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
美丽心点 更新:2021-02-17 03:58 字数:4789
手背盖住疑似废掉的眼睛,手心朝天,寒零很想对天竖中指,可惜不行,只好狠狠地伸展伸展爪子以示希望有一天可以把太阳捏在手里好好蹂躏。按理来说她应该是在幻想中蹂躏太阳,现实中只能蹂躏空气,可是事实上她手里正在抓一种材质很好摸着清凉舒服顺滑的布料。
唔,是啥呢?寒零又捏了捏那块儿布料,眼睛疼得厉害,连眼泪都流出来了,痛得睁不开。千雪丝?不对,虽然都很顺滑都很舒服但是手感是不一样的。她的外套?不对,现在还在穿着呢!某人的紫袍?不对,那紫袍虽然很漂亮很高雅,但是手感还没有这么好。
她猜不出来,顺着那未知的、手感很好的、一摸就觉得和昂贵的布料摸去……
手感更好了!细细滑滑的,柔软得真是比千雪丝还舒服,摸一摸,啊啊,感受到这样美妙飘飘欲仙的感觉,此生无憾啊!她痛快、舒服、懒散地叫着,揪着那第一次摸到的布料,把第二次摸到的、未知的玩意儿拉了过来,无耻地把脸蛋凑过去蹭了蹭,还嫌不够舒服,又嗅了嗅。
这味道真香、真馥郁啊!清新得跟薄荷似的,好闻得跟花朵儿似的,熟悉得跟某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某人?某人?!
某人身上?某人身上?!
某人身上的味道?某人身上的味道?!
寒零顾不得眼睛还火辣辣地疼,霍然睁眼,看见某人压在她身上一脸娇羞难当的表情看着她,而她正在一脸陶醉地蹭着他的肌肤。
沉默很久,霎时杀猪叫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君零捂住耳朵,闭上眼睛,省略掉那段杀猪叫和杀猪般的神情。
“尼玛!”寒零暴跳如雷,怒火三丈,逃了出去。
君零若无其事地坐着,平静如水,顶着羞红的脸,系好绣着暗水银丝的领口处的扣子,“别激动,别激动,小心咬着舌头了。”
寒零脸色大红到铁青一霎过去,五色交替,“你你你你你……”
“你大清早在那里叫唤我担心就过来瞅一眼,你就很不客气地揪着我的衣服把我拉下来,你还羞呢,该羞的是我吧?扒了我还……”君零笑得如向日葵,眼睛弯弯。
“打住!”寒零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牙关瑟瑟地抖着。
尼玛!她干了什么!扒了他!还过去蹭!啊啊啊啊!清白啊清白!寒零你去死吧!
寒零纠结万分地在草地上拼命打滚,所经之地,草枯花死,一片狼藉。
“哎,小心点,那里有石头,别撞到了。”君零顾不上纠缠“被调戏”的债务,赶紧扑了过去拦住她,“安全第一,债务第二。”
寒零红着脸狠狠戳之。
“娃可怜,缺少父母爱,为兄愿为其献身!”君零抓住她的爪子,拎着她往山下走。
“去你丫丫的,本状元抵死不从!”兔子奋力挣扎。
“莫非阁下厌恶为兄?”君零把如花似玉的脸又凑了过去。
“诚哉斯言!”兔子十分赞同,握爪推开那暴殄天物的脸。
“心凉如冰啊心凉如冰,为兄好伤心。”
“圣上,你浑身上下都是冰!勿以此借口!”
“女帝,待王夫为你宽衣。”
“请和朕保持十米距离,否则国法伺候!”
“本皇只要你要你伺候。”
“胆大包天,敢要圣上为你服务!”
“胆小如鼠,为兄给你三秒钟。”
“皇上,贱妾服输。”
“乖……”圣上含笑温柔摸之,又胜一局。
承碧竹张着可以塞下苹果的嘴,痴痴地看“圣上”夹着“贱妾”,若无旁人地诡辩三百回合。
“九儿你真好命。”她喃喃道,“出去转一圈儿就能拐回来一美男。”
“小竹子,准备伺候一年没见的圣上!”寒零谄笑着冲她挥挥手,“先来给本宫梳洗!然后摆驾准备杀人放火烧死圣上再谋夺皇位改朝换代!”
