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1-02-21 07:47      字数:4928
  “他说自己是采药的人,可是武功却不赖,一纵身就跃起好高,尤其是他给人的感觉,明明像春天般温润,可是仔细看,又透着凛冽,那种威严,叫人无法小视。”
  她回想着,玩着望月的指头,一下,一下,撩得他心痒难耐。
  压下那种渴望和悸动,他沉声道:“也许是个修行的人吧,无往城里,藏龙卧虎之辈很多。”
  心里却不然,他已经肯定了,那人,是不嗔。
  作为西域教主,他显然在这三年时间里,令自己的武学造诣达到了新的巅峰——
  那便是练成了,一种能够使周身散发出和煦的春意,但招数却异常阴狠毒辣的功夫。
  传说,只有每一代的教主才能修炼,修炼期间,教中护法轮流辅助修炼,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而不嗔年纪虽轻,却已习得此功夫,实属难得。
  看来,他已经开始动手了,当年他千辛万苦奔赴苗疆,将已死的朵澜救活,怕是也是舍不得放手吧。
  如今,不嗔千里迢迢寻来,想必便是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也许吧。”
  锦霓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人,在自己的过往里,究竟扮演了何种角色,只是那种心闷,和那种熟悉,令她不得不费思量。
  “你可想过……”
  望月突然出声,将陷在思索中的锦霓吓了一跳。
  “其实,他也有可能,是你过去的恋人?或者说,你还有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的,男人?”
  她猛然惊醒,好似心事被人戳穿一样,惊恐绝望地对上他黑曜的眼。
  天啊,已经有三个了,她到底曾是个怎样的人?!
  “你、你胡说!”
  陌生的回忆,层层的难堪,如影随形,萦绕在抽痛的心头。
  撕心裂肺的心酸,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着心底。
  “我……我不认识他……”
  终于,潸然而落下眼泪,直到那咸咸的,凉凉的液体,涌出眼眶。
  锦霓好憎恶这样的自己,原来她是这样的女人,一点儿都不单纯,一点儿都不可爱。
  片刻也不耽搁,锦霓猛地双手勾住望月的脖颈,抽噎道:“你骗我,我不是……”
  他不说话,只是环着她,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无声地安慰着。
  头埋在他的肩窝,尖尖的下巴,一定把望月弄疼了,可是,他不放开她,反而抱得紧紧。
  “锦霓,我知道,叫你想起过去,很痛苦,可是……”
  可是,我不能再欺骗你,从我找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再不会欺瞒你一丝一毫,过去,现在,未来。
  就算我说出全部实情,你不肯再要我,我,也不要再骗你。
  当年那一句谎言,已经叫我付出了半生的代价。
  闭上眼,他猛吸一口气,“可是,为了你的以后,你还是应该想起来。我问了圣女乌玛,她并没有给你下任何苗疆的蛊毒,你忘记,只是你心里深处,不愿意想起来罢了。”
  她仔细地听着,眼泪一滴滴落下。
  她是胆小鬼锦霓,她宁愿无忧无虑地活在桃花谷,有姑姑,还有听得懂她的话的玄白。
  “望月……你别吓唬我……我不要想起来……”
  就算她想不起来,他已经同意,用“龙公子”的身份,保住苗疆的老老小小,还有姑姑,一定会拼尽全力为族人,她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既然他说,是她自己不愿意想,那一定是很惨痛的过往,她不要!
  这一次,没有再叫错名字,锦霓很清楚,自己面前的男人,是,望月。
  他说,我是望月,我这几年到处寻你,所以,我才是神秘的龙公子。
  望月,头顶一轮皎洁,是么。
  他温热的手掌拂过她散乱的发丝,一声叹息脱口而出。
  “好,那咱们不想了……”
  她抱得太紧了,像是一只小狼崽儿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
  轻轻将锦霓推开一些,抬起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净。
  他明明已经看不见了,可是,锦霓却觉得,他的眼里,仍有自己的影子。
  望月忽然翻身,下床,穿上鞋,将她轻轻放平,又替她掖紧被角。
  “我回自己房间,你好好睡,我就在你隔壁,有事情喊我。”
  见他转身就要离开,锦霓慌了,忙从被窝里将手臂伸出来,一把拉住他。
  “别走,你干什么去?”
