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古诗乐 更新:2021-02-21 07:10 字数:4774
没错。把锦囊交给你的老者和旺记的老板其实都是影部的人,因为知道了柳成城的计划才会被杀人灭口。”
“那么说,你知道柳成城的真实身份?”
“不是完全清楚但也知道七八分,他们是熵阂邻国梵天的皇室密教。一直以来为梵天的皇家服务,包括占卜、暗杀、探密。但因为他们的权力越来越大,近几朝来,几乎成了梵天的主宰。他们侵入熵阂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梵天的入侵做准备,并且先从熵阂目前散沙似的江湖下手。而柳成城,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但他极有可能是密教的教主。”
教主!柳成城居然是这样的来历,而且可以操控一个国家!武林大会的阴谋不过是国家冲突的一个序曲?
“具体的情况我以后再跟你说,但首先应该把你身上的毒给解了。这种掺了媚药的毒不会发作一次就完事。”
什么?难道昨晚的事还会重演?
“为什么,要给我下这种药?”
“你啊,哎,”崔殷泽叹了一口气,“最不了解你的就是你自己,以后不要对别人这么没防备。”
他这话可是大大刺激到了念砚的自尊,“崔殷泽,我的江湖阅历和武功虽不及你,但也不是泛泛之辈,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念砚是成年男子,而且曾经是叱咤一时的魔教教主,不是什么柔弱的女人,这点他知道得很清楚,但不知为什么,他永远都无法将他当成与自己一样的男性来对待,这也是两人矛盾冲突的原因之一。就像现在,看着闹别扭的念砚,他只想把他搂在怀里亲个够。
当然,熵阂的先帝的作风一向都是“身体力行”。他想搂念砚,却被早有防备的念砚一个转身闪过,他不甘心,又使出最普通的擒拿手去逮他,念砚又躲,两人便在这不大的屋子里打了起来。
直到一刻钟后,没有丝毫内力的念砚被崔殷泽压在床上——
“不要……”还没喊出口却被对方一吻封荆?br />
一开始就是激烈的深吻,纵使念砚使出全力挣扎,依然无法撼动对方擒着他的手。
“呒……”对方的舌霸道地在他嘴里翻搅,他想咬,却被崔殷泽扣住了下巴。无法闭合的嘴无力地任由对方肆虐,不受控制的银丝滑了出来,一直流到念砚的脖子,看上去淫靡而煽情。
不知吻了多久,崔殷泽终于放开了念砚。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念砚趴在床边大口地喘气。
“混蛋!别再让我更恨你!”直视对方,念砚愤恨地威胁。
“我们作个约定吧。”崔殷泽回味着念砚口中的甜蜜,他差点就把持不住要更进一步,但他知道那样的话他就彻底没有机会赢得他的原谅。
“嗯?”
“我已经抛下一定要跟定你,反正你也无法甩掉我,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
“不行。”你是我的噩梦,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过去的种种,那太痛苦了。而且更恐怖的是他那热切的期待的眼神,那会迷惑他,让他忘记仇恨。
“就这么说定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除非——是你的要求!”
“崔殷泽!”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霸道和下流!
“不早了,睡吧,明天我们启程去为你找解药。”拉过被子把念砚捂了个严严实实,最后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清吻后离开了念砚的客房。
用力擦拭对方留在自己脸上的痕迹,念砚愤愤地咒骂男人。
混蛋!卑鄙!下流!为什么事到如今我还要受你的胁迫! 老天啊,难道我这辈子都逃不开了吗?
这个晚上是他俩第一次坐在一起平等地谈论事情,无关仇恨情爱,没有剑拔弩张,这样的感觉很新奇很奇妙,崔殷泽在他心中的影像模糊了起来,念砚觉得他似乎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可一想到明天起就要和他同行,念砚的头又疼了起来。
——崔殷泽啊,你果真是我命中的煞星!
