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1 06:56      字数:4752
  “没有。”咬紧唇瓣摇头,麋鹿大眼闪着无助,即使被发现了也要坚定到底,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小女人!”男人冰冷的眸立即卷起风暴,有力的臂膀猛的框住她的腰肢,迫使她贴近自己的身体。“你可真不诚实,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继续招惹叶宿白!”
  利眸眯起,他低下首来,一把撅住了她的娇唇。这一次,不是辗转缠绵的柔情,而是含满怒火的风暴。他几乎是啃咬着她,重重的吸吮,霸道的进攻,不准许她有丝毫的退缩。
  直到嘴里有了腥甜,他仍是不肯放过她,吞了她的呼吸和呜咽,连带着大掌惩罚性的在她敏[感部位揉掐。
  阡雪承受不住,身子被他紧紧抵在墙壁上,一只玉腿挂在他的臂弯,呜咽着哀求。冷辰轩喘着气,眼眸一暗,陡然抱起她往二楼卧房走。
  他快速剥了她的套裙,连内衣也不放过,直到她雪[白无暇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界。他才脱了自己的西裤衬衫,露出他精壮伟岸的躯体朝她压了过来。
  她立即蜷起身子,全身染上绯红。水亮大眼里,布满哀求。她不要在他生气的时候,和他有肌肤之亲。他喷火的眸子告诉她,此刻的他没有理智。
  “女人,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暗哑出声,却是将薄唇贴上她的脸颊,细细吻去她的泪痕,火热大掌温柔抚[摸她的大腿……刚才的怒气,转瞬即逝……
  “……”片刻后,她终是在他的柔情攻势下慢慢软去她的惊慌,换上舒服的声音。氤氲快[感中才知道,原来他有理智,原来他是火与冰的结合体……
  [正文:第三十三章]
  逼问的事,在一夜缱绻缠绵后不再提起。冷辰轩起床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被他扔满一地的套装,眸子幽深难测。而后他吻了吻小女人的脸蛋,静静驱车离去。
  所以当阡雪从睡梦中睁开眼,便没了跟他解释的困扰。她以为他会一直逼问的,哪知是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
  她在床上动了一下,才发现整个身子快散掉了。无语望天花板,她有点担心会被这个男人折腾掉半条命,这个男人,似乎永远精力旺盛。
  昨晚折腾到四点多她才睡,此刻自是感觉困极,眼皮也沉重下来,遂又在床上睡了过去。两个小时后,她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玉臂轻轻伸出薄被,接通,那边传来孟天凡的声音:“阡雪,阿麽出事了……”“咚!”手机掉在地毯上。
  她脸色大变,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身,瞌睡全部跑光光。她甚至没来得及整理长发,便提着包包火速往孟天凡住处赶。
  阿麽满脸汗水躺在床上捂着胸口翻腾,唇瓣苍白如纸,似是病发了。她一把背起阿麽,马不停蹄往医院跑。
  等看过医生,做过B超,医生一脸沉重告诉她:“老人家已是肺癌晚期,加上长时间的劳累和营养不良,病情在急剧恶化,怕是不乐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理准备……”阡雪摊在椅子上,一时天崩地裂。她刚刚才将阿麽接过来,她和阿麽相依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啊。老天怎么能这么残忍?
  “这段时间尽量让老人心情舒畅,以后的发展看各人造化,我们建议现在立即住院化疗,也许还能撑一段时间……”
  阡雪是被天凡扶着走进阿麽的病房的,在办理住院手续的期间,她的耳边一直萦绕着医生的话。医生刚刚,宣判了阿麽的死刑,也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想哭,却流不出半滴泪,只有全身包括心房的冰凉。她走到病房门口,突然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天凡挽着她,帮她打开了那扇门。她看到唇瓣惨白的阿麽躺在病床上一脸慈祥看着她,神情带笑。一瞬间,她的心在抽泣。
  她笑着走过去,握紧阿麽的手,“阿麽没事,休息。”然后将身子趴在阿麽身上,默默的抽泣。
  阿麽抚着她的发丝,老眼里隐有泪意,却是笑着道:“以前的医生也说过,阿麽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傻阡雪,傻孩子,阿麽还等着抱重外甥呢……”
  “……”阡雪抱紧阿麽,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却是咬紧唇瓣抑住了哭声。
  当天,她跑遍四条街,排了五个小时的队,只为买回阿麽爱吃的生炒花枝。吃过花枝,阿麽陡然开始咯血,看着痰盂里那鲜红的液体,她才知道,原来阿麽一直瞒着她。
  四年前的那一次,阿麽已经开始胸痛,那个时候阿麽的病就开始恶化了。可是狠心的舅舅,不但不给阿麽看病,还妄想卖了她这个外甥女。
  这四年来,阿麽该有多少次痛苦的胸痛难忍,在咯血和咳嗽的时候,该有多么的难受……可是她,却该死的没有回来……
  “去洗手间。”安置好阿麽,在泪水夺眶而出前,她飞快奔出了病房。而后,她靠在孟天凡瘦弱的肩上,哭了个昏天暗地。
  *
  冷辰轩冷冷盯着电脑上的电子档案,深邃幽眸立即渡了层寒冰。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前天刺激了他,他还真的要忘记这事了。
  这份人事档案是他的助理E给他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尹阡雪的个人资料,二十三岁,T镇G村人,A大企管毕业,父母双亡,现任职位是人事部总经理秘书。
  人事部总经理秘书?他眸子眯起,额头青筋跳动。这个该死的叶宿白,果真有胆勾搭了他的女人!
