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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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不逛街 更新:2021-02-21 07:32 字数:5170
的头发微微盖在高高的前额上,长着一双令人生畏但放出炯炯光芒的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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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一抹小黑胡子。他突然想起了父亲曾对母亲说:
“沙皇彼得来过阿尔汉格尔斯克港,他到过老萨瓦季伊奇的旅店,他在
旅店避雨时,把萨瓦季伊奇的全部家什都看了,所有的房间也都看了。他拍
着掌柜的肩膀夸奖旅店生意兴隆!还说:‘每个人都应该热爱自己的事业!’
沙皇彼得非同凡人,简直是一团火。”
这就是父亲说过的沙皇彼得?罗蒙诺索夫走近画像,仔细看了又看。他
忽然想:彼得什么都知道吗?我要做一个不平凡的人。我要努力地学习文化,
在学习中干出一番大事业。此时的罗蒙诺索夫是个刚启蒙的学童,他在老师
尼基蒂奇的诱导下,初步树立起了要学有所成的雄心壮志。尼基蒂奇的启蒙
第一课对罗蒙诺索夫的影响很大,老师的话,已经铭刻在罗蒙诺索夫幼小的
心灵里。
罗蒙诺索夫踏上了学习之路就绝不停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迎难
而上,他要弄明白那许许多多的为什么,他要找到那解答千万个为什么的、
什么知识都有的一本大书——一本划时代的百科全书。为了找到这部书,上
学的第一天,他就受到了尼基蒂奇老师的责骂;为了寻找那许许多多为什么
的答案,他常常独自迎着海风,遥望着北极光苦思冥想;为了能走进知识的
海洋,他刻苦地学字母,记音节,背单词,把一本日课经记得滚瓜烂熟。
正当罗蒙诺索夫学习奋进的时候,罗蒙诺索夫的母亲去世了,安葬母亲
那天,天气晴朗,阳光和煦,微风吹得墓地上的小白桦树沙沙作响。这天,
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罗蒙诺索夫感到浑身冰冷,他哭得没有力气再哭
了,他不相信母亲已不在人世。他仰望天空,看到白云在苍天飘荡;他俯看
墓地,树间潭潭积水闪闪发光。他觉得母亲像空中的风,像兰天的云,像暖
洋洋的太阳,与他同在。他失去了母爱,没有亲人再关心他的学习,然而母
亲的一切都是活生生的,亲切慈祥的母爱依然留在他的记忆中。他知道,是
母亲坚持送他到尼基蒂奇那里读书,母亲曾对父亲说,“读书是有用的”。
他要照母亲说的去做,读书——读书——再读书,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不
能终止学习。
罗蒙诺索夫10岁时候,父亲又娶了一个妻子。继母是个揽权好势的人,
也非常能干,她从早到晚冲着罗蒙诺索夫喊叫,只要一看见罗蒙诺索夫手里
拿着书,她就说该干活啦!不是让他去担水,就是让他去劈柴。她不准罗蒙
诺夫读书了。她对丈夫说:
“你看呀,瓦西里·多罗费依奇,你儿子越长越结实,光念书,懒得什
么活也不干。带他出海去当个勤杂工吧。”
于是,瓦西里·多罗费依奇心底深处忽然闪出一个念头:“要是他妈还
活着,一定不会让孩子去的,出海实在太远了。”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
带儿子出海。
罗蒙诺索夫被继母连人带书一起赶出了暖和的书房:“啃你的书去吧!
