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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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心点 更新:2021-02-17 03:57 字数:4749
一想到这里,君零立刻抬手,欲要阻止两人,一个轻灵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拽住了全场轰动,“等一下。”
声音不大,却贯穿全场,寒零猛然闭嘴,同时六万人齐刷刷地安静了。一个少女从一层纱帘后慢慢站起,伸出的手白如玉石,美无瑕疵,一层绣着金丝边的袖口落在洁白皓腕。少女拨开帘子,露出一张精致高雅的脸,柔和的眉微微上挑,眼中含着笑意,美如清潭。隔得远,就如隐约悬在空中的天仙,可是换做承碧竹美女或苏美女,她们会不屑地来一句——幽灵、鬼魂。
寒零抬眼看她,少女显然要年长一些,她的美要成熟的多。千行世转身对高台上的少女弯下腰,行礼。八杰的其余七位纷纷起身,作揖微微弯腰行礼。君零斜睨看她,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转身正对她。
他的目光,在五秒之内这辈子只落在一个女孩身上,超出五秒,他眼中再无其他女子。
寒零扭头,对她笑了笑,“您要说什么?”她也没有行过多之礼,人在低处向高处行礼,她寒零做不来。
少女淡淡一笑,如春色中的醇酒,芬芳夹杂香浓,醉人无数,“小姑娘,你能告诉我,你的家族么?”
寒零大脑中一瞬间飘过了一个很不雅的句子,狗眼看人低。她嘴角抽了抽,还不知道人家是好是坏,别这么凶猛用词。然后她傻眼了,君家?天界有君家么?不知道诶。
她赶紧转头,萧墨谦冲她挑了挑眉毛,示意:没有。寒零抓狂了。天界没有姓君的?尼玛!坑爹啊!怎么可以这样?
她赶紧扭头,沈流年无奈地耸了耸肩,示意:没有。
“……”寒零崩溃了,老天你如此残忍愧为天!
她一转眼,少女笑吟吟地看着她,举止高雅端庄,好一个大家闺秀。寒零突然觉得有些眼熟,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名字:云溪媛!云家小姐!
“云溪媛?”她双眼呆滞地喃喃道。
千行世猛一转头,鄙夷地看着她,“哪家的野丫头,不懂的礼仪,云小姐的大名岂是你能称呼的?还不行礼!”大叔你怎么说也有近四十岁你干嘛和我一个十三岁的人计较?寒零毫不客气地对他翻白眼,满脸“你白痴你二叉你傻逼”的表情。
云溪媛朗声笑道:“小姑娘?”
寒零憋得小脸通红,气哼哼地甩出一句,“姐姐你搜户籍啊?连我哪家的都要问。”
云溪媛眼底抹过一丝炽火般的热,红莲滚滚燃烧双眸,却一闪而过,面不改色。千行世又扭头,刚要再次讥讽她,嘴却顿时被堵住了。君零一抬手,一块大小正合适的冰堵了他的嘴。少年一摆手,紫色一抹,高贵如晶,俊秀的容颜上浮出淡淡冷笑。
“云家小姐正在问话,轮不到你来插嘴。”他笑颜如花,却冷意三尺,直击千行世胸口。后者脸色一白,低低闷哼一声,嘴角边绽开一丝绯红。
他对着寒零笑了笑,眨了眨眼睛,眼底的光芒如放在炙阳之下的晶体,闪闪发光,“云小姐问你话呢。”
寒零冲他翻眼,哥你真会演戏,我代表党中央的领导、毛主席伟大的革命精神以及战士们、代表演戏专家布莱斯、鸿古、苏乐晴、承碧竹以及所有二十一世纪的愤青鄙视你。
“云家小姐正在问话,轮不到你来插嘴。”她装模作样地把他的话重复了一边,身后的沈流年一顿,弯下了腰——笑死他了。
观众的反应大抵都是愤怒,敢模仿寒天皇说话,这妞儿应该是寻死不是帕金森。高处的苍亦箫淡淡地笑了笑,说话真毒,一个样。
寒零支着耳朵听,有没有“登徒子”或是“抽烂着不知好歹的贱人的嘴”之类的话,她听了一会儿,大多数“去你妈的”之类,还好还好,不是武界那样可怕的封建世界。
云溪媛脸上笑意浓浓,眼底抹过狡黠,却依旧不为所动,笑吟吟地道:“小姑娘,你若不答话,恐怕要依法处置。”混入大会没有家人的无家可归的二货是不给进比武大会的,不幸被逮到逼问就只能怪你人品不好,且临时抱佛脚也是无用的。依法处置,第一,砍头;第二,关监狱;第三,挨打然后说真话。
寒零愤然了,我是来揍人的,不是来挨揍的!她狠狠地笑道:“云小姐自然英明,但是本次仲裁好像、似乎、也许、八成、大概、貌似、可能不是您吧?”沈流年拼命捂着嘴,嘴角抽搐。
她回头,一脸奸商鼓励客户买他的产品的贼笑,“寒天皇,您意下如何呢?”你会演戏,我也会。台上两人演戏演的像模像样,惟妙惟肖,就像是一个一心求死的二逼女大言不惭地去模仿寒天皇说话,还极其欠扁反问他。
身后,萧墨谦扶额,干脆一屁股坐下了,扭头不去看他们。沈流年也坐下了,他珍惜高贵的脑细胞不应该为这对犯二的兄妹所消耗。如果人界的四位在这里,必然会毫不动容,苏乐晴会一脸严肃地批评他们,“这二的还不够,应该把千行世气得吐血。”
说吧说吧,顺便让寒小零得瑟一番,能让她理直气壮地把千行世给“揍”一番。
“放肆!怎敢跟寒天皇这么说话!”这可怜的大叔还没搞懂尊贵的皇帝生气的原因,他理所应当地认为是自己插嘴。千行世双眼紧紧地盯着君零,满眼期待。
君零拢着袖子,他的袖口较为宽,摸起来很舒服,“您觉得该如何处置?”
