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死磕 更新:2021-02-21 07:32 字数:4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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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偷眼看了看宋放,见他认真听着,又继续道:“冬天来到的时候,山里的动物都很少外出了,狼常常饿着肚子,但即使如此,它也没有吃掉兔子。有一天,狼出外觅食的时候被猎人打伤了。狼躺在洞里,再也不能出去找吃的,它饿得奄奄一息,快死了。兔子很着急,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就在它急得哭出来的时候,终于,它知道自己该为狼做什么了。”
说到这里石青停了下来,望向了宋放。
宋放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石青道:“你能猜出来兔子想出来的是什么方法吗?”
宋放垂下头,没有说话。
石青感到有点泄气,道:“兔子跳进了狼的嘴里,他自己做了狼的食物。我妈死的时候对我说,绝对绝对不要怨我的父亲。所有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而已。”
……都是心甘情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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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放动了动嘴唇,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吱嘎”一声的开了。
豆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宋放便道:“你用完饭,我再来。”说着便扭身走了出去。
豆儿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扶起石青,服侍他用餐。
石青举起左手,软绵绵的手掌,此时一丝力气都没有。
“我怎么就晕了这么久呢?”
豆儿边一勺勺喂他,边说:“宋爷说石大哥的伤最好是昏着养,如果开始进食好起来就挺麻烦的。所以,到这地儿的路上都给您喷了药来着。”
又道:“宋爷对您可真好,说是怕您颠簸,一路上都抱着大哥呢,小心翼翼的象个宝贝。为了给您吊着气,硬是到药铺弄来只成了形的人参。连贴身的衣服都卖了。”
石青听了,心里一动,脸上便红了。
等服侍他吃完饭,豆儿自去收拾,宋放却再没出现在石青面前,一直等到日头西了,才见着他捧了个瓦罐走进来。
一进来,话也不说,动手就开始解石青的裤子,倒惊得石青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忙挣扎了起来。
“别动。”宋放制住他,含含糊糊的说:“今儿最好别下床,就这么着吧……”
说着把瓦罐递到石青下身,石青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先还没觉着什么,这会儿果真觉得下腹涨了起来。想硬撑着下床,腰却是一动就痛,就不像是自个儿的。没话说,只好羞一羞了,转念一想,他什么样都让宋放给见着了,现在又有什么好扭捏的。
“那个……你转过去好不好……”
宋放将瓦罐放好,转过头去。等了一会,回头就见石青要拉裤子,忙说:“别急,还得上药。”
石青一楞,想:这越发不要见人了。嘴里道:“怎么不让豆儿来?”
宋放一听,脸上便沉了一分,道:“他睡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去叫醒他。”
石青知道宋放是误会他介意那档子事,心里想,在你面前什么丑事都做了,你倒误会起来。心里有点不舒坦,嘴里却道:“不用。该怎么着你来吧。”
宋放把他翻过来趴着,褪下裤子,露出石青两瓣又翘又圆的臀,也不是没看过,实际上那夜还不知道怎么抚摩揉捏过,但脸上就是烫的慌,晓得这个人知道他看着,那手指挖起药膏硬是没办法伸进去。
石青把脸埋进枕头里,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动静,羞得吼了一声:“你倒是弄啊!”
