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1 06:56 字数:4790
作者:黯香
简介:“吱———” 响彻云霄的急刹车声划破整个夜空。
她的身子犹如破碎的布袋被甩上挡风玻璃,再,狠狠滚落地面。
那一身浅紫晚礼服,顷刻被腿间汩汩而下的鲜血染红。
血泊中,她静静躺在地面,脑海里只有婚礼上他与那个女人的纠缠不休……
四年交缠,一纸契约。
他是金融界呼风唤雨的冷氏总裁,俊冷阴鸷,一手遮天。
与深爱女友分手的那个雨夜,他在桥头捡到孤苦无依的她。
他不爱她,却让她做了自己的女人,一个为他生养孩子的女人。
他一直只是习惯她的存在,直到那一夜,他看到她怀着他的孩子倒在血泊中……
她是从小与阿麽相依为命的哑巴孤女,出身苦寒,淡定坚韧。
十八岁那年为挣脱被舅舅卖掉的命运,她逃出小渔村,在陌生的城市遇上了冷峻轩昂的他。
他供她阿麽医药费,供她上大学,与她日夜缠绵,却只为生养继承人。
那一夜,车祸,流产,心伤,她只有黯然离开……
'注' 本文过程小虐,结局完满。
[正文:第一章]
天蓝色小洋房,与临近的海面同色,宁静,纯净。
这里是A市的高级住宅区,大片同色小洋房,花园,楼顶露天游泳池,车库,错落有秩。不远处是一片蔚蓝,海天一色,海风习习。
烈阳下,一辆粉红雅马哈在整齐干净的街道上飞奔着,车上是一个白色连衣裙女子,戴着头盔,只见得一头及腰的黑亮长发被风吹起,衬着飞起的白色衣裙,颇是飘逸。
再见车篓里,静静躺着一大袋刚从超市采购出来的新鲜海鲜蔬菜水果,在大风的蛊动下依稀可见。
一路飞驰,雅马哈终于驶进一座植满金色郁金香的院子。女子停下车,取下头盔,提了车篓里的购物袋便往蓝色小洋房里走。
开门,换拖鞋,白衣女子甚至还来不及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便提着蔬果急匆匆往厨房去。
利索的洗,切,炖,炒,凉拌,再加上一盘精致的水果拼盘。
一个小时后,一桌精美可口,飘着浓浓香气的晚餐摆上了桌。
女子轻抒一口气,看看时间,五点一刻了,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于是她取下围裙,快速往卧房去,然后从衣柜里挑出一套黑色蕾丝性感睡衣走进浴室。
一刻钟后,等她从浴室里走出来,她已成为一个媚惑妖姬。
一米六八的高挑身材,一身冰肌玉肤衬着黑色蕾丝,凝白媚惑。尺寸刚刚好的胸部胸线极美,饱满高挺,诱人乳沟在黑色镂空里若隐若现;纤纤小蛮腰,不盈一握,仿佛一掐即断;玉臀挺翘紧致,再搭配上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腿,更是极尽诱惑之至。
她湿着一头及腰长发,坐在镜前用吹风机轻轻吹着,然后浅笑嫣然。
瓜子脸,浑然天成的柳眉,眉形修长飞扬,带着妩媚;杏眼清亮浅笑,黑白分明,清澈见底;挺直葱管鼻,小巧中带着倔强;一张唇形微撅的性感小嘴,泛着诱人的粉嫩色泽;
她玉指轻点自己的小嘴,唇边染上两个好看的梨窝。
他喜欢吻这张小嘴,虽然这张嘴不会说话。
他喜欢看她穿黑色镂空睡衣,虽然她比较喜欢白色。
他喜欢吃她做的菜,虽然她因为学校的课程只能尽量配合他的时间。
…… ……
只要他喜欢,她都会愿意去做,只因她是他的情妇。
对,情妇。
从四年前的那个雨夜,他将她带回这里起,他们之间便有了交易,一场不关乎爱情的交易。
想到这里,她眸子里的浅笑黯淡下来,然后她拿起一件薄披肩揽在赤、裸的肩头,静静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方。
五分钟后,她看到他的车从远处驶来。
于是她再次有了浅笑嫣然,如一只快乐的蝶儿赤足下楼,乖乖站在玄关处等着他进门。
两分钟后,他进来了。
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帅男人,超过一米八的伟岸身材,一件阿玛尼合体深色衬衫,完美勾勒出他宽厚的肩和厚实的胸膛。同品牌的条纹领带已被他取了下来,衬衫的前两粒纽扣未扣,露出他健康性感的古铜色肌肤。衬衫袖扣也被他解了开,袖子卷在手肘处,一双臂膀健壮有力。一条铁灰色西装裤,将他双腿的修长与腰部的健实更是显露无遗。
