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1-02-21 07:47      字数:4915
  她重新低下头,再次唤着他的名儿,不觉间嗓音已含了哭意。
  黑马保持着跪立的姿势,马首晃了晃,伸出有些粗粝的舌不断舔着朵澜的脸儿,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竟然落了泪。
  “不嗔……”
  她心里一紧,许久都未滑落眼眶的热流仿若决堤,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和无力将她瞬间击垮。
  唇上一痛,泪眼婆娑之际,她睁开眼,面前是一张虽然惨白,却风姿俊秀的脸。
  辗转了好一会儿,任凭愈发滂沱的雨浇在两人身上,直到借着月色看见她唇已红肿,不嗔才移开脸,叹道:“我还没死,哭什么。起来,我带你去避一避。”
  说罢,从树下的草丛里,摸出一小段树枝,含在口中,一闷声,将那箭硬生生拽了出来。
  血喷了一下,不嗔连忙控穴止血,这一手他之前在义庄用过,算是驾轻就熟,只是一身蓝袍,被血污染了一身,前襟与下摆多处撕裂,颇为狼狈。
  见他无恙,朵澜破涕为笑,脸上泛着热,自己站起来,握起缰绳,牵过黑马。
  “绝影,怎么,有了新人,就把我这个主人给放一边了?”
  包扎完毕的不嗔走过来,笑着拍拍那骄傲的马儿,绝影神奇地打了个响鼻儿,前蹄不断踏着,似在催促二人。
  不嗔将背后的长剑抽出,在前方披荆斩棘,这一处地势不高,不过杂草丛生,因着大雨,脚下十分泥泞。
  朵澜牵着绝影,踏着不嗔的足迹稳稳地跟在后面,两人的脚印重叠,蜿蜒向前。
  “好绝影,方才多亏你神勇。”
  朵澜回首,轻柔地抚着绝影脖颈上的黑色鬃毛,这马脚力神速,尤其在箭雨中毫无惧色,奔袭时并不颠簸。
  绝影昂着头,哼了几声,饶是畜生,也喜那溢美之词。
  “传说三国枭雄,曹操的坐骑,便名为绝影,以来彰奖它速度飞快,连影子都追不上。”
  不嗔抬手,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头,不期然看见雨地里,一人一马的温情,不仅停住脚解释道。
  盈盈的眼抬起,朵澜眼中夹杂着笑意,轻声道:“那匹绝影身中三箭仍能疾驰不辍,直到被流矢射中眼睛才倒地不起,可谓是护主良驹。”
  他眼中射出一抹惊讶与赞许之光,脱口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女子!”
  那来自大宛的纯种良马,后世的绝影望着主人痴痴望着牵着自己的黄衫女子,略显无奈地用蹄子刨了刨湿泞的泥地。
  不多时,他们二人终于沿着那未曾有人走过的偏僻小径,来到了盘龙山山脚之下。
  “雨太大,我们只有等天亮雨小些再上山,不然太危险。”
  哗哗的雨声,险些将不嗔的话音掩盖。
  朵澜一开始还用衣服挡雨,如今雨势大得骇人,她早已全身湿透。
  不嗔四处巡视,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一所口狭腹宽的低矮洞穴,可供两人藏身。
  他借着洞口斜照的光线,细细打量全洞,只见洞里散置着一堆枯枝,里面的空间还算富余。
  回身拍拍绝影的头,“自己找地方吧,去!”
  绝影恋恋不舍地用黑眼仁儿瞟着叶朵澜,又舔了舔不嗔的手心,这才一甩尾,扬起四蹄,离去了。
  不嗔摸出火折子,草纸早就被雨水打透,湿嗒嗒黏成一团,已是不能用了。
  “生不了火了,你来我怀里,不然受了风寒。”
  他强制地一伸手,将边上的朵澜抱进怀里,两具湿淋淋的曲线紧贴。
  “唔……”
  她扭动了几下,只是他的怀抱确实温暖,实在是太过诱惑,舍不得离开。
  “那些是什么人?是你的仇家?”
