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1-02-21 07:47      字数:4934
  小窗半掩,暗香浮动,有幽幽的荷花香气传入鼻端,清香远溢,凌波盖翠。
  传说道家创始人老子,一出世便能行走,一步生一朵莲,步步生莲,共为九朵。
  叶朵澜见灵葆真人已走远,一个闪身从斜开的窗飞身而去,如飞燕一般。
  足尖一点,她直直踏在那荷花池的大理石灯台。
  掠出去的时候带起一阵惊风,可随即便稳稳定住,灵巧的转身,裙裾还未扬起,素白的手儿一伸,轻微的“咔嚓”一声,一朵半开的蓓蕾,被她折下。
  兀自滚动着露珠的花骨朵,被她捏在手里,透明的露水沾在粉白的花瓣儿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儿,终是落了下来。
  滑入池中,伴着她的一滴泪,消失不见。
  轻轻将手中的花蕾放在案几之上,朵澜纤指一动,缓缓脱去衣衫。
  如片片碎落的羽翅,生平第一次有了种发自内心的怯懦和伤悲。
  一身凝脂般的玉肤,似雪样白,月般清。
  明明是轻盈袅娜,一笑生春的少女,此刻却是眉挑不胜情,似语非语般的婉转。
  她还记得他指尖的轻佻,皮肤的灼热,一热一凉的两具年轻身体贴在一处的心悸。
  那轻喘、微疼、酥痒、和最巅峰的晕眩……
  床上的不嗔,突然从嗓子眼深处,咕噜了一声,接着便是一声骇人的吼声震天!
  “啊!”
  原本清秀的一张面庞,此刻不仅布满汗水,额上更是高高突起着青筋,双目眦然,端的是吓人!
  赤红的瞳孔中,朵澜惊恐地发现,居然,在他眼中,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倒影!
  “不嗔!”
  “啊!”
  两声同样尖利的叫喊,划破了室内的宁静安然。
  红着眼的不嗔从床上跌跌撞撞起身,似乎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不停用手撕扯着全身,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粗喘声。
  若他真的成魔,她该如何……
  明明是白昼,为何这般心寒起来?
  眼前的男人,曾与她日夜痴缠,娇吟暗哼,此刻,却像是一头失控的老虎般,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眼看着深蓝色的衣衫已经被他的大手撕成碎片!
  她的娇媚,一落入他的眼底,就好像是火星儿燎遍全身,轰然作响,燃起一把情火来!
  “我……给我……我要……我要什么……”
  不嗔烦躁地用双手挠着头发,束发的发冠早已被他一手甩开,发髻散乱开来,如墨般的发飘零在肩膀,更添了一丝妖冶。
  他那双沉淀了幽深的眸子依旧深邃,可是流转的红色眼珠儿,似乎是两簇火焰,要将她和他自己,尽数燃成灰烬。
  朵澜刚想上前拦住他的手,就被他不经意甩开的木簪子划破了手臂。
  白嫩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一条一寸多长的血痕,血珠子渐渐渗出来,滴落。
  “咝……”
  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那簪子的尖儿好生锋利,划开皮肉,几乎见骨。
  不嗔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顺着她的声音,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气好大,她手腕上突起的螺蛳骨,几乎被他捏碎!
  “不嗔,是我,是我啊……”
  她见他已癫狂,不禁失声尖叫,试图唤回他的神智。
  泪水凝聚在眼眶,她强忍着逼了回去,双手紧紧握拳微微有些颤抖,哽咽着声音唤了一句,“不嗔,你认不出我了?”
  那已然扭曲变形的俊美面庞,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似乎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变作更加急迫狰狞的容颜。
  本是晴朗朗的天气,忽然飘来一大片黑压压的云。
  雨落得急且密,秋日的雨丝本就凉意十足,只听得屋檐被雨水一遍遍冲刷的声音,响彻天地。
  斜风骤雨,满地落红。
  不过须臾,不嗔像是暑天大热之人,身上竟渐渐升腾起若有似无的白气儿来,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儿,一颗颗黄豆大小,顺着刚毅的面部线条,滴滴落下。
  那汗也奇怪,落入地下,“滋儿”的一声,化作一股青烟,带着古怪的味道。
  灵葆真人所言不假,仙与魔,本就一线之隔!
