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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大长老作揖鞠躬，“大人，想必八少爷是错认了，九小姐年幼，不过十三，怎可能凭一己之力固定好缺乏封荧内能支撑的冥河桥？”
  男子一听，脸色好了点，就是就是，十二岁小丫头一个，固定一个桥？不太可能。
  房外女孩咬牙切齿满腔悲愤，我固定的好辛苦，无异于造桥啊！你个混蛋居然捏造事实！你以为破破烂烂的跨界桥有那么好固定的？好吧，即便不是现代大工程也是很辛苦的啊！通往冥界的桥如此变态你却无视我的奋斗！
  护卫摩拳擦掌，准备冲进房好好地把长老揍一番。他们忠诚的不是玄天家族，是少主和小姐。少主看谁不爽他们就折磨死谁，少主喜欢什么他们抢也要抢回来。
  六长老立即磕头，卑微如蚁，“是，是。”
  女孩跳起来，眼中怒火中烧，玄天军也跃起，女主子不爽了他们照样打人。
  少年脸色一寒，杀气暴戾，身形一闪，转到六长老面前，毫不客气伸手抓住了老人的肩膀，左手五指曲着，深深地陷进六长老衣里，金红色再次涌入双眼。六长老被肩上的刺痛一惊，下意识抬手向少年腹部拍去，少年旋身上步，眼中寒气四射，指尖血鞭射出，穿过六长老的衣襟却没有滑到肉体——男子在少年出手的一瞬间也动了，拉开六长老的一瞬间一拳击在少年肩窝，因为是胡乱出的一拳，所以少年斜身躲了过去。
  白襟少年翻身而起，身形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下一刻就绕到男子身后，反手叼住六长老命门，借力将他甩起。
  男子甩开领拎着六长老衣领的手，大步上前，六长老顺势一转身，落在地上，手刀成掌劈出，硬是要打在少年穴位。
  少年眼中逐渐浮起猩红，双手似凭空一握，修长的手指猛地一翻，弹出两根瞬间凝聚的冰凌，双手手臂一抖，直直地将手里的冰凌脱手向面前的六长老心脏刺去。男子大怒，双手凝力，击碎了两根寒气足以凝冻一湖水的冰凌，一掌朝少年背拍去。少年白襟舞动，身子一转，硬生生地把自己扯出五尺外，避开了一掌。
  少年负手站在墙边，傲然而立，白襟撩起，衣襟无风自动，终而落下，露出了少年俊秀的面容，双眼中殷红和金色交替铮亮，少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冰冻三尺的笑，却足以倾倒天界数亿女子。他这样的面容就是要告诉发明“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人，这样华丽的成语不但能用在女性身上，男的照样可以。
  他很少跟他们动手，不止是因为他们从来都打不过他，有的时候那群人虚伪得太过，连家主都不分事实，她还是他亲生孩子吗？
  女孩推门而入，身形一转，窜到少年身边，拽着他的袖口就要走。少年却仿佛脚下生根，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女孩俏丽的小脸。女孩发现自己力气过于小，只好悻悻地放下手，揉揉眼睛，表示“我是太困才眼睛红的”。
  男子怒气三丈，一个箭步上来，抬手向少年脸上抽去。女孩一惊，一旋身挡在少年面前，白襟少年也是一愣，眼中猩红瞬间散去，浮起少许心疼，伸手拉开女孩，那张精致好看的脸就接住了男子的一巴掌。大力地让他的脸偏向左侧，少年无动于衷，反手拉住女孩护在身后。
  少年毫不畏惧地抬眼对视男子，男子心中一颤，想伸手去触摸少年的脸庞，少年冷冷地一转头，很是嫌弃地避开了男子的手。一时间很是尴尬，男子无奈地放下手，气愤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检查六长老的伤势。
  女孩拉了拉少年的手，“喂，怎么打起来了？”
  少年回头一笑，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没事。”
  女孩翻了个白眼，踮起脚戳了戳少年微红的脸颊，“疼么？”
  “不疼。”少年笑得温柔，转身的男子一颤——那一掌分明用尽了全力，怎么可能不疼？要是少年的脸为什么没被扇红，嗯，脸长得白就是这样。
  少年曾几何时对他和女子那么笑过？他的笑容全部都给了身后的女孩，不曾留给他的亲生父母。
  女孩抽抽嘴角，撇嘴，“骗人骗得理直气壮只有你干得出来，回去我可以考虑给你上药。”