  望月回头,再次叹了一声,“我怕我在你身边,你睡不好。”
  其实,他还是说了违心的话,他恨不得一天从早到晚,都守着她,听着她的声音,想象着她的笑容。
  锦霓一掀被子,飞快地坐起来,紧紧地圈住他,脸儿贴着他的背脊。
  “别走,我想要你……”
  说完整句话,她已经是脸红得无以复加,只好闷闷地再也不发出声音。
  男人的身体,猛然一僵,本来抓着她的手的自己的手,也停下了动作。
  时间彷佛凝滞了,就在锦霓暗自后悔不迭的时候,身体一空——
  原来,他转过身来,将她打横抱起,又放下,自己也欺身上来大床。
  “好主动的小丫头……”
  望月的左手紧紧托着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儿,右手顺势将她的腿,缠到自己身上。
  男人明显的突硬一下子抵过来,锦霓一下子想要退却了,想到他过人的尺寸。
  他却拉得更近,喘道:“现在后悔了?怕了?”
  撅起嘴巴,锦霓最受不住别人用言语激自己,当即咬牙道:“谁说的?”
  才落音,只觉得身上一重,床榻颤动了几下。
  天旋地转,再一睁眼,男人已经飞快地除去了贴身衣物,带着她滚落在床里。
  细密的吻如轻柔的雨丝滑过,眉心,鼻梁,嘴唇,脖颈,锁骨,最后,停留在胸前的突起处。
  若有若无的力道,使得锦霓本能地“嗯……”了一声,□一凉,原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褪去了她的小裤儿。
  吻逐渐加重,轻柔的吮吸,时不时重重咬一口,每一次他咬住,她都要受不了一般,颤动一下的同时,哼出一声。
  大手托着她光滑的背脊,迫使她影响自己,贴得紧密,另一只大手,顺着腰际,缓缓下滑,直探雪臀。
  猛地颤抖,她条件反射地夹紧了自己,迷茫出声:“不……”
  他的唇从濡湿的胸口移开,用一个缱绻轻柔的吻,飞快地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语。
  “没有‘不’。”
  男人霸道得可爱,唇和呼吸都纠缠着她,叫她大脑缺氧,思考不得。
  “朵朵……”
  他情难自已,忽地唤出她原来的名字,锦霓迷惘的眼神蓦地清明过来,推着他的头,“叫我锦霓……”
  虽然知道,自己就是原来的“朵朵”,可是,没有记起过去,听他这么叫,还是觉得别扭。
  激情中的男人,没有察觉到她的心内婉转纠结,只是用力让她环住自己,准备闯进她的两腿之间。
  浑身都是火烧一般的滚烫温度,喉咙里痒痒的,干干的,任由他来操纵一切。
  望月笑,热热的掌心一遍遍摩挲着她的肌肤,“这么紧张做什么?”
  说完,腰微微挺动,顿时,一种初识略疼,很快又有种饱足的感觉,溢满全身。
  锦霓合上眼,全身心地体会着,那种深入到灵魂深处的感觉,瞬间席卷吞噬了自己。
  他见她没有不适,俯下头,在她无比柔软的唇上轻吮辗转,撩拨着她。
  果然,她开始慢慢放松自己的身体,一次次迎合着他的撞击。
  双手死死地困在他的后背上,因为他的技巧而弓起身子,浑身颤抖。
  “其实,我不在意了,只要你喜欢就好,哪怕,我只是几分之一……”
  在即将带领她攀上最高峰时,望月吐出一句暗哑的话语,滚落一滴热泪。
  ☆、051
  春|宵帐暖,一室旖旎,夜色朦胧,人儿妩媚。
  “给我生个孩子?”
  许久才平复心跳的男人,嘎声问着,将身边女子额前湿漉漉的碎发,拢到一边,温柔地轻吻着。
  温热的气息,将她缠绕,心底的柔情尽数溢出。
  如今她体内的残毒已经逼出来,这样的身体,是可以孕育子嗣的吧?
