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无边的寒冷 更新:2021-02-21 06:56 字数:4855
“我……先进去洗个澡。”守仁指了指浴室门,想着,冲一冲水可能会冷静一些。
皓燃噢了一声,也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继续专注地望着忙碌的渔民和杂货铺街景,等他回神时,发现姜守仁已经不在身后了。
皓燃就这样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转了两圈,又在窗口站定,指尖无意识地轻击着窗台,心底隐隐骚动起来,有一种久违了的冲动急迫地冒了出来,那稍纵即逝的喧嚣灵感,击得皓燃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一个箭步退到房门口,飞奔下楼,找到徐教授的房间。
等守仁终于冷却一半杂念,准备从方寸大的浴室里出来,却发现这个地方连一块浴巾都没有,所以只好未着底裤,直接将长裤套上,腰上的扣子没扣上,裸着上半身推门出来,下一秒,就对上了皓燃两道灼热的视线,惊得他差点又弹回浴室去。
“你——”守仁这才将目光移到对方身前架好的画板上。
“问学生们借了些画具。”皓燃隔着窗户描绘远处的渔船。
“有感觉了?”
“这是个好地方。”
室内虽通风,但是因为空间有限,加上朝向不是很好,仍有些气闷,再加上两个热血沸腾的高大男人,难免更显得挤迫。守仁看皓燃有事分心,心里倒是一松,背靠着墙在床尾坐下,微仰着头,一只胳膊架在曲起的右腿膝盖上,松开的裤腰和完美的腹肌,构成一派颓废的闲适,向外发散着强烈的侵略气息。
皓燃只一个走神,就发觉自己的目光自窗口转到了姜守仁身上,接着便抬了下眉没再移开,还从没有机会看到姜守仁这样野性的一面,如同酝酿着磅礴能量的狮子,源源不断地用雄性气味涂抹着周遭的氛围。
此刻,皓燃觉得自己就像一名落难公子哥,在斗室中求得一丝不抵触的唯美。其实守仁在对方的眼神拖到他身上时,就已经感觉到了,所以有些慵懒地冲他笑了笑:“我在这儿不会打断你吧?”
皓燃听他这么讲,反倒抱起手臂,面对他的方向仔细端详起来,那眼睛清亮锐利得令略感心虚的守仁背脊直发毛,但那里面包含的炙烈邀请是守仁看不透的,稍稍挺了挺腰,考虑着要不要站起来换个地方。
“你那天说的话,算数吗?”皓燃继续盯着他,丝毫不打算放过他。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句,但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算数。”
“做我的Model。”
“可以啊,如果你什么时候需要——”
“我是说现在。”皓燃伸出右臂,用画笔朝着他比划了一下,“我现在就想画你。”
PS:对于这个发展,我个人还是比较期待的……我不是故意吊大家胃口的……这篇我要极力创造暧昧的诱惑,让他们闷骚难耐是我的目的所在,哈哈哈。大家可以想象守仁目前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无法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守仁你保重!
作者: 有浩 2006…8…27 18:25 回复此发言
51 回复:【OnLy晓春】《激流暗涌》by 晓春 '陆续更新'
一直以来,对彼此抱有的那股神秘感从未真正消失过,如同雾里看花,含蓄又略带刺探,而那些解答都隐藏在不易见的细节里,比如皓燃鬓角处带着夏季的轻浮和忧郁,似有若无地撩拨着观者的心弦,又比如守仁眉眼处透露的情怯与慷慨,矛盾而鲜明,能启发某人的灵感和智慧。
往往人与人的欣赏当中,还会掺入一些超脱另类的情愫,时而激烈时而坦荡,就在很以为安全的四叉路口,却因背负着蠢动的隐情而无法僭越自己设的那道屏障。
在这个屋子里,也许该有的秩序早被打乱了,浓浓的海盐味和淡淡的松香混合着,在不愿清醒和不能清醒之间,守仁自己也分不出界线了。不知道在这有限的空间里,为什么会衍生出无限的遐想,一向清明的头脑竟也有混沌的时候。
朦胧中,那支画笔像缓缓注入了源能,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蛰伏已久的隐欲,并及时幻化成最活跃的诱因,在勾引他的知觉和肢体。
陈皓燃的目光时时从胸口穿射而过,让守仁有种在顿痛中苏醒、又在沉迷中昏睡的错觉,他现在突然很想知道,这人到底离他有多远,这人的心到底离他有多远。