14
一个晚上想东想西,居然都没怎么睡,只是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却在天刚亮就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任何一个没睡醒的人对于突然把自己叫醒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何况还是这么变态的方式。
崔殷泽放肆得压在念砚身上,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床被子,本来想吻醒他,但念砚本来就是浅眠,被他一闹早醒了,看着凑上来的那张脸跟见了鬼似的。
“没什么,叫你起床而已。快点吧,一柱想后客栈门口见。”崔殷泽却跟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地从穿上下来,走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念砚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禁人生第一次感叹自己命苦。
没到一柱香的时间,念砚就洗漱完出了客房。走到楼下的时候却看见崔殷泽在门口站着,显然是在等他。念砚这一刻有一丝踯躅,要不要过去?难道真要和这个人一同上路吗?我能当以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但随即又想起自己下的决心——既然已经决定要面对将来,那么这个人给他的阴影是一个必须跨过去的坎。既然逃不了,那么,何不挺起胸膛面对?
接近门口的那几步,似乎尤其的沉重艰难,清晨的阳光虽柔和,却仍能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和煦的感觉烘得人心暖暖的,驱散了昨夜的寒冷。
他看见男人微微地朝他笑,并向他伸出了手……
马车上——
马车不算小,布置很华丽,锦帐珠帘,比大户人家的居室还要奢侈。马车内只坐了两人,一个横霸了中间最柔软舒适的位置,另一个却躲在一角。
崔殷泽也不去难为念砚,肯与自己同路已经是这个别扭的人的最大的让步了,让不应该要求更多。只是从一旁拿过一个食篮子,里面是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碗皮蛋粥。
“出来匆忙,还没吃早饭吧,我就给你带了些。据说是城里最好的饭馆做的。”
崔殷泽想递过去给念砚,却被念砚生疏地拒绝了。
“我不饿,不想吃。”
“难道你想让我喂你?”崔殷泽算是抓住念砚的死门了,只要有人死缠烂打他都不会拒绝。
瞪了他一眼,念砚接过包子和粥,泄愤似的吃了起来。第一口就发现味道出奇的好,又正饿着肚子,不禁大口吃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吃饱喝足,念砚才想起了正事。
“成州,据说柳成城刚在那里出现过,他应该正在部署他的下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他一直在寻找几样东西。除了这个,你身上的毒也必须由他来解,这种异域的毒我们熵阂并没有解药。”
“哦。”自己身上的毒确实是个大问题,且不说自己没有内力,让一身武功作了废,更让人头疼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发作的毒症。
“不过,如果能去了毒性只留下毒症的话就好了。”
变态!这家伙是越来越下流了,好歹是个快四十的人了!
除了崔殷泽偶尔的搭话,两人几乎一路无语。尤其是念砚,由于老一个姿势坐着不动,整个人又麻又僵,跟木头人似的,下车的时候几乎都站不起来,被崔殷泽好一顿嘲笑。
15
等他们的马车到达成州,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比起繁华喧闹的苏明,成州少了几分世俗,多了几分书香之气。成州曾是前朝大都,前朝重文轻武的影子仍遗留子阿在这古城之中。城中的书院远远多于酒肆,各种为文人学者设立的赏文会举办地也极为频繁。熵阂每四年都会有挑选人才的文试,而每年的上榜者总不乏成州人士,因此成州是个名流大儒云集的地方。
让念研意外的是,崔殷泽没有选择昂贵的大旅店,而是选择了一个位置偏僻的小客栈下榻,这与他平日铺张奢侈的作风极为不符。
“这里认识我的人不少,一个‘死人’哪能轻易抛头露脸呢。”
念研至今也不明白崔殷泽为什么这么了解他,只要自己一个表情,他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不过想来也是,据说好多朝廷大员都来自成州,他们告老还乡后自然也在成州,其中包括前宰相,著名的大儒范则成。
“那个……马夫呢。”进了客栈以后就再没见那个赶车的马夫。其实念研一直觉得很奇怪,马夫一身黑衣,连脸都用黑纱遮上了。只能看出他很较小,似乎是个女性。让一个女人来赶马,这个崔殷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嗯?”听了他这话崔殷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这么关心她?我的人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多问。”
听了他这话念砚也不好说什么。但崔殷泽很明白念砚的性格,他对孩子和纤细的女性怀有多于的关爱,见不得他们吃一点苦。这么一想就不由得嫉妒起那些生物来,他们只是柔弱就可以获得他的关心,自己这么苦心对他却甚至连他一个笑容都换不来。不过一想到念砚因为自己受过的苦,也只能作罢。
“为什么我要和你同屋!”