  “也许,也许现在就有了呢……”
  锦霓握着他的大手,缓缓探向自己的小腹,那里一片平坦光滑,却是天底下最神奇的沃土,繁衍着生命,延续着希望。
  望月有些倦了,眼底却含着笑,神采飞扬,隐有醉意。
  他们这边厢抵死缠绵,却不知道,在遥远的京城,正有暴风雨,在悄然酝酿。
  一弯凉月,冷照九州。
  连日来,年轻的帝王愈发沉迷酒色,长夜饮酒,杯盏高歌,左拥右抱,美人在侧。
  他甚至将大臣都夜夜召来,宫殿摆宴,舞曲助兴,文武百官看着龙座上的帝王,个个面有踌躇之色,却是终究嗫嚅不敢言。
  彻夜歌舞,酒杯不空。
  异域的舞姬身形柔美,丝竹悦耳,衣袂蹁跹,胡旋舞、兰陵舞依次登场。
  然,皇帝却只是偏好一种叫做“霓裳舞”的表演,每每有身穿霓裳羽衣的伶人献舞,都会得到令人咂舌的奖赏。
  “唔,很美,很美……”
  第五鹤啜了一口身边美人儿递上来的葡萄酒,眯着眼,朦胧间似乎看到少女踏云而来,舞动双臂。
  再一睁眼细看,又不见了。
  他粗喘着,奋力夺来那酒盏,猛灌了一口,每秒的幻景,果然又出现了。
  歌姬衣着霓裳衣,眉目斜飞,眼波流动,裸着一截雪白腰肢。
  四周环绕着宫廷乐师二十四位,琵琶笙箫一一俱全,演奏着动人的乐曲。
  第五鹤嘿嘿笑着,兴致却越发高了,手里握着一双犀角筷子,用力地敲着面前的金杯瓷器,不时与身边的宫妇们狎昵放荡起来。
  已有忠心老臣,看不下去,敛衽起身,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陛下恕罪,沉溺声色,并非贤德之君所为,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保重龙体……”
  年迈的臣子,胡须鬓发皆如雪,因为激奋,连带着老迈的身体都在颤抖。
  第五鹤闻言,扬了一下手,音乐骤停。
  宫人迅速离场,满座群臣,都为这老臣子,捏了一把汗。
  “爱卿这是在说朕,不贤,不德么?”
  老臣子吓得变了脸色,“噗通”一声跪下,哆里哆嗦地口中喊着“陛下赎罪陛下饶命”。
  满朝文武,顿时纷纷跪下,头狠狠磕在地上,无不恐骇。
  这一句“不贤不德”,当真是吓坏了大家。
  第五鹤推开腻在身边的宫娥嫔妃,挽了挽袖口,站起身来,踩着玉阶一步步走下来。
  众人屏息,将头埋得更深,身如筛糠。
  他走到那老臣面前,站定,忽然大笑起来,伸出手,将他搀扶起来。
  “爱卿果然是谏臣,唐太宗有魏征,朕有爱卿,可喜可贺,国之大幸矣!”
  说完,他抬手,亲自为那老臣抚平肩上的衣衫皱褶,眼中亮如鬼魅,叫人看了心惊。
  “爱卿,如果朕没记错,你的小儿子已过弱冠之年,文笔斐然,名动京野。既然如此,朕有心提拔,前几日西北送来奏折,说是西北军中缺一名随军文书,便让小公子去锻炼锻炼吧!”
  满堂哗然,第五鹤勾起嘴角,阴恻一笑,不等老臣子谢恩,转身重回龙椅。
  僵在原地,老臣双腿发软,再次跪下,口中谢恩,再抬头时已是老泪纵横。
  天啊,谁人不知,他的幼子体弱多病,西北苦寒之地,这一去,怕是不复返,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皇帝这一次,当真是耍狠了。
  众人心知肚明,除了暗暗压下心悸,再无人敢多说一句。
  “对了。”
  第五鹤重又端坐在龙椅之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闭上眼长出一口气来。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