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
作者:
雨霖铃 更新:2021-02-21 07:09 字数:4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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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司马睿怎么说也算我叔叔。早知道他想当皇帝,我学上古顺尧让位给他不就行了,他何必费尽心思骗走我20万大军,害得我受匈奴人欺负。我们司马家族总算后继有人了,那以后就不关我的事了。”
卫枫听到司马邺的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张着嘴巴哑口无言;而萧月痕则更紧张的瞅着司马邺,以为他受不了刺激,脑子短路了。
“邺,你……你没事吧?”萧月痕握紧了司马邺的手,想将自己身上的力量从手心传给他。
“对!说得好!”卫枫倒是很赞同的一拍司马邺的肩膀,理解的说道,“现在世道太腐败,这种歪瓜劣枣送给我们,我们都不屑要呢~~~让他们去吧。我们逍遥我们的!”
司马邺听到卫枫的话,望着他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眼睛都美得像四弯新月。司马邺虎目贼贼一转,低头对已经拿过他的手腕,开始诊脉的萧月痕说道:
“月月,我还没有说你们俩的惩罚呢?”
“说吧。”卫枫又一下重重拍在司马邺肩膀上,很豪爽的说道,“本少爷今天高兴,随你差遣!”
“好!”司马邺一把抱起萧月痕,对卫枫说,“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好哇~~~~!”卫枫立刻手舞足蹈的响应起来。
“……”这里面只有萧月痕一脸铁青,非常后悔今天为什么没有夜班。司马邺看着萧月痕害怕的表情,低头亲了亲他额头的美人痣,对满面羞红的萧月痕轻声说道:
“恐怕我是史上最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一国之君了。月月,我很难过,你今晚要负责安慰我~~~!”
“……”萧月痕抬头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司马邺深情又依赖的眼神,马上不好意思地低下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点了点头。
“呀~~!月月同意了!我看也不用等晚上了,我们现在都很闲嘛~~~”卫枫看到萧月痕点头的一瞬间,已经开始流口水。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司马邺配合无间的对卫枫说完,抱着发现上当,后悔不已,开始挣扎的萧月痕,跟着卫枫跨进了卫枫的卧房。
刚进去的一瞬间,卫枫立刻一踢房门,将春色留在了门内,拒绝参观。不一会儿,空荡荡的卫府中隐隐约约传出了萧月痕娇美的呜咽声和两只禽兽的嘶吼。
天空忽然刮起一阵夏日的风,卷起卫府花园里的几片花瓣飞向广阔的天空,也吹散了司马邺记忆深处父亲的最后一句话:
“吾爱南风……”
第六十三章 视察
这天,萧月痕又是独自一人去上班。为什么?卫枫昨晚很开心,现在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萧月痕对于他这种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工作态度置若罔闻,只要军队照给工资就行了,反正他去了,也是帮倒忙。
由于今天‘凶徒弟’没来,所以来找萧月痕‘看病’的匈奴军人特别多。此时,萧月痕正坐在桌子后面,帮一个威武的军人诊脉,可他诊来诊去都没有诊出什么问题。萧月痕奇怪的望着用手肘撑在桌子上,一脸傻笑的三营参将问道:
“大人,你到底哪不舒服?大人?大人??”
萧月痕一连喊了他好几声,那个参将才突然‘清醒’过来,用手摸着自己的心脏‘撒娇’地说道:
“啊?哦!我这里不舒服,很疼~~~”
“这里?”萧月痕很尽责的伸出手去,轻轻翻开参将的衣领,拉开了他的上衣,露出了参将结实的胸肌,看到他左胸上有一个旧刀伤。萧月痕当然不知道那是参军故意显示给他看:我多有男子汉气概~~!的‘暗示’。
萧月痕还傻乎乎的用手指小心的按了按参将皮肤上的刀疤,一边摸一边问:
“这样痛不痛?”