  静寂中,她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黑暗里,不嗔眼睛里流转着奇异的光辉,他只摇摇头,安静地盯着她,眼神却穿透了朵澜,望向天际。
  因为冷,她的嘴唇颤着,有些失掉血色,不嗔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见她瑟瑟发抖,将一身功力运贯双掌,掌心紧贴她气海、丹田两处大穴,把功力缓缓输送给她。
  原本紧贴身子的衣服,因为受到热气烘烤,不多时,已经半干。
  朵澜心里早已一团乱麻,理不出一丝一毫的头绪。
  第五鹤不见,胡岱远也不见了,怎不使她慌乱?
  一种大胆的设想浮上心头,她猛抬头,对上不嗔的眼,“你为何会恰巧出现在清风的义庄?!难道你……”
  他的脸色暗沉了一下,不复明艳,因为扯动伤口,眉峰高高扬起。
  “师父说山下妖气很重,派我下山查看,我一路追踪到义庄,后来的事情……”
  无法抑制地回想起缠绵,他眸底再次升腾起欲望来。
  “明早见到我师父,我就同他说你我的事儿,我要还俗,定要娶你……”
  他声音里荡漾出一抹少见的温柔情愫,重新抱紧她,喃喃地承诺着。
  那雨似乎涌到眼睛里来,眼窝竟然跟着突地潮湿起来,这世间的男子,她遇上过形形色色,可他是头一个,说要娶她为妻。
  正想着,不嗔已经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唇也有些微凉,辗转在她的唇瓣上,如同挟着风雨般势不可挡。
  他的舌尖已然寻觅到她的樱舌,热烈而果断,不断摩挲的手指宛若带了火苗儿,烧得她浑身发软。
  他毫不迟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草垫子上,整具身体沉重地覆上来。
  “刚才冲出来的时候,我便想,这世间女子,我只愿和你并排站在一处,我的剑,要传给你给我生的儿子……”
  修长的手指插入她濡湿的发丝,他双眸一暗,低低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
  一回生两回熟……
  连冷情如小道士不嗔,也抵挡不住这软玉温香在怀的诱惑呢……
  朵澜那原本已经蛰伏的欲兽,被他的唇和手给逗弄的,似乎有着蠢蠢欲动的趋势,从体内深处好似燃了火。
  不嗔顾不得自己已经湿透的衣衫,强硕的身躯直直压下来,胸前精瘦结识的肌肉紧贴着她的胸口,宣示着男人的占有和力量。
  轻微的喘息声和粗重的呼吸混在一起,湿凉的空气里,不断流动着暧昧不明的情愫。
  她双手环抱住不嗔的颈子,头扬起,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儿,娇颜上满是红晕,好一个妩媚羞怯的娇娃娃。
  明眸一眨,笑他的略显僵硬,这一次,换她来做主。
  吐出半截香舌,甜香的津液泌出,在他的两片薄唇上轻舔,满意地听见他渐渐紊乱的呼吸。
  白玉般的整齐贝齿,扣在他的下唇,不急不慌,而只是如搔痒般地一圈圈滑过。
  她的逗引,令他浑身都起了反应,可是这娴熟,却令他心底隐隐忧乱,他只想这份美好在他一人面前绽放,盛开……
  内心的烦乱,令他忘却了温柔,她半干半湿的薄衫无疑成了二人的障碍,他一震,飞快地解开,抛在身边。
  一片白雪绛裙笼,水骨嫩,玉山隆。
  两团软腻赛琼缪,温如玉,腻比膏。
  她的身子,方才他才看过,摸过,爱抚过,可总是透着新意,有着无穷的诱惑,如同一张上好的古琴,百弹不厌。
  不嗔喉咙动了下,伸出手,在她光滑如绸缎云锦般的背上游走,渐渐从腋窝下滑到前面,停在胸前,揉捏挤压着那其中一团绵软,肆意地玩弄成各种形状。
  “唔……”
  她终于忍不住,将唇移开,吐出一句轻吟,嗔怪地凝了他一眼。
  见她躲开,不嗔急了,按住她要转开的头,自己率先吻了上来,湿湿的舌像是一条滑溜溜的小蛇儿,钻入她的小嘴里,一顿飞快的翻搅。
  “嗯嗯……”
  他的“勤敏好学”,实在是太会举一反三,这么快便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令有些疲倦的她有些吃不消,想要阖紧牙关,却早已由着他攻陷了自己全部的蜜津。
  “好甜……比观里的井水还甜……”
  不嗔喃喃自语,像是沙漠里饥渴的旅人,拼命搅弄渴饮着,一丝一滴也不肯放过她。
  “不要了……嘴巴好干……”
  她大口喘着气,终于从这场难分难舍欲罢不能的舌吻中脱身。
  目光散乱,呼吸急促,她差一点儿就要以为,自己是一条被拍上岸的鱼,渐渐快要干涸而死……
  不嗔邪笑着,此时此刻,安全温暖的山洞中,刚刚逃过命中一劫的他终于放下悬着的一颗心,怎么会放掉嘴边的甘甜?!