  不嗔,不嗔。
  “我要你。”
  她奋力抓住他不断自残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泪流如雨。
  话音未落,不嗔摇摇欲坠的身子已经死死地压下来!
  陡然间,好一阵天旋地转,仿佛炽热的风暴将叶朵澜全身席卷。
  熟悉的情|潮,熟悉的气味,她已然晕眩。
  全然陌生的不嗔,粗暴,狠绝,满眼都是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怜惜的欲望。
  他竟然认不出她了?!
  朵澜满心酸涩,只犹豫了片刻,便伸手环上他的脖颈,迎接着他激狂的吻。
  丝丝血腥的味道,在两人亲吻的唇上蔓延开来。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吻,应该叫噬咬还差不多,牙齿啃着她柔嫩的牙床,连舌也不肯放过,吸住舌尖,狠狠往自己的嘴里吸裹着。
  敏感的舌尖上传来剧痛,原来,不嗔如一个饥渴的旅人一样,不仅用力吸吮,甚至在迷乱之际,用力咬着。
  “好痛……”
  朵澜再也忍不住,扑簌簌落下泪来。
  她的低泣似乎叫他一愣,在她即将窒息那刻,他由她已经红肿的唇上移开,炙热的目光里有着不解与迷惑。
  “你是……娘子……”
  曾经的玩笑话,再一次从他的口中说出,令她的心底一阵颤抖。
  不等她开口,不嗔一个旋身,已将她抵至冰凉的墙壁之上。
  她早已脱光了衣服,本想亲自爬到床上,哪成想他着了魔,此刻宛若野兽,力气惊人。
  墙上的冰凉,使她打了个冷颤,还有丝丝的疼痛蔓延。
  但是她圈着他颈子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在他红如艳血的眼中,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影子。
  “是我……是我……”
  朵澜喃喃自语,不顾疼痛,主动去吻住他。
  纱帷清浅,曳地静垂。
  她的味道和他的气息纠缠,混成一处。
  他的温度惊人,比往日更炽热,她遍体清冷,被他烫得连连往后缩,只是再退,便是墙,避无可避。
  脚踝一痛,他已弯身执起她的一只足,一手捞起她的腰,她整个身子差点跌倒。
  他的左手紧紧托着朵澜的腰,右手将她的左脚缠绕在他腰际,大大分开两条腿。
  感受着皮肤上若有若无的摩擦,朵澜本能地由喉间逸出轻吟,淡淡的声响,伴着他浓重的鼻息。
  她的反应不仅鼓励了他,更是刺激了他。
  身上的道袍,早已扯得粉碎,二人之间,再无一丝隔阂。
  不嗔神志不清,可朵澜,异常清醒。
  她有些着急,怕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与他周转全身的精气,令他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唇碰唇,肉贴肉。
  一股灼热的温度,从他的肌肤,烫上她的肌肤,难以遏制的热,从两人接触的地方,蔓延进她的体内。
  欲望一触即发。
  他像一头恶兽,凶狠地扯着她的胸|房,绵软在大掌中变换着形状,如一团面,恣意揉搓着,彷佛下一秒,就能被挤出水来。
  他尽情肆意地磨蹭着她,像是寻觅不到入口,急迫而凶残。
  胯…下胡乱地顶撞着,却只是进不到应该进的地方,反而将她弄疼。
  不嗔癫狂地闷吼着,浑身紧绷,身体泛着晶亮的光,和隐隐的汗水。
  肌肉强健,体格匀称,他美得如同雕塑。
  刚硬与水嫩,融合在一起。
  颤抖的唇,从眉心到下颌,再到锁骨,再往下,往下……
  与曾经的温柔缱绻不同,这一次,他是在咬,在啃,在撕扯,在渴望着她的血与肉。
  他的残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恐惧,娇小的身躯颤抖着,一个又一个深红、青紫的手印、唇印落在雪白无痕的身体上。
  可是,不嗔,看不见她的痛苦,也听不见她的痛苦。
  他只觉得满脑子里有上百匹脱缰的野马,扬起无数尘土,咆哮着嘶吼着,将他的大脑生生撕裂一般的疼。
  骨缝里,像是燃起无名的烈火,那宛若蚂蚁般的噬咬,就在那熊熊大火中,愈发清晰明显。
  该如何?能如何?
