样泼辣。这话也是能说的?叫听了去,可就不得了了?”
  “切!”玫妃一摆手,“如今后宫,总共就跟皇后两个。以前一天到晚这样的话不知要说多少回,丽贵妃还说要罚,皇后不也睁只眼闭只眼?如今都要走的了,皇后还没事儿找麻烦?”
  女官听了犹自心惊,“不管怎么说,您还是少说两句吧。等大公主生了小阿哥,丽贵主就回来了呢。”
  “得了吧。她才舍不得回呢。不知道,外做老封君多自。何苦回这个金丝雀笼子伺候?难不成,她还想着老蚌生珠,再生个阿哥?”玫妃干笑两声,“她比皇后还大两岁呢!生疝气还差不多。”
  女官听了偷乐,“若是叫那位听到了,明日您出宫,定要拦着说道说道不可。”
  “叫她说,大家伙都是妃子,谁还怕她了?”
  玫妃絮絮叨叨胡说半晌,到了三更时分方才睡下。第二日天没亮就起来。拾掇一番妆容,到永寿宫拜别梅梅,乐呵呵坐上马车,带着一堆延禧宫日常用具直奔神武门。出了宫门,快马加鞭就往西直门狂奔,生怕圣旨追来,命她返回后宫似的。
  丽贵妃冷不丁得知玫妃到承德烧香去了,对大公主嘀咕一句:“要烧香怎么不去五台山呐?”
  大公主微微一笑,“不是说,五台山这几年假和尚多么?”
  曾大姑娘一旁听了,咯咯笑了,“母亲,那都是骗老百姓的。玫妃娘娘是皇妃,有皇家侍卫随行保护,料想那些个不敢招惹。”
  丽贵妃听了,更喜大姑娘聪明博闻,笑着拉到怀里,“到底是外孙女聪明。”扭头吩咐大公主,“一个月后就是大姑娘十五岁生日,可得给好好办。请个当红戏班子,唱上两台戏。把自家娘们姑娘都叫来,咱们也学额驸他们,摆酒席看戏。也凑份子,不叫作难。”说着,叫嬷嬷送上来五十两掐死白银。
  大公主挺着肚子推了,“给闺女做寿这点儿钱还是有的。您还是省着花,等将来们大姑娘出门子,指着您老添箱呢。”
  一句话说的曾大姑娘红了脸,扭头打帘子出去。这边大公主笑吟吟叫来贴身小太监,“拿本宫帖子,到宫里去请三位公主,说咱家大姑娘十五寿诞,请她们来吃酒听戏。”
  曾老太太得知大孙女要公主府办寿宴,还是丽贵妃压阵,三位小公主也要来捧场。拍拍胸口,又喜又忧。啥也别说了,到时候,带着儿媳们给贵妃、公主们立规矩去吧。
  曾家家教素来严谨,曾大姑娘又何尝不知祖母、婶娘几番为难。壮着胆子去见祖母,道理讲了几分,最后劝道:“祖母,儿孙孝顺,于赡养父母、光宗耀祖。至于每日里立规矩那些个繁文缛节,别说婶子们辛苦,祖母也劳累的很。依孩儿看,能免则免吧?”
  ☆、116更了哈更
  调戏寡妇
  曾老太太琢磨一番,幽幽叹气;“做祖母的;又何尝不知心疼的婶娘们。可是,哥哥们——娘没的早;祖父又去了;做祖母的;总要为们这些没娘的孩儿打算一二。”
  曾大姑娘微微一笑,“哥哥弟弟们皆聪明向学,有咱们家这样的家教,祖母还担心出不来状元吗?再说;总算能承祖宗荫蔽,过上几年好日子。又哪里比得上真才实学;来的踏实稳当?”
  这话若是别说;曾老太太只怕听不进去。只是如今是亲孙女说,自然也就听了。无奈叹气,对着几个儿媳妇说一声,“往后早上起来说一声就行,不必每天站时辰。一个个都是有儿有女要忙的。”
  曾纪鸿妻郭筠笑笑,“伺候母亲,是媳妇们该做的。”
  曾老太太笑了,“得了,咱们家是农户出身。年轻时候,们的祖母成日里带着做活,可没什么立规矩不立规矩之说。那时候,顶多过年磕个头就成。要们立规矩,也不过是——不过是这两年的事。罢了罢了,往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就跟几个孙子孙女们成日闹一处。一个个的,别跟前烦。”说完,自己先笑了。
  至此,曾家再无媳妇婆母面前站着伺候的规矩。大公主与婆婆这一仗,打的着实辛苦。以亲娘离宫为代价,母女联手、技高一筹,终于曾老太太挂起白旗,此役暂告一段落。
  接下来,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