  谁敢对少年说这样的话？不失讽刺又不失心疼。往日除了玄天军和女孩别人对少年这么说话，少年一掌扇在对方肩上，让他们痛上半个月。
  上药，这又是一个直击人心的词。少年从小到大练武受的外伤全部女孩和亲卫们负责，做父母的从未管过。他亲手把女孩带大，从未让他人涉足过半分。
  “好！九儿乖。”少年的声音里包含着欣喜和宠溺，抬手捏了捏女孩的脸，他从不会对父母露出这样的表情，绝不会。
  如此少年，从未撒娇喊苦喊累，所有的弱点只会暴露给最亲的妹妹，在别人面前、在父母面前，他是冷傲的翘楚少年，他是小小年纪就上战场杀敌的寒天皇。
  “走吧？”女孩小声问道。
  少年眯起眸子，笑吟吟地道：“今天我跟着你走，你上哪我就跟到哪。”
  “不准走！”一声冷喝响起，男子怒视这对兄妹。刚刚男子突然发觉，杀意不失的少年寒天皇最大的弱点，也是唯一的致命弱点——妹妹。
  少年转身，冷冷地看着男子，“什么事？”他顿了顿，女孩伸手捅他的腰，他有点不情愿地加上，“父亲？”
  男子心猛地漏跳一拍，少年上次唤他为父亲是三年前离家出走那次，也是封荧觉醒的那次。“你还没道歉。”
  少年懒散地看着他，声音冷然，“长老先道歉我再道歉。”
  男子还没发话，女孩先不干了，“哥！”不满，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哇！
  六长老勃然大怒，他以为女孩认为道歉赔礼太轻了，她要怎样？这个小罪人，玄天家迟早要毁在她手里！
  “怎么了？”少年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转头看女孩。
  “你，晚辈。”女孩指着男孩，瞪眼，很有气势地道：“他，前辈。”
  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为人师表你听过吗？”
  不等女孩发话，长老们暴起，他们显然全部都误解了。大长老愤然看着女孩，“九小姐！让六长老道个歉就够了吧？为何还要不依不饶？”
  女孩嘴角抽了抽，长老您似乎、也许、大概、八成、可能、是不是弄错了？“您是不是搞错了？”女孩有点哭笑不得。
  “您什么意思？不要仗着少主撑腰就如此。”大长老愤怒，炸毛。
  我还想知道你什么意思呐！女孩心里鄙视那脑子发昏的人。“我的意思是哥哥道歉就够了，不必让六长老道歉了。”女孩尴尬地看着他。
  性子急的五长老显然又没明白，伸手指着女孩，“小姐，你不要太过分！”
  女孩捂脸，喂你能不能耐心听完我什么意思？少年眼神一冷，抬手一掌拍上五长老手臂。五长老脸色大变，那一掌震碎了他的脉搏，对于祭种来说不至于死，但足以养好几月才能恢复。
  祭种强如超人，动脉碎了也没事。
  以男子的水平又不是看不出来少年干了什么，顿时压下一切心酸，愤怒地看着少年，“跪下！你太放肆了！”
  少年扯扯嘴角，“怎么放肆了？他指着九儿，放肆的是他。”
  不仅仅是男子，女孩也怒了，“哥！”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愤然——当然两个人所愤怒的完全不是统一码事。
  尼玛这么大人了怎么不懂事，身经百战了怎么没学到一点经验！先脱身要紧哇！和那群老不死纠缠累死人的！她的老腰，她的酸腿！
  少年心中一颤，下意识看向女孩，女孩毫不退缩，肚子里打着自己的主意，“快道歉！”
  心瞬间凉了下来，有点酸酸的，少年突然觉得有点难以开口，她很少生气。别人欺压她，她反要帮那群是非不分的长老？
  少年沉默，松开了握着女孩小手的手，女孩也愣住了，看着他，声音软了下来，“快点，咱还有事，道歉完了赶紧走哇。”
  白襟少年立在檀木屋中，沉默，须臾之后，拔出腰际的匕首，门外的护卫立即冲了进来，不顾家主射过来的恶狠狠的眼神，紧张地围着少年。
  妈呀主子不会是想不开什么的吧？可别砸了他们的饭碗！
  少年淡淡一笑，空出的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下一刻血光四溅。少年一刀冲自己的手腕割了过去，毫不留情地在皮肤上切着，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少年漠然的表情就像是在割猪肠子！尼玛那是你的手！
  血液洒在女孩脸上，犹如雪中血，雪冷血热。