  眼前的软香在怀,令他失控,只想在那熟悉的地方驰骋。
  这女人是谁?
  为何她的香气,她的轻喘,她的一切,都那么令他着迷,原本狂乱的身体更加疯狂。
  有力的大腿,用尽气力,狠狠地掰开她的臀。
  朵澜的脊背,铿然摔向那厚重的墙,脊椎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不敢大声胡呼痛,生怕叫喊会引起不嗔的魔性。
  外面的雨,夹杂着风的怒吼,那一扇窗没关上,雨丝渗进来。
  一池盛放的莲花,无论是全盛,或是半开,无不被那瓢泼大雨淋得乱晃。
  乱红无数。
  那具强壮的身躯猛然挤入她的腿间,用那尺寸可怕的强硬,擦蹭着她腿间最柔嫩脆弱的蜜源。
  “不嗔。”
  迷茫的眼儿顿时清明,朵澜居然在这一刻冷静下来,轻轻开口。
  “你爱我么?”
  淡淡的句子,被他的一声吼压住。
  她终究没能听到他的回答。
  因为不嗔已经死死地攥着她遍布红痕的乳,一声嘶吼后,一个沉身,狠狠地埋入。
  在他破体而入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理智仿佛都已经被抽空,剩下的只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着体内的每一根神经。
  屏住呼吸,她眼中滚着泪花儿,却强迫自己,全身全意地感受着他。
  被心魔纠缠的不嗔,眼见她痛得脸色惨白,心中居然有着前所未有的快感,毫不留情地冲撞。
  朵澜浑身都已经麻木,只是心里一片清醒,拼命地张着嘴大口呼吸着,只是发不出哪怕一个音节。
  站不稳了,她被撞得散了架,一寸寸滑下去,却就在马上就能脱离他的一瞬间,被他再次狠狠拉回来。
  不嗔来不及留意那若有似无的异样,奋力拼刺着,丝毫没有察觉那可怕的润滑。
  一丝浅浅的红痕,顺着白皙的腿根,滑落。
  他不肯放慢,也不肯温柔,就在这样的狠狠折磨下,她居然也有了反应。
  颤抖不已,轻哼都变得更诱人,软绵绵的身子,异常敏感,甚至不由自主地贴向陷入欲…海的男人。
  她的柔媚,她的默默隐忍,似乎都助长了他的野蛮和残忍。
  被撑到极致,她喘息不已,轻扭着想要躲开,不料,却是更深地包容了他。
  与往昔认真凝视着她的容颜不同,这一次的不嗔,却是紧紧闭着双眼,似乎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和欢愉。
  他的汗,不断,乌发,甚至在冷冷拍进来的秋风中,高高地胡乱扬起。
  好可怕。
  他宛如来自地府的幽冥,又或是忘川之上的厉鬼,迟迟不肯忘却前世的轮回噩梦。
  她已经到了极限,眼前都被自己额上落下的汗和碎发挡住,没有机会抬手去擦,就由着自己在那一片模糊中沉沦。
  不嗔的气息,凌乱地可怕,挨着近,朵澜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体内的真气在四处流窜。
  原本的至阳真气,因为那一晚和她的迷乱,而造成了无可挽回的错误。
  就如同被破了一个洞的心房,再也补不齐。
  她没有办法,她的内功,向来差得可以,怪不得望月曾不悦,说她偏爱那些花里胡哨的招数,却不肯苦练内功心法,早晚要自食恶果。
  如今,却是真的有了劫数。
  无休无止的动作,一次次重复着。
  站着,坐着,躺着,跪着,她被玩|弄成各种姿势各种形状,在他的狂风暴雨中,一次次交付着自己。
  当她再也承受不了更多时,不嗔全身都在颤动,用力,一下深深的顶撞。
  两个人,奇迹般地同时达到了那诱人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