大叔心中一喜,顺带报一报儿子的仇,再给自己出出气,谁让这女孩说话这么难听?“看在她年幼的分上,关入大牢。”
“有期徒刑还是无期?”寒零继续翻白眼,“要坐你去坐,我不坐。”
证据又多了一条!“不知悔改!”千行世气冲冲地怒道,又转向还在拢袖子的君零,“不严刑处置实在有损您威严!”
威严,威严个屁!柳如鑫也坐下了,他懒得看了。
“杀?”君零终于抬头,一脸好奇地问他。云溪媛已经回到幕后了,她也开始笑了,笑得腿都站不动了,可惜她是云家大小姐,不能失了身份。大叔还在愤青中,他喋喋不休地搬出一大堆废话,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杀”。
他演讲完毕,抬头,双眸底处充满炽火般的怒和愤恨,极为急切地看着毫不着急的君零,“该杀!”
君零伸手,在脸色大变的千行世震惊的目光中,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摸摸这孩子的头,很是怜惜地道:“九儿,看你闯的祸。别人要杀你,还这么坚定,你这样很为难我这个哥哥啊。”
“……”千行世手一抖,千行让的身子顿时摔在地上。
相隔半年,一百八十四天零二十二小时,这向来忍不了身边没有扯淡妞如寒零的好哥哥终于爆发,但是直接把气都撒完实在愧对自己,于是,一天一次,也不和这妞纠结一百八十四天了,打五折九十二天,一天都不能少,要一口一口地咬回来。
天知道他怎么度过的,蹲在院子里揪一朵花,花瓣一片一片地撕,花瓣满天飞,犹如思念飘啊飘,玄天军于心不忍开始和他一起撕。院子里的花死光了,一个月过去了。
他开始练武。之前和寒零呆在一块儿一点都不用心,现在却非常认真好比佩戴用战士鲜血染红的红领巾的小学生满面郑重地捧着作业本写啊写啊写到太阳公公从东边爬起。
两个月过去了,实力猛涨却不知道用来干嘛,郁闷加不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跑到玄天湖去玩了,过了三年这湖也不冻了里面金光闪闪他捞了一笔,却只觉人生无聊,非常无聊。
三个月过去了,玩也玩腻了,他回家继续练武,让他死沉的心恢复一点生机的是固态水第四重瓶口松动,又加上据他自身感受后反应说从第五重开始每一重都要闭关不吃不喝打坐很长时间,于是他闭关去了。
五个月过去了,第五重达到,回家的时候脸不改色心不跳,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同时接到了父亲所说的要去行界干一件大事,顺带带上太渊长老,毕竟人家本来就是行界太渊家的。
六个月过去了,他等不及了,正好比武大会也要开始了,且据陈炎月跟他反映君九儿武已经练成了,于是乎他丢下一封信,带着六百人洋洋洒洒地走了,剩余的两千多人在家里当卧底。
一百八十天他心急如焚寝食难安,最后干脆晚上不睡觉了,他忠心的护卫们在房顶下哭爹喊娘地求他,他听而不闻,最后是伟大的、彪悍的娘亲带着太渊长老和传经长老来了,经过一番非常有效的诱惑,玄天若絮的乖儿子在近十五年极度叛逆的表现中出现了有史以来最配合的一次——不睡觉全家人出动不信拦不住他,拦住了就见不到九儿了。所以他下来乖乖去睡觉了。
父母亲、九大长老和其他长老一同聚会,举杯欢庆。众长辈VS君小零,一比三百五十七,终于胜了一场。可惜是惨胜。
什么叫惨胜,比如派了十万人各个精英万里挑一、千里挑一、百里挑一的超级神人去杀一个废柴一生什么都不会的人,十万超级精英死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人杀了那一个废物如狗的贱人最后十万人中活下来的一个浑身是血全身上下多处伤口数不胜数甚至三四处骨折其中还有粉碎性,他一脸悲惨的笑容举起血剑仰天大呼,“赢了!”