圣上丢下欲谋杀圣上且谋夺皇位的“本宫”,冲碧竹笑了笑,进了客栈……
“哎哟,我的老腰,小竹扶一把。”寒零捂着老腰“哎呦哎呦”地叫唤。承碧竹黑着脸走过去,拽着她往回走。
“别告诉我你们玩这一套玩了快十年。”碧竹鄙夷地看她。
寒零笑嘻嘻地抱着她,“哪能呢?除了‘贱妾圣上戏’,还玩‘病人医生戏’,还有‘犯人审判戏’……”
碧竹狠狠踹之。
“老实交代,昨晚去干嘛了。”碧竹温柔地微笑着,一手掐着她的痒痒肉,“荒郊野外孤男寡女,速速报上来,本官免你一死。”
“莫非大爷要抢夺清白民女?”寒零好死不死地凑了过去,一脸谄媚地看她。
碧竹狠狠踹之。
“绝对有问题!”大官儿义正言辞神色严肃,“据本官判断,寒天皇从来不会在未有特殊情况下大白天穿白衫,黑袍子去哪了?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扒了?”
“官爷,我哥穿的是紫袍,用来给我擦头发,然后随手丢了。”民女瑟瑟发抖张皇失措。
“果然有xx!”
“难道官爷和夫人没有过吗?官爷和夫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民女和圣上只是萍水相逢!”民女义正言辞神色严肃。
“你勿要陷害本官!本官清白名声容不得你玷污!”大官儿瑟瑟发抖张皇失措。
“如何诬陷?光天化日,百姓为证!”
“……”
大官儿怒火腾腾往上窜,虎扑过去,民女花容失色风中凌乱,拔腿就逃。
“哥!救命啊!小竹发疯了!四少!拉住你家媳妇儿!”
两疯女先后扑进房间,一疯女鬼哭狼嚎地冲了过去,瑟瑟地缩在前来张开怀抱的圣上怀里;一疯女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被前来拦住疯虎的四少半路拦住紧紧搂之。
萧墨谦脸色黑如锅底,太渊逸铭脸色黑如锅底,言缺脸色黑如锅底……锅底、锅底、锅底……
“打架了?”君零一边摸着兔子的头心疼万分地安慰兔子,一边饶有兴趣地探头去看四少媳妇勃然大怒的样子。
“斗嘴了……”民女兔子哭得肝肠寸断,小脸蹭着君零的肩头,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口。
“谁赢谁输?”君零更有兴趣地看着她。
“……”
两疯女崩溃欲要掀桌,“这不是重点好么!”
“四少,改日本皇登门拜访你家媳妇。”君零狡黠地笑了笑。
“皇上,改日本少登门拜访你家皇后。”四少邪恶地笑了笑。
“……谁是他皇后了!”
“……谁是他媳妇了!”
两疯女癫狂着又欲要掀桌,一疯女狠狠戳之,一疯女狠狠吼之。
“这孩子真会闹事。”君零在狂轰乱炸中不动声色,一脸平静,抱着寒零干脆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隔天就能跟人吵架,丢下烂摊子给我收拾。”
“我和小竹是在交流感情!”兔子挣扎着回头看他,“我觉得吵架很好玩儿。”
君零眼睛亮了亮,笑嘻嘻地道:“是么?咋不见你经常跟我吵呢?一吵你大半个月就不理我,搞得跟决裂似的。”
萧墨谦在君零威胁的眼神中拼命点头。
承碧竹和鸿古一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露出了无耻的笑容,斜睨着兔子,“原来如此。”
“有吗?有吗?”兔子抵赖大力摇头。
君零点头,“除了吵架以外你也会有一声不吭的时候。”
“有吗?有吗?”兔子继续否认。
“你忘了吗?我提醒一下你,比武大会开始一个多月左右的时候,有一次你来找我,我们两个聊天,转头的时候不小心……”
“哦!我记得!”兔子微笑着赶紧大声地说道,盖住了君零的声音。
君零摸了摸她的头,微笑,“乖孩子。”
尼玛!寒零扭头一脸怨怒地看他。君零含笑,平静地看着她,抬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摸过寒零的唇,然后,看似优雅地、事实上不怀好意地、心里肯定在打小九九地笑了。
寒零狠狠戳之。
君零垂下眼帘,眼神一变,松开揽着她的腰的手,轻轻地一推她。寒零也没发现什么,顺势跳下他膝头,连蹦带跳地跑到萧墨谦身旁,笑嘻嘻地蹲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君零抿了抿嘴,微笑着转过眼神去看言缺。他这么一转眼神去看别人,寒零倒是愣住了。
哥哥……怎么有点不对劲?
怎么会主动放开她?怎么会去推她?