宋放这才涂涂抹抹的开始上道了。
一顿饭的功夫,两个人都成了大红脸,身子底下都起了反应。
石青想,这辈子,遇见这个男人,他这跟头栽得也不算冤。管他什么独阳不生,乾乾不配,也不管宋放心里想什么,事情到了这份上,一段感情要开花结果,总得有个人挑明了。如果是他先喜欢上,那就由他来开始。
话是这么说,但接下来的几天,石青一见宋放连脸都没法抬起来,更别说什么挑明了。思量许久,还是觉着心底深处害怕宋放嫌弃他是个男的,但又觉着宋放对他也不是全无感觉。一颗心患得患失,纠缠不休,苦不堪言。
宋放也是一反常态,极少到石青房里来。服侍石青的事情,都交给了豆儿,除了上药那尴尬时光,两人连话也没多说了,生疏了不少。每个晚上,石青躺在床上,就听到宋放的萧声响起,悠悠扬扬的萧声越发的凄凉伤感,生离死别之情诉说不尽,揪人心肠。
每当这个时候,石青就总会想起多情剑上祖宗们刻的那首词:
一霎灯前醉不醒,恨如春梦畏分明。澹月澹云窗外雨,一声声。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又听鹧鸪啼偏了,短长亭。
明明是不懂,却又像是懂了。
压抑不住的情感,然后庆幸,此时此刻他还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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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日突突的就过了。石青也下得床来,活蹦乱跳的。
出了洞才发现,宋放找的这地儿还真是好,一出来便是一林子的桂花,正是盛放时节,淡淡的粉黄色小花在微风中摇曳,仔细嗅嗅,空气中浮动的是微妙香氛,让人舒服得一塌糊涂。洞口在半山腰,下面密密的林子,也没什么路,寻常人也找不进来。更出奇的是,那洞不止一个,就在石青住那洞旁边,并排着一排,随便哪一个进去都是明亮宽敞,椅子桌子配全了的。只是许久没人住,塞满了乱七八糟的脏东西,独独他们三人住的地方打扫了出来。
宋放说多半是以前什么门派的居所,年深日久的就废弃了。倒被他们拣了个便宜。
石青右臂没了,逼得什么事都得用左手,日常生活琐事也渐渐习惯起来。
这日午睡,正在半梦半醒之间梦见和只黑猩猩春风一度,吓得一身冷汗,欲罢不能之时,就听到有人在耳边叫喊,身体也被摇来摇去。
张开眼一看,却是那个不告而别的“牛皮糖”凌天风。
“豆儿呢?那个姓宋的把豆儿弄哪儿去了?”气急败坏的凌天风一副昏了头的样子。
原来,那日豆儿在半路追上凌天风。为着不能明言的理由,两人又闹翻了,豆儿一气之下自个儿跑了,随后就跟了宋放。可怜和豆儿半路失散,在路上找了数日的凌天风心急如焚的回到黄龙庄打算大肆找人的时候,才发现宋放的一封信比他还早到,上面写着如果要找着豆儿就到某某地方来,否则五天一只耳朵,十天一只胳膊……吓得凌天风疯了似的又往回赶。
毕竟是“血修罗”啊!
“是宋放找你来的?”石青疑惑的问。
凌天风道:“是呀。这么威逼利诱的我能不赶来吗?还真以为姓宋的得了失心疯,那么个小孩都下得了手。原来你在这儿啊,还弄得这么一副模样。”
石青怪他说宋放的坏话,指指断臂道:“是啊,我是挺惨的,瞧瞧,你来了,倒杯茶都不行啊……”
凌天风一听,一张俊脸就垮了下来。忙转移话题道:“别说废话了,姓宋的和豆儿呢?怎么不见?”
石青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昨晚宋放特地到他这里来站了好一会儿,眼睛里有说不出的伤感。人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不好!”
“怎么?”吓得凌天风也跳了起来:“豆儿怎么了?”
石青问:“你到了多久了?”
“就一会儿。我来就找到你了。”
石青旋风似的冲出去,往宋放住那洞刮去。
“到底怎么了?”凌天风跟在后面嚷嚷。
石青嫌他烦,便道:“豆儿在后山采药,你自个儿去找吧。”
冲进宋放住的地儿。果然,包袱没了,挂墙上的萧也没了。
混蛋!石青吸吸鼻子,忍住快夺眶而出的泪水,往下山的道跑去。他知道宋放是个心思细腻之人,绝对会看到凌天风来了,把自己托付给了他,才会放心离开。
所以,他一定没走远,而自己一定要追上他。
山上又开始下雨,烟雾缭绕的什么都看不分明。
石青一步一滑,跑了也不知道多久,只觉得气都喘不过来,只觉得绝望到也许会永远失去他的时候,石青终于听到有萧声传来。
弯弯曲曲的萧声在这七拐八绕的山里穿梭,突儿有,突儿又没有。
石青一路跑着,终于在一条小溪的对面见着了背着行囊的宋放。
隔着一条溪水,气息还没平静,石青就唤出了声:“宋放……”
男人一下子抬起头来,看了是他,转身就想走。
“不要走!”石青大叫起来,人就要冲进水里。
“别过来。”宋放也叫道,然后又说:“衣服湿了,小心着凉,你伤才好。”
石青道:“你要去哪里?”