在得知崔殷泽只要了一个两张床的客房后,念砚一路上的憋闷终于爆发了。
“你现在没有内力,我要保护你啊。而且,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需要,我也能随时帮你解决啊。”崔殷泽应答自若,仿佛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你!”念砚发现自己的教养是在是太好了点,比起这个什么下流都说的出来的“先帝”,他用来骂人的话实在是乏善可陈,说来说去也就那几句,所以崔殷泽耍无赖时他也只能哑口无言。
“不要闹别扭了,晚上我带你一个地方。”
不知道这混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决心再不理他,念砚迅速地洗脸洗脚然后爬上床蒙上被子,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
“哈哈……”念砚的举动引来崔殷泽洪亮的笑声,“如果你再做这么可爱的事,我不敢保证我还能作一个君子。”
念砚在被子里涨红了脸,其实要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他对崔殷泽的男性躯体的恐惧从未消散过,甚至只要他一靠近就会不自主地发抖。这时他也只能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并闷闷地咕哝了句:“你这人从来就与君子二字无缘。”
一路颠簸,两人在疲劳中很快就入眠了。
一夜好眠后,第二天居然迎来了意想不到的访客。
那时崔殷泽和念砚刚要下楼用早点,却看见一大早就在客栈里公然腻腻乎乎的顾怜青和董燃青。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念砚直觉地用眼神质问崔殷泽,对方却只给了他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然后径自下楼去。
顾怜青正在一边把粥吹凉一边往董燃青嘴里送,众目睽睽下,董燃青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但脸上显然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旁人看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媳妇”虽然美若天仙却身壮如牛,只是觉得有点好笑或者奇怪而以。
“咳、咳%……”虽然不太好意思打断这对“夫妻”的甜蜜时光,但他们在这么下去,恐怕他们都没法下楼了。
“哦,白兄,我们,那个……”董燃青一看见念砚就羞得有点语无伦次。
“白兄啊,好久不见,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跑了呢,要不是你的朋友告诉我们,都不知道该上哪找你呢。”顾怜青毫不在意,仍然拿着勺,说着“吃嘛,再吃一口”给董燃青喂粥。
我的朋友?念砚反应过来瞪了崔殷泽一眼,心里暗自揣摩他的用意。
“当日是在是有要事在身,才只能不辞而别。不过二位身为当今武林的头面人物,怎么会为了区区在下亲自来成州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用完早餐换个地方说吧。”崔殷泽唤来小二点了吃的,便拉过念砚与他们坐在同一桌。
“嗯嗯,这里虽然地方不大,这早点做的倒是出奇的好,对不对啊,青,啊!”话没说完顾怜青突然尖叫起来,看来是董燃青因为他不顾场合的肉麻给了一点小小的“惩罚”。
顾怜青委屈地瘪瘪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吃早餐。
用完早餐后,就来到了玄铁门在成州的分部。
一路闲谈中,念砚了解到,之前是崔殷泽给玄铁门写了书信,就说柳成城最近会在成州有行动,并告知他们也会在今日到达,约定一会。
念砚心中想,以崔殷泽现在身份,独自对付柳成城必然胜算极少,如果调动朝廷的力量又容易让人起疑,这时,借助同样想出去柳成城的武林盟主的力量显然是最合适的——这个老狐狸!
玄铁门内,顾怜青让人奉上好茶,四人分席而坐。董燃青暗中打量“白不忆”和“崔政”良久,才淡淡开口:“从两位的气质神韵来看,想必不是平常人。白兄沉稳坚毅,处世不惊;崔兄果断沉稳,兼有王者之风。纵观天下,董某实在想不出什么身份能配得上二位,只想以二位才能不可能默默无闻。”
董燃青甚为玄铁门的副门主,阅人无数,对两人的评断精准无误。
“我俩人只愿游历江湖,对功名并无兴趣。”
还好崔殷泽找了些措词应答,要不然念砚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功名?这个词听听来有点讽刺。所谓的功名都是伴随着责任,他们曾有过万人不及的地位和盛名,可那些在现在看来竟然有些滑稽。
“既然两位不愿表明,我们也不会多加追究。”
“崔兄,关于那个柳成城,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