怎么一回想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说昨晚在湖里,换做以前,他肯定要很不老实地干一些事情,比如今天早上,她不小心扒了他的领口,如果是原来的话,他会一脸羞涩地很惊喜地扑上来喊着求扒光。
虽然很无耻下流,但是这么一想他从未多动过她,多数是因为意外或是自己不小心,主动的话……几乎没有过。寒零愣了愣,心里没来由的顿时凉了下来。怎么回事?从小一块长大,亲密是很亲密,但是没有超过一个限度,没有,从来都没有。
换句话来说,他对于她只限于那种很亲的兄妹的范围。咋回事?看来还是有嫂子的?寒零怔了怔,不对,还是不对。
他这次回来后的眼神不对,和原来的差别事实上很大,原来是戏谑,这次的……看不懂,太复杂了,又喜又悲的。
寒零慢慢地收回笑容,脸色越来越白。对面的承碧竹愣了愣,捅了捅鸿古,鸿古转过头来,也惊愕地看着她。整间屋子,一个接一个的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那个眼神绝对不是有了嫂子因此和她隔得远一些以免嫂子误会的那种,他在躲,躲啥?还有的心虚,为啥?他笑的有点不自在,有点慌乱,有点急切。虽然手很不老实,但是相比原来已经很老实了。
她有干什么让他难堪的事情吗?不记得诶……
再次回来他没有很开心,却很平静,相比原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比没有走之前见面还平静。面对她,除了生气以外好像就没有平静过。
笑容,行为,态度,语言,眼神,全都不对劲!不对!
不是他?怎么可能……只是问话都是对的,气息也是对的,没有错。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愣愣地看着地板,发呆,脑子突然转不动了,傻傻地重复回想着他的笑容。心里霎时冒起一股寒气,脑子里瞬间闪过前几天晚上看到的场景。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
她霍然昂头,脸色惨白!
第四十五章
全屋人的神色同时大变,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寒零该有的神色。
她蓦地跳下椅子,头也不回地狂奔出去。几乎是同时,君零动了,风一样地奔了出去,速度比寒零还要快。他比寒零的脸色还要差,比她还惊慌。
“九儿!”他焦急地大喝一声,脚下方向一转,拦在寒零面前。
他这么一叫,寒零立刻停住了,脸色立即变了回去,眼睛一转,眼神恢复了生机。她歪歪头,傻傻地仰着头看他。“哈?”
身后赶来的承碧竹急冲冲地立刻扑了上来,“喂!孩子你失心疯吗?好端端地干毛发疯?”
寒零悻悻地摸着头,“不知道……呃,间隙性帕金森了?”
“回去回去。”承碧竹连拉带扯地把她拽了回去,“我看你是不是热病发作要降温啊!”
“我练的是冰属性哪来的热病!”寒零在她手里奋力挣扎,“把你的爪子拿开,姑娘我好得很!刚才真的是帕金森了!”
帕金森个毛!承碧竹低下头,一言不发地拽她回去。那种眼神像是帕金森患者该有的吗?她撇过头去偷偷看君零,那货的脸色怎么更差?有病?
她埋下头去,不再说话。玄天家的秘密窝得死死的,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小九九,她一个外人不好问。直觉告诉她寒零身上绝对有问题,不过至于是啥她就不想问了,看样子寒零也不知道她自己有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赶路,大城外围离太渊家的城府看似很近事实上很远,就先当初赶回家阻止沈家和玄天家开战一样,拼命跑啊跑的才在第三天清晨赶到家。
寒零仰着头,以标准六十度抬头看着太渊城府,眼神很欣赏,表情很猥琐。“真气派!”她喜滋滋地转头,问鸿古,“你太渊家标准人口多少?”
“十来万,承家的比我们还要多一点。”鸿古笑了笑,转向太渊逸铭,“长老,到家了,欢迎回来。”
太渊长老欣喜地泪眼朦胧地撒花儿……
寒零站在一旁,大笑起来。很好,她做了一件好事,很满意很满意。
“要留下来么?”君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背后,低声问道。
寒零扭头,白了他一眼,“肯定要的!神刀医生说烈阳冰绞双宗和太渊家要很快要开战了,又加上那对夫妻是朋友,英雄怎可无用武之地?你那么强,留下来做好事呗。”
说完,她兴冲冲地跟着承碧竹率先冲了进去,两个疯女又开始了“民女大官戏”,你追我赶。夏日正好,她也好。
君零站在宏伟的大门前,仰头,负手而立。半晌,释然,他平静一笑,不必担忧,她的一生不会限制在仅仅太渊家内,她终会离开的。
微笑着,少年上前一步,踏入太渊家城府,毅然不回头。
你在,我便在。你无需回头,只管大步往前走。
“哎哎,你们来了正好,帮逸铭长老去吵架吧。”碧竹丢下未婚夫,很亲密地挽着兔子的爪子,一起大步往前走——反客为主。
“哈?吵架?”兔子一听,果然眼睛亮闪闪的,很感兴趣地歪头。
“鸿古他三叔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