宋放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能呆在你身边。”
“为什么?”
“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会给你带来不幸。每个在我身边的人最后总会死去。”
混蛋!你要是走了才会给我带来不幸。
石青道:“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你告诉我,那兔子的死能够怪那只狼吗?你父母也好,弟弟也好,小莲也好,大家都是因为是你才那么做的,是因为你对他们好,他们才会对你好啊,为了你送命,那是因为他们自己愿意,那是因为你值得,那是因为他们希望你能更好的生活下去,那并不是你的错啊,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我明白。”
宋放看着石青道:“但是……”
声音低沈,石青听不清楚,急急嚷道:“你倒是说大声点啊。”
“你想过那狼的感受吗?”宋放特有的低低沉沉的声音响在石青耳边:“如果他醒过来知道自己是吃掉了朋友才活了下来,那他一定是宁愿死了,也不要那样的代价去活着。”
石青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止都止不住。看着宋放的眼神,他觉得他要真的失去他了。
“我不管!”石青大叫起来:“我不要你走!你从来就没有伤害过我……那都是我自愿的。那天晚上,我本来可以躲起来,是我自己愿意跑出来的,是我先抱住你,亲吻你,是我自己把你拉住带到我身边,我自己脱了衣服让你弄的我……全是我主动做的……”
眼泪鼻涕流了满面,看不清,听不到都没关系,只要嘴巴可以说话就一定要让他知道,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情。
“宋……放……”一次一次的呼唤这个男人的名字:“你说我贱也好,说我疯了也好,我就是喜欢和你干那事,什么自尊心,什么男人!我都不在乎!我不在乎。别说只是在床上躺了几天,就算因此在床上躺上一辈子我也愿意。”
“所以……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宋放,我真的喜欢你……”
男人看着他,最终却转过了身体。
脚步声越来越远了,直至再也听不见。
自己真的被抛弃了,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象女人一样这么想着的自己,实在是太悲惨了。
混蛋!王八蛋!吃干抹净就走!不是东西!不是东西!
踏!踏!踏!脚步声又回来了。石青抬起脸,看见男人又跑了回来。
“你的断臂我留在桌子上了,请你保存好。”举起手里的一包东西又说:“这是我那天拣回来的多情的碎片。你等着我好吗?”
“啊?”石青惊讶的看着他。
“我一定会找到接回你手臂的方法,然后重塑你的‘多情’。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来找你。”
“所以,请等着我。”男人如是说。
残剑再塑,断臂重生。那一天,我就会回来。所以,请等着我。
他离去的时候,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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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剑再塑,断臂重生。那一天,我就会回来。所以,请等着我。
他离去的时候,这么说。
骗子!大骗子!怎么就相信了他,让他走了呢?
石青疲累之极的向后倒在了新房的大床上。红色的盖头覆住面孔,也懒得扯下来,全身没有力气,手指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没有来呢!全天下,只要姓江名湖的人都知道了这宗惊世骇俗的婚事,但是他还是没有出现,只有自己傻傻的穿著这套新人服,和着不相关的人行着礼,成为天下的笑柄。好个宋放,算你恨,让我求你一面都如此吝啬,事到如今,他石青还期望什么呢?
想想也知道,手臂断了,怎么会重新长出来;“多情”都碎成了一堆废铁,又怎么会重新锻铸。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那是在敷衍你。笨蛋,白痴,傻瓜……只有你才相信那句废话,等他……等到有一天他忘了你???
脸孔湿了,没想到到今天,还能为他流泪。最后一次。石青在心底对自己说,最后一次。
门咯吱的一声,被人打开了。
“天风啊,今儿谢谢你了。豆儿就在隔壁,你快过去吧,免得他日后找我拼命。”
自己不幸,至少还希望他们能够和乐长久。
站在红烛旁边的人没有动。
“怎么了?”石青闭上眼睛问:“你该不是在同情我吧?别忘了,可是你自己认我当老大的。我是你强悍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