等着瞧吧,我看你书啃够了,人也变成傻瓜了。你给我滚出去!”罗蒙诺索
夫带上了从尼基蒂奇老师那借来的书走出了屋子,躲开了继母的喊叫,他独
自躲在房后空地上的小木棚里,专心致志地读起来。
“把他置于星星之上,把他置于太阳脚下……”这些话他根本读不懂:
高于星星的可能是什么呀,星星不是才能刚刚看得见吗?……罗蒙诺索夫被
一串为什么迷住了,他如饥似渴地埋头看着从尼基蒂奇那借来的那本破旧的
赞美诗集,一心要弄懂书中所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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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蒙诺索夫跟父亲出海了,他随身带着那本书——他最忠实的伙伴。他
站在船舷边,看海鸟掠着浪峰飞翔,海风呼啸,“海鸥号”在一望无际的喧
嚣翻腾的大海上破浪前进。他遥望海天相接的远方,他喃喃自语,“大海的
那边有什么?哪是大地的边?到哪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学懂……”这次出
海,他听老船工讲了许多他不曾听到过的事情,他似懂非懂,在隐约可见的
海岸线那边有许多大城市和人所不知的国家。返航了,他的求知的目光依然
凝视着大海。
出海归来的第二天,罗蒙诺索夫就开始读起书来。但是继母又很快叫骂
起来:“米哈伊尔,你又看书,懒骨头!快把大木桶给我搬过来,没看见我
挪不动它吗。”这种生活真叫他烦透了。他想安静地读书,他要上学!在日
复一日地繁忙的劳作中,罗蒙诺索夫却怀着另一种理想:从家里逃出去,寻
求学习的机会,把这个丰富多采的世界弄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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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莫斯科的诱惑
瓦西里·多罗费依奇闷坐桌旁,面色煞白,喘着粗气,看着桌上的粗纸
片。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未来的家业继承人,为了学习,为了去莫斯科
求学,扔下自己的家走了。米哈伊尔·瓦西里耶夫·罗蒙诺索夫于 1730年
12月7日动身前往莫斯科求学,这一年他19周岁。事前,父亲已给他订下
一门亲事,为了让儿子早点继承家业,拴住儿子那颗不安分的心,他粗暴地
拒绝了儿子外出求学的请求。罗蒙诺索夫无可奈何,经过长期准备,终于给
父亲留了个字条后出走了。临行前,他向邻居福马·舒伯内伊要了一件短外
套,借了3个卢布,没和家里辞别就上路了。
经过长途跋涉,罗蒙诺索夫只身来到了莫斯科。他走在这座城市的大街
上,好奇地四周环顾:一排排敞亮的木房子,一座座高楼大厦,宽阔的广场
上旗帜林立,克林姆林宫宫殿的顶部庄严地刺向苍穹。一队列兵沿街巡逻,
到处都是教堂,大街上人来人往,显得有些喧闹……他看着这曾日夜向往的
莫斯科,完全忘记了旅途的疲劳。他虽然有些饥饿,但是为了能在莫斯科落
脚之前多剩一点钱,他忍饥挨饿。他沿街寻找学校,当看见一座大建筑物前
挂着块牌子,于是他急忙走上前去,他仔细一看,原来上面写的是“救主学
校”,他稍加思索,就推门走了进去。
“救主学校”就是莫斯科的“斯拉夫—希腊—拉丁学校”,是第一所莫
斯科国立高等宗教学校,这所学校的高年级学生可学到一些基本的 (自然是
古旧的)心理学和自然科学的常识。就是这所学校曾培育出了一批学识博深
的俄国科学家。按照规定,这所学校只招收贵族子弟,罗蒙诺索夫是普通渔
民的儿子,出身贫寒,根本没有资格在这所学校里读书。聪明的罗蒙诺索夫
为了能进入这里读书动了一点脑筋,面对校长的考问,他说:“我从霍尔莫
戈尔来。父亲是贵族他终于被学校收了下来。
米哈伊尔·瓦西里耶夫·罗蒙诺索夫找到了梦中的乐园。学校有座大图
书馆,罗蒙诺索夫把自己的业余时间几乎都投放在这里了。他在这里读了不
少书。几年功夫他就掌握了拉丁文、俄文和数学,学习成绩超过了班里的高
材生,成为老师们最宠爱的学生。大家都为他的知识渊博感到惊异。此时,
有人向学校揭发了罗蒙诺索夫的出身。罗蒙诺索夫居然弄虚作假,冒充贵族,
这个消息一传开,震惊了学校的所有人。按校规,罗蒙诺索夫不得再留校上
学,但大家一致公认他一贯努力学习,是学生们的榜样,为此全校教师通过
决议,破例允许罗蒙诺索夫继续学习,直到毕业。从此,他更加勤奋地学习,
五年中,他学完了很多门功课。他一心要研究自然科学,去掌握能为人类造
福的各种知识。同时他对语言学和诗歌、绘画也抱有相当的兴趣。
即将毕业了。秋风习习,罗蒙诺索夫在公园小路上徘徊,林荫道上,他
思考着自己的前途。他再不想回到家乡的小木屋去了。下一步怎么走?应当
从哪里入手?他思索着干一番大事业,用学得的知识为人民造福。然而,他
又觉得依然双手空空,他对神学的兴趣不大,他对实用科学又知之甚少,在