那个参将看着萧月痕长长的眼睫毛在离他左胸不到一公分的地方上下轻颤,而萧月痕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裸露的胸膛,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都可以直接喷洒在自己敏感的胸肌上。
参将顿时感觉干火上升,胸口起伏,粗重喘息起来。萧月痕正想问他:你这刀伤是什么时候受的?那参将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看着明显被他吓到的绵羊月月,低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留下萧月痕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呆愣了在桌前好久。
老军医坐在萧月痕侧对面的书桌后,拿着一本医书假装在看,实际上是在看这边的热闹。当他看到有“冰山”称号的参将冲出营帐后,好笑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继续看起书来。
过了一会儿,营帐外面又怯怯地来了两个新兵。他们窃窃私语的像贼一样躲在门口,红着脸不敢进来。其中一个偷偷朝萧月痕望了一眼后,立刻吞吞吐吐的对另外一人说:
“哎,你们觉不觉得,萧大夫最近变得越来越美了。”
“对呀对呀,我也这样觉得。”另一个匈奴少年立刻响应道。
“你们有什么事吗?”萧月痕听到门外嘻嘻梭梭的声音,好奇的走出来,看到两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匈奴少年。
“啊……我……我……不是……”少年甲听到声音,一回头居然看到萧月痕站在他身后,心跳漏了一拍,讲话都结巴了。
“不是,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恶意的……”少年乙一边摇右手一边解释。
“?”
萧月痕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低头一看,少年乙的左手上缠着纱布,立刻明白了,带着他进了营帐,坐在了桌子边。转身从柜里上找出一些伤药和纱布,又走回来,笑得很纯洁的对少年乙说道:
“你是来换药的吧?你放心,我换药保证不疼的。”
“嗯……”
那个匈奴少年看到萧月痕笑的时候,脸已经红透了,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看萧月痕。另一个陪他来换药的少年则一直坐在桌子另一边,看着萧月痕忙来忙去的身影,不知不觉也用手撑在了桌子上,一脸花痴样的看着对面。
萧月痕扶着少年乙的手臂,尽量轻柔的将少年手上的纱布解开了。然后观察了下伤口,拿起药瓶对少年说:
“你放心吧,伤口好得很快呢。”
“好得很快?”少年失望不已的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好慢一点……”
“你说什么?”萧月痕没听清,抬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向少年。突然间四目相对,少年‘唰’地一下脖子也红了,急急忙忙的干笑道:
“哈哈,没什么。”
“你忍一会儿,可能有些疼。”
萧月痕说完这句话,慢慢将瓶子里的药粉倒在了少年的伤口上,然后小嘴凑过去帮他‘呼呼’。
“唔……”
萧月痕怕他疼,所以才这样做的。可那个少年被野猪牙齿刮伤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被萧月痕帮他一吹,他立刻发出了一声呜咽。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慌得赶紧想抽回手,结果被萧月痕的小手抓住了手腕。
“别动,一会儿就不疼了。”
萧月痕以为自己弄疼他了,抬眼轻瞟了他一眼,伏下眼帘更卖力的对着他的手肘吹。那少年被萧月痕无心的用眼睛挑逗了一番,脸红得跟猪肝差不多了。等一刻钟后,萧月痕刚帮他包扎好,他就以迅雷般的速度冲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红着脸冲回来,拉着坐在桌子边,看萧月痕看得灵魂出窍的另一个少年再次跑了出去。
…………
“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奇怪?”
萧月痕好不容易帮少年包扎好,可他居然连句谢谢都不说,虽然自己是晋人,不过这也太过分了吧?萧月痕有些郁闷的收拾好东西,走到老军医面前,拿过他的茶杯,帮老人重新泡了一杯热茶。老军医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傻孩子,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看着萧月痕,摸摸胡子寻思了一下,为他好的说道:
“你今天出去采药吧,这没你的事了。”
“又采药?我昨天才去过。”
萧月痕很不满意,为什么上司总让他去跑腿呀?别人都不叫,老要他去采药!虽然有得贪污,但采药要出城,还是很累的!
“嗯……你昨天去得是东郊吧,那今天去西郊吧。”老军医看了他一眼,不理睬他的不满。
“可……今天来看病的人很多,明天再去吧。”萧月痕不想去,昨晚卫枫把他弄得很累。
“你放心,我忙得过来。”老军医摸了摸胡子命令道。心想:你要是走了,就没人来看病了。
“……”萧月痕没话说了,只好有些气愤地走到自己的地盘,拿起背篓和医药箱走了出去。
…………
萧月痕刚走没多久,刘曜就来了。因为司马睿在建业称帝,刘聪派他来检阅军队,随便鼓舞鼓舞士气的。他领着三王爷刘粲和副将斩准,骑着高大的黑珍珠,腰带上别着石一诺新给他做好的香草香囊,在众军将的陪同下来到了军营,进行视察。
刘曜身穿匈奴骑马装,英姿飒爽的出现在匈奴军前,威风凛凛的检阅着军队,出声豪气阳刚的鼓励着与他浴血奋战的众将士们。刘粲和斩准各骑一匹汉血宝马跟在他身后,像战神身边的双子星座,高大而屹立不倒。
匈奴骑兵本就欣赏这位赏罚分明,百战百胜的冷面王爷,听到他慰劳的话语,激昂的斗志,全都高调回应起来,呼声震天,豪气散云!