就只是看着他和被他看着就有这样强烈的满足感,在惊觉腿间的危险反应时,守仁如坐针毡,想要中途退出,但为时已晚。
终于,他的一只脚还是提前跨下了床,破坏了原来的造型,当皓燃询问的眼神对上他时,守仁抬起了左手臂作个“暂停”的手势。
“Sorry,我……”守仁微微敛目,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皓燃察觉到他的不适,或许是因为室内真的闷热,皓燃感到自己也不由焦躁起来。主动绕过画架,上前两步,单膝跪上那张不算宽敞的双人床,守仁一接收到身后的重力,不禁侧过了身,正好迎上皓燃俊美无俦的脸,他正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却未对这位超级客串男模不负责任的行为提出异议。
就是这样!这样的陈皓燃让人迷惘,他有时会这样安静地看着你,意味不明的神态和一颗稍显得冷酷的心,你拿他没有丝毫办法。真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都烧得别人跳脚了,自己却还在一旁不动声色无辜无畏地盯着你。
手臂一沉,皓燃惊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挣开一瞬间握住他手腕使他重心失衡的火烫掌心,拿捏的力度正好让他僵直着上半身没法动弹,皓燃像是有些预感,但又很是茫然,他不相信姜守仁这样的人会对他胡来,即使对方眼中泄露的内容他不是全然不知,但总认为两人都不至于控制不好。
皓燃不觉得自己不了解姜守仁,因为这个男人虽然大多时间显得高深,但其实在他面前却常像是透明的赤裸的,就像现在这样,如处子般未着寸缕地在他眼前任凭他用画笔分割重组,要假装看不见这个男人的瑕疵才可以让自己坦然接受种种馈赠,皓燃这一刻不知为什么有些底气不足,老实说,换作别人,他可能会收起画板走人,但他是姜守仁,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令皓燃安稳被胁持那么一小会儿。
守仁本不想制造难耐的对峙场面,他不需要陈皓燃的臣服和施舍,更不想逼他疏远或轻视自己,他只是希望得到比肩而立的松散和平,但棋差一招,谁动真感情谁就输,凯文没说错,自己得不到这个人,因为他还没有想要属于谁。
想到这里,守仁用力的手心逐渐懈怠,皓燃却没有在趁势立即甩开,而是继续默默观测他,只是稍稍起浮的胸膛出卖了他的慌张,关于皓燃的哪怕只是一刹那的转折,都能被守仁悉数收入眼底,要是能不要这么在乎陈皓燃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就好了,那样的话事情会变得简单得多。
捋落身上唯一的一件饰物——左腕上的那串极品沉香木,然后就着皓燃未完全脱离床铺的那只手,轻轻套上,脂腹沿着他已被笔芯浸染成灰色的指尖,上行到漂亮的指关节,接着是手背,直至手腕,像完成一种仪式,简朴的尊重。
皓燃闻不到沉香的味道,因为它被姜守仁的气味掩盖了,但还是可以感到那轻巧、强韧、宁谧又极低调的感觉,是完完全全姜守仁式的品味。如今强加到他身上,又是否能融合呢?
“对不起……”姜守仁放开手退开半米,不再看他,成熟男人背部特有的精美肌肉和傲人的腰线,看起来很有型,但此刻那张刚毅英气的侧脸却有着像与家长走失的孩子般无助的神情,忽然就有安慰他的冲动,如果是女人,应该会就此拥抱他吧。
“没关系,我不知道你……会为难。”
“不,我是不想你为难。”守仁说出这句,就下意识地甩了甩头,自己真的昏了头了。
皓燃听懂了其中的深意,但要他全懂却是不可能的,他还无法深入体会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有逾矩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姜守仁对他的态度并不会让他有丝毫不快,甚至偶尔也会因为他的举动而失神。
“你对我——有欲望?”皓燃没有绕圈子的习惯,这句直白的问话,令守仁微微一震。
“很难堪是么?”自嘲地勾起嘴角,话既已摊开,他也不再隐瞒,“我觉得你……很特别。”
皓燃不但没有扭头离开,反而倾身问他:“我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说对我……”
“从第一眼见到你。”守仁未等他说完,就直截了当地回答,面上无羞耻但心里阵阵打突,他想是到该放弃的时候了,何不给自己一个痛快?