学校的图书馆里,他读了许多书,但是他蕴藏在内心深处的众多“为什么”,
始终没有找到满意的答案。他渴望得到继续深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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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彼得堡的召唤
罗蒙诺索夫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了下一步前进方向——继续寻找自己所需
要的知识。他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家乡来的人。他从老乡那儿了解了父亲和家
人的情况,知道了未婚妻已经出嫁。但是,他不改变继续学习的主意。
罗蒙诺索夫酷爱学习的品格和优异的学习成绩在“救主学校”是人人皆
知。校长对他更是格外重视,关于罗蒙诺索夫毕业后的去向,在校长的脑子
中占有一席之地。自古伯乐识千里马,当圣彼得堡科学院院长科尔夫男爵写
信来招揽人才时,校长见信后最先想到的就是推荐罗蒙诺索夫。校长找来罗
蒙诺索夫把科尔夫院长的亲笔信读给他听。校长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罗蒙诺索
夫,郑重地说:“我们准备推荐您,罗蒙诺索夫。您可以谈谈自己的意见吗?”
罗蒙诺索夫激动不已,他向校长深鞠一躬,说:“您太好了!真是感激
不尽,让我吻您的手吧!您对我的照顾比父亲对儿子还要周到。我简直无法
表达对您的衷心感谢。”校长被深深感动了;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并
说:“罗蒙诺索夫,您的表现证明您具有继续深造的才能,还说明您已经热
衷于科学。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肯定推荐您了……”
1736年1月,罗蒙诺索夫被保送入圣彼得堡科学院。在科学院代表来莫
斯科的斯拉夫—希腊—拉丁学院接学子的那一天,竟出现了一场意外的风
波,一个叫杜季科夫的人向科学院代表揭发罗蒙诺索夫的出身,那人说:
“罗蒙诺索夫诡称自己是贵族子弟,以欺骗手段混进了这所学校。他不
是贵族子弟,而是一个普通渔民的儿子。这个叫罗蒙诺索夫的学生不仅不配
作彼得堡科学院的学生,而且也不配留在这个学校,因为他是个冒牌货。”
“你这个无耻小人!”罗蒙诺索夫站在那儿,气得面色煞白,拳头攥得
咯咯响。他没有想到杜季科夫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打碎他的彼得堡之梦。他
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他听到校长在叫他的名字。当他走到学术委员会
的桌子跟前时,他看到圣彼得堡科学院的代表先生向前探着身子,仔细地审
视他苍白的脸和他那双乌黑的眼睛。他镇静下来了,他听到了代表先生的问
话。
“罗蒙诺索夫,告诉我们,你从小最喜爱什么?”科学院的代表先生慢
条斯理地说。
“学习,从幼时至今,也就是说从那些年一直到现在。”罗蒙诺索夫用
有力的声音回答。“除此之外,我别无所好。”他的声音更加响亮。
圣彼得堡科学院的代表先生用惊奇的目光审视着这张果敢的面孔,屏住
气听他说话。
“我从遥远的边区来到这儿,一路上全是走来的。学术委员会的先生们!
为了学习,我不仅放弃了家中优裕的生活,而且就连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因为不学习,生与死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至于其他的一切,对我来说
并不可怕。我是渔家孩子,我身强力壮。我的故乡是个严寒的边区,酷寒和
冬天的暴风雪,我小时候就习惯了,并没有什么可惧怕的。现在我担心的并
非一般生活的严酷无情,而是那种失掉认识世界上所有一切事物的人生。”
他的声音洪亮,铿锵有力。他不出声了,等候着裁决。
整个学术委员会大厅以及走廊里鸦雀无声。圣彼得堡科学院的代表先生
站起来,高昂着头,开口讲话了。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所有的人耳中,一字
一顿,让走廊里的人们也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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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委员会的先生们!圣彼得堡科学院优先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