刘曜很尽责,并不是只摆摆样子,装装场面。他带着百无聊赖的纨绔子弟刘粲,一个兵营一个兵营的巡视,还认真检查武器装备、军费开支账簿等等。当他花了一天的时间,好不容易将军队巡视了一遍后,刘粲早就不耐烦地对刘曜说道:
“二哥,现在可以走了吧?太阳都快下山了。”
“……”刘曜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转身对斩准说,“上次,你不是说三营的军医费基本都是他们自个儿解决的。走,我们看看去,说不定可以推广,那就为朝廷省下不少军费呐。”
“诺,王爷,这边请。”斩准立刻带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刘曜向三营引去。
“啊?还要去呀?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要饿死了!”刘粲不满的嘀咕道。
“你回去吧。”
刘曜听到刘粲的话,瞟了一眼他好比坐牢的样子,终于开口让他走。
“呵呵,谢谢二哥!”刘粲一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恢复神采,生怕刘曜后悔般,马上带着他的三个‘保镖’兴冲冲地朝马厩跑去,一股子的放风劲。
刘粲走后,刘曜和斩准就来到了三营军医处。刘曜刚一进门,老军医听到脚步声,马上灵敏的抬起看书的头,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赶忙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跪在了刘曜面前。
“奴才叩见王爷。”
其他一些军医也立刻过来跪拜,一些像萧月痕这样新进来的大夫,都没有见过王爷,一听是大官,各个吓得赶紧停下手边的工作跪在了地上。
刘曜只是略微作了一个手势,斩准即刻会意,对地上跪着的满屋子人说道:
“都起来吧。王爷是来看看你们的。”
“喏。”众人都恭敬的低着头站起身来。
刘曜环视了一周屋里后,走到一个正在捣药的大夫身边,抓起一点篮子里的草药,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转身递给了斩准。
斩准也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回头问跟过来的老军医说:
“你们这的药都很新鲜呀,在哪买的?不是听说你们三营都不曾领过药材钱,这么好的药都是哪来的?”
“回王爷……”老军医抱着拳,恭敬的弯腰低头对刘曜说,“这些药都是大夫们自己采的。”
“自己采的?”刘曜和斩准都很惊讶。
“是的,王爷。平日里闲暇的时候,营里没有打仗时那么多病人,我就吩咐他们轮流在营里值班,剩下的人出城采药。虽然杯水车薪,但长此以往,积累起来还是很可观的。”
“嗯……”刘曜点点头,转身看了一眼斩准。
斩准立刻对老军医说道,“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这个方法好,仅省钱又不浪费空闲人力。”
“采药多的,应该赏。”刘曜补充道。
“谢王爷。”
老军医恭敬的跪下,其他人立刻也跟着跪,齐声重复老军医的台词。刘曜走至老军医的桌前坐下,想察看一些资料。老军医立刻起身过来伺候。而斩准则叫军医们恢复了他们的工作,然后才走到了书桌前候着。
刘曜翻看资料的途中,看到了一本《新进人员名单》,想起什么,抬头问老军医:
“听说去年打仗的时候,三营损失的军医是最多的。现在都补齐了吗?”
“补齐了,不过有几个是晋人。”
“哦?只要是愿意归顺我们大匈奴汉国的,那里人都可以嘛。哪几个?你指给我看看。”刘曜低头看向花名册,鹰眼凌厉,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可不一样。他生怕有间谍混入军中,打算一个一个在此小心分辨。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老军医指着屋里又开始捣药的、装箱、筛沙子的几个军医说道。
“名字是哪一个?”
刘曜抬眼顺着老军医的手看了一下他指的人,翻着那本花名册,想叫老军医告诉他刚才那三人登记在哪。老军医熟悉的快速翻动着纸张,结果无意中,刘曜看到了一个名字。
“啪。”他突然下手将大掌隔在了那一页,然后确认般的看清楚了,这才阴声问道:
“萧月痕……是哪一个?”
第六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