这就叫惨胜。
第二十二章
“老夫老眼昏花不识玄天小姐玉体,罪该万死。”
“是啊,万死、万死,快去啊,没到一万次不准回来!”
“啊,饶命啊。”
“饶个毛,你不饶我我不饶你。”
“啊哈哈哈,不成了不成了。”寒零抱着君零的胳膊笑得浑身直颤抖,毫不雅观地放声大笑,“哈哈哈,笑死人了,实在太搞笑了!”
司马天影面部的肌肉古怪地抽动了一下,其他六个人不是笑得东倒西歪就是举止优雅地笑,而他是唯一一个没笑的。
“你们够了没?说了两遍了!”他嘴角一阵抽搐,无奈地道。
一屋子十个人,天界八杰汇聚一堂,寒零挤了进来,顺带把结识的苍亦箫给扯了过来吃饭,聚餐,八个惨绝人寰、一个极为清秀、一个疯疯癫癫,各色各样。苍亦箫也笑倒了,司马天影却还没有,他也想笑,但是在硬撑。
“不够不够!”寒零咯咯直笑,“哥,再来一遍。”
君零也在笑,笑得前仰后合,一屋子帅哥美男笑得花枝乱颤,一屋春头花绽放,美不胜收。“别找我,找流年、去跟你对。”
“就找你。”寒零笑得肚子痛,一手紧紧地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拉着他紫色的衣袖,上面绣着一朵樱,嫣然绽开。
“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干脆地拒绝了。
寒零气个半死,却笑得见牙不见眼,气也气不起来,“好!豆腐!”
君零立刻乐了,笑嘻嘻地应道:“好,你先来。”
“老夫老眼昏花不识玄天小姐玉体,罪该万死。”
“万死,快去啊,没到一万次不准回来。”
“啊,饶命啊。”
“饶个毛,你不饶我我不饶你。”
“别!”
君零眼睛一转,也不笑了,一抬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含笑道:“好啊,饶你不死。”
寒零掰开他的手,“别趁机耍流氓!”
“你说的豆腐,现在又不给了。奸商!奸商!”他眯起眼睛,用手指夹着她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拨弄,一脸极度扭曲的忧愁。
“好啦好啦,别笑了!”沈流年捂着肚子勉强坐直,隐忍着笑意正色道:“我们是来蹭饭的,不是来笑‘君九儿大战千行世之神举’的。”
“切,真不给面子。”寒零挺直腰,一脸遗憾地挠了挠脑袋。她举起筷子,毫不礼貌地挥舞着,“吃饭吃饭!大家不要客气。我请客,但是这顿饭是太子殿下付钱,”她不知廉耻地对着所有人笑道,无视了某太子满头黑线,“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所以要敞开肚皮,用自己的行动来报答殿下的好意。”
“哟,又不是你请客,这么豪放干什么?”沈流年一脸鄙夷地看着她,悔恨有了这个徒弟啊,师父的脸都被丢光了。
寒零白了他一眼,对着隔着桌子的柳如鑫笑吟吟地道:“太子殿下宽宏大量,才不会计较这些钱的,是吧?”
柳如鑫脸色一僵,点了点头。不答应就太丢脸了,这丫头真狠,本来是应该她尴尬的,却反倒让他做了替罪羊。
“开吃!”寒零一拍手,豪放地大声笑道。
苍亦箫扫了她一眼,她不像大多女孩,举止优雅,声音细细小小,行事规规矩矩,用词文绉绉的,她是异类。但是她豪爽地像男儿,行为举止并不拘束,开心的时候舌灿莲花,谄媚的小脸让人觉得好笑,她生气的时候破口大骂,绝不心软地就上去揍人。她虽如此,却仗义得赛过男儿。
相差真大!
“今天筛了一百多人,你运气又好又不好,什么感受?”萧墨谦抬眼笑问道。
寒零用筷子指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木房顶,半晌一笑,“挺紧张的,这事儿和运气有关,不幸碰上高手就完蛋了,不过为什么不给用封荧啊?”
楚天语成从饭碗上方抬头,一脸正色地答道,“这是比武,不是比血统。比如说一个人的武在一些高手之下,但是如果允许释放封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