  “干?那好办,我帮你弄湿……”
  故意说着暧昧不明的话语,他的大手覆盖在她已然有些微微潮湿的柔软上,紧紧贴合。
  水红色的肚兜,白色的绢纱小裤儿,在他的大掌中转了个儿,落在了身边的草垫上。
  “冷呢……”
  朵澜蜷缩着,腿儿想要合拢,不嗔解了自己的衣衫,火烫的身子压上,嬉笑道:“可还冷?”
  她虽娇小,却与他极为契合。
  她不自觉地浑身绷紧,连白嫩的小脚丫,都绷得直直的,小巧的趾头蜷起,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晕。
  发觉她的小动作,不嗔埋首在她的颈窝处,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轻轻噬咬。
  “小叶子等不急了?求求相公我……”
  相公?
  她心里一紧,有些清醒,想要挣脱。
  这小道士真的是不想要活了,娶她?
  弃命山庄的三个男人,非活吃了他不可!
  “小叶子,我真的喜欢你……你知道吗?”
  朵澜眼中似有泪花滚动,伸手抚着他的脸颊,低声道:“若你因我而死……我……”
  汲家三兄弟的性格,她是晓得的。
  这一次,她怕是挑战他们的极限了。
  浅酒入喉,软玉初拥,回眸轻哼总关情。
  痛痛痛,轻推郎,渐闻声颤,惊现湿涌。
  “你要弄死我……才罢休……是不是……啊……”
  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肉,朦胧的话语半句含在口中呜咽着。
  咬得真狠,松开牙关,一溜儿血印子,这下朵澜解恨了。
  谁叫他弄得这么狠,浑身都要散开,虚脱之极。
  这一夜,何等峰回路转,何等惊心动魄,她脆弱的神经都要被刺激断掉。
  只这一想,她就要疯掉。
  “娘子不专心,看来相公我要拼尽全力啊……”
  邪肆一笑,清雅的道士如今彷佛恶魔附体,用力一顶。
  朵澜尖叫一声,几欲昏过去,算是知道了何为作茧自缚。
  不嗔微笑着,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宛若一朵含羞的蓓蕾,在他的滋润爱抚下,缓缓盛开。
  不嗔却是痴迷这极度舒爽后的戛然静谧,叹一声,整个人都俯在她身上,两人的汗水黏合到一处。
  此乐不知何处寻,但觉形销骨节融。
  “起来……起来呀……”
  被压得累极,每一块骨头都透着酸痛,粘腻的腿根还没有清理,朵澜推着不嗔。
  他依然置身于她火热的体内,而她疲惫的身体仍然习惯性地排斥着异物的存在,下意识地不断收缩颤动。
  粗喘着,含住她透着红的耳垂儿,不嗔嘎声到道:“娘子还要么……”
  刻意忽略他手上唇上的挑逗,朵澜奋力挣扎起上半身,抽出手推他。
  “你再不起来我就要被压死了……”
  两手一撑,他假意要起来,却好像没扶稳的样子,“哎呦”一声倒下。
  “肩上的伤可是撑裂了?”
  朵澜焦急,不敢推他,连忙昂起上身想要去查看。
  狡猾的不嗔等的就是这一瞬间,下|身更深地在同一时刻挤入她的湿热深处,引得她一颤,无措地重新倒下。
  “你……你骗人!”
  她恼怨,大眼圆睁,愤愤地控诉着他的狡诈和欺瞒。
  他简直是在折磨她,炫耀自己。
  “这点儿小伤,不碍事,耽误不了我与娘子的恩爱……”
  她情难自已,为他卸下束发的簪子,手指深深地探入他乌黑的发中。
  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