他的五官极为深邃,浓密短发,额头饱满宽厚,剑眉飞扬,星眸狭长幽深,鼻梁挺直,嘴唇薄厚适中,轮廓分明的俊脸胡渣点点,有着工作后的劳累。却在见到站在门口浅笑嫣然的她时,眸子愈加幽深。
那是他喜欢的黑色,那袭黑将肌肤赛雪的她衬托得更是性感妩媚。
他眼眸一暗,一把将纤细的她抱进怀里,立即带给她一个缠绵火热的湿吻。直到她气喘吁吁推开他的胸膛,用手语告诉他:“菜快凉了,先吃饭。”,他才放开怀中娇软的她,走到餐桌旁,眸子恢复澄明。
满桌的菜全是他喜欢的菜色,他静静看她一眼,举筷默默吃着,不再说话。
而她一直是浅笑着的,她喜欢看着他吃自己做的菜,喜欢这样的默默相处。他虽然没有赞叹她的手艺半句,但她知道他是在用行动肯定她。
于是她推开椅子往厨房走,下一刻便端出了一锅冒着热气的骨头汤,那是她炖了一下午的汤,用尽了她的心思。
他幽深的眸子再次静静看她一眼,然后接过她为他盛的汤。
她的笑,立即有了满足。
吃过饭,洗完澡,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俯趴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等着她。
她褪下披肩,轻轻跪坐在他身边,细心按捏着他宽厚的肩背。
半晌,他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还有多久毕业?”
她微微一愣,然后笑着用手语告诉他:“今天上午拿了A大的毕业证书,你要看我的毕业……”证书和照片吗?后面的话陡然卡住。
因为她看到他转过身子来,犀利的眸子里顷刻有着公事公办:“既然已经毕业,那这段时间我会尽快让你受孕,你做好准备。”
她的身子一僵,这才想起他们之间的交易。她立即掩去眼里的期待,用手语告诉他:“我知道了。”然后在他犀利灼热的目光中躺下,身子微微的颤抖。
这一天终于来了么?
这四年来,他吻过她的唇,吻过她的身体,但始终是没有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毕业,等她完成自己的学业,然后再来履行他们之间的交易。
今日毕业了,她犹沉浸在那份喜悦中,她满心期待着他能为她庆祝,同她一起分享那叠毕业照,祝贺她找到工作……可是,她怎么能忘了他是个冷漠的男人呢?这些情景只曾在梦里出现过呵。
她闭上眼,羽睫不安的扇动,小手渐渐抓紧身下的床单……
半晌,却等不到他的任何动作。
她逐渐加快的心跳随着床面一轻,缓解下来。
他线条优美的高大身影静静站在床边,薄唇嘲讽:“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模样很像在在上刑场!”他大手取过自己的睡袍,眸子冰冷:“我会继续等你准备好,但是,不要让我我等太久。”俊颜上分明又染上几分不耐烦,他快速穿好睡袍,冷冷往门外走。
等他离去,她紧张的身子才逐渐开始放松。
她知道他又是去了书房工作,不到转钟三点他不会回来睡觉。每次都是这样的。
一个月,他会来她这里三次,不定时,但都是傍晚,然后在这里过夜,翌日清晨开车离去。她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他的名字里有个轩字。她也不知道他的职业,只知道他很忙。但她信任他,相信他那双幽深犀利却隐藏着伤痛的眸子。
四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在他俊脸上看到的不是雨水,而是泪水。
她一直知道,他是同情她,所以才在那一夜将她带回了他在海边的这套公寓,给她安身之处。
因为那个雨夜,她的脸上也是泪水。
[正文:第二章]
四年前。
她,尹阡雪,一个寄人篱下的哑巴小孤女,在舅舅家,与年迈的阿麽相依为命。
八岁那年,因为亲眼见到母亲的惨死,她惊吓过度,陡然失去说话能力。后来,她来海边小渔村投靠舅舅,但好赌的舅舅却将她扔给了年迈多病的阿麽。
舅舅屋后的一座破旧小屋,便是她和阿麽的安身之处。
她吃苦,忍受舅母的打骂欺凌,却仍让村里人的异样目光刺伤了心房。这,不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哑巴,更因为她是一个父亲不详的私生子。