皓燃怔忡住,研究姜守仁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反倒觉得问题鲁莽,红潮上脸一时失语。
守仁眼角的余光又扫到皓燃略迷离的表情,和刚才在拉扯之间脱落的衬衣,裸露的右肩和腹肌都清晰得晃眼,平时的皓燃总是爽利干净的,像现在这样衣冠不整的情态却更是风情无限。思想稍一松懈,下身就又紧了,牢牢束住守仁一向强盛的定力。
皱了皱眉,蓦地感觉有些委屈,虽然有过一秒钟的犹豫,但还是转身,再次将手臂伸了出去,随意地揽过皓燃的后颈,将额头与他相抵,守仁深深吸了口气,侧过脸将嘴唇贴上他的耳际,晕眩,鼻腔充斥着陈皓燃的味道,淡得不能再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清淡情色的汗水整个化开了。
“陈皓燃……”守仁将呼吸埋于他的颈窝处,情难自禁。
PS:
他们的关系太快进入状态显然不太现实,慢慢切磋吧,守仁加油表现,你还是有机会得到燃燃的!大家都相信你……奔逃ing(大家操刀追赶:这两人怎么还在折腾,血鼻场面怎么还没出现?!)= =我在努力嘛……这两人本来就慢热呀,我爱死他们的暧昧了。
17
“嘿——”皓燃的状态自守仁靠紧他那刻起,就开始戒备,基于两人目前的关系,皓燃不想做出会直接伤到姜守仁自尊的事,毕竟一直对他怀有一种模糊的宽宥和容忍,不愿轻易打破那奥妙的平衡。
可眼前的情势却不允许皓燃再无动于衷,就算一贯镇定自若,在这种时候也不禁有些失措起来。姜守仁的气息太烫了,那舌尖竟像过了电一般触痛了耳根,使皓燃的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这刺激源自于惊慌的防御,甚至带着残忍且热烈的探试,那是赤裸裸被解剖时最不设防的瞬间。半边身子都被贴得烧着了,潮润的手指沾着他颈上的汗湿,缠绕着他顽皮的尾发,像一种挑衅,低柔的纤细的精密的挑衅,异色的情迷。
皓燃这回确实有点被惊到了,虽然生平被无数男女暗示追逐过,但遭近身之后,不知如何推托的对象却是少之又少,缺乏强硬的经验,只得不着痕迹地回避开对方的眼神,往旁边让开半尺,退回到相对安全的位置。
皓燃不想与这个男人有深层次的肢体接触,这让他无由地不安。姜守仁身上有股能量,能够吸食他人的斗志,令人在不知不觉中臣服,这对皓燃来说,并不是理想的发展。
正在脑中挤压着措辞,想要打断这段千丝万缕的纠结:“姜——”手提电话猛地响起,惊醒了两位意识朦胧的当事人。
皓燃如蒙大赦,立即下床三两步赶到长椅前拾手机,椅子的对面正好是一面复古的圆镜,这恐怕是屋子里唯一富有情趣的装饰物。皓燃从镜中无意间窥到自己脸上那抹尚未退却的潮红。他不敢再回头,惟恐再次惹到姜守仁,使情况更失常混乱。有些躁乱地抓了下头发,轻咳一声接起电话。
“皓琳?”听到家姐的声音,放松下来。
“你跟守仁在岛上找着人了么?”
“嗯,刚到旅社。”
“他……在旁边?”
“呃?”皓燃一下心虚得不行,含糊其辞,“我一个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也许只是想节省时间,不必跟皓琳具体解释他跟姜守仁同处一室的缘由。
“明天下午能赶得回来吗?”
“应该没问题,我明早就回来。”说着,用余光瞟了镜子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守仁已经朝他走过来,并且慢慢在他身后站定。
电话那头已经切入正题:“想不到合作方代表提前一天来港,刚刚开了碰头会,跟我们讨论了一下关于在内地投资产权酒店的提案,针对我们初稿中的细节问题,有几点我需要事先同你沟通过,明天我恐怕脱不开身跟你详细说明,噢,你这儿有传真机么?”
皓燃很是确定:“没有。”
“那我将档案传邮件给你。”
“皓琳,我这边也没有电脑。”
“呵,我们家的王子都流浪到什么蛮荒之地去了?”皓琳无计可施,“好了好了,我将流程细节跟你提一下,你拿笔记录,你明天下午回来开会时好有个准备。”
“嗯。”皓燃也不罗嗦,伸手在画架上取下纸笔,将白纸摊在沙发椅背上,一手执电话,一手写字,“说吧。”
“我们选定的那块区?