  匕首上沾满了殷红的热血，刺眼如阳光，少年抬手将它丢向男子，男子手一抖差点没接住。血液染红了少年白襟，少年却毫不在意，拉着女孩转身就走，甩下一句话。
  “这是九儿让我给的赔礼，收好了。”
  他脚步停了停，冷笑连连，道：“我君零一生绝不为人屈膝！父亲，想让我跪就是痴人说梦，别说是佛，就是神也别想。我走了。”
  最后三个字足以震撼人心，女子不顾男子的阻拦冲出来，望着少年远去的身影，泪水肆意洒下，犹如冬梅绽雪，脆弱如风吹便散。
  “别走！”
  刃割腕，在家族象征远走，并不是和家族毫无瓜葛，只是不再呆在这里。刃割腕，红血染刀刃，铮铮男儿，义愤填胸怀。怒中笑，不顾家中事，行于天下，来日再相见！一览众山，众山仰望你。
  少年一顿，回头一笑，微微欠身，对于母亲，他还是有几分心甘情愿的。他只是不屑那些长老，抬手搂住女孩腰际，脚下发力，跃出玄天山——玄天家族领地，带着六百玄天军精英，离开了家族。
  不过是为你。
  寒零，寒天皇的亲妹妹，这个身份够光辉的了，在她这一代排行老小、第九。被玄天军打趣叫做君九儿，源于他们主子一口一个九儿，又加上君本身就是一个姓，古有礼仪——君夫人。君九儿君九儿，少主的君九儿，比寒零好听多了。
  君零，君归万物化零。你娇媚万紫千红花朵，见到也要凋谢；你高贵万人之上皇帝，遇见也要跪拜；你净身被人参拜佛祖，见面也要作揖；你手握世界权杖神明，对他君零，也要含笑！
  白襟少年君零——寒天皇，曾立誓一生不对人屈膝磕头。
  女孩紧紧地攥着少年的衣角，有点不舍地看着家，我的箱子！好贵的！
  女孩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我的箱子里还有宝贝呢！我要回去拿啊哥！
  第四章
  白云悠悠，晴天蔚蓝，偶尔飞过几只充当电灯泡的鸟。电灯泡，标准含义——夹在情侣之间发出不和谐光亮的人。现实中还是有区别的，夹在兄妹之间发出较为和谐光亮的鸟。看吧，完全不同。
  君零和寒零、传说中的君九儿坐在墙头，数十棵树上是密密麻麻的玄天军，探头探脑，非要搞清楚“少主和小姐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玄天家族为了保证嫡系血液的纯度，往往都是兄妹、姐弟结婚，可能有百合可能有基友，这种事情说不准。比如说，君零和君九儿亲爱的爹亲爱的娘就是一对非常典型的例子——兄妹，再比如说叔叔和婶婶，就是一组非常有爱的双胞胎姐弟，再比如说……君零有的时候很想像爹娘那样。
  “嗨哟嗨哟！”陈炎月费力地爬上数尺高墙，挤在两人中间，一手挽着君九儿的手臂，一手勾着自家主子的脖子，呲牙乐呵呵，“多有爱的一家！”
  少主脸色大变，一巴掌把她扇了下去。
  事实上两个人什么不见的人的事情都没干，就是在非常严肃的商讨该去哪“私奔”。最后一拍即合——人界！美丽的二十一世纪，美丽的中国有长城，美丽的美国有自由女神像，美丽的澳洲有考拉，美丽的英国，美丽的意大利，美丽的、美丽的、美丽的……
  君零依旧一身白衣加赤色，祭种的恢复力是超人类的，速度应该约是人类的十倍到二十倍，割腕不死、切腹不死、捅心不死……更别说君零这种双手持刀杀人无数的君皇了。伤口很快就好了，但是红色不可能就这么没了，红襟白衣，倒是蛮漂亮。尤其是上面粘了十界第一强家族唯一的少主的血，被评为最有价值的衣服——走过路过记得看过！
  传说中的少主殿下，正在发牢骚。哎，听君九儿这么一说箱子里全是给他带的好吃的，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可是！本皇决定的事情不能改！脸皮啊脸皮！面子啊面子！可是机会难得！
  皇帝陷入无尽的纠结，很是郁闷。
  “什么时候走？”寒零凑过来，捅捅高贵的皇帝陛下的腰——只有她能碰。
  君零一斜身，侧卧在墙上，懒洋洋的晒太阳，眯着眸子，美色让人春心萌动，让女的花心粉红，让男的摩拳擦掌，少主姿色撩人，娇媚而柔弱地笑，“我在补血，别打扰我。”
  好一副午睡初醒美男侧卧图……
  寒零咬牙切齿，愤然抬脚，“哥，我很想把你踹下去。”
  君零抬眼瞅她，一笑倾城再笑倾世地笑了，声音柔柔弱弱软绵绵的——
  “九儿，你舍得吗？”
  “呕……”
  女孩长得漂亮，但不绝色，只是眼睛黑亮和皮肤细腻白暂，五官端正秀丽，好看却并不扎眼，委实说妹妹长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