母亲从将她生下起,就没有提过父亲的名字,甚至都没教过她喊“爸爸”。十八年了,“私生子”这具枷锁将她逼得不能呼吸,所以她尽量远离人群,逃避着他们异样的目光。
九岁,她跟着阿麽一起去海边拾退潮的海鱼和贝,然后拿到镇上换取生活费。或者在海边替那些出海打鱼的渔民编织或织补鱼网,以此维生。
由于舅舅不管她,她到十岁才上学,报名费都是阿麽平日含辛茹苦的积蓄。
等到以最好的成绩考进市里最好的高中,学校以她是残疾人为由拒绝她踏进那扇大门,任是阿麽如何苦苦哀求,学校始终不肯松口。
后来,她遇到了许怀安,一个有着温柔笑意的儒雅男子。
许怀安的家境很不错,是家大规模食品公司的二世子,如果不是他请求自己的父亲向校长说情,她踏进不了那扇铁门。
是他用他修长白皙的手牵着她走进那所校门,让她做了他的学妹。
在那所高中就读一个月后,许怀安突然跟她表白,说第一眼见到校门口的她,便喜欢上了她。
她愕然,然后用手语告诉他:她对他很感激,但她必须要好好学习,因为她是阿麽唯一的希望。
但许怀安不肯放弃,他不仅天天帮她补功课,还追着去了小渔村,天天守在舅舅家门口,甚至跟着她一起去海滩拾退潮螃蟹。
火红夕阳里,看着他卷起裤管一身泥沙,却对她笑露一口白牙,她突然软下了所有的坚持。其实她没有告诉他,从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他脸上的笑容。那般明朗,那般真诚,那是她从未从其他人身上渴求过的温馨。
于是,她和他坐在海滩上一起赏夕阳。然后,他在夕阳里,第一次吻了她……
许怀安很宠她,在学校,除了上课,他和她寸步不离。
他细心帮她补习她跟不上的功课,骑着单车带她去雁落崖兜风,在海边的废弃木屋里布置他们的秘密天地……
许怀安也很疼她,在她受到舅母的欺凌满腹委屈时,他总是及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温柔抱着她轻声安抚。他甚至能讲些笑话让她破涕为笑,接着对她露出那一口整齐漂亮的白牙;阿麽病危,舅舅不管,怀安背着阿麽跑了十几公里的路,直到最后的高额手术费住院费也是怀安付……
这样的怀安,渐渐让她有了依赖,也让她知道,这个世上,除了阿麽,还是有人疼她的。
而她,喜欢怀安的笑容,喜欢他带给她的温馨。
一年后,她高二,怀安上了A大。
再过一年,她高中毕业,怀安回来了。
夕阳里,怀安告诉她:父母已经安排他出国,签证都办下来了,以后可能待在国外发展。
她只能流着泪,说不出只言片语。
那一夜海滩上的静静相拥,是她和怀安的最后一晚。
三日后,怀安坐上了去美国的航班。
她赤足站在海边,看着那“轰轰”而过的飞机,才知道,原来她和怀安,从一开始就是平行线。
*
接下来的日子,她将怀安写给她的信,送给她的礼物埋进了那座木屋的底层,告诉自己从此不再想念。
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
她接到了A大录取通知书,但她将它压进了箱底。大学梦就如同她和怀安一样,一捅即破,是那般不可妄想。
而阿麽的病日益重了,她整日待在晒场织网仍赚不够替阿麽买药的钱。于是她放下所有的自尊去向舅舅舅母求情,换来的,却是舅母的一句“贱丫头”和狠狠一巴掌,她躺在冰冷的地面,终于明白什么是人情薄如纸。
她擦净嘴边的血迹走回她和阿麽的小屋,看到阿麽颤巍巍递给她一封信。
她静静展开,然后,心凉如水。
怀安说,因为从未爱过,所以请忘了他。
那一刻,她的眼里突然没了泪。
那一夜,她只是坐在门前,在大热的天,全身凉透。
第二日,她还来不及背阿麽出去看病,舅舅舅母便带了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进来,说是为她找的未来丈夫。
她大惊,只听舅母冷笑:贱丫头,只有嫁了你,才能给婆婆治病!
然后那个陌生的舅舅一把拉过她,就往那中年男人怀里送,说是已经收了对方的聘金,对方来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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