  他念在四年前,叶宿白在选举大会上投了他一票,所以尽量与他保持平和。不曾想,上梁不正,下梁果然歪。
  叶言宽自持叶家先祖在冷氏战功显赫,且持有冷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于是在冷氏鼻孔朝天,不把任何元老放在眼里。
  四年前的新首席执行总裁选举大会,叶言宽对他的反对声最大,这只老狐狸不仅用尽私心为自己儿子铺设道路,而且妄想着将冷氏鲸吞蚕食。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用尽心思的儿子会胳膊往外拐,将选票投给了他冷辰轩。那一次,差点没把这只老狐狸直接气进棺材。
  真是自食其果!薄唇勾起,唇角弯成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冷辰轩不是一个可以闲得无聊花时间来看好戏的人,时间就是金钱,这是他在商场上一直秉承的观念。
  这次,他只是坚决痛恶这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小人罢了。
  冷氏是他冷家打下的江山,当年冷太爷待他叶家不薄,直接让其入股冷氏并给予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相较于其他股东总共合起来才百分之五的股份,已是大大的恩赐。
  但叶言宽的行为与野心实在是让人失望,不仅抹杀了叶老太爷对冷氏的忠心,也用尽了他对叶家的耐心。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次秘密收购唐氏的神秘人便是这只老狐狸了。蚕食,是这只老狐狸惯用的伎俩。蠢蠢欲动?还是,这是对他冷辰轩的一种挑衅?
  没错,接手冷氏这几年,他直接将这只老狐狸扔进了人事部,坚决不让他接触财务部和营运部,然后等他年满五十直接退休拿退休金。
  可是老狐狸毕竟是狐狸,他的算盘打得更是精。叶宿白甫回国,老狐狸便立即将手中的股份送了一半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让叶家在股东大会上有两个发言股东。这个状况,有一半的股东默认。
  想到这里,冷辰轩的冷眸眯起,闪着硌人寒光。他冷家拥有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权,任这叶言宽如何翻云覆雨,他一样能将这老狐狸压在手掌下。那些权微言轻的老家伙,不成威胁。
  且,如果玩得太过火,他会让这老狐狸知道什么叫灰飞湮灭!见好就收,叶言宽该懂得这个道理的。
  至于那个让他没有特别情绪的叶宿白,他得给他个警告才行。他得让他知道,他冷辰轩的女人,不是他能碰的。
  收回思绪,他立即按了内线:“严秘书,立即给我……”“滴、、、”话未说完,他的私人号码却陡然响了。
  剑眉微皱,他不得不按掉内线,接通自己的私人电话。“喂。”嗓音冰冷,平淡无波。
  “辰轩,奶奶的心脏病犯了,快点回来。”电话里传来冷闵扬浑厚的声音,焦急中带着几分不安,也让冷辰轩的眉头皱得更深。
  “我知道了。”冷冷回应这一句,冷辰轩立即扣掉电话,取了西装外套便往冷家大宅去,也把刚才的事落在了脑后。
  同时,正在人事部办公的阡雪,右眼皮一跳,没由来的在心底狠狠打了个突。
  [正文:第三十四章]
  阿麽的情况很糟糕,胸痛持续了三天,伴随着咯血,进不得饮食。医生那边的意思是得快点准备第一次化疗,也许能让病人减轻痛苦。
  但是,做化疗的费用要三十万。必须先交费再化疗,这是医院的明文规定。阡雪原本的积蓄是五十万,做B超、打针、吃药、住院,差不多用去二十万。。
  剩下的三十万,除去在医院的日常开销,折腾到二十万不到。她还要天天给阿麽炖补品,买水果。这样算下来,她的钱明显不够用了。
  现在还只是月中,指望发工资和奖金,也还得拖上半个月……想到这里,阡雪的纤细素手放开鼠标,望着报表的盈亮大眼瞬息黯淡。
  中午,她是在办公室吃早上带过来的蓝莓蛋糕。那是她做的早餐,那个男人只吃了一点,剩下的她就带来做了午餐。
  那个男人每月给她十五万零用,其中有五万算在他来这里过夜的开销里。所以,她剩下的积蓄,又有五万不能动。
  不得以,她只能在自己的伙食费里省着。她在这里的每一顿午餐是五十块,省下来,可以给阿麽炖一锅乌鸡汤,或者买一篮新鲜水果。
  只是,化疗的三十万,只有十五万可以先支付。她请求医院宽限几天,医院却一口回绝,说钱不交齐,绝不手术。
  绝不手术呵!即使是你现在死在了他们面前,没有钱,他们一样无动于衷。这样的世态炎凉,让她千疮百孔的心冷到了骨子里。
  她多少次站在病床前,看着阿麽苍白的痛苦睡颜,只能默默将泪水咽进肚子里。如果再不化疗,她的阿麽会撑不下去……
  “啪!”她陡然将身子趴在办公桌上,细弱的双肩微微抽[动,发出闷闷的刻意压抑的抽噎。此刻,她是多么渴望能有父亲,帮她抗起半边天。
  父亲呵,泪水朦胧中,她的脑海依稀浮现一张模糊的脸,她记不得他的相貌,耳边却清晰萦绕男人的声音:“郁心,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母女。”
  是的,尹郁心是她的母亲。她尹阡雪随母姓,没有父亲。那一夜,那个男人从天而降。八岁的她是在被他浑厚的声音吵醒,才知道他的存在。
  在他说完那句摔门而去后,一向温柔娴静的母亲陡然哭着砸碎了房里所有的东西。所以,幼小的她记住了他的声音。
  那是第一次,她看到母亲的失控。她躲在角落里,只看到男人离去的高大背影,和母亲跪在地上的泣不成声。
  她永远记得那个高大的背影,仓促绝情,陌生隐约。那是父亲,她知道。虽然她背着母亲将“爸爸”这个词练习了无数遍,却终是没有朝那个背影喊出口。
  那一夜,幼小的她只是抱着伤心欲绝的母亲,看着那个身影一点一滴消失,从此不见。甚至,连他的模样,她也不曾见过。
  阡雪的抽噎停歇下来,小脸上泪水斑驳,阖起的两排羽睫挂满玉珠,掩住她眸子里的哀伤。她的父亲,是从来不曾存在过的。
  所以,她不会妄想。因为从来,只有她和母亲,还有她苦命的阿麽。
  这样想着,又是两行清泪从羽睫下滚落,划过瓷白小脸,滴进颤抖不已的娇艳小嘴。或许是情绪的溃泄,心底刻意压抑的那片猩红陡然浮现。
  那片猩红是母亲的血,那一日一地触目惊心的血,蜿蜒不绝,染红了整个地板。母亲割破手腕躺在血泊中,杏眼圆睁,眼角挂着泪珠,死不瞑目。
  “啊!”八岁的她瘫坐在地,发出这么一声惊叫后,从此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那一地的红,那双布满哀怨的眼,在梦中纠缠不休,成了母亲对她的咒。
  因为,她身上流着父亲的血。
  秀眉深皱,娇唇颤抖,阡雪的脑海只停留在那片血海,母亲那双哀怨的眼,不停切换,蚀她心智,终是让压抑十四年的噩梦脱匣而出。
  “……”她蹲在办公桌下,抱紧自己,任情绪崩溃。
  “笃、笃、”叶宿白轻扣门走了进来,“阡雪,帮我把这两份资料整理一下。阡雪?”环顾四周,不见女子的身影。
  “估计是去洗手间。”叶宿白淡淡一笑,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阡雪,你怎么蹲在这里?!”这才发现办公桌下沉浸在哀伤情绪中的女子。
  她神情惊惧忧伤,视线黯淡无焦距,唇瓣被咬出血痕,两行泪汩